哲學本性與大學使命
文/夏年喜
學哲學有什麼用?講授哲學課的教師最害怕學生問這樣的問題,事實上這也是哲學教師經常被問到的問題。不僅國內如此,國外也如此,不僅現在如此,過去也如此,並且這種狀況還將持續下去。我嘗試從哲學本性及其與高等教育目標的實現間的關係來論述哲學之用。
01
無用之學
法國年鑑派史學的一代宗師馬克·布洛赫在《歷史學家的技藝》(該著作原名為《為歷史辯護》)的開篇用的是他兒子的一個問題:「告訴我,爸爸,歷史有什麼用?」布洛赫為回答這個問題而撰寫了這部著作。哲學教師的處境其實與這位史學家相似。馮友蘭先生早在1947年與美國的哲學教授們交流時,就有美國的哲學教授說,最怕學生的家長們所問的一個問題就是:「你教孩子們的那些東西,對孩子們有什麼用處?」據說教授們對於這個問題,茫然不知所對。
從「實際」的觀點看,哲學無用,對於這一點哲學家們也不否認,人們常用莊子「無用乃大用」[1]的思想來說明哲學之用,顯然,「無用乃大用」是以承認「無用」為前提的。馮先生在《中國哲學簡史》中就明確表示:「哲學對客觀事實並不提供任何信息,因此,哲學對現實問題並不試圖去具體地解決。舉例來說,哲學不能幫助人長生不老,也不能幫助人發財致富。」由此他得出結論說:「哲學,特別是形上學,為我們增進對事實的知識並無用處。」[2]
哲學有什麼用?這是哲學教師經常被問到的問題,尤其是哲學專業的本科生。鄧曉芒教授曾對此表示過深深的無奈,「在實行學費制的這幾年,哲學系的每屆新生都不得不叫我們這些哲學教授們去給他們做穩定專業思想的工作,因為家長和學生們越來越感到,每年投資數千元來學習這種『毫無用處的』知識實在是太花不來了,還不如去學一門足以餬口的小本領。當我聽著那些哭紅了眼睛的新生陳述自己想要轉系的理由時,不由得產生一種深深的同情,心想我也許正在和大家一起騙人、害人、誤人子弟!這種強制性的專業分配有些類似於中國傳統的『先結婚、後戀愛』。」[3]這種尷尬哲學教師們都應該深有體會,當參加高考諮詢的時候,當高考各專業第一志願填報人數大排隊的時候,當面對哲學系的本科生要求轉出哲學系的時候,當學校公布各本科專業畢業生籤約率的時候,……有太多的時候讓哲學系的老師們有誤人子弟之困惑了。難怪陳嘉映教授主張取消大學本科的哲學專業。雖然陳教授的這一主張不是基於高校哲學系所面臨的困境提出的,他的主要的理由或者說全部的理由是「哲學自身的性質」,即「哲學是對經驗的反思,是對知識的反思。十八九歲的大學生,沒什麼生活經驗,沒有什麼知識,他反思什麼?」陳教授認為, 單從哲學自身的這種性質來說就可以取消哲學本科專業了,況且「從外部情況來考慮也應該支持我的主張。」陳教授十分了解哲學系的生源現狀,了解現在哲學系極少招到第一志願的本科生,大多數學生都是被調劑到哲學系的。「這些學生既不願意學哲學,他的能力又可能不適合學哲學,花力氣去教他們哲學,不僅浪費了學校和教師的力量,更要緊的是糟蹋了這些學生。本來,他們學一點實用知識、實用技能,花了學費、用了苦功,還算值得。現在你教他讀阿奎那,讀康德,他就算一個一個學期考過了,將來,無論在工作中還是在生活中,再也不會去找出阿奎那和康德來讀讀。不像學過數學,學過外語或計算機,不像讀了些詩,不像學了遊泳或開車,這些對他將來的生活將來的學習會有用,或有意義。對於絕大多數的哲學系學生來說,他在大學裡學的東西對他將來的生活沒有什麼意義。」「對普通勞動者來說,哲學本是無用之學,愛好者得了閒空,自可以讀讀,聊聊,但把這無用之學強加給年輕人,枉費四年最寶貴的青春,我個人覺得很殘酷。」[4]在一般人眼中,哲學是一種玄奧而無用的東西。周國平表示:「這個印象大致是不錯的。事實上,哲學的確是一切學科中最沒有實用價值的一門學科。因此,在當今這個最講求實用價值的時代,哲學之受到冷落也就是當然的事情了。」[5]
鄧曉芒的「騙人、害人、誤人子弟」、陳嘉映的「糟蹋了這些學生」和周國平的「最沒有實用價值的一門學科」,當懷著這樣的心態站在本科生的講臺上講授哲學時,我們還有何底氣傳道授業解惑呢?
02
哲學本性
哲學到底有什麼用?我始終相信這是個問題,也相信這不是個簡單的問題,還相信沒有一個人真正解決了這個問題。
馮友蘭把人生境界分為四個等級:天然的「自然境界」,講求實際利害的「功利境界」,「正其義、不謀其利」的「道德境界」和超越世俗、自同於大全的「天地境界」。其中前兩種境界是人的自然狀態,後兩種境界是人自己的心靈所創造的。馮友蘭認為:「按照中國哲學的傳統,哲學的任務是為了幫助人達到後兩種人生境界,特別是天地境界。天地境界也可以稱之為『哲學境界』,因為唯有經驗哲學給人的宇宙情懷,人方始可能達到天地境界。」因而,「哲學的功能……是為了提高人的心靈,超越現實世界,體驗高於道德的價值。」「它所能做的是給人一種觀點,使人看到:生比死所勝無幾;人們所失去的也就是他所得到的。……哲學可以給我們一種有用的觀點。」[6]他曾明確指出,「哲學的作用有兩個方面,一是鍛鍊、發展人的理論思維能力,一是豐富、提高人的精神境界。」「哲學可以給人一個『安身立命之地』。……人可以在其中『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這個『地』就是人的精神境界。」[7]馮先生早就發表了對哲學之用的上述看法,在他之後從事哲學教學或研究的人們並沒有停止對這個問題的追問或探索,說明馮先生的觀點並沒有說服大家,至少沒有完全說服大家。何況,馮先生談哲學之用時主要是針對中國哲學傳統而言的,西方哲學所追求的似乎並非要幫助人們達到「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倘若用馮先生的話來回答學生,我不認為學生會滿意這個回答。
陳嘉映在談到要取消哲學本科專業時說,他的一貫的看法是:「哲學不是一個專業。一名化學系的學生學到一大堆化學知識;研究晚唐史的有一大堆晚唐史的知識。哲學家有什麼可以稱作『哲學知識』的東西?除非是說,精讀了一些哲學經典。」[8] 對哲學經典的閱讀被很多人奉為學習哲學的捷徑,甚至是唯一的途徑,如周國平在《直接讀原著》一文中就說:「哲學的精華僅僅在大哲學家的原著中。如果讓我來規劃哲學系的教學,我會把原著選讀列為惟一的主課。……如果沒有一種原著引起你的相當興趣,你就趁早放棄哲學,因為這說明你壓根兒對哲學就沒有興趣。」[9]但陳嘉映在另一處又明確說:「在我心裡,哲學是一門科學,一門關於講道理的科學,這門科學研究的是講道理的技術或藝術。講道理的科學有用沒用?當然,人們用不著學習講道理的藝術,就已經會講道理,研究這門藝術的,實際上仍然可能不講道理,或在講道理的時候笨嘴拙舌,就像研究運動醫學的教授可能一下場踢球就傷了膝蓋。但我仍然覺得講道理的科學有用。第一,人們愛講道理,第二,人們願意自己的道理講得通,甚至講得漂亮。第三,人們經常不知道怎麼把道理講得順暢,講得漂亮。四,人們可以通過研究和學習提高自己講道理的水平。」[10]既然哲學是一門科學,而科學總是和知識聯繫在一起的,那又何以沒有可以稱作哲學知識的東西呢?我是該相信哲學是一門科學呢,還是應該相信沒有可以稱作哲學知識的東西呢?我知道我不能兩者都信。既如此,陳嘉映的「哲學之用」自然對我是沒有說服力的。
周國平說:「哲學培養的是一種思考能力和看問題的角度,是一種情懷,教人怎麼思考,怎麼安身立命。」他認為哲學至少有以下三點好處:「第一,哲學使我們在沒有確定信仰的情況下仍能過一種有信仰的生活」;「第二,哲學使我們在信仰問題上持一種寬容的態度」;「第三,哲學的沉思給了我們一種開闊的眼光,使我們不致沉淪於勞作和消費的現代漩渦,仍然保持住心靈生活的水準。」[11]哲學所帶來的這些好處一定不具有共性,否則每個學哲學的人,退一步說每個學哲學學得好的人,更退一步說每個可以被稱為哲學家的人,都能體會到哲學的這些好處,而這點正是我所懷疑的。這段話於我還是沒有說服力。
哲學本意是愛智慧,是對智慧的追求。從詞源上考察,哲學英文為philosophy,是從古希臘文的philo和sophia兩個詞演變而來,philo是「愛」,sophia是「智慧」,組合在一起就是「愛智慧」。在古代漢語中,哲的含義也是智慧。漢語的「哲學」一詞最早是日本學者用來表述源於古希臘的西方哲學學說,1896年前後,中國近代思想家黃遵憲將這一表述引入中國,並逐漸為中國思想文化界所接受。
哲學既然是愛智慧,它便不側重於知識,正如馮友蘭先生所說,哲學,特別是形上學,為我們增進對事實的知識並無用處。哲學更多地表現為一種思考的狀態,一種系統的反思性、批判性的思維活動。「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正是哲學家愛智慧的典型寫照。哲學家狄德羅曾經說過:「懷疑論是走向真理的第一步。」[12]康德更是把自己的哲學叫做「批判哲學」。黑格爾說:「哲學的認識方式只是一種反思——意指跟隨在事實後面的反覆思考。」[13]尼採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也借查拉圖斯特拉之口強調了懷疑與批判的重要性,「我的門徒們,……我要勸你們:離開我吧,小心謹防查拉圖斯特拉!而且更好的做法是:為他感到羞恥!也許他欺騙了你們。知識人一定要不僅愛自己的敵人,而且也能恨自己的朋友。如果人們永遠只做弟子,他就沒有好好報答他的老師。為什麼你們不想扯掉我的花冠呢?……現在我要叫你們丟掉我,去尋找你們自己;惟當你們把我全部否棄時,我才意願回到你們身邊。」[14]如果只是被動地接受前人的知識,那我們永遠不能前進半步。
西班牙哲學家瓊斯·奧特加·加塞特把人類之旅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是「上帝時代」,路上的行人都是朝聖者,目標是發現我們如何適應已規劃好的事物;第二階段是「文化時代」,路上的行人都是工匠和行吟詩人,目標是發現我們是誰以及我們為什麼如此;第三階段是「力量時代」,路上的行人都是商賈大亨和政治家,目標是控制和創造財富;第四階段是「解構時代」,結構分崩離析後獲得重生。[15]我們生活在解構的時代,而解構的本質就是反中心,反權威,質疑那些被認為是天經地義的信條,而這種質疑正是哲學的本性。換言之,哲學的本性是批判。在解構的時代,哲學的這種本性顯得尤為重要。
03
大學使命
1998年10月,首屆世界高等教育會議在法國首都巴黎召開,討論通過了《面向二十一世紀高等教育宣言:觀念與行動》草案,其中第一條的標題為「教育與培訓的使命」,使命之一就是「通過強調道德和倫理,培養批評性和獨立的態度,探討戰略選擇和人性主義的新進展,以幫助保護和提高社會價值觀。」第五條的標題為「教育方式的革新:批判性思維和創造性」,要求「高等教育機構必須教育學生,使其成為具有豐富知識和強烈上進心的公民。他們能夠批判地思考和分析問題,尋找社會問題的解決方案並承擔社會責任。」「為實現這些目標,課程需要改革以超越對學科知識的簡單的認知性掌握,課程必須包含獲得在多元文化條件下批判性和創造性分析的技能,獨立思考,集體工作的技能。」[16]
一些國際知名大學的校長們也暢談過大學教育的使命。牛津大學校長科林·盧卡斯在談到大學教育的使命時說:大學的教育使命在於「尋求培養學生的這樣一種能力:就事情做出自己的判斷,而不是簡單地接受他們此刻生活中必須說是或無比重要的東西。大學的教育使命之所以存在,是為了教會青年思考。如果我們認為創新能夠帶來未來的繁榮和穩定,我們就必須接受這樣一種觀點,創新只能來自以不同方式思考的人們,來自為自己考慮的人們。」[17]普林斯頓大學的「本科教育戰略計劃委員會」在1993年提出的衡量本科畢業生水準的12項標準中也包含有類似的內容,如「具有清楚地思維、談吐、寫作的能力」,「具有批判性和系統性推理的能力」,「具有形成概念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具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具有敢於創新和獨立工作的能力」等。[18]
著名物理學家愛因斯坦對教育發表過很多真知灼見。在他看來,「發展獨立思考和獨立判斷的一般能力,應當始終放在首位,而不應當把獲得專業知識放在首位。」他還進一步指出「用專業知識教育人是不夠的。通過專業教育,他可以成為一種有用的機器,但是不能成為一個和諧發展的人。要使學生對價值有所理解並且產生熱烈的感情,那是最基本的。他必須獲得對美和道德上的善有鮮明的辨別力。否則,他——連同他的專業知識——就更像一隻受過很好訓練的狗,而不像一個和諧發展的人。」「有時人們把學校簡單地看作是一種工具,靠它來把最大量的知識傳授給成長中的一代。但這種看法是不正確的。知識是死的;而學校卻要為活人服務。它應當發展青年人中那些有益於公共福利的品質和才能。」[19]愛因斯坦的這些真知灼見對於我們今天的高等教育仍然具有指導意義。
高等教育的這些使命如何實現呢?顯然,這些使命是不可能靠單純的知識或技能的學習或傳授來完成的。羅素曾經通過一個故事告訴人們怎樣的教育才是成功的教育:德國的小學教科書說打敗拿破崙完全是德國人的功勞,英國的小學教科書說打敗拿破崙完全是英國人的功勞。有人問羅素該如何解決這一問題。羅素說,應該把這兩種小學教科書放到一塊兒讓孩子念。有人擔心,這樣會使孩子們無所適從。羅素的回答則是:你教的學生懷疑了,你的教育也就成功了。在面對不同的觀點的時候,尤其是當這兩種觀點不可能都成立的時候,學生們自然會去思考哪種觀點更站得住腳,論據更充分,這個過程自然也就培養了學生提出問題、獨立思考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培養了他們的批判精神。而批判是哲學的本性,因而批判精神的養成離不開哲學教育,並且批判精神的養成主要靠哲學教育。「理論思維……這種才能需要發展和培養,而為了進行這種培養,除了學習以往的哲學,直到現在還沒有別的辦法。」[20]恩格斯的這段話雖然不是從哲學的批判本性來說學習哲學的重要性,但學習哲學所以能發展和鍛鍊理論思維,其實質還是在於哲學的批判本性。愛因斯坦所強調的「獲得對美和道德上的善有鮮明的辨別力」,其實強調的就是哲學教育。「哲學院(philosohical faculty)是大學的靈魂和光榮,它是其他任何事物的基礎。沒有哲學院,神學就會成為枯燥的教條,法學就會成為一門日益枯萎的學問,而醫學就會陷於危險的經驗主義當中。」[21]
這裡我們需要特別說明的是,雖然漢語中的「批判」我們最熟悉的用法是對所認為錯誤的思想、言行進行批駁否定。但「批判」一詞的最早的用法並非如此,而是表示「批示判斷」。「批判」也用來表示評論、評斷。英文中與「批判」對應的那個詞或那類詞也並非只表示對所認為錯誤的思想、言行進行批駁否定。我們僅以「critical thinking」(批判性思維)中被我們譯為「批判」的「critical」來進行說明。「critical」這個詞源於古希臘文kriticos和kriterion。criticos的本意是「提問、理解某物的意義和有能力分析」或「敏銳的判斷」,kriterion的本意是「標準」。故「critical」隱含著「依據標準進行敏銳判斷」之意,「對所認為錯誤的思想、言行進行批駁否定」應當說是這種意義的一種極端表現形式。
學哲學有什麼用呢?季羨林先生有一段話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高明的人士教導說:哲學的用處大著哩,上可以闡釋宇宙,下能夠指導人生;自然科學的研究成果靠哲學來總結,世界人民前進的道路靠哲學來指明;人文素質用哲學來提高,個人修養用哲學來加深,如此等等,不一而足。這些話都說得很高,也可能很正確。但是,我總覺得有些地方對不上號。我也曾讀過西洋哲學史,看過一些中國哲學史。無奈自己稟性庸劣,缺少慧根,讀起來總感到有點格格難入。這就好像夏蟲不足與語冬,河鰍不足與語海,天資所限,實在是無可奈何。」[22]像季先生這樣的大師都認為自己缺少慧根,難以領會哲學之大用,何況我這等稟性更為庸劣之人呢?於是,再被學生問起這類問題並且無力使學生相信「哲學是有用的」的時候,多少就不那麼惴惴不安了。但哲學有什麼用呢?這個問題確實是個問題。
注釋:
[1] 參見《莊子》「人間世第四」。《莊子集解》,王先謙著;《莊子集釋》,郭慶藩著,《諸子集成》第3冊,國學整理社編,北京:中華書局,1954,第27~29頁;第77~81頁。
[2] 馮友蘭:《中國哲學簡史》,趙復三譯,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4,第100、297頁。
[4] 陳嘉映:《白鴿三十載》,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第221、222頁。
[5] 周國平:《無用之學》,桂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1,第42頁。
[6] 馮友蘭:《中國哲學簡史》,趙復三譯,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4,第299、5、100頁。
[7] 馮友蘭:《中國哲學史新編》上冊,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第30~31頁。
[8] 陳嘉映:《白鴿三十載》,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第221頁。
[9] 周國平:《最合宜的位置》,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第31頁。
[10] 陳嘉映:「哲學的用途——致趙汀陽」,《書評周刊》,1998.6.19。
[11] 周國平:《無用之學》,桂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1,第50頁。
[12] 《狄德羅哲學選集》,江天驥、陳修齋、王太慶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第17頁。
[13] [德]黑格爾:《小邏輯》,賀麟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0,第7頁。
[14] [德]尼採:《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孫周興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第97頁。
[15] 參見[英]諾曼·朗沃斯:《終身學習在行動——21世紀的教育變革》,沈若慧、湯傑琴、魯毓婷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6,第24頁。
[16] 「高等教育宣言:觀念與行動」(聯合國教科文組織1998年10月9日於巴黎),百度文庫「面向二十一世紀高等教育宣言」。
[17] [英]科林·盧卡斯:「21 世紀的大學」,蔣凱譯,載《國家高級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02[5],第50頁。
[18] 轉引自谷振詣、劉壯虎:《批判性思維教程》,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第19頁。
[19] 《愛因斯坦文集》第3卷,許良英、範岱年、趙中立、李寶恆、張宣三編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10,第174、358、170頁。
[20]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中共中央編譯局編,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第284頁。
[21] [美]約翰·伯格斯:「美國大學:它將在什麼時候形成?它應該建在哪裡?它將是怎樣的?」,牛可譯,《人文學與大學理念》,哈佛燕京學社主編,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7,第496頁。
[22] 《季羨林說和諧人生》,北京:中國書店,2008,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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