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評價「吹牛」的公司,盒子魚 CEO 黎小說認為教育行業做技術...

黎小說北大的同學教了他一個小時「廢話」和「繪畫」的發音，但還是沒學會，只記得教他的那個男同學特別胖。「F」和「H」分不清，「N」和「L」分不清，平翹舌也分不清，這個剛到北京的重慶人普通話和英語都是「災難」。

2015 年年底開始，作為盒子魚英語的 CEO，黎小說決定收集 APP 內上傳的語音，再加上已有的訓練樣本，來糾正中國學生們的發音問題。這時起，盒子魚開始布局人工智慧。2016 年 5 月，黎小說拿著盒子魚人工智慧的整體發展規劃找到還在預測 AlphaGo 的李開復。李開復潑冷水說，太宏大了，很多事不是那麼容易的。但還是給他對接了許多人工智慧方面的科學家。

成立於 2012 年的盒子魚英語，主要產品為面向 K-12 學校推出的英語學習 App「盒子魚」。目前，盒子魚已進入包括北京四中、等 3600 多所學校，線上覆蓋 80 萬學生。今年 5 月 18 日，宣布完成由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和美國保險業 STARR 集團共同領投的數億元 C 輪融資，共計獲得來自於創新工場、漢能資本、驪悅資本、新東方、史帶集團的 5 輪、超過 1.5 億美元的投資。

發布會上，黎小說也公布了盒子魚在人工智慧布局上的最新成績：智能紙質練習冊。該練習冊主要用於學生書寫主觀題如英語作文。答完題後只要拍照上傳，APP 一分鐘就能批改出錯誤的地方並且展示正確範文。對於老師來說，則能快速了解錯誤較高的知識點。為了判斷單詞手寫體的正誤，盒子魚收集了全國公立校的 10 多份作文進行手寫識別判斷和 AI 訓練。

目前，大部分拿到融資的在線教育創業公司都在主打人工智慧的概念。黎小說認為做技術是需要積累和沉澱的，並不是一個概念性的東西，不是出現一個技術應用，大家就都能做。在宣布智能紙質練習冊之前，他們已經內測了一年多。他坦言，「演示版都沒有，我對這個事情實在不想說什麼」。以此出發，極客公園和黎小說聊了聊他的教育技術觀。

（以下對話經極客公園編輯整理）

出來吹牛容易，但真正做技術需要積澱

問：現在很多教育公司強調 AI 的概念，有的提出要推出 AI 教師，你怎麼看這件事？

黎小說：我說話比較直。我覺得技術這個事情是需要積累和沉澱的，並不是一個概念性的東西。不是說現在有一個技術應用，比如說自動駕駛，我們就趕快搞自動駕駛。所有的東西都需要大量的數據不斷校正，因為機器是靠數據學習的，有了大量的輸入後，才有可能再提 5%、3%、2%。這個東西出來吹牛容易，但是蘋果都沒有做出來一個演示版老師，憑什麼你做出來，我對這個事實在不想說什麼。不像我們拿出來的都是實際案例。

問：新推出的智能練習冊經過了哪些「積澱」？

黎小說：我們內測都用了一年了。用一年了現在才說，而且還沒有大規模推廣，就是因為有各種問題需要解決。剛開始的時候每個上傳的作文機器批改完反饋過來，老師再改，改完後我們每個都要再看一遍。要提高機器的學習能力，是非常花人力和時間的。再比如判斷哪個是手寫體、哪個是印刷體，學生書寫有沒有出格等，這些都是很麻煩的事情，細節非常複雜。

問：為什麼要做紙質版智能練習冊？

黎小說：盒子魚從 2012 年開始到現在，能夠實現的互動大都是通過你的朗讀。英文是聽說讀寫，聽說讀都有了，現在剩下落到「寫」的問題。同時這也和國內的考試現狀相關，因為中高考是寫的，是筆頭的，逃不開寫，必然要把紙質的東西融進去，讓聽說讀寫這四方面能夠真正形成一個閉環。所以我們做了這樣一個紙質練習冊。

問：進一步發展人工智慧的計劃是什麼？

黎小說：第一個過程是內容，第二個過程是交互方式，第三個過程是人工智慧。這不是一個短期的事，我覺得人工智慧還需要比較長時間的積累，大概三年到五年，變成一個像 APP 一樣比較成型的技術。未來 AR 方面肯定會有很多的突破，但是目前還需要一兩年的時間，但是我覺得 AR 在教育方面也是一個革命性交互方式的核心，人工智慧需要很長時間的積澱。我覺得做技術來講，一定要沉得下心，要踏實地把這個技術做下來。包括我們的練習冊也需要更長的時間不斷去磨合，我們一個學校一個學校地做，一點數據一點數據地去整合，做教育學本質上需要特別有耐心。

做教育唯一的護城河是效果

問：盒子魚的護城河在哪裡？

黎小說：我一直覺得看得見的東西都不叫護城河。比如說像感情一樣，感情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一個男生可能會為了你什麼都不顧，因為什麼呢？不知道。我覺得歸根到底，教育的唯一的護城河就是你的效果。

問：效果指的是成績嗎？

黎小說：第一，學生是否喜歡這個產品，是否願意在上面學習。老師是否願意使用這個產品。 很多東西的體驗就是你的護城河，我覺得這個是商業的核心邏輯。第二，學完以後學生的成績有沒有很明顯的變化，沒變化的話就是騙人錢，就變成賣假藥的了。學完以後，孩子除了成績以外有沒有收穫學校不能給的能力。再往下甚至到你東西的價錢大家是否接受，很多朋友的孩子每天找個外教陪著玩4小時，這個方式挺好的，但是這個方式是不可以規模化。現在中國整個消費升級了，大家更有判斷力了，你的體驗，你的效果才是唯一的護城河。

問：能力的提升和成績的提高，你更偏重哪個？

黎小說：沒有成績就沒有一切，因為得考試。我覺得中國很多人的假設是錯誤的，我們要做的是1+1>2，而不是非此即彼。不是說做考試就做題，做題就能漲分。語言學習就是這樣，你說多了，說正確了，自然而然就懂了。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事，考語言本身也不是考的摩斯代碼，它本身就是應用的東西。你只要把它學好，我們反而說能力是要高於成績的，是以成績為根據。你連文章都看不懂，能力有意思嗎？我覺得能力一定是在成績的基礎上，沒有任何問題。千萬不要說能力和成績是分開的，只能說能力是比成績更高的一個追求。

問：這一輪融資主要想用在哪幾個方面？

黎小說：因為我們有自己的收入，主要還是提升服務的質量。因為現在學校用盒子魚產品的內容，我們要變成一個服務型公司。我們現在一個月大概有20多萬學生在盒子魚上上課，這些上課的學生得有人服務，包括銷售、班主任和老師，這個對我們來講是關鍵。我們要讓我們的服務體驗好起來，從內容型到技術型，再到應用型最後變成服務型的公司。現在線上的產品，內容也很好，技術也很好，但是後面還需要有人的參與，這是我們發展的一個關鍵點。

問：擔心其他的一些從公立學校場景切入的產品對你們的影響嗎？

黎小說：我們大家都在一個圈子，很熟。我個人覺得，很多公司是單向的，更多的人「做作業」，做完作業以後做些其他東西，是一個延伸。而盒子魚是不斷演進的過程，要做內容，他們的內容是老師們平常用的，而盒子魚的內容是老師們平常沒用的，我們要取代掉老師的東西。而且我們是通過老師自發地使用擴張，不是花很多錢去鋪市場。我們不會地推、燒錢、砸市場，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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