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士下雨滑倒被眾人嘲笑,他機智寫下一首罵詩,至今聽了都解氣

2021-01-10 解憂文史

古人最是講究溫文爾雅,尤其是肚子裡帶點兒貨的文人士子,即便是陷入尷尬境地,也可以通過機智的應對完美化解,保持自己的儒雅形象。下雨滑倒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不過當它發生在一位大學士身上時就不那麼尋常了,因為眾人覺得文雅之人渾身沾滿泥濘是不體面的事。

明朝內閣首輔、右春坊大學士解縉就曾遭遇過這麼一檔子事。解縉自幼聰慧過人,生性直爽,文章、詩歌、書法皆稱一絕,與徐渭、楊慎一起並稱「明朝三大才子」,但由於其心直口快,經常得罪人,而屢遭貶黜。有一次,解縉在大雨過後滑倒在地,引起眾人圍觀嘲笑,他便即興創作了這首著名的趣詩。

春雨貴如油,下得滿街流。

滑倒解學士,笑壞一群牛。

這是一首典型的打油詩,但解縉的機智卻不僅僅是打了個油,還順便將油燒熱了,全部潑到了眾人的臉上,把嘲笑他的人的臉燒得通紅!首先第一句「春雨貴如油」自解縉之後,就迅速躥紅為著名俗語,至今都為人傳誦。

它的高超之處有兩點:其一,春雨如油,誰在油裡面走,是滑不倒的?其二,春雨像油一樣珍貴,解縉這是將自己失足的原因抬高了,又不是髒水臭水裡,在如油一般珍貴的春雨裡滑倒,有什麼可丟人的呢?掙回了自己的面子之後,解縉決定反擊,駁斥眾人的面子!

「滑倒解學士,笑壞一群牛。」很明顯這是一句對比,解縉故意使用「學士」這一詞彙,就是為了和「牛」對比。古來皆以牛來代指勤勤懇懇的普通老百姓,魯迅曾寫過「俯首甘為孺子牛」;但另一方面,著名成語「對牛彈琴」中牛的形象也深入人心。而解縉採用的意義是後者,意思就是:我是大學士,你們是糙人,你們笑話我,不正是青銅笑王者,不正是五十步笑百步嗎?

由此可見,雖然這只是一首簡單的打油詩,但其中所蘊含的道理卻值得深思。不過,就解縉這麼直愣的性格而言,其實並不太適合縱橫官場,而他的結局是因「無人臣禮」被下獄,最終凍死在雪堆之中。

「無人臣禮」,不遵臣子禮節,不知解縉究竟說了何種直白的話才獲如此罪責,但從上面的案例中我們大約可以了解:既然對普通路人都要認真斡旋,那麼解縉對同朝的權貴能手軟了嗎?下面我們就一起來看看解縉機智應對同僚的幾件趣事。

解縉出身寒門,母親是磨豆腐的,父親則負責將豆腐挑到集市上售賣。解縉為官後,一權貴就曾為此事羞辱過他,並令他就父母的職業賦詩一首。明明是故意奚落,但解縉心中早已落下點墨,他不慌不忙地吟出:「戶挑日月上街賣,手把乾坤日夜磨。」解縉一句詩將賣豆腐的工作提高了不止N個檔次,權貴不得不服。

還有一次,解縉出席群臣宴會,身著一件綠色棉襖,有一官便借題發揮,譏諷道:「井裡蛤蟆穿綠襖。」民間俗語常講「井底之蛙」,此官便以井底來嘲諷解縉出身低。但解縉卻絲毫不惱怒,對身穿紅色華麗長袍的官員說:「鍋中螃蟹著紅袍。」紅螃蟹自然是被蒸熟了,狀態已死,而井裡的蛤蟆最起碼還活著,解縉這一招以死壓活夠辛辣!

當然,解縉也不僅僅有隨時隨地懟人的特異功能,他的隨機應變能力也很強。據說有一次他與永樂皇帝在御花園散步,路遇雞冠花,皇帝命其以花為題作詩,解縉脫口而出:「雞冠本是胭脂染。」可永樂帝卻指著一朵白色的雞冠花說,以此為題。

解縉當即又吟出第二句:「今日為何淡淡妝?」這一句完美且合理地將花色轉變,堪稱精妙,但同時解縉也為自己拋下了一個問題,後面兩句必須做出一個解釋。解縉最後又吟出兩句:「只因五更貪報曉,至今戴卻滿頭霜。」

實在是高!解縉不僅完美化解自己的設問,更拍了永樂皇帝一個大大的馬屁。「貪報曉」,是指雞為了忙著報曉,而匆忙化了個淡妝。這引申之意不就是說,那些為大明奮力工作的人,都是如此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嗎?這話讓永樂帝聽了很舒服,解縉不愧為春雨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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