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都市報記者李碗容 通訊員易俊 劉玲玲 王豐昌
記者昨從江漢大學獲悉,該校將推出甲骨文本科教材,這套由學校編寫出版的甲骨文教材,是國內首套體系完整的甲骨文本科教材,填補我國在甲骨文教材方面的空白。該校人文學院李健教授帶隊做《甲骨文教程》編寫工作,大四學生陳玖彤是編寫組一員。陳玖彤自幼喜歡書法,上大學後在課堂上逐步走進甲骨文的世界,他告訴記者自己在甲骨文中找到很多樂趣,並立志繼續研究中國漢字。
陳玖彤在寫字
自幼學書法曾自製龜殼寫甲骨文
陳玖彤是江漢大學美術學院繪畫(國畫)專業大四學生,國畫和美術是他最喜愛的事情。他從小就學習寫字,父親是他的啟蒙老師。「我爸爸的字是曾祖父教的,他特別喜歡寫字也寫得很好。他經常一邊教我寫字,一邊跟我說字的故事。」陳玖彤說到。陳玖彤的家鄉河南新鄉,有著悠久的甲骨文歷史文化,在這些字的故事中,他也了解到了甲骨文。「爸爸說的時候充滿了崇敬與自豪,我那時候覺得甲骨文很神秘,留下了最初的印象。」初中時期,美術課上,老師結合書畫作品講解了甲骨文的藝術性,他對甲骨文有了新的認識。
在了解甲骨文的過程中,他還嘗試在龜殼上寫甲骨文。小學時,有一次逛廟會,陳玖彤的媽媽給他買了一隻烏龜,結果回家沒多久,小烏龜就死了。陳玖彤想到老人們說的故事,他想試試像古人那樣在龜甲上寫字。他把烏龜曬乾,用家裡的水果刀在龜骨上刻字。「字沒怎麼刻好,手上弄了兩道傷口。我那時候就覺得古人可真厲害,很好奇他們是怎麼在龜甲、獸骨上寫字的。」陳玖彤說到。
步入大學後,陳玖彤對甲骨文越發著迷。一次書法課上,老師提問:「甲骨文是目前發現最早的成體系的文字,那麼甲骨文究竟是不是中國最古老的文字,或者說在殷商之前有沒有形成系統文字?」這讓陳玖彤不由又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事,他立即買了《甲骨文詞典》,《說文解字》、《殷商甲骨文本訓》等一系列書籍來學習,聽說學校有相關公選課,他就立馬選修了《甲骨文》課程。2017年,該校在全國高校中第一個把甲骨文課程正式列入本科教學計劃,並正式作為公選課在全國範圍內開課,該校至今仍是全國高校大學本科中唯一開設甲骨文課程的學校。
疫情期間參與編書一個字找幾周
甲骨文課堂上,陳玖彤認真聽講,積極參與課堂討論。這讓授課老師李健教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很喜歡甲骨文,上課很積極踴躍,對中國文化有著很深的感情。他也主動參與《甲骨文》教材編寫工作。」李健告訴記者。
《甲骨文教程》書稿
陳玖彤在《甲骨文》高等教材編寫組主要負責甲骨文及金文小篆等古文字資料整理的編輯排版。資料的整理非常繁瑣,經常會遇到許多字庫裡找不到字的情況。去年疫情期間,陳玖彤在家隔離,他的工作遇到了諸多難題,書籍資料放在學校,教材編寫組之間也無法面對面交流。
「家人給了我很大的幫助,他們很支持我做這件事情,鼓勵我克服困難繼續做,還幫我聯繫親朋好友在家鄉圖書館查甲骨文資料。」陳玖彤說。當時這些資料都只能家人一張張用手機拍下來傳給他,陳玖彤就通過這種方式找到了萬餘甲骨文影印拓片和古文字資料,然後從中逐字查找需要的字庫,有時候一查就是好幾天甚至一個多星期。
有一次,為了找到「氣」和「面」這兩個字,他一個人反反覆覆花了將近一個星期時間翻《甲骨文釋林》《甲骨文鋪辭綜述》等古籍資料,終於在《說文解字》裡面找到這兩個字,因為字庫裡查不到這兩個字形,最後他只能反覆手寫嘗試讓機器掃描識別錄入。
通過無數次的翻閱、查找、對比,編寫組終於將14個章節、360餘頁、16萬餘字的《甲骨文》教材編寫成功,目前正在籌備出版工作。《甲骨文教程》書稿不僅介紹了甲骨文的歷史、演變等,還逐字逐詞地分析甲骨文,講解每個字的來由和含義。「要真正了解漢字,就必須從甲骨文開始,甲骨文是中國文字之祖,中國文字是中國民族文化之魂。編寫甲骨文教材是歷史賦予我們的責任,也是傳承文化的實例。」,李健說,大學生學習、研究甲骨文,也能培養他們的文化自信、民族自信。
《甲骨文教程》暫定封面
在文字中沉澱自我考研深造學習
前不久,陳玖彤剛完成了研究生考試,他填報的是四川美術學院書法專業,「中國漢字對充滿了吸引,寫字讓我收穫了很多,我想學習了解更多。」
大學期間,陳玖彤一直把學業放在首位,平均績點3.97居年級第一。大二起他堅持寫字練字,通常都是臨摹王羲之、歐陽詢、顏真卿的字帖。幾乎每天都會練字,多的時候會寫五六張毛筆字,少的時候也會寫一兩張。他不僅在學校寫字,還參與各類社會實踐,在實踐中鍛鍊自己的本領。
陳玖彤看書學習
他和同學謝帥、王碩碩一起成立了藝術設計工作室,經常會在學習之餘,到社會上作畫寫字。「我們都是做一些牆畫項目,算是創業嘗試。寫字的工作一般都是他負責,他還會教我們練字。」謝帥說到。
去年3月,在處理完《甲骨文》教材編寫工作後,陳玖彤投入到考研中,每天早上7點就開始學習,一直學到11點。高強度的學習他並不覺得累,反而是樂在其中。「我們教育學生不僅培養學生的興趣,更是希望培養一批接班人,繼續研究中國漢字的人,陳玖彤現在就在這樣做,我們老師感到很欣慰。」李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