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同學對理科校或理科生的普遍印象無外乎嚴謹嚴肅,事實卻並不是如此。他們的形象同樣有可能充滿文藝感,他們同樣可以憧憬藝術氛圍。
Steve同學以「Gifted with two eyes by the God」作為他申請UT-Austin的文書開頭,聲明了他與UT-Austin科學藝術兩手抓的共鳴,也以一個喜歡拉小提琴的理科生的形象為大家帶來了他申請季的復盤和思考。
兩眼,兩弦
「Gifted with two eyes by the God, I explore the vast universe through one and enjoy the beauty of the music through the other.」
基本信息
SAT:1450+
AP:Cal BC / Statistic / Physics II / Physics C: E&M
高中:國內普高
專業:computer engineering
錄取院校:UT-Austin
普高生「半道出家」的裱花路
從聽不懂到做不對
作為一個普高生,決定出國也算是「半路出家」。漫漫裱花路,滿滿辛酸淚。
標化路上第一難,託福聽力。習慣了高考英語萬年不變的「九磅十五便士」,我受到了來自託福聽力的一萬點傷害(我是菜雞orz,大佬略過)。於是,我開始了漫漫裱花路上的第一步:痛苦的跟讀與聽抄。我的聽抄練習分為四步:
1.把全文完整地聽一遍,因為這會幫助你對一篇文章產生一個宏觀把握;
2.對文章整體有了把握之後,就可以開始聽一句暫停後寫一句,每個句子聽三到五遍,如果三五遍依然不能聽出來就放棄,等待糾錯整理的時候再來填坑;
3. 分析無法聽出的原因,是陌生單詞、辨音不清、還是對句子結構不夠熟悉。若是單詞不熟的話就立刻整理在自己的單詞本上,並利用零散時間反覆看;若是辨音問題就不斷的進行模仿跟讀,熟悉發音規律;若是句子結構不熟練,就用彩筆劃分句子結構,分析主幹或帶信息的關鍵詞、核心詞;
4.重聽全文,帶著對文章意思的了解,把握文章中的關鍵邏輯。
那段時間確實是不堪回首的,每天三篇lecture,每篇耗時一兩個小時。很多時候坐下時是白天,再抬頭就是晚上了。但是在大概三個星期之後,我就能明顯地感覺到我能聽懂了!
於是,這幫我進入了下一境界:聽得懂,做不對題。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聽得懂,但一看題目.......ETS確定沒把題和lecture對應錯?
所幸在老師的幫助下,我整理出了12個聽力出題點。這12類詞相當於考點提示,每當聽到這12類詞,就要敏感地反應到後面那句話將會是出題點的答案。不過要提醒大家的,是這個方法固然好,但是也不能過度依賴這個技巧。把全部精力只放在出題點上會導致你對文章整體的邏輯把握不足,對於總結向的題目就很難做好。經過大量的練習,運用總結的出題點,我終於在去年上半年的時候拿到了一個滿意的成績,過了這裱花路上的第一關。
只能與林肯和道格拉斯們說再見了
第二關,SAT。考SAT之路同樣辛酸有趣。這條路始於三月首考,走出考場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將會是一次千裡送錢的白給經歷。三周後,那異常慘烈成績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我也意識到需要及時調整好備考策略,對症下藥,才能保證下一次的SAT體驗不再白給。
由於英文原著閱讀量欠缺,我的閱讀速度和閱讀邏輯都很不好,導致reading部分的成績簡直慘不忍睹。這其中又以歷史類閱讀最甚,正確率最高的一次居然是全蒙了A。
結合自身能力現狀和短時間內不可能迅速提升閱讀量的現實,戰略性暫時放棄閱讀是我當時最好的選擇(對不起了林肯和道格拉斯們),轉而把全部精力放在了文法和數學上,力求這兩項成為我的絕對保分項。
文法提分方面,我的方法就是每天在規定的時間內刷八篇文法,再拿雙倍的時間整理錯題,確保理解每一道錯題的每一個選項的正確和錯誤原因。對於我來說,這個方法還是很有用的,在10月份考試中,我的文法拿到了380分。
考場安利!!!
不是恰飯沒有打錢,摸著良心向大家安利臺北道明外僑學校這個亞太的考場(不是恰飯!),主要原因有三:
第一,這是我考出最高分的幸運考場,且考場不遠處是媽祖廟,裡面的神仙專管考試curve(開玩笑);
第二,學校位於山腳,周圍非常安靜,考場內可自由挑選座位。每個教室約20人,桌子間距大,可免受別人的幹擾。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supervisor炒雞nice!我印象最深的是在閱讀與文法之間返場時的小插曲:我把admission ticket落在了教室裡。這意味著我無法憑藉admission ticket證明身份再次入場。正當我絞盡腦汁試圖想出一個完美的解釋的時候,supervisor微笑著給我說:don’t worry, i can recognize u. 在那樣的緊張氛圍下,這位supervisor無疑給了我非常積極的心理暗示,我也對他的善解人意感激不盡。
兩弦
回頭看,我的整個申請仿佛都和「兩弦」有關。
弦一:弦理論(string theory)
這第一條弦是弦理論。弦理論認為自然界的基本單元不是電子、光子等該類的點狀粒子,而是很小很小的線狀的「弦」。弦的不同振動和運動就產生出各種不同的基本粒子。
第一次接觸弦理論這個名詞的時候還是小學,它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適於裝逼」。「初生牛犢不怕虎」用在那時的我身上簡直太適合不過了:看過幾篇科普文,刷過幾個掃盲視頻,就可以和朋友滔滔不絕地聊好久。看著朋友們迷惑又略有崇拜的表情,我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物理小天才!
然而真實的物理又怎會如此。興趣使然,我開始更深入地探索真正的弦物理,每一次的深入又都會打開更加陌生的世界的大門。自此,我才看見了弦物理背後龐大的科學體系,並開始自學微積分,自學線性代數,試圖讓自己更加了解這個神秘的理論。高中的時候,一有時間我就會去大學旁聽物理課,在大牛教授和研究員公開的講座裡也時不時能找到我的身影。
不斷研究的我終於有了第一次科研的機會。抱著學習的態度,我加入了國迅量子芯實驗室並且在中國量子信息技術交流大會上完成了自己的「處女秀」。在這場會議中,我與中國工程院陸院士討論了量子晶片在人工智慧發展道路上的瓶頸以及中國在18個光量子比特糾纏上實現的突破。
從第一次接觸弦物理到現在,從「適於裝逼」到真正被興趣吸引著去探索,弦理論給我的申請季甚至是生活產生了很深的影響,讓我被更多描述宇宙的理論一直吸引著我,物理學也就正式成為了我在大學中的研究目標。
弦二:小提琴上的四根弦(strings of violin)
坦白地講,我與眾多大佬不同,沒有加入過樂團,沒有在音樂廳演奏過交響,百無聊賴時拉上一曲,差不多了就收工。這種隨機性的練琴直接導致了我在小提琴上的造詣並不高(doge。然而,小提琴依舊在我的生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我看來,它是弦物理浪漫的表達,是跨越維度的、藝術和科學的結合。
合上雙眼,聚精會神於指尖與琴弦交觸的地方,音樂開始流淌。我撥動小提琴的琴弦,手指在琴弦的位置決定了琴弦所發出的聲音,不同聲音的組合就組成了優雅而磅礴的交響樂。宇宙中的浩瀚星辰又一次在我眼前浮現,所有的粒子都變成了有著不同振動的弦,弦上所發出的各種「和弦」就構成了可以描述宇宙萬物的各種物理學定律,而整個弦理論就如同宇宙中一首氣勢恢宏的弦樂交響曲。
就這樣,兩條弦組成了我的申請主線,同時也組成了我大部分的生活。提琴在我眼裡不再是一把樂器,弦物理在我眼裡也不再冷冰冰的,他們更像是一對情侶,彼此講述著對方的故事。他們是上帝手裡的兩條弦,一條構建了宇宙的旋律,一條譜寫了交響的樂章。
Gifted With Two Eyes
這樣的「兩弦」不僅讓我明確了自己的熱愛,探索的目標,更是滲透進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讓我有了同時發現藝術和科學之美的兩眼。
選校初期,在對所有的美國大學基本上是一頭霧水的時候,與顧問老師交流後定下的主基調,就是申請一個符合這兩條弦的、有文藝感的理科校。在我的世界裡,藝術和物理從來都不能用一種二元對立的角度來看,互相促進才是其中的關係。上帝給了我兩隻眼睛,我用一隻探索宇宙的規則,一隻來欣賞藝術的美好。
於是,選校名單裡的UT-Austin吸引了我所有注意力:他誕生於Live Music Capital of the World,整個community有超過200個會場,每天都有很多的演唱會。除此之外,全球知名的西南偏南音樂節也是熱愛音樂的人的夢想。同時,德州大學奧斯汀又有著全美頂尖的自然科學學院和工程學院,學校還向本科生提供了很多像是EUREKA與Summer Research Scholars的實驗機會。UTA 48名的排名,36%的錄取率一度讓我認為勢在必得。
但是在深入了解後,我發現,根據德州法律,只要學生在德州的年級排名在前 10,則該學生就會「自動錄取」。這個以來,校內國際生佔比就不到2%,錄取難度也就自然而然地提高了很多。
於是,我卑微地開始了構思自己的why essay。無數次瀏覽官網,看了很多很多school research的文章,我還是選擇以「Gifted with two eyes by the God, I explore the vast universe through one and enjoy the beauty of the music through the other.」作為文書的開頭。因為我對UTA的喜愛,始於我們能欣賞藝術,也能研究科學的兩隻眼。著眼於不同領域,全方位維度的發展,這所嚴謹理科大學同時擁有的濃厚藝術氛圍,才是與我最有共鳴,最吸引我的特質。
就這樣,科學與藝術在這個大學有機地結合,並在我心中開出花來。就是他了。
從懵懂賣報童到發明專利
持續與成長可能是我一貫以來的作風,「兩弦」的堅持如此,community service也是如此。2009年7月,那時小學二年級的我參加了由當地報社組織的「泉城義工」志願者團體,以賣報童的身份第一次正式參與志願活動。通過賣報紙,我們幾個小義工把收入放入泉城義工基金會中,不太明確到底什麼是社區服務,僅僅是覺得能和小夥伴一起打打鬧鬧,儘自己的努力做了一些大人口中「有意義的事」。
我熱愛這項活動。往後的幾年,我仍無數次地參與泉城義工組織的活動。 去年,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泉邊散步,看著泉池邊排隊打水的人(我在的城市有72口名泉,所以很多人都是打泉水喝),我認為我可以做點什麼,來提高打水的效率。幾個月的建模,幾個月的實地試驗,我製造出了一個自動泉水取水器,並且申報了專利。
在我申請專利的那幾個月裡,15歲的「泉城義工」會員數已經10萬人,成了城市裡最大的志願者團體。眼見著這個當時剛成立不久的團體一點一點發展起來,隊伍一點一點壯大。我也漸漸開始再一些活動中擔任了組織與調度的工作,心裡漸漸有了成就感的同時,也漸漸意識到這樣一個組織對於一個城市的意義,也漸漸明白了我們為什麼喜歡這樣的活動,為什麼想要盡力去促成,去改變一些事情。Community Service,對於一座城市,一個團體,甚至於對於個人而言,都是確確實實有意義的。
最後寫給普高學弟學妹的話
和身邊朋友聊天的時候我總是說,普高生在留學這條路上是一種「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特殊存在。在高中,經常請假使我們成了老師同學眼裡搞特殊的人,甚至經常聽到老師「來,後面那個出國的回答一下這個問題」之類的說法。在準備標化考試的路上,我們也經常孤獨無援。
但是,這種特殊的經歷一定會給予我們鍛鍊與成長,再功利一點說,這段經歷就是我們在申請前期可挖掘的素材。路的確很苦,但是堅持下來回頭看時你會發現,自己已經做了一件很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