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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遇到無法承受的苦痛時
總是不禁淚如泉湧
你都經歷過什麼
又目睹過什麼呢
——《非自然死亡》主題曲Lemon
現在每當寫留言或者看留言的時候,就會想起可可西裡失聯女孩的詩和遠方。
距離可可西裡女孩失聯事件過去三個月,黃雨蒙的靈魂大概已經去了屬於她的詩和遠方。
你美麗,你堅強,你前途無量,你的家人本有你無限榮光,但你還是選擇孤獨旅行,帶著倔強,留下世人一輪又一輪的死亡教育和聖母般的偽裝。
人死了哪會分什麼好人壞人,只是碰巧死了,我們也只是碰巧還活著。碰巧還活著的我們,不能把死亡當作不吉利的東西。
兩萬條罵你的評論,是有多恨你?
生命本身就是一場磨難,但遇到困難的時候還是需要一點苟且的。
許巍的歌和我們追求的詩和遠方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
曾經,許巍的這首歌有多麼紅呀,我們都在拼命地證明自己可以不苟且,可以詩和田野。
什麼是苟且?
對於黃雨蒙來說就是學分不夠論文不好畢不了業,當不了飛行員父母的支出全部打水漂。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吃飯睡覺考試工作考試不通過失業再找工作等等。
也許這苟且無聊透頂想逃離但無法逃離。
什麼是詩和遠方?詩和遠方就是未來和希望,就是本來去不了但很想去的地方。比如黃雨蒙心目中的生命的禁地可可西裡,比如生活中暫時的失控或逃避或孤獨或遠離,每一次小小的跳脫常規都是詩和遠方,也許只是一次暴飲暴食。
從人的需求的層次來說,日常的吃喝拉撒規律地學習工作都是我們想逃又逃不了的苟且,代表著最最底層的需求。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中最上層的需求是自我的實現,比如可可西裡,比如詩和遠方。
存在主義下的自由和理想
存在是並無理由的。
但人的本質來源於存在後的選擇,所以,人的存在同人的選擇以及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是分不開的,死亡其實也是生命的另一種體現。
每個人無法對自己的出生負責,但可以對死亡做出選擇。我選擇生活中的苟且,遠離危險的遠方,其實並無對錯。生命的旅途本來就是一場冒險,也不是每一個去可可西裡的人都是帶著求死的願望。
只是對生命本質的追尋和找尋美好的大膽,都來自於生活中的無法順遂產生的悲傷和絕望。
人的自由是絕對的,因為人你我都是孤獨的,所有的神跡和道義,甚至科學客觀都不能告訴我們生活的真理、生活的方式,也對孤立的人沒有控制和約束。
所以,人有絕對的自由,人們逐漸意識到這種自由來源於自己的選擇。
生命本身是美麗的,不應該受外界的汙染,所有的意志都不應該幹涉它的本身。我們擁有正確的選項,但不應該否定其他的命題。神跡或者道義都來自於生活總結中多數人的選擇和多數人可以接受的選擇,但不能代表全部。
而科學真理本身就是一種生存的參考,而不應該作為生命的內容本身。
可可西裡的危險成就了可可西裡的美麗——人對未知世界永遠都是存在好奇心和嚮往的。圍觀的群眾的苦口婆心其實本身並無壞意,但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評論他人的生死選擇本身就有失公允。
你我皆為凡人,凡人就會有凡人的衝動和非理性,當這種想法沒有產生實質對他人的傷害就不應該過度譴責。
畢竟,我們只是猜測她有可能想死,沒有人可以證明,她一定是要去死的。
在這種條件假設下,任何以上帝視角猜測失聯女一意孤行,「文藝」,甚至不孝不敬,有害國家都是非常荒謬可笑的。我們只是證明我們想要的假設,這個證明的過程本來就是不客觀的。
個人的自由首先表現在他意識到自己的選擇也會受到約束,而約束一般來源於傳統文化和習俗。對於人來說,最重要的是正視自己的選擇,承擔與之帶來的後果和責任。
也就是說生命的本身是絕對自由的,個人的生命是相對自由的。這種相對的自由來源於人是社會的人,人的各項行為舉止都會在社會的環境中體現,因而會受到社會外界的監管和控制。
可可西裡失聯女孩被指責的主題是,生命不應當只是一次華美的冒險,還應該是一次有意義的價值實現。看似規劃好的完美的人生軌跡不應該中途拐彎,因為這種拐彎是會給其他人帶來不好的影響,包括傷心欲絕的父母,包括喪失人才的國家。
也就是說儘管生命的苟且並不歡樂,但為了苟且還是要繼續生活。
所以需要有收斂地做夢,有控制地存在。換一句話來說,你生不由你,你死不在你。
我們如何在苟且中依舊有詩裡的美好和田野的芬芳,來源於我們是否可以把現實生活編織成我們想要的樣子。
也就是為我們當下的生活積極地負責,把同樣的生活過成不一樣的感覺。
換一個角度看世界,在乏味和公式化的生活尋求快樂和希望,用生活中的堅強去擊垮所有消極情緒,將苟且過得更不苟且一些。
開放的時代應該有開放的人格
話說回來,如今的網際網路時代成就了很多人,也殺死了很多人。
因為不需要對他人的生命負責,所以網際網路中的言論永遠比現實生活中更極端更激烈。不能說網際網路很大程度是我們的詩和遠方,但網際網路中的每一個人都在觀察著別人的詩和遠方。
所有的評論其實都來源於自己對生活的認知,而評價的維度除了公眾道德,法律法規,很多時候都只是內心的一個縮影,隱藏人格的外顯。
我們不能說評論失聯女孩的這兩萬個網民是不善良的,醜惡的,因為言語本身其實並沒有漏洞。但可怕之處在於,你連主人公真實的想法都沒有搞清楚,何來道義的評價和正義的譴責?
可可西裡只是危險,不是必死無疑。而女孩可能只是想散心,並非孤獨求死。
退一步,即便是女孩真的抑鬱了,那我們是否更應該去表示關懷和慰問。因為在黑暗角落的人是需要一絲陽光的,但不是強光,因為受不了。
被負面情緒籠罩的人是無法做出積極情緒中的人一樣的行為。我們需要理解也需要寬容,指導也是需要慢慢進行的。何況,故事中的人已經死了。
生活不只有看得見的苟且,還有看不見但真實存在的鳥語花香。換個角度看問題,其實絕望的背面就是希望,痛苦的本身就是力量。勇敢地為自己的生命負責,溫暖地看待他人的詩和遠方。
你我本身都是帶著夢想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因為我們的存在是上天的賜予,我們的價值都是可以自己設定的。好好思索生命的價值,好好地度過生命中的每一天。
終有一天,我們會明白,詩和遠方並不遙遠,那些幸福彼岸早已變成幸福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