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味化學分析專家博士曾宣布,血腥瑪麗是世界上最複雜的雞尾酒。
那時的血腥瑪麗,確實還只是一杯酒。
而如今,這種複雜不再是特指它的基酒混合物,更多的是指它的配菜。
但很多不懂酒也不懂吃的人經常會去點血腥瑪麗,他們只以為這是一杯醉人的酒。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如果你點了一杯血腥瑪麗,就如同點了一道東北鐵鍋燉。
沒有四五個人,根本吃不完。
如果說豬牛羊是我們招待神仙的硬貨三件套,那麼血腥瑪麗一定是美國眼中媲美烤火雞的感恩節限定。
像是烤全豬這樣的土味大菜,也能在番茄汁兌伏特加的滷子上,顯得格外高雅富有內涵。
曾經,血腥瑪麗的出現與長島冰茶有著異曲同工之處,它們都為禁酒令期間的美國酒徒提供了上腦的機會。
它甜、酸、苦、辣四味俱全,喝起來像果汁,但多喝幾杯其中的伏特加基酒還是能把人搗翻。
現在,長島冰茶依然是深夜買醉人的絕佳選擇。
而血腥瑪麗則成為了上流社會不可或缺的brunch,low tea,和night snack。
別說美國人沒有下酒菜,他們把酒鬼花生都仍酒裡去了,我猜測這可能是他們無法使用筷子的原因。
美國人將它比作維多利亞時代的綠汁,是雞尾酒中代表著健康的靈丹妙藥,也是公子哥隔夜的回魂酒,名媛女保持身材的特效藥。
正是有了這層綠汁的加持,他們將酒肉菜融為一體,有一種汲取了三界精華的意味。
保守是舒服的產物,創新不一定就是創造性地破壞,美國人愛死了這種搭配。
無論多惱人的憂愁,搞一杯血腥瑪麗,懷揣著對聖誕老人的願景,就會收穫心靈的滿足。
因為你永遠猜不到酒中埋下的會是鮮甜的海味還是一整隻烤雞。
它溫暖了多少美國人的心,就撐爆了多少遊客的肚皮。
沒有人會想到血腥瑪麗這款原本內涵殘酷意義的酒上,居然會有華夫薯條,牛肉餅塊,和數個五層多的漢堡。
這就像你去北極看企鵝,結果發現是一頭捲毛狒狒在跟北極熊打架。
「它看起來像是史坦頓島的渡輪,我想打電話給警察。」
每到旅遊季,離酒吧最近的醫院每個月幾乎能收治三到六位搞了太多血腥瑪麗頂住的病患,他們甚至在進醫院後依舊叫囂著乾杯。
在返途的前幾天基本都吃不下任何東西,說起來其實也就是搞了杯血腥瑪麗。
據說很多人後來不但戒了酒,還戒了肉。
血腥瑪麗的配菜其實是一根芹菜杆
「這樣可以解決宿醉,上帝知道還能解決什麼。」
「可能還有癌症。」
或許是因為傳統的芹菜杆在網際網路時代一定沒有前途。
每個血腥瑪麗愛好者們都試圖建造一個最龐大,最複雜和擁有著最高級裝飾的配菜。
至今為止,血腥瑪麗一直都是美國最受歡迎的頭牌雞尾酒之一。
但這其中的雞尾酒已經不是故事的主角,雞尾酒的裝飾才是。
隨著時間的流逝,雖然有些裝飾可以被認為是傳奇,類似於思想者雕塑,但它們的本身依舊是一道菜,也可以說,它們是血腥瑪麗的傳說。
對於另外一部分人來說,這樣的血腥瑪麗就是一場不經意間的大胃王挑戰,而消滅這所戰艦的獎勵就是這杯酒。
但是最初點血腥瑪麗的人,可能只是想喝酒。
作者:beebee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