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歲高齡黃金城當年射虎的弩,現在無用武之地了)
婁底新聞網新化訊(通訊員 蔡漢平)一生打死過七隻老虎,86歲時還打死過一隻400斤重的野豬。8月5日晚,筆者採訪了這位充滿傳奇的老人——梅山最後一位打虎匠。他叫黃金城,今年92歲,住新化縣奉家鎮月光村。
黃鐵戈,特種兵,復員回家後當上了村主任,矯健如豹,可倒立行走。筆者好奇,沒想到他是黃金城的孫子。早就聽說黃金城打虎的事,但我不信。居然巧遇黃鐵戈,筆者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採訪的機會。
我騎著黃鐵戈借來的摩託車,跟在他後面。路出奇的陡峭,轉著300度的急彎,摩託車的熱氣散發出來,感覺到腿燙。上身卻有些冷,一路打著寒噤。而此時新化的天氣預報說新化氣溫在33度。
到達黃金城家,他坐在燈下等我,陪在他旁邊的兒子們早就幫我泡好了茶。老爺子慈眉善目,見到我,忙起身打了個拱手,梅山武術的禮儀,有禮有節。老爺子眼不花,耳不背。說話聲音不大,卻能感覺到他中氣十足。
我與老爺子投緣,開玩笑說,「是不是真的打過老虎,我連虎毛都沒看見過。」他很平靜,笑了笑,做了手勢,說:「七隻。」
他的兒子黃偉光說:「1956年,我父親用籠子捉了最後一隻老虎,還送到了長沙動物園哩。他86歲時,還打了只400斤重的野豬。現在老了些,身體也還不錯,牙齒出奇的好,你看門牙都沒落呢……」
老人對我說,以前的事情大多忘記了。但從他的話語中拼湊的記憶,和黃偉光兄弟的口述中,我們不難知道他當年的生活軌跡。
黃金城,1923年生。高祖黃相世、曾祖黃萬和都是當地有名的虎匠,但到祖父黃全福的時候卻已經失傳。為了繼承祖業,也為了養家餬口,他11歲師從本村劉文漢學輓車,21歲師從漵浦獵戶賀顯繼學趕山,25歲參師漵浦虎匠高友才補學射虎和藥功,師從漵浦覃升龍、隆回唐吉忠、安化劉繼堂、劉華中學水師,師從漵浦劉壽南學風溼與無名腫毒專科,師從漵浦覃達廷、隆回劉定明學堪輿點穴。
黃老爺子的兒子們帶我去看了他家神龕,立有梅山、水師兩壇。老爺子也有一個法號,號「黃法龜」。
因為捉老虎的事,他光榮入選了1957年的「全國群英會」。不過,由於他文化層次低,是請別人替他出席的。
黃金城老爺子身懷九門技藝,也有九個兒女。但現在沒有老虎,社會進步了,兒女們也又不想學,有些技藝可能要失傳了。
「趕山的技藝,黃家子孫個個都會,黃偉光還是跌打損傷的高手,正骨之術了得,但因為是家傳,沒有行醫執照,也就不出山了……」浙江工商大學教授、梅山大講壇會長王國安如是說。
黃金城與梅山文化研究會專家李新吾先生相交頗深。他的許多科本都被複製給梅山文化研究會。有人稱黃老爺子不僅是梅山虎匠第一人,也是研究梅山文化的「活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