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指令艙中的電力只能再維持15分鐘時,飛船通信官吩咐我們進入登月艙。弗雷德和我迅速漂過通道,而傑克則留在那個不足2小時前還像幸福之家一樣而現在卻要被遺棄的可憐巴巴的指令艙中處理剩下的雜務。弗雷德說了一句現在讀來覺得挺好笑的話:「真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就回去。」但在1970年的4月13日,沒什麼東西能讓人覺得好笑。
我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首要的是,我們有沒有足夠返航之用的消耗品?弗雷德開始計算。他心裡清楚,登月艙是按45小時的工作壽命建造的,而我們現在必須要把它延長到90小時。他的本子上記有一些以往登月艙的數據——與電流水平相關的平均用水率,冷卻所需的用水率。計算結果表明,我們有足夠的氧。僅滿滿的登月艙下降用貯箱就足夠我們所用了,另外還有兩個上升發動機氧貯箱以及其中的氧源再也不可能在月面上使用的兩個背包。背包頂部的兩個應急氧瓶每瓶中裝有6到7磅的氧(登月艙在即將再入之前被拋掉時,還剩有28.5磅的氧,比開始時的一半還多)。
登月艙蓄電池還有2181安時的電力。如把不是必不可少的電氣裝置全都關掉,我們認為電力是夠用的。我們不能指望寶貴的指令艙蓄電池,因為在登月艙被拋掉後,再入時還要靠它們。事實上,地面控制中心精心設計了一套程序,讓我們利用登月艙的電力為指令艙蓄電池充電。實際上,我們把能量消耗降低到了正常情況的五分之一,結果在我們拋掉「寶瓶座」時,登月艙的電力還剩下20%。在飛行期間,我們確實遇到了一次電力「心梗」。當時指令艙內的一個蓄電池快速洩漏,瞬間就掉線了。我們知道,如果永久失去該蓄電池,我們就完了。
水是真正的問題。按弗雷德的推算,返回地球大概還需要151個小時,而在回到地球前約5小時水就會用完。但即便如此,弗雷德仍握有一張起死回生的好牌。他知道我們掌握著有關「阿波羅」11號的一項資料。「阿波羅」11號並沒有像後來的任務那樣,讓登月艙的上升級墜毀到月球上。對該飛行器進行的一項工程試驗表明,它的各機構可在不用水進行冷卻的情況下在太空中堅持7~8小時,直到制導系統對這種強行烘烤再也「忍無可忍」。但我們仍注意節約用水。我們把每人每天的攝水量減少到6盎司,即正常攝入量的五分之一,並利用了果汁。要吃東西時,我們就吃些熱狗和其它溼包裝食品(事故發生後我們已無熱水可用,而脫水食品就著涼水吃味道可不怎麼樣)。不知為什麼,在太空中人不會覺得很渴,而我們也都變得嚴重脫水。我創造了整個「阿波羅」計劃中的一項紀錄:體重減輕了14磅,而我們機組則創下了另一紀錄:體重總共減輕了31.5磅,比其他機組多將近50%。由於這些嚴格的措施,飛行結束時我們只用了28.2磅水,約為總量的9%。
弗雷德還推算我們有足夠多的氫氧化鋰罐可用。它們用於去除飛船內的二氧化碳。包括備份在內,登月艙中有4箱,背包中也有4箱。但他忘了登月艙中將有三人,而不是正常情況下的兩人。登月艙是按保障兩人兩天所需來設計的,而現在卻要求它能供三人用將近4天。
(來源:摘自《阿波羅月球探險》)
本文來源:中國探月網 責任編輯: 王曉易_NE0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