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新冠肺炎,全世界都糟心的另一件事是從非洲飛到歐亞的蝗災。雲團似的蝗蟲大軍,吃光了沿途的植物。
最可怕的是,這個災害不好控制,飛機噴藥都難做到,人們真是束手無策!
這麼強大的蝗災,蝗蟲到底是多麼可怕的生物呢?很多遠離農村的人有點不可想像。可是你知道嗎?在國畫中,蝗蟲寶寶們可是一隻只小可愛呢!
現代國畫大師齊白石先生,素來以工筆草蟲的工細結合大寫意的老辣功蓋書畫界。你看看他的蝗蟲,形神意趣樣樣齊備。
有嚴謹精細中富有生機的工筆蝗蟲,也有妙在似與不似之間意盡功簡的寫意蝗蟲。
蝗蟲同其它昆蟲多出現在野逸派書畫作品中,題材多是田園鄉村,來源多是寫生。一幅寂靜的畫面上有幾隻輕靈的昆蟲,頓時多了幾分生機。
黃荃雖然是「黃家氣派」的代表,但是他大名鼎鼎的《寫生珍禽圖卷》裡,也有蝗蟲的身影。躍躍欲跳起的蝗蟲跟其它大大小小的昆蟲,穿插在禽鳥中間,使畫面真實活脫。
看看宋朝徐迪的《野蔬草蟲圖》裡的蝗蟲,強勁彈開的後腿。刻畫出蝗蟲的一個特點,善於跳躍。蝗蟲一個跳躍加上滑翔可以達十多米遠,也因此多了一種適應環境,抵禦外敵的能力。
還有一種蝗蟲,飛得更遠,頭尖,身體細長。大一點的叫螞蚱,小一點的叫蚱蜢。蚱蜢最小的可能也只有黃蜂那麼長。
「又恐雙溪蚱蜢舟載不動許多愁」,想想那種小舟兩頭尖尖,又小又窄,怎麼能載得動易安居士傷懷感慨的沉重憂愁呢!
看看這些小可愛的樣子,怎麼也不能讓人把它與災害聯繫起來。注意一下,那些大腦袋的蝗蟲,佔頭部一半的是它的大門牙——口器。蝗蟲就是憑著這對大門牙成災的。
其實,大門牙只是工具,成災的根本確是它的貪食。有時候僅僅為了獲得水分,食物不經過充分消化就排出體外,導致需要咬食大量的植物。
在國畫中,草蟲畫被齊老先生重新振興起來。作為一個近似於獨立的畫科,可以單獨表現。可以入畫的昆蟲各式各樣,在藝術家的處理下,都顯示出美好的一面,這是藝術家們的匠心所在。
蝗蟲的畫法並不複雜,除了需要寫生觀察外,還需要細心和耐心。一般先畫頭部和胸背部,根據其它部位前後關係接著畫出前後翅和腿。白描完成線稿,勾線時注意刻畫它的大門牙和強健有力的後腿。
蝗蟲的顏色比較多,賦色時可根據畫面需要,也可以根據實物顏色進行。主要注意蝗蟲各部分的花紋,一定要融合不能突兀。
腿部的力量感除了線條質量,結構狀態,還可以通過水線來表達。
眼睛要用暈染方法,不能因為小就生硬地點出來。
寫意的蝗蟲也是先畫頭部,接著畫胸部。翅膀、腹部和後腿要根據不同姿態產生的前後關係,選擇先後,或者預留位置。
寫意蝗蟲也要力求造型準確,寫意因為沒有單獨賦色的過程,更考驗創作者的筆墨技法。寫意的用墨、用色是融入進筆法裡的,一筆下去既要體現物體的形質,又要體現創作者的意態。
在線條不足以撐起形質時,造型對創作者的表達還是有作用。一說起線條有人就認為只有粗細均勻的筆跡才叫線條。我們這裡說的線條,是書法線條,包括中鋒和偏鋒,也有提按頓挫等筆法。當線條質量達到隨心所欲的程度時,物形就可以隨「意」表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