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樂四重奏專輯《妖精》
三重奏作品《現在他唱,現在他哭》
巴西音樂風格的《重返永遠》
現場爵士樂專輯《玩》
東方早報:你曾說過父母在你人生最開始的時候就給了你很多自由,美麗的妻子亦是你最好的夥伴。和其他很多音樂家比起來你的人生可以說很順遂,然而人生的起落通常是靈感的源泉。你認同這種觀點嗎?
奇克·考瑞阿:你說的沒錯,無論是給予我自由和支持的父母——他們本身就是出色的藝術家,陪在我身邊42年的妻子,還是我的兩個同為音樂家的孩子,都讓我成為一個幸福的人。我很高興我總是能完成自己設置的音樂目標。對我來說,創造力來自良好穩定環境下激發的想像力,而非艱難時光。
東方早報:你曾經組建過純器樂樂隊,也組過有人聲的樂隊,甚至早在上世紀70年代就組建過13個人的大樂隊。你的音樂曾經很輕很柔軟,也很硬很搖滾過。你能說說個中的區別嗎?
奇克·考瑞阿:舉個例子吧,在同一個時期我曾有過兩支樂隊,一支的音樂輕柔細緻,音樂更偏爵士,也有很多巴西音樂的元素。另一支則更重、更電子,音樂的創作也更富戲劇性、更直白。
或者說管弦樂隊。每當我聽他們演奏的時候都會感嘆,這真的是世界上最波瀾壯闊的聲音,我很感激現今的世界上還能聽到70-100個音樂家一起演奏的聲音。於是我嘗試創作了一張名為《妖精》(The Leprechaun)的弦樂四重奏專輯,新的嘗試總是讓我愉快。這些嘗試都是我試圖讓音樂更完美,或者發現新的溝通渠道的方式。
所以說風格的改變只是取決於樂隊成員各自的喜好以及想要呈現的東西。我喜歡用各種可能的形式做音樂。我對許多傳統音樂形式深感興趣並不斷嘗試,力圖呈獻給觀眾不同風格的糅合。
東方早報:1965年鮑勃·迪倫開始玩電子音樂,邁爾斯·戴維斯和你也開始把電子帶入爵士。這些舉動在當時無不引起巨大反對。當時的爵士氛圍是怎樣的,你為何會作此嘗試?
奇克·考瑞阿:我在邁爾斯樂隊的時候爵士已經開始改變,變得更符合我們這一代人的時代氣息。在加入邁爾斯的樂隊之前我的音樂品味比較「純正」。當時儘管我對邁爾斯他們的嘗試很敬仰,但是我並沒有認真欣賞搖滾或者流行,一直到跟他們在一次演出中我才第一次發現搖滾樂隊的能量和一種完全不同的更直接有力的溝通方式。當時我開始覺得,原來聲音只是音樂的一個部分而已,重要的是溝通。
現在的我可以這樣說,無論是爵士、音樂,還是生命中的任何事都在不斷改變。變化可能是我們唯一能夠指望的東西。
東方早報:你初次接觸搖滾樂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奇克·考瑞克:我發現搖滾樂的現場年輕人都是站著的,這種感覺更符合時代精神。於是我就在想,自己的音樂能否也用這種方式呈現?人們站著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被吸引,我也是。
當時邁爾斯·戴維斯已經開始意識到這種改變,於是我們把自己原本傳統的爵士樂做得更加富有節奏感、更富激情和野性。
東方早報:1980年你創立了自己的廠牌Stretch Records,經營一個品牌和你常年的旅行生活會有矛盾嗎?
奇克·考瑞阿:這個廠牌至今仍是我出自己唱片,並為其他藝術家達成心願的最主要方式。我的搭檔是1974年「重返永遠」樂隊的一個路演經理。他非常有創造力,我們合作至今。這些年我們擁有了自己的管理和巡演系統,在洛杉磯也有了自己的錄音棚。這樣我不但能以自己的方式做音樂,也能用我認為最好的方式呈現別的音樂家的音樂。
我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旅途上,長久以來我已經習慣在旅途中安排工作,並成為自己的生活方式。
東方早報: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麼?
奇克·考瑞阿:儘管年過七十,但我覺得自己的人生才開始。我仍能看到許多讓人生保持趣味的方式,以及與別人、為別人創造音樂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