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公路上用白布覆蓋的遇難者屍體。
每年國慶日,熱情、驕傲、浪漫的法國人都會大肆慶祝一番,除了首都巴黎的閱兵,全國各地還會舉辦各種群眾集會。但今年卻是一個悲傷的國慶日,東南部城市尼斯的煙花表演活動遭到了嚴重恐怖襲擊,一輛大型卡車在人群中高速行駛了2公裡……原本歡樂的濱海公路瞬間變為悲傷之地,恐怖分子卡車所過之處,留下一路覆蓋著白布的屍體。
去過法國或看過法國電影的朋友應該都知道,尼斯-坎城-馬賽,那是一片地中海的蔚藍海岸,乾淨、休閒、富裕,充滿著文化氣息……就這麼一處美好、遠離政治的地方,現在也遭遇了死亡逾80人、100多人受傷的黑色恐襲!筆者早上醒來,朦朧中看到手機彈出的消息,真的覺得非常震驚和難過。
有同事問,對這次恐怖襲擊,軍事角度能不能做下解讀?能說些什麼呢,雖然法國警方說在卡車上發現了槍枝,但在此次襲擊中的死者,顯然大多數是被卡車碾壓致死的。
現代工業文明高度發達,恐怖主義組織或個人的作案手法也多種多樣,用精密的定時炸彈、用自動步槍射擊、劫持民航客機撞擊,是有組織恐怖活動慣用的手法;而那些被宗教極端思想洗腦的「獨狼」襲擊者也可以輕易找到作案工具,用長刀刺殺、用高壓鍋造爆炸物、駕駛車輛高速撞擊,在此次襲擊之前,其實均已屢見不鮮。
我們能怎麼辦呢?槍枝射擊的停止力有限,難道要給每個外出執勤的警察都配備反坦克火箭筒?看到高速衝向人群的卡車,就一火箭筒將它擊毀?
圖:車頭已被警察打成蜂窩的恐襲卡車。
圖:由於槍枝的停止力有限,這輛卡車在人群中衝撞了2公裡才停下來。
這顯然是不現實的,單純的物理防禦措施對付不了恐怖主義。恐怖主義就像人類文明肌體中的癌細胞,誰也不知道在哪裡、在什麼時候會發作、會用什麼方式襲擊。法國此前已經歷兩次嚴重的恐怖襲擊,歐洲杯、國慶日的安保不可謂不嚴,但再嚴格的安保也難以監控到每一個人。
就在上個月,致58人死亡的美國奧蘭多恐怖襲擊事件中,兇手奧馬爾·馬廷是阿富汗裔美國人,同時也是安保公司G4S的武裝安全人員,雖然曾因宣稱與蓋達組織有聯繫被FBI調查,但最終通過檢查,合法持槍。誰人能知道他是在什麼時候真的變成了狼?誰又能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發起襲擊?
法國警方剛剛發現,此次尼斯恐襲的兇手也是一名31歲突尼西亞裔法國人。他背後又有什麼故事?與IS有無聯繫?有無去過敘利亞或土耳其?又或者他只是一名平時在鄰居眼裡不過是舉止有點奇怪的年輕人,但已經透過網絡或其它地下手段接受了宗教極端思想?
圖:美國奧蘭多恐襲案中的兇手奧馬爾·馬廷,他是一名武裝安保人員,現在還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變成了「狼」。
以上問題,我們還不知道,知不知道其實也不重要,通訊便捷、隱私保護、遷徙自由,是人類文明發展的成果。現在恐怖主義利用了這些文明成果,但我們不可能為了切斷極端思想而放棄掉這些成果。
我們應該做的是,根除恐怖主義的思想源頭。當前最緊迫是要儘快消滅盤踞在敘利亞、伊拉克的「伊斯蘭國」(IS)恐怖組織。
最近兩年來,世界各地發生的有組織恐怖襲擊,或多或少都與IS有關,不是它直接組織策劃的,就是宣稱效忠IS的組織所為。而「獨狼式」恐怖襲擊,雖然兇手不一定直接接受IS指令,或與IS有聯繫,但都受到了極端思想的蠱惑,以及IS成功的鼓舞。
許多時候,我們談論IS時,只將其視為一個殘暴、善於宣傳、武力強大的恐怖組織;但在那些宗教極端者眼裡,它卻是「精神祖國」。IS當初宣布建立哈裡發國,並不是宣傳上的託大,它對極端主義者有著極強的號召力。
就如同電影《魔戒》中毀滅召喚邪惡的「魔眼」一樣,只有剷除了IS,這波極端宗教恐怖主義狂潮才有可能被撲滅。但人類社會要清除極端宗教思想,或許要50年、100年,或者更久的時間。(文/杜松濤)
圖:電影《魔戒》中的「魔眼」索倫,在電影情節裡它能喚起人心中的惡念。IS現在就是宗教極端分子的「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