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中國|民族調查①施聯朱:我們的識別標準跟蘇聯不一樣

2021-01-08 澎湃新聞
【編者按】

為紀念中央民族大學的諸位名師和前輩學者,2014年該校民族博物館啟動了「民大記憶·口述歷史」的訪談項目,迄今為止已經採訪了100餘人。

近日,「民大記憶·口述歷史」項目的第一批成果由學苑出版社出版發行,包括《中國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上)訪談錄》、《中國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下)文獻資料選編》等。

中國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從1956年正式啟動,到1964年基本結束。這是一項由中央政府發起並組織的針對中國少數民族社會和歷史的大規模學術調研活動,先後參與的科研人員達1700人之多,足跡遍及中國少數民族人口較密集的19個省和自治區,所獲調查資料累計達數億字。這場民族大調查與稍早開展的民族識別工作,為此後中國民族政策的制定和決策奠定了基礎。

《中國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上)訪談錄》包括17位學者的18篇口述訪談,對於我們今天回顧這場學術調研活動具有重要的歷史文獻價值。

澎湃新聞請講欄目經授權摘錄書中部分內容逐篇刊發,以饗讀者。今天刊發的是施聯朱的口述。

施聯朱(1920—),福建福清人。長期以來從事民族研究工作,曾任中央民族大學教授、民族研究所中東南民族研究室主任。1956年參加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任福建、浙江組組長;後參加內蒙古調查組,調查蒙古、達斡爾、鄂倫春、鄂溫克等族的歷史與現狀。


訪談對象

:施聯朱

訪談者

:張龍翔

訪談地點

:中央民族大學家屬院

訪談時間

:2014年5月22日9:00—11:00;2014年5月27日8:00—11:30;2014年6月4日8:00—11:30

在場者

:沈秀榮、李好、楊揚、唐元超、肖湧剛

錄入整理

:李好、楊揚、唐元超、肖湧剛

[定宜莊按]

:施聯朱教授是本書被訪者中年齡最大的一位,對他所做訪談的意義首先在於,他已經是親歷過新中國成立以來幾乎所有與民族識別、民族調查等項活動有關的學者中,碩果僅存的唯一一位;第二,他還與黃光學先生合作撰寫了《中國的民族識別》一書,該書是對當年民族識別工作迄今為止最完整極為寶貴的經驗總結,也是只要研究這段歷史和這項政策的學者和決策者,就不能不參考而無法避開的一部專著。

[張龍翔按]

:做這組訪談的最大幸事,是能夠與親歷者施聯朱先生直接對話,因為1953年左右參加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的人,以20歲上下計,如今都已80歲左右,況且像施先生一樣當年親自帶隊,以領隊身份參加調查的人如今已經寥寥可數,而參加過少數民族識別工作還健在的現如今只剩下施先生一人。我們訪談施先生的時候,他雖已年近九五,但是仍然口齒清晰,講述事情邏輯清晰,特別是重要的時間節點都記得非常明確,這不僅是我們訪談者之幸,更是想了解中國少數民族歷史的人的幸運。

我們做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的口述歷史已經有幾個年頭了,發生在20世紀50年代的大調查距今已經有60多年,歲月匆匆,當年跟團調查的學生現如今都已經是70開外的老人了,如果做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將這些人的記憶比作是史家常說的第二手的史料的話,那麼再過幾年,這些可以作為二手史料的記憶也迅速消失的時候,這段歷史的細節該怎麼書寫呢?我們恨自己開始這項口述工作太晚,我有時候笑稱我們是在做「搶險工作」,看見施先生這樣的泰鬥還健在的時候,暗自慶幸自己開始的還不算太晚。

民族識別的開展

施:我們的民族識別,全世界是獨一無二的,這是我親身經歷的,我們是第一個參與者。這些美國不知道,印度不用說,蘇聯也不清楚。不是很多人都說我們跟著蘇聯跑嗎?我們沒有!蘇聯沒有搞過民族識別。

實際上,民族識別不是1953年開始的,1950年就開始了,(少數民族)參觀團來了,田心桃就提出來我不是苗族,我是土家族。好,黨中央就委託了民族學院研究部的潘光旦管這個事。的確,我們解放初期就開始搞民族識別了,派出民族訪問團就是為了平等政策的最後落實。你當時人大代表會怎麼開,你代表名額都不能確定,你怎麼說他區域自治啊,他怎麼發展啊,他的成分都沒定,所以先搞這個也是對的。1953年中央派出第一個民族訪問團,規格那麼高,由中央統戰部各個單位組成,大家都很重視。

你看1953年、1954年、1955年、1956年,中央都派調查組出去,專門搞民族識別這個事情,但是我們當時出去就知道調查,稀裡糊塗的,不敢說是民族識別調查,包括現在國家民委的領導,因為50年代,這件事還沒有公開,不敢提民族識別。但實際上就是在做民族識別這個事,這裡頭一說花樣就多了。這些情況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民委知道,民委主任知道。你現在來問這個,很豐富,沒有幾個人知道啊。現在翁獨建、林耀華、費孝通全死了,沒有人說出他們的觀點了,就我了,其他年輕人說不出來,他沒這個感受,所以我為什麼說你們來晚了,我都九十多歲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走了,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東西,沒這個經歷。

後來緊接著1954年,那時候民族識別這個名稱就公開了,林耀華帶隊去雲南,我們幾個學生跟著他去的。半年的時間,我們把雲南當時提出的200多個民族名稱,就(根據他們的特徵)給他整合,最後成為23個少數民族。當時在雲南東部的壯族聚集區,有黑衣、天寶、隆安、土佬(黑衣、天寶、隆安、土佬均為壯族支系。)各種不同的民族名稱,弄得眼花繚亂,那個種甘蔗的,也叫蔗園人,亂極了。蔗園人是廣西遷過來的,是漢族。黑衣、天寶都是壯族的一部分,是攻打儂智高時,從廣西遷來的。有的歸併為壯族,有的是布依族,有的是漢族。現在多少年了,五六十年了,沒有多少變化。後來「文化大革命」,經過識別,又多了基諾族,其他的都沒有了。

我們對此很自豪,我們大致搞清楚了56個民族,比這個數字再多也多不了多少。現在(對民族的認定)工作結束了,不再進一步識別,這也無所謂,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們都幹完了。

民族識別的理論和標準

民族識別為什麼我說是國家重要的工作之一呢?民族識別是大事,不能小看,沒有民族識別,人大代表怎麼選舉、民族區域自治怎麼形成?1953年給我工作的時候,名義上沒有民族識別,說是調查研究,實際上就是民族識別,因為當時民族識別的牌子不好打。所以我接受這個任務,又是組長,我心中的壓力很大。

壓力在什麼地方?沒有理論依據。馬列主義的民族特徵是有一套理論的,搞民族識別,他的民族共同體、民族成分、民族特徵,按馬列主義的理論,你沒話說的。但是,民族特徵是什麼?史達林的民族四個特徵,他是根據歐洲資本主義上升時代的人民共同體的特徵,按史達林的理論必須具備有四個特徵,缺一不可。(編者註:史達林為「民族」下的定義「是人們在歷史上形成的有共同語言、共同地域、共同經濟生活以及表現於共同的民族文化特點上的共同心理素質這四個基本特徵的穩定的共同體」。)而我們識別的民族,都是前資本主義社會的,沒有一個在資本主義社會,那跟史達林的民族理論不一樣。但當時名稱不敢說出來,怕被說反蘇反共。後來毛主席1953年說的一句話很重要,他說政策可以這樣,但是實際上也要靈活。也就是說要根據國家的情況,也要結合民族的情況。毛主席說一句話,誰敢反對!我們因此膽子大了,不能搞教條主義。你看列寧都說殖民地也有民族,按史達林的理論,資本主義上升階段以前,封建時代都沒有民族。後來美國人也說我們跟著蘇聯走,他們覺得我們照搬蘇聯,實際上不是,我就跟他們說我們是獨一無二的,世界上是沒有先例的。那為什麼蘇聯代表團來了以後很羨慕我們的民族識別?所以說只能將理論靈活運用,不能死板,一死板沒辦法,你得根據實際情況具體調整。也就是馬列主義的原則跟我們中國的實踐結合起來,靈活掌握,不能死摳這個。

所以我說民族識別的工作,我們有一套理論,跟蘇聯不一樣,跟史達林的民族四個特徵也不一樣。根據我們的實際情況,民族識別標準不一樣。我們根據實際情況進行發展,理論上靈活運用史達林的四個特徵外,就共同地域來講,你不能說沒有共同地域就不是少數民族啊。這當然不行啊,要根據我們的實際情況,東北錫伯族,原來老根在東北,乾隆年間,派錫伯營去新疆戍邊。在新疆留下來的一部分聚居在一起,比較團結,他們的語言和帶去的風俗習慣沒有變,而留在東北的錫伯族受滿族、蒙古族的影響,他們失去了語言。按史達林的理論,他沒有共同地域啊,一個在西北,一個在東北,但是不叫少數民族不行。因為毛主席提出要結合我們的實際,革命的實際。共同的語言也是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我就不多說了。

總而言之,民族識別要靈活掌握馬列主義。我們自己創造出了許多民族識別的標準,除了史達林的共同地域、共同經濟、共同文化、語言四個標準以外,我們還有族稱、族源、歷史關係、民族意願的問題等等。靈活掌握馬列主義的靈魂,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不能夠離開這個,離開這個就不好說。大家就敞開談,不扣帽子,最後就解決問題。

民族識別,我想補充的一點,就是說除了理論上,還有民族政策。有些民族識別的理論還要照顧民族政策。解放初期,民族政策裡面有一條,「名從主人」。民族的名稱不是個人的事情,是民族自己的事情,由本民族決定的,其他人決定不了。當然也不是由你的主觀意志決定的,要約定俗成。民族名稱不是隨便確定的,要根據歷史來源。所以名從主人,民族族稱,我們也要考慮的。

民族識別工作是發展的問題,不能一刀切,很複雜。你看湘西,原來最早是苗族自治區,後來是苗族自治州,後來土家族人口多了,成了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後來又提出來要成立自治區,這是個不斷發展的問題。所以很複雜,不要小看這個問題。現在國家民委很重視這個問題,但是晚了一點,應該說是重視的,國家很重視的。1953年派到畲族地區搞民族調查,1954年去雲南,那是大兵團作戰,1955年、1956年都有,到1956年為止。

土家族的例子

這裡說的是土家族的問題,土家族原來也就幾十萬人,土家族民族識別很複雜,一解放就發生了問題。田心桃,一個女的,現在還在,她就來北京,參加1950年參觀團的國慶觀禮。那個時候周總理、李維漢接見過參觀團,她就跟周總理說,她是苗族的代表,但她不是苗族,是土家族,然後列舉土家族的特點。這引起了中央的重視,委派中央民族學院去調查,那個時候派潘光旦去調查,一直到1956年。做了長期的工作,很複雜。

為什麼土家族識別到了1956年才承認?因為湖南省委不同意。中央派了好幾批的調查團,都去啦,中南地區的行政委員會也有調查組,結論也是跟民族學院一樣,都承認土家族是少數民族。中央的意見都一致認為是少數民族,就是湖南省委統戰部不同意,所以才有1956年五人小組去解決統戰部的工作。

湖南省統戰部有一個部長,叫謝華,那時候1956年就60多歲了。是老延安的,老知識分子、歷史學家。他就是死摳史達林的民族理論,他說土家族是漢族,當時(湖南省)黨委書記周小舟聽他的,因為當時他是老幹部、老同志。你駁他很難,也不好駁他。所以當時壓力很大,沒有理論依據。

潘光旦從1950到1956年一直是研究土家族的,他寫的論文非常有分量的,他在《二十四史》裡面找材料做卡片,幾萬張。所以我覺得他的觀點還是可靠的,儘管還是有點幻想,但還是可靠的,因為他畢竟是有根據的。潘光旦不知經過了幾次調查,中南行政委員會都一塊兒調查,口徑一致,都承認是少數民族,湖南就是不同意,沒辦法。中央文件我看到了,劉少奇、鄧小平批的,中央民委派五人小組出去解決湖南領導的問題。有羅秉正,我也參加了,還有兩個年輕人是搞語言的(民院語言系的),我不認識。

最後一次識別就是我去的,1956年去的。中央民委副主任謝鶴籌,還有羅秉正,那時候我是講師,那是國家評定的講師,不是學校評的,18個人還是15個人,我是其中的一個。我當時就到湖南做土家族的民族識別。

謝鶴籌很重視我。湖南統戰部陪我們下鄉,調查了3個月,那時候待遇就不一樣了,我們和部長一個待遇,一路上吃小灶,還配備了四匹馬,一匹給謝華用,一匹給謝鶴籌用,一匹給省委統戰部副部長用,他後來是我國駐巴基斯坦的大使,還有一匹是給我用。說實在的,受到優待了,但是責任也很大,就是要在理論上突破湖南省民委(統戰部)謝華的老思想。他主要是把史達林的民族四個特徵認為是天經地義的一套,他也是信仰馬列,我們也有很大壓力,那個時代反對史達林的理論就是反蘇,反蘇就是反共,很可怕,但沒辦法,中央的意圖就是說服湖南省。後來調查三個月回來,我們說我們的,他們說他們的。周小舟聽我們的報告,我們說了土家族有自己的少數民族特點,他們不是漢族。最後周小舟拍板定調,中央的意見是對的,按中央的意見上報。他比較頑固,思想僵化,但人很好,也有理論水平,就是思想比較僵化,把史達林的四個特徵看成天經地義。這就可見當時民族識別工作的艱難。

訪談對象簡介

施聯朱(1920—),福建福清人。1950年燕京大學民族學碩士研究生,兼任助教。1952年全國院系調整,調入中央民族學院,成為新中國專門培養少數民族人才的最高學府的最早教師之一。長期以來從事民族研究工作,曾任中央民族大學教授、民族研究所中東南民族研究室主任。1956年參加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任福建、浙江組組長;後參加內蒙古調查組,調查蒙古、達斡爾、鄂倫春、鄂溫克等族的歷史與現狀。曾兩次參加中央民族訪問團,到過海南島、粵北、內蒙古、東北等地的少數民族地區慰問,並對蒙古、達斡爾、朝鮮、赫哲、錫伯、黎、苗、瑤等民族進行調查。共編寫和主編了20多部專著,發表論文50多篇,以《中國的民族識別》《新中國的民族關係》(均與黃光學合著)為代表著作。

(本文摘自學苑出版社《中國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上)訪談錄》)

(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

相關焦點

  • 世界各國電壓:我們不一樣、不一樣!
    中國的民用電的電壓為220V,動力電的電壓為380V。世界其他國家的電壓標準跟我們國家的大不一樣! 商用交流電最早的頻率是60Hz,電壓是110V,其發明者Nikola Tesla是美國人(移民),並且是受美國西屋電氣公司老闆的資助實現,商用交流電網也是在美國首次投入運營。
  • 聽牛談情:中國到底有多少個民族?民族是怎樣識別出來的?
    當時,民族識別要達到的目的有三個:認定某一人群是漢族還是少數民族;識別這個主體是單一的少數民族還是某一少數民族的一部分;確定這個族體的民族成分與民族的名稱。參考了歐洲近代民族定義和其他國家的經驗,中國的民族學家認為,民族識別的4個主要依據是:共同語言,共同地域,共同經濟生活,共同心理素質。
  • 中國最特殊的一個民族,不在56個民族之內,身份證也跟我們有區別
    我國自古就是一個擁有豐富民族種類的國家,偌大的國土上生活著非常多的民族,隨著多年的戰爭與朝代更迭,最終形成了大一統的局面。《說文解字》中說道「矢鋒也。束之族族也。從㫃,從矢。」在古時,聚集在一起生存的人們就形成了一個族,當戰鬥爆發的時候同族的人們會一同協力抵抗外敵,這也是我國多民族形成的基礎。
  • 中國這個特別的民族,並不在56個民族內,身份證也和我們不一樣
    ——《出塞二首·其一》「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個兄弟姐妹是一家。」聽到這首歌,每個人心裡自然而然就會想起我們國家是一個多民族國家,民族種類高達56個,這個民族數量幾乎已經成為每個中國人的認知。然而,在一些人的身份證上,有人看到了他們不屬於56個民族中的任何一個民族,甚至連名字都十分陌生,名叫穿青人。
  • 《車諾比》:抹黑蘇聯還是還原史實?
    也可以假設在這樣的思維模式下出現的作品,可以達到教育觀眾的目的,讓他們在認可這部片子的同時,認可背後的反蘇聯的觀念,從而強化對蘇聯的刻板印象,甚至將之提高到美國和英國的文化戰略的高度,也就是用盡所有機會展現資本主義制度的優越性。但這並不一定是因為製作者不是蘇聯人造成的。從研究難度來說,一個當下的中國人研究中國古代史的難度和研究外國現代史的難度並沒有差很大。過去也是一種「異鄉」。
  • 慰安婦英文著作作者:翻譯受害者口述時忍不住落淚
    但中國慰安婦在英文世界缺少聲音,她們的遭遇沉重地壓在丘培培心頭,為了在國際上發出她們的聲音,丘培培開始了艱難的寫作,前後歷時6年才完成著作。她說,希望這本書能幫助讀者超越民族國家的立場去正視戰爭對人類生命的侵犯,加深我們對那段苦難歷史的認知。著作出版後,反響熱烈。日裔學生課後到她的辦公室表示感謝,聽眾聽了她的演講上前感謝她記錄了這段歷史,「我感到很欣慰」。
  • 英國口述歷史館館長:英國口述史一開始就關注草根
    跟文化研究的興起有關係嗎?羅伯特·珀克斯:口述歷史與以下事實有關:歷史學家們大部分都對社會中的重要運動和顯耀人物感興趣。因此,口述歷史目的在於重新找到平衡,讓大家聽到平凡人的聲音。從此種程度來說,這相對於當時英國所有學校在教授的傳統歷史而言,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選擇。
  • 口述中國|北京⑾滿恆亮:回民開的大買賣
    定宜莊是國內口述歷史實踐的先行者,她從上世紀90年代就開始陸續從事北京口述歷史的相關工作,迄今已有20餘年。2009年定宜莊出版了上、下兩冊的《老北京人的口述歷史》,後來又主持北京出版集團的「北京口述歷史」項目。澎湃新聞請講欄目經授權刊發「北京口述歷史系列」部分內容。今天選摘的是從外省來京謀生的回民後人滿恆亮的口述。
  • 世人皆知老莊,卻忽視了楊朱,淺析楊朱思想對道家的貢獻
    ◆前言:道教是一個發源於中國本土的宗教,把「道」字作為最高的信仰,道教無謂於錢權無謂於鬼神,追求溯源追求自然。從道者內心都是清明的,他們仿佛看透了世間的一切羈絆,不畏懼前路也不畏懼死亡,他們應該是人世間的真正自由人。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與自然的不同相處之法也造就了道教不同的流派。
  • 民族笑話俄羅斯略勝一籌
    「每當一個孩子在中國誕生,家長就會拿來一把銀勺摔到一塊玉石上,兩者碰撞後發出的聲音,就是這個孩子的名字」。(俄語民族段子)「聯合國搞了一個問卷調查:『關於世界其它地區的食品匱乏問題,請告訴我們你最誠實的觀點?』結果,這個調查失敗了。
  • 為什麼中國跟其他國家電壓不一樣,使用電器時都需要轉化器?
    經常出國旅遊的小夥伴們一定有這樣的疑惑,就是我們要帶上轉換器才能夠在別的國家使用電器。我們都知道中國使用的電壓功率是220v,歐洲很多國家和還有美國以及亞洲很多國家都和我們不一樣,美國用的是110v。這樣就導致了我們需要帶轉化器的麻煩。那麼為什麼我們中國和其他國家不一樣呢?
  • 為什麼說2003年才加入中國國籍的達曼人不是中國第57個民族
    中國是一個多民族國家:目前中國官方認證的民族一共有56個。這其中漢族人口佔到了全國總人口的90%以上,而其他55個民族由於人口較少而被稱為少數民族。中國的民族分布呈現大雜居小聚居的特點:在全國範圍內漢族與少數民族是混合雜居的,但在新疆、西藏等邊疆地區則呈現出少數民族聚居的特點。那麼中國是不是就只有這56個民族呢?可能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傳統觀念需要得到修正了。
  • 我國「未識別民族」:與世隔絕人口稀少,住在樹上,仍處於母系社會
    之後我們得到了徹底的統一,成為了一個統一的多民族的國家。所謂的「多民族」,就是指我們一共有著五十六個民族,因為我們自然可以稱得上是「多民族」國家。 未被識別的民族 我們都知道在56個民族中間,有55個民族是少數民族,但是人們不知道的是還有一個民族,他們並沒有被列入少數民族中,被人們稱為「未識別民族」,因為他們的人數實在是太稀少了,且都居住在樹上,這個民族現在仍然處於母系社會,可以說是與世隔絕。
  • 戰鬥民族是怎樣煉成的|大象公會
    蘇聯官方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事後調查卻給他們潑了冷水:發生事故的原因是機組的工程師誤把油箱的燃油供應給關了,而發現不對勁後,機組也沒有按飛行手冊的規範處理,他們最後的迫降神乎其技,卻只是給自己之前的愚蠢擦屁股。▍俄羅斯網民在地圖上繪製的「圖-154」飛行路線圖藝高人膽大和顢頇作死,不過是戰鬥民族的一體兩面,共存於俄羅斯的日常中。
  • 專家:中國非「民族國家」 讓「民族」與國家脫鉤
    中國不是所謂的「民族國家」  所謂「民族國家」,即「一個民族,一個國家」。  在這些人看來,我們已經是、或正在建構著所謂的「民族國家」。從近代以來的歷史實踐來看,「民族國家」的建構主要通過兩種途徑進行:一是「強推式」,即通過強制性驅逐甚至屠殺「非我族類」的少數族裔群體,以求在短期內實現國家在民族構成上的單一性和同質性;二是「漸進式」,即通過同化、融合的手段,將國家原有的多民族構成逐漸演變為單一的民族。
  • 關於史達林我們不知道的事,成就了蘇聯也毀滅了蘇聯
    史達林執政後,在蘇聯進行了多次大清洗。對於很多少數民族,史達林都把他們發配到其他地方。很多人以為史達林是俄國人,所以對其他少數民族才是歧視。然而事實上,史達林是喬治亞人,並不是俄國人。可以說這件事還是很讓人想不通的。2、列寧去世前,指定的接班人並不是史達林,而是其他人。不過在列寧去世前,史達林和其他人聯合,已經控制了列寧周邊的人。列寧去世後,史達林聯合別人,除掉了很多人。
  • 新疆有個未識別民族,或為中國的吉卜賽人,也以算命、看手相謀生
    阿布達裡人屬於我國未識別民族的一支,雖被劃入維吾爾族,但兩者有明顯的不同之處。在穿著方面,阿布達裡男子多著袷袢或短大衣,出外打工謀生時,喜戴高帽或長毛皮帽子,穿條紋狀袷袢,過去衣料為特製土布。婦女著長裙,外穿大衣,戴長花頭巾。但隨著社會的發展,他們的衣著也開始與時俱進,年青人中也流行起了現代服飾。
  • 音頻 | 金燦榮:建議把說中國不行的公知們趕到美國,跟美國做工作告訴我們真不行(20191204 武夷山-7)
    由他們去跟美國做工作,讓他們說服美國的精英,告訴他中國真的不行。然後讓美國就放心,就不整我們了,矛盾就免了。(公知)在中國天天在中國這裡指責我們,損傷我們的信心,沒必要。認了以後他們就開始研究我們,研究的結果,他們現在承認中國的現代化模式就是跟它們不一樣,很多(地方)不一樣。第一,國家性質不一樣。所有西方國家都是標準的現代國家。 現代國家是什麼形態?Nation state,叫民族國家。
  • 美國民俗田野調查中的數位化運用
    美國在傳統文化保護領域,無論是理念還是實踐,都擴展到了民俗事項的數位化保護和數位化保存層面,將包含數位化運用建議的相關流程性、技術性指南覆蓋到了田野調查、口述史記錄、數字資源保存及發布的整個過程。可以說,美國在民俗田野調查中有關數位化運用的一些做法,值得研究與參考。
  • 《王士元先生口述史》:王門求學記
    元  去年底,孔江平教授和我採訪整理的《王士元先生口述史》出版了,時間仿佛一下子閃回到我在王士元先生門下求學的日子。陳老師1998年去香港就是跟王先生一起合作研究中國民族語言的親緣關係。很快就收到了王先生的回信,要我發一些材料給他看看。我就把本科畢業論文發過去。王先生就說內外結合來研究語言變化的路子是對的,約我去香港見面,應該是面試的意思,但那時辦赴港手續很麻煩。王先生就讓商務印書館把他論文集的校樣給我看,自然是讓我學習的意思,仔細校對一遍,才體會到先生學問的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