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承簡介
江蘇寶應人,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行書專業委員會委員,江蘇省書法家協會副主席,東部戰區陸軍美術書法研究院副院長兼秘書長,國家一級美術師,全軍藝術類高級職稱評委。1990年畢業於南京藝術學院,並獲「劉海粟獎學金」。首屆全國 「三名工程(名篇·名家·名作)」書法家。
作品獲獎:全國第八屆書法篆刻展覽「全國獎」(綜合素質考試總分第一名);第五屆中國書法蘭亭獎·佳作獎;首屆全國青年書法篆刻展被評為獲獎作品(最高獎項);全國第二屆行草書作品展覽三等獎;全國第九屆書法篆刻展覽獲獎提名;第十二屆文化部「群星獎」優秀作品獎;「魚水情」全國首屆雙擁書法展一等獎;新世紀全球華人書法大賽銅獎;全軍第五、六屆書法展一等獎;全軍廉政文化書法展一等獎; 「首屆江蘇書法獎」。
受邀參加故宮博物院「當代書畫名家作品展」;北京國際書法雙年展「中國中青年獲獎書法家作品展」;「走馬嶺南」全國獲獎軍旅書法家十人展;「辛卯上巳·曲陽雅集」;「中日自詠書法展」;「中韓書法交流展」等各類有影響的展覽。
記者:謝老師好!評論家說您的作品既入古,又出新,這個新就是說時代感,您是怎麼做到的?
謝少承:石濤說,「筆墨當隨時代」,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審美取向。當今世界,信息交流發達,我們的藝術創作與整個世界的聯繫越來越緊密,東西方思想文化相互激蕩,各種藝術傾向也時刻影響著當下中國文化藝術的走向,當今人們的思想是開放的,它不僅向縱深歷史看,也橫向向周圍的國家、民族看,向姊妹藝術看。這樣就形成了時空的交叉點,形成當代藝術新的審美定位。書法創作的努力方向,應該表現出厚重歷史沉澱與當代藝術理念,我正朝這個方向前行。
記者:您覺得現在這個時代的特徵是什麼?
謝少承:我認為當今時代,書法的時代特徵是多元的,有可能是激情澎湃的、張揚的,展現出的是恢宏的、壯闊的場景;也有可能是江南小橋流水、杏花春雨式的,那種恬靜安詳的、悠閒自在的傳達,和大多數傳統文人的藝術追求可能距離不大。這是兩極,中間還有一個灰調子層面。總的來說,可能會偏向激越豪放的一面,只是現在我們探索得不夠深入,沒有更深地切入到表現主義的骨髓中去。因此,這個時代人們的審美追求蘊含著很多不確定性,裡面有很多可以選擇的審美傾向,我們都可以作為時代特徵來選擇。
記者:對您的評價,評論家是這樣講的,在您的行草書中看到兩個面貌,兩極的面貌,在行書中看到了書生的面貌,但在草書中、大草中,看到了狂徒的面貌,這種評價您怎麼看?
謝少承:我認為這個評價是比較客觀的。一方面,寫草書就必須要有一種激情四溢的狂情,歷史上最負盛名的草書書法家,像懷素、張旭,包括後來的徐渭,他們寫草書都有一種狂氣、狂情,有一種醉態,有一種忘我的狀態。我有的時候寫草書也有一種忘情的狀態,就是必須把自己能夠融入到一種完全興奮的、忘我的、半醉半醒的狀態,才能寫出無意於佳乃佳的草書作品。行書作品它就像行雲流水,像涓涓細流,優雅地流淌,這樣的作品才可能讓人賞心悅目。
記者:人說書如其人,而且每個書家選擇某種書體,一定是自己特別喜歡才會選擇的,您選擇行書,又選擇了草書,這跟您的性格是一致的嗎?
謝少承:我的性格呢,屬於比較內向或者說比較沉靜的,但是我的內心還有一種躁動,這種激情有時在酒後能夠反映出來。我的內心是不安分的,我渴望有一種激情的迸發,儘管是在當下平淡與閒適不斷重複的現實生活中。
記者:任何一個書家選擇哪個書體作為自己的藝術追求,肯定是跟自己內心和自己的性格是一致的,我說您肯定內心有這種熾烈的東西,您說是,但您表面上是很安靜的、文雅的。
謝少承:是吧!我給人的感覺,守規矩、拘謹,平靜,但是我也有一種勃發的激情,就像一片平靜的湖水,湖水底下可能是暗流湧動,平時很想沉浸在有激情的創作之中。
記者:您從事書法,您當時是偶然為之呢,還是刻意去學的?
謝少承:我從小愛好文學,從小學到中學,我喜歡語文,學校的同學們都知道我的語文學得不錯。因為老師也很重視我的語文成績,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偏科。但當時,寫字畫畫的名氣比語文的名氣還要大些,由於家庭貧困,畫畫沒條件,所以就以學書法為重點。當兵以後,特別是提幹後,部隊事務性工作多,但書法這個基本愛好一直沒有丟。那些年,我幾乎是每天晚上,在工作之餘都要堅持練字個把小時,所以慢慢地堅持下來了。
記者:說到您的技法,大家對您的技法和修養都評價非常高,就是說突破了一些循規蹈矩的框框,您能不能跟我們說一下,關於繼承和創新,包括自己書風的形成?先說您的書風吧,就是您的書風是一種什麼樣的書風呢?是怎麼形成的?
謝少承:我的書風,應該說現在還沒有定形,但是我最初的書風基本上是以「二王」一路為定位,包括對顏真卿、王鐸一路而下的吸收,時間跨度比較大。但是後來我又偏愛像董其昌、趙孟頫這些更加安靜一路的風格,而且從他們那裡學到不少「二王」以外的東西,再加上我有學碑的基礎,多方面技法進行嫁接、磨合、陶鑄,以至成為今天這種「四不像」的特徵。
記者:其實成為一個書法家,成為一個大家,技法僅僅只是一方面?
謝少承:我曾經跟很多人交流過,技法(包括用筆)在書法創作的最初階段,它是非常重要的,具有先決性質。在一個書法家成長的過程當中,技法的分量應該佔60%,最初的這個60%是基礎,如果一開始就忽視技法,只重修養,以為修養是萬能的、通吃的,可能將來是要為這個偏頗的選擇埋單的。但是單純地強調技法層面的60%,也是片面的,在技法錘鍊的同時,應該兼修另外40%的人生修養,這40%的修養作用於我們學習書法的全過程,它能提高我們的審美鑑別力和思維深度,擴充眼界,提高創作能力。
謝少承詩二首
三月三日曲陽雅集應制
(辛卯上巳,書界群賢,應約於恆山之阿,交遊論道於曲陽,睹景思物,作此篇。)
淑景暄風晴絮飛,溪聲鶯語趁芳菲。
曲陽濡墨雲霓起,蘭渚流觴風俗微。
應共冠童湔祓去,如何春服舞雩歸?
逍遙欣此有樽酒,一洗從前萬事非。
丙申正月二日尋春有作
江南花信早,粉蕊逗寒風。
孤蝶舒僵翅,柔條漱碧空。
遠芳多別意,暮日獨歸鴻。
去去流光逝,春泥數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