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玩什麼」是來自觸樂編輯們的每週遊戲推薦。每周末,我們都會各自推薦一款當周的新遊戲(偶爾也會有老遊戲),它們可能是PC或主機遊戲,也可能是手機遊戲,來供大家參考、選擇;也可能是集體品評一款熱門或有特色的遊戲,給讀者朋友們提供一款遊戲的多個視角。
當你在周末賴床,沒決定接下來玩點什麼好的時候,不如來看看我們的選擇裡面是否有你感興趣的,也歡迎讀者和開發者朋友們向我們尋求報導。
今天觸樂編輯部一同體驗的《Heave Ho》是一款支持2到4人合作的橫版闖關遊戲。玩家將扮演一個長著圓圓腦袋和長長胳膊的小小冒險者,通過抓舉、拋擲、人梯等手段將自己和同伴送至終點。看見起來好像簡單,但一大群人一起玩的話,熱鬧就太多了……
牛旭:其實,我想做個好人
沒錯,我司老師們又「撕起來了」,在集體試玩的這個下午,辦公室裡充滿了叫罵聲,本就布滿裂紋的手柄被一次次敲打到吱呀作響。而這一切都源於我在試玩第一把時就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將那個邪惡的功能示範給了各位老師……
其實一開始我推薦大家玩《Heave Ho》時目的極其單純。和D社相識其實還沒滿一年,但它已經成為我最喜歡的發行商之一,它找到和發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遊戲總能讓我產生興趣,也總能給我相對爽快的遊戲體驗。出於對D社的信賴,剛看到《Heave Ho》宣傳片的頭幾十秒,我就已經順手把試玩Demo下載到了電腦裡。如果你相信D社的眼光,其實不用聽我介紹太多,去商店頁面看一遍視頻,你就會得到一樣的答案。
Demo體驗十幾分鐘,上手速度之快令我咋舌。在每局遊戲開始前,所有玩家都需要完成舉手並抓住欄杆的基本操作,這一操作簡單直白,沒有任何門檻,而且幾乎不需要玩家對新加入者做出講解,這真是抓住了聚會遊戲的精髓——不需要熟悉太多操作,拿起手柄就能玩得痛快。
說多少句話都不如一次實踐來得明朗
《Heave Ho》的簡單不只體現在教程裡,一張容量有限的地圖、幾個通俗易懂的關卡機制,玩家要做的只是控制只有一個小腦袋、兩條胳膊的角色,從一個平臺移動到另一個平臺,最終抵達終點,注意不要摔死就好。
簡單不代表《Heave Ho》容易讓玩家感到枯燥。4人合作模式是這款聚會遊戲的精髓,只不過幫手越多意味著混亂越多。抓住你隊友的手,隨後組成人梯,通過搖晃手臂產生的慣性去抓取道具或抵達(飛躍)平臺,看似簡單的步驟實踐起來總是舉步維艱。
觸樂編輯們第一次組成完整人梯,某位老師當場哭出了聲
有時你會因為錯誤操作導致好友墜落深淵,有時則無法和朋友連接「人梯」,只能在半空中搖晃著,嘗試抓住那「無法觸碰的掌心」。看似荒唐的核心玩法給這款大小沒有超過600MB的「小遊戲」注入了包含了友情粉碎機、信任破壞儀、蕩鞦韆模擬器、 「I'll never let go,Jack!」等多種可以引發群體爆笑的元素,只要你湊到3位善良友好的朋友,你就能將它們全部收穫。
除了踏實過關,玩家還可以自定義角色形象,換一個易於分辨的顏色(體現在我們這裡就是互相以「小黃」、「小藍」稱呼),換上些「醜萌」到一定程度的表情和「塗裝」。一些關卡中懸浮的金幣可以用來投給老虎機,抽一些帶有D社特色的聯動皮膚,這是個非常有趣的設置,看似可有可無又不好運輸的金幣道具因為老虎機的存在變得愈發重要,天知道我們因為這些金幣掛掉了多少次。
這一形象來自D社發行的《Absolver》
這一形象則來自D社發行的《野餐大冒險》
為了集體利益犧牲自己,聽上去……我們好像還挺團結的?你錯了。
「我想『虐』李應初老師!」確定要一起玩這個遊戲還不到半天,先後有3位老師都表達了同一訴求,我不知道這種奇怪的傳統因何而起,但既然玩過Demo,我覺得我有責任做些基礎介紹。
「這是個多人合作遊戲,不能殘害同事的。」話音剛落,辦公室的氛圍突然變得像是蒙了一層陰影,同事們唉聲嘆氣起來,連敲字的速度都降低不少。好吧,為了不讓大家難過,我只好補了一句「辦法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只是……」,隨即,熱烈的掌聲遮掩了我的下半句話。
遊戲其實包含單人模式,但在聚會遊戲裡玩單機……怎麼想都很怪
也許是純粹為了增添娛樂性,開發商Le Cartel Studio添加了一個名叫電擊的奇怪功能,長按電擊鍵之後,玩家操控的角色便會大聲呼喊,按的時間越長,喊叫時的聲波就越大。假如此時你身邊有無辜隊友,就會被聲波彈出去老遠,輕則墜落地圖,重則撞在鐵刺上粉身碎骨。
這一功能很快就被濫用了,不管是在出生點、路途中,還是終點線上,我們瘋狂按下這個電擊鍵,不斷把身邊隊友彈射到天空中,摔落到地下去……大家已經忘記了要針對李老師的目的,開始瘋狂陷害起來。反觀李老師,倒是心平氣和,躲開殘忍的「殺戮場」後,悠閒地撿起來了我們這個存檔的第一枚金幣。看到李老認真遊玩的背影,想想真是內疚……我本來也想做個好人的。
要不是李老師捨身冒險,拿到第一枚金幣,我們還要用默認皮膚遊玩呢
竇宇萌:一款具有「互坑」潛質的合作遊戲
遊戲中玩家主要控制的是小人的兩條胳膊,按下鍵位後,小人就會用對應的手臂緊緊抓住眼前的槓桿、地面、氣球……大體而言,只要不是「刺」或者「鑽頭」這種看上去就很危險的東西,小人什麼都能抓住。如果選擇幫助模式,小人的雙手會變為紅藍兩色,並且用L、R標記區分——在一片混亂之下,想要分辨小人的左手和右手都在哪還真是有點困難。
正如你們所預料的那樣,「合作」遊戲大多都會演變成相互坑害,在我、池騁老師、牛旭老師和陳靜老師的4人組合冒險歷程中,我不止一次無意(或者是有意)把其他幾位老師扔下懸崖、扔進刺叢、扔出屏幕之外……
我的腦海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迴蕩著:「痛擊你的隊友!」它說,「你不想看看牛老師捶胸頓足、池老師小聲怒罵、陳老師連連苦笑的模樣嗎?這就是最好的時機,演他們一波,就趁現在!」
就像這樣
小惡魔在最開始的簡單關卡中大大發威。在混亂的局面中,我成功地把好幾位老師從遊戲終點扔回了起點,但很顯然,其他幾位老師的想法和我差相仿佛,在我正在為把牛老師偷偷揍回起點而暗自得意時,另一位老師(不知是誰)在我身後狠狠踢了一腳!於是,我也飛去和牛老師共患難了。
但快樂的日子沒過多久,富有挑戰性的關卡設計就逼著我們4個各懷鬼胎的冒險者不得不精誠合作起來。陳老師默默扛起了指揮全隊的重任,基於她(在大多數時候)理智又冷靜的安排調度,4個冒險者手拉手搭著人梯,翻越了一個又一個障礙。
只不過,《Heave Ho》在4位冒險者到達終點站定後還有一小段結算時間,而這段短暫的時間被我們完美地利用起來進行互相傷害。有人拽住同伴的手,使勁往懸崖下拽,寧可同歸於盡,也絕不讓剛剛親密無間的夥伴活著迎來關卡結算;有人暗暗蓄力發大招,準備把3個同伴通通打飛;有人死命扒住地面或者其他人的身體,力圖僥倖活命……場面精彩刺激極了!
關卡結算界面還健在的要麼有3個人,要麼有2個——剩下的人都不知道被丟到哪兒去了!
請別擔心,我們的同事情還是在的……咦?我的咖啡杯去哪了?誰又看到了我放在辦公桌上的眼鏡?我沒點×幸咖啡!為什麼我的座位被紙巾團淹沒了?我錯了,我再也不在合作遊戲裡坑隊友了!
陳靜:做人呢,一定要厚道
《Heave Ho》給我的第一感覺差不多是2D橫版的《人類一敗塗地》——後者有多好玩就不用我介紹了。在本地多人聯機模式下,《Heave Ho》畫面更直觀,遊戲節奏更快,策略性和操作難度則有所降低,相比《人類一敗塗地》,它給人帶來的歡樂和刺激要更直接一點兒。
合作模式的《Heave Ho》基本上是個「眾人拾柴火焰高」的遊戲,4人聯機難度最低,人數越少,考驗操作的地方越多。根據人數變化,通關方法也會有所不同,雙人模式有許多需要蕩鞦韆通過的地方,4人就可以直接搭成橋,安全係數大大上升。
猜猜右邊那位孤零零的朋友是怎麼過去的
不過相應地,4個人溝通起來遠比2個人麻煩,多人配合的鏈條上只要有1個人失誤,往往就會前功盡棄。當然,如果你的團隊裡還有人故意拖後腿,那通關就會更費勁了。
「沒通關就把人踢下去的是狗!」我雖然這麼說,但有時候真不能怪誰,遊戲操作十分簡單,所以誤操作也十分簡單——連我這種內心良善、從未有過害人之心的人,也有幾次不小心把「抓緊」按成「蓄力」,那些處心積慮要搗亂的(比如某位竇姓老師)就更不用說啦。只不過,在需要合作的關卡裡,做人當然還是要厚道一些。
如果你想體驗更有挑戰性的玩法,可以嘗試每一關都拿到金幣,或是應對突如其來的「亂入」關。如果你在某一關的時間超過了10分鐘,遊戲中會天降數條「憐憫」繩索,像吊環一樣一下一下搭著通過,頓時輕鬆不少。
來自遊戲設計者的憐憫
總而言之,我十分喜歡《Heave Ho》的玩法,多人模式就更容易引人沉迷。如果每天玩這樣的遊戲,估計全觸樂就沒幾個人願意上班了。目前遊戲還不支持在線多人模式,假如日後能夠增加這個功能,那它的銷量和直播網站的人氣恐怕要再上幾個臺階。
不過,我和竇老師、牛老師、池老師在聯機過程中,經常被手柄突然掉線的問題困擾。不知是我們的設置還是遊戲機制本身有問題,手柄掉線重聯之後,每個人操作的角色往往還會洗牌,一時之間「我是誰,我在哪,我怎麼就掉下去了」的迷惑之聲不絕於耳。從這個角度說,它明顯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池騁:一家人就是要齊齊整整
在來我司之前,我很少有機會玩聚會遊戲。什麼《胡鬧廚房》,什麼《人類一敗塗地》,我在eShop或者Steam上左看右看,思前想後,最後都沒有買成——實在是湊不到一起玩的朋友呀。偶爾看主播們玩一玩,只有羨慕的份兒。來我司之後,才真正領略到多人遊戲的魅力:只要跟朋友們一起玩,別說是可愛的《紐扣兄弟》了,就連《2020東京奧運》都玩得津津有味……所以,重要的是「一起玩」這回事。
一開始聽說又要眾評一款多人遊戲的時候,我的「坑人」小雷達立刻啟動了!上一次我身在外地,錯失了《紐扣兄弟》的一場血雨腥風,這回我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不,怎麼能放過李老師呢?於是我熱切地看向旁邊的李老師:「李老師一起玩嗎?!」
「玩……玩……」李老師苦笑,看起來十分虛弱。
機會終於來了。我、李老師、牛老師在電腦前坐定,連上了手柄。在此之前,李老師和牛老師已經玩了一陣雙人模式,爬起來非常得心應手,而我對操作還不熟悉,只能屈辱地在後頭喊著:「哎等等……哎我怎麼下去了!哎……」
事實上,李老師這一回在《Heave Ho》中展現了卓越的技術……和胸襟。雖然我們時不時還是會互踹兩腳,但在真正的危急時刻——如下圖所示——李老師還是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援手。
我:「李老師救救我!」李老師:「……來了……」
我給大家放大看看李老師的不計前嫌和捨己為人!(從左到右:李老師、我、牛老師)
李老師的誠懇打動了我,我決定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都好好玩這款遊戲……其實,就算僅僅把這款遊戲當作合作遊戲來玩,而不包藏什麼坑隊友的禍心,它本身也已經足夠好玩。在簡潔的操作和簡單的機制下,它能夠製造的滑稽笑料多得超乎想像——無論是在出生那一刻就猝不及防地迎來死亡,還是扯著氣球一路扶搖直上消失在畫面裡,還是某位隊友懵懵懂懂地放掉了一隻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自由落體……都會引來一陣爆笑。
我很喜歡的一個細節是,當角色不慎墜落死亡後,會「滋」出老高的「血」——這個「血」的顏色和皮膚的顏色是一樣的,並且會「滋」得到處都是,包括隊友的身上。
那個被紫色的「血」糊臉的朋友,我們可以從手臂看出它原來的皮膚是粉色的……
如果說我們之前都在一片混戰中隨緣遊戲的話,那麼後來陳老師的加入就賦予了這個遊戲以極高的紀律性。我、牛老師、竇老師在陳老師的嚴密指揮(和嚴厲警告)下,不但每一回都能順利通關,而且回回都能拿到金幣——要知道,帶著金幣通關的難度要比原先胡亂「苟」過去要困難得多,也更加考驗隊友之間的配合。
在陳老師加入後,我們迅速地獲得了4枚金幣,並且喜滋滋地換上了4套新皮膚。
換上了全新皮膚的我們,看起來都高高興興
另一個有趣的細節是,我們有時候在遊戲中偶然擺出了某些怪力亂神的姿勢後,圖上某處會伸出一條小繩子,拉動它之後會進入遊戲中的小劇場——像是要跟隨領舞者的舞步,擺出相應的姿勢:
太難了!
完成得好,則會有相應的金幣獎勵
但這並不是重點!在小劇場結束後,又會快速地切換回原來的遊戲流程——如果這時候因為得意忘形而忘記把手抓緊的話,就會迅速迎來前功盡棄的暴烈死亡……
大家一起為著一個目標而努力的感覺真好呀!不一定要害人的!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這個遊戲單人也可以玩。雖然操作還是那個操作,但遊戲的關卡會相應地簡化一些,高難度攀爬的位置也少了許多。似乎也不可能拿到金幣了?我們並不確定……因為我們已經沉浸在多人遊玩的快樂之中了!
看看,單人通的關,連笑容都帶著一絲悲傷
李應初:一杯敬友誼,一杯敬死亡
這是我從上海回來的第一天。我剛走進辦公室的大門,就聽見竇老師和池老師興奮地向我招呼:「快快快,來玩來玩!」
她們的笑容讓我有些毛骨悚然,我很確定這並不是什麼歡迎儀式。上一次《紐扣兄弟》的慘痛經歷在眼前浮現——橫版過關遊戲並不適合我,而我顯然被當成了「經驗寶寶」。雖然非常不情願,我還是被推推搡搡地按到了屏幕前,開始了《Heave Ho》的旅程。
開始界面看著就有些瘮人……
所幸《Heave Ho》是一款合作遊戲。除了偶爾可以蓄力震擊安排隊友(慎用)之外,大部分的遊戲內容需要玩家們合作完成。沒有雙腿、不能跳躍的小人們伸出戴著紅藍手套的雙手,緊緊抓住牆面或者彼此的身體,一步一步地、艱難地挪向終點。當我第一次掙扎著過關的時候,真的有被感動到——在竇老師無奈的眼神中。
幾次過關之後,我變得熟練了起來。我發現自己不僅能分清左右手,還有閒情逸緻研究如何拿到金幣了。這種流暢的感覺就像我在懷舊服裡剛剛練滿武器熟練度就一錘砸在迪菲亞盜賊頭上暴出的70+的大數字——簡單來說,舒服。
池老師由於要務在身姍姍來遲。她未曾想到正是這短短幾十分鐘的「養蠱」,我已經完成了驚天動地的蛻變,與那個和錢老師很像的橙色小人一起努力爬到了食物鏈的上端。
我就像他一樣,沿著崎嶇的道路艱難上行
只有作為高位者的時候,人才能體會到俯視的快感。我遺憾地錯過了觀摩池老師被《血源詛咒》篝火晚會蹂躪的機會,但沒有錯過她在《Heave Ho》裡左右不分的狼狽表情。我孤獨地站在終點,沐浴著池老師灰色的血液,神清氣爽,意氣風發。
不過,這終究是個合作遊戲。我和池老師、牛老師在互相攙扶和互相傷害的天平上左右滑動,到底是通過了許多難度不一的關卡。
我們選擇了「地底」主題的一組地圖。到了遊戲中期,地圖上出現了「戰爭迷霧」——我們只擁有人物周圍的一圈視野,其他地方都是黑暗,這為遊戲增加了許多探索的樂趣。
「戰爭迷霧」
第一桶金!
另一張令人印象深刻的地圖則由一系列小方塊組成。正是在這裡,我拿到了第一枚金幣。我和牛老師一起將它投入了皮膚扭蛋,獲得了一個帶著紅色護具的拳擊手形象。皮膚展示界面的綠色小人壞笑著晃了晃自己的拳頭,我看著那光榮的護具,心中湧動萬千感慨——它是我們探索和犧牲的結晶,這鮮紅的顏色,是小人們揮灑的鮮血染成的(雖然它們都不是紅色)。
放下手柄,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滿足地長嘆一口氣。
我打算昂首挺胸地請竇老師和池老師喝一杯,一杯敬友誼,一杯敬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