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性死亡#
Hello Xxx
我是K-24時的髒辮傑瑞。
今天傑瑞帶同志們學習新的無聊知識:淺談「清華學姐稱學弟性騷擾」事件。之所以選擇這個話題,因為其背後折射了更層次的社會現象,大家記得做好筆記。
01無聊的知識點一:事件始末
腚姐是站著喝酒而手捧錄取通知書的唯一的人。她喜歡戴一副黑色的「有色眼鏡」,對人說話,總是滿嘴的「性騷擾,摸腚,小東西」,別人就從這半懂不懂的話裡,替她取下一個綽號,叫作「腚姐」。
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著她笑,有的叫道:「腚姐,你又被人摸腚了!」她不回答,對櫃裡說,「來兩碗酒。」便排出兩張別人的學生證要求優惠。他們又故意地高聲嚷道:「你一定又污衊人家了!」腚姐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汙人清白......」「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把書包說成是手,還在朋友圈要讓他社死。」腚姐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書包怎麼不能算......就是手!......美術生的事,畫筆就是美術生第三隻手,畫筆裝書包裡,這不能算手?」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不是無中生有相互道歉,什麼找輔導員謝謝馬導」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其咯哎: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聽人家背地裡談論,腚姐是2019級清華的美術生,但畫畫功夫沒有長進,幸而習得一手「碰瓷」技巧,便專挑學弟謊稱其「摸腚」騙學生證換酒喝。可惜她又有一樣壞脾氣,便是動不動要發朋友圈讓人「社死」,還要輔導員轉為道歉。如是幾次,學院的學弟見之是躲閃不及,她「碰瓷」的營生也清淡了。腚姐沒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主動「碰瓷」的勾當。但她在我們店裡,品行卻比別人都好,就是從不拖欠;雖然間或沒有現錢,但不出一月,定然還清。為此掌柜的也是答應腚姐要求保護好個人隱私(包括姓名,院系,專業)的請求,從不在粉板記上她的名字。
腚姐喝過半碗酒,漲紅的臉色漸漸復了原,旁人便又問道,「腚姐,書包和手的感覺真的一樣嗎?」腚姐看著問他的人,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他們便接著說道,「那怎的監控拍到卻是書包呢?」腚姐立刻顯出頹唐不安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嘴裡說些話;這回可是全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反應,並且以後能注意,此事了結學業有成」之類,一些不懂了。在這時候,眾人也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腚姐是這樣的使人快活,可是沒有她,別人也便這麼過。
有一天,大約是中秋前的兩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結帳,取下粉板,忽然說,「腚姐長久沒有來了。還欠兩張學生證優惠的錢呢!」我才也覺得她的確長久沒有來了。一個喝酒的人說道,「她怎麼會來?……她已經『社死』了。」掌柜說,「哦!」「她總仍舊是碰瓷。這一回,是自己發昏,竟碰到馬導那去了。馬導的瓷能碰嗎?」「後來怎麼樣?」「怎麼樣?往後她去碰瓷再也沒人去給她轉達道歉了。」掌柜也不再問,仍然慢慢的算他的帳。
中秋過後,秋風是一天涼比一天,看看將近初冬;我整天地靠著火,也須穿上棉襖了。一天的下半天,沒有一個顧客,我正合了眼坐著。
忽然間撇到一個腚,這天雖然灰暗,腚卻很眼熟。站起來向外一望,那腚姐便在櫃檯下對了門檻背坐著。
她臉上的「有色眼鏡」已經不成樣子;手上的錄取通知書也被扯了一個角,但腚卻包裹的嚴嚴實實,下面墊一個蒲包,用草繩在肩上掛住;見了我,又說道,「溫一碗酒。」
掌柜也伸出頭去,一面說,「腚姐麼?你還欠兩張學生證優惠的錢呢!」腚姐很頹唐的仰面答道,「這……下回還清罷。這一回不要優惠,酒要好。」
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樣,笑著對他說,「腚姐,你又被監控拍了正著!」但她這回卻不十分分辯,單說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污衊,怎麼會有監控別人清白的事呢?」腚姐低聲說道,「這是可能冒犯......可能,可能」
她的眼色,很像懇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個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溫了酒,端出去,放在門檻上。她從腚後面抽出幾幅畫要當酒錢,掌柜擺擺手作罷了。不一會,她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說笑聲中,用手護腚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後,又長久沒有看見腚姐。到了年關,掌柜取下粉板說,「腚姐還欠兩張優惠和一碗酒錢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說「腚姐還欠兩張優惠和一碗酒錢呢!」到中秋可是沒有說,再到年關也沒有看見她。
我到現在終於沒有見——大約腚姐的確「社死」了。
02無聊的知識點二:影子事件
傑瑞在此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以電影闡述的此類社會現象,另一部分是現實生活中的真實事件。
由姜文導演執導的2010年上映電影《讓子彈飛》,很多人在觀影結束後發文求助:如果你是六子,如何自證「因為吃一碗粉所以給一碗錢」的命題。
為了重掌鵝城,作為張麻子(縣長)乾兒子的六子,成為了黃四郎的第一個靶子。
麻子說來鵝城就為了老百姓公平,所以在胡萬誣陷他說「吃兩碗的粉只給了一碗的錢」的時候,六子才堅持說只吃一碗粉,所以只給一碗粉的錢,雖然自己多少錢都拿得出,但吃了多少粉就只付多少錢,這才是公平,他爹的威嚴容不得別人挑戰。
如果六子無法證明自己「吃了一碗的粉所以給了一碗的錢」,那麼就有可能造成他與父親的「社會性死亡」,也就是在鵝城老百姓心目中不得民心,縣長位置坐而不實。在那個沒有監控的年代,唯有「以死自證」。
2013年上映的丹麥電影《狩獵》,講述了一個令人深感寒冷絕望的故事。
剛離婚的盧卡斯是一位幼兒園的老師,男孩子們喜歡和他玩狩獵的遊戲,他也非常配合樂此不疲,所以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特別喜歡他。
某天,盧卡斯看到一個人站著的克拉拉,她是盧卡斯好兄弟的小女兒,所以盧卡斯決定送迷路的克拉拉回家。
隔天上班,盧卡斯又一次碰到因為爸媽吵架而坐在房子外面的克拉拉,便順路帶她去幼兒園。一次次的相處,讓克拉拉對盧卡斯產生好感,並在盧卡斯與男孩子們打鬧時衝過去親吻他的嘴。
面對克拉拉幼稚單純的示好,盧卡斯毫不猶豫拒絕了,被拒絕的克拉拉憤怒地轉身離開。
但盧卡斯卻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善意地拒絕將他的生活推到了風口浪尖。晚上,幼兒園園長發現了沒有回家坐在黑暗裡的克拉拉,與她交談時,意外聽到克拉拉說:
克拉拉這些言論其實是從一些大孩子那裡偶然聽來的,但仍在氣頭上的克拉拉卻隨口向院長複述了出來。在丹麥,性騷擾小孩是極其嚴重的罪名,園長也擔心克拉拉是胡思亂想並找了警察對克拉拉進行詢問,為了能早點出去玩,克拉拉對於每個問題都點了頭撒了謊。
而這個時候的盧卡斯剛剛說服前妻同意讓孩子和他住在一起,也交了新的女朋友,下班和好朋友們一起打打獵晚上一起喝酒玩鬧,生活正在慢慢好轉。
因為相信小孩子不會撒謊,園長在取得克拉拉父母同意的情況下,公開了盧卡斯的「罪行」,並報警等待下一步處理。
深夜,在休息的盧卡斯接到了兒子的電話:
天亮後盧卡斯去找園長了解真相,爭執中知道了始作俑者是克拉拉。去了克拉拉家裡後,更是被克拉拉的母親一頓破口大罵,自己曾經的好兄弟也動手打了他,兩人反目成仇。
事情的發酵還在繼續,很多父母都稱自己的孩子也出現了疑似虐待的症狀,所有的孩子都口徑一致描繪出了盧卡斯加的地下室,牆紙還有沙發的顏色。但盧卡爾家並沒有地下室。
在警方證明盧卡斯是無辜清白後,盧卡斯還是受到了小鎮居民的殘酷對待,他們殺了盧卡斯心愛的小狗,商店的售貨員不賣給盧卡斯東西甚至拳打腳踢,甚至在一年後,盧卡斯與兒子狩獵的時候,一顆子彈從他頭上擦過......
這聲槍響代表了盧卡斯「社會性死亡」的事實,就像是森林中被追獵的麋鹿,毫無防備,無數躲在暗中的獵人都想中傷他。所有人都認為小孩子不會說謊話,即便他們真的錯了,也只會以為自己是正義的伸張者。
在日本痴漢行為屬於一種社會問題,痴漢現象的嚴重程度,衍生出車站各種打擊痴漢的宣傳。社會鼓勵被傷害的女性積極的舉報和求救,如果打上官司,被告方甚至會90%的機率敗訴。
曾經就有一名青年,因為被誤認為是痴漢,而選擇輕生這條路。
2009年12月10日晚上11點左右,好不容易跳槽到新的的職場的原田從迎新會搭電鐵回家,因為要在新宿站換乘,原田走上通向換乘的樓梯,與一位女大學生擦身而過,女大學生對她身邊的兩個男大學生說「剛剛他摸了我的腹部」,然後該兩名男大學生將原田推落下樓梯。
原田信助立即撥打110,警方將四人帶來了派出所,警方在了解了大概情況後,一直將原田信助作為痴漢嫌疑人進行審問,完全無視了他受到了兩名男性暴行的這件事。
這之後,心灰意冷的原田信助在離開派出所,朝著回家的電車走去,選擇用臥軌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在東京女子醫大救急救命中心永遠地停止了呼吸。
此外還有許許多多在日本有名的事件,比如某男子因為痴漢行為被起訴證實清白後,曾向法院要求女方因自己名譽無法挽回一事支付賠償金,但當時的審判長卻說:「原告女方的陳述事實與客觀事實有所出入,對於事件的定性確實有待商榷。但被告也需要提供自己沒有做出猥褻動作的證據。」但因為被告沒有做過所以沒有證據,所以該控訴被駁回。原告女方丟下這麼一句話:「被駁回是理所當然啊,你該考慮考慮女方的心情吧。」
2018年,一名女醫生在泳池被13歲男孩碰(摸)屁股,女醫生的丈夫正在他們身後不遠,衝過去將其中一個男孩的頭按進水裡(一下),之後讓他道歉。
隨後孩子的父母帶著親友衝進女更衣室對女醫生進行糾纏辱罵,並且在第二天打聽到女醫生夫婦二人的工作單位,去了單位大鬧。
同時,孩子的某位親戚將視頻的某些片段進行截取,在網上四處傳播「醫生和公務員打未成年人」,多家自媒體在未了解事情緣由的情況下大肆轉發。
事發後的兩三天,當地的微信群都流傳著他們夫婦的詳細姓名,電話,工作單位和照片等個人基本信息,這一切讓兩人陷入了巨大的壓力。隨後在某天下午,這名女醫生以出去散心為由服藥自殺。與此同時,男孩一方的親友聊天記錄也被曝光:
03無聊的知識點三:背後折射的社會現象
其一,缺乏自我保護意識與注重個體權利。比如腚姐是沒有權力強行查看學弟的證件和個人信息的,舉個例子你在街上懷疑某人行竊,就因為懷疑就能讓對方脫衣搜身嗎?正確的做法是報警請求官方出面。每個學校裡也設有保衛處和學生處,這些部門的設立也是為了協調處理學生之間的糾紛,維護學生的權益。而這位學弟也因為軟弱並沒有阻止這種錯誤的方式,這也造成了軟弱者成了此類人的幫兇,氣焰愈發高漲。
腚姐的錯誤就在於把個人權利與職務權利相互混淆,忽視了社會既定的規則,以為個人能夠凌駕於其之上。這樣的人也是比比皆是,例如四周沒有車輛通行就擅闖紅燈的行人,這種情況就是自我設置了一條「綠色人行橫道」,拒絕遵守明文規定的交通規則。就像上文《狩獵》中的居民一樣,沒有一個人認為自己是在做一件錯誤的事情,而認為自己是正義的捍衛者。
其二,太注重於自我和缺乏對於網絡的敬畏心。腚姐在未了解事實真相的情況下,就擅自將不符合既定真相的謠言發布到網上,揚言要讓學弟「社死」。其實傑瑞對這種做法是持中立態度的,因為如果「學弟構成猥褻」是真相,那麼這種做法可以令更多人免受傷害,使之重視保護自我。
但是這件事情的前提是在「未證實」的情況下,通過網絡塑造「弱者」的形象,並利用輿論壓迫對方。這邊傑瑞和大家科普一個「奧卡姆剃刀原理」,也被稱之為簡單有效原理。公眾在被輿論引導的時候,會剔除或者是忽視一些不符合邏輯的真相,比如腚姐散布自己被猥褻,如果在沒有監控證明的情況下,很少會有人去懷疑到到底是書包還是手,而「自己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本身就是偽命題,就像每個犯罪分子都說自己是無辜的,學弟就會陷入「吃兩碗粉卻給了一碗錢」的怪圈,結果就有可能釀成另一場人間悲劇。
輿論也是一把雙刃劍,腚姐現在要求「此事了結」,莫不是把廣大網友當猴子耍?哪有你想誰「社死」就誰「社死」,完了自己不擦屁股明明自己的錯還要相互道歉,之後還說自己被「網絡暴力」的?晚了,一切都晚了,當務之急應當要做的就是收起小孩子的心態,以為輿論是「有事找家長召之即來」;其次是不要去宣揚自己被「網暴」,因為現在在譴責你的大部分人也是當初你發動態同情保護你的人;最後是公開道歉,姿態放低,而不是通過輔導員代為傳達。
其三,偷換概念不願承擔反噬的後果。腚姐有這麼一段話:「另外這事並不是無中生有,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的反應,並且以後能注意這些可能冒犯人的地方。」這些話完全就是不講武德了,試圖將冤枉他人偷換成為雙方共同的過失,並且還順帶了碗心靈雞湯,完全就是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
但是腚姐請你不要把所有吃瓜群眾的智商都想像成和你一樣的水平線,以為可以靠你豐富的經驗混淆視聽,因為我們無法忘記你咄咄逼人要置人「社死」的模樣。如果沒有那個監控,網絡造謠的成本又是如此之低,你作為「受害者」的模樣會刻入每個人的心中,反之學弟會成為「過街老鼠」,輕則飽受罵名,重則就是失去學業,十八年的寒窗苦讀就因為你的「無中生有」毀於一旦,如果學弟心理承受能力沒有那麼強大,那麼有可能成為第二個「女醫生」。這些雖然沒有發生可客觀存在的「犯罪條件」你怎麼能夠用輕描淡寫的道歉就此掩過?好大的威風!事實就是你是「殺死」一個無辜少年的儈子手,試問你會對一個「儈子手」抱有多大的同情呢?
預知後事如何,還是得看雙方對於此件事情的態度如何,但是網絡的輿論已經超出了兩個人自身意志所能控制的範疇了,因為此件事情折射了「造謠的零成本」。同志們,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收到成千上萬的罵名,你的個人信息被掛到網上瘋傳,起因只是因為你與女朋友吵架對方在氣頭上發動態控訴你是「渣男」,那麼你又會作何感想?當你要想通過網絡暴力達成自己的目的,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掀起的浪潮可能有一天會將自己也給反噬。所以對待任何事情,保持基本的敬畏之心是很有必要的。
我是K-24時的髒辮傑瑞,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