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摸臀」事件的警示與質問》
蘭翎笑笑生
近日在清華飯堂走道上發生的「摸臀」事件，被網絡發酵的停不下來。
清華一位女生很憤怒，她認為一位學弟摸了她的臀，然後迅速在網絡上公開了學弟的個人信息，聲稱要讓這位學弟「社會死亡」。但後來通過調看監控視頻證明，「摸臀」純屬子虛烏有，只是這位身材不高的男孩的書包不經意碰了她一下。但此時，這位男生已經承受了巨大的「社會死亡」壓力。
網友們憤怒了。
這個事件最大的幸運在於：幸好有監控視頻，幸好監控設備沒有壞掉，幸好監控視頻拍得很清晰，幸好視頻內容還沒有被人刪除，還有最大的一個幸好，幸好冤屈的學弟還沒有在鋪天蓋地的謾罵中跳樓自殺。
這個事件最大的震撼是：如果沒有以上這些幸好，一切會怎樣發展？這個能考上清華的學弟，就這樣真是被「社會死亡」了？就這樣背負一輩子無法洗脫的汙點和罪名？他的父母家屬又須怎樣跟隨這個孩子的冤屈而度過慘澹一生？
不寒而慄。
社會不是什麼時候都這麼幸運的。
但不得不說，這個事件卻有著很大的現實意義，以「負面教材」的形式。它起碼在警醒著、質問著我們好幾樣事情：
一、高校教育怎麼啦？
我們有很多大專家天天在罵中國高等教育「不尊重學生個性發展」，只要對學生進行一點道德教育就是「束縛學生個性」。但問題來了，難道我們需要的所謂「個性發展」就是這樣的？我們所需要的所謂人才就是這樣的？這些年有個性的學生很多啊，殺同學的有，投毒的有，打老師的有，不配合抗疫的有，傲慢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有，謾罵國人謾罵國家的有。這樣下去，高校還想咋整呢？大學生還需不需要學做人了？
二、清華怎麼啦？
這些年清華的負面情況好像不少。被質疑大量留學生不回國、只為外國培養人才的聲音猶在耳邊；那個著名的閻教授說「不要搞什麼愛國主義教育」也是清華的吧；搞「裸奔就是增加人文氣息」的那些學生也是清華的吧；在《一站到底》上的「學霸」學術不端事件是清華的吧；當年女學生鉈中毒事件也是清華的吧。挺多的。現在又出來這麼一個充滿奇葩感的「摸臀」事件。
如果出一件半件也就罷了，很難完全避免，可以說是偶然。但集中出了這麼多事件，背後恐怕總有些必然吧。
在「摸臀」事件中，清華官方是和稀泥的，當然「和為貴」也是寶貴的，但是出了原則問題而不處理，難道是還要讓更多的學生繼續這樣做人嗎？
作為令無數國人仰望的高等學府，作為中國高等教育的重要代表和窗口，清華，是不是該好好反思一下呢？問題出在哪了？
三、藝術教育怎麼啦？
對了，上面提到的「裸奔就是人文氣息」事件的學生就是清華美院的。現在這個「摸臀」事件中充滿戾氣、鬥志滿滿、一身衝動、動不動就要「社會死亡」無辜學弟的女主，也正是清華美院的。
眾所周知，清華美院曾熱聘過一位非常出名的大V陳大畫家，陳大畫家最亮堂的思想就是抨擊中國美術教育對美術生考了太多不必要考的東西，講了太多不必要講的道理，從而束縛了美術生的專業和個性。在他眼裡的藝術家，個性就是一切，天馬行空就是一切，否則就沒有藝術可言。
難道「藝術人」的個性就不需要邊界嗎？「藝術人」就是獨立於社會之外的一個另類嗎？
詩人顧城的作品是我喜歡的，我甚至都能和一些作家藝術家一樣，某種程度上原諒了這個殺了兩個人的天才作為一個個體的存在。但我仍然不得不思考，如果我們不斷培養出這樣殺人的藝術家，那我們要詩歌幹什麼，要音樂要繪畫幹什麼？在中國的武術文化裡，在這項拿生命作對抗、以追求輸贏為重要目的文化中，我們尚且要求「德為先」，德比命還重要，難道在其他藝術裡我們就不應該提倡「德為先」？
此外，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想過，陳大畫家的那種觀點在清華美院有多大的代表性？在整個清華有多大的代表性？在全國藝術教育中有多大的代表性？在全國高等教育中又有多大的代表性？
四、女權主義怎麼啦？
我們以前常常批評男人對女人的家暴，當然這種批評是應該的，只要還有家暴就不應停止這種批評。但現在的情況，怎麼突然感覺女人們全都一身戾氣了呢，天天都看到女人罵這個罵那個，或者無處不女權、老虎屁股摸不得的咄咄逼人，甚至連電視劇裡都是女人打男人了，還有好多象《方方日記》女主那種明明做了錯事還要振振有詞滿身「骨頭」的文化女人。我們是要追求理性的男女平等呢，還是要追求不講道理的、蠻橫的、牛逼哄哄的女人至上主義呢？不明白。
五、社會怎麼啦？
我們很多人學會了一身戾氣，很多人學會了得理不讓人、不得理也不讓人。我們的網絡充滿著隨處可見的暴.力。臺灣作家龍應臺出過一本書叫《中國人你為什麼不發火？》，我看過，但我很反感。我們還為什麼要崇尚「發火」呢？我們的以人為善、我們的「和為貴」、我們的「有話好好說」不好嗎？「發火」文化最後一定是導致社會分裂，一定是導至社會不穩定不安全，一定是導致好戰殺戮，就象現在的美國。我們難道要學這種東西嗎？我們是要以一種「發火」的狀態走向世界呢，還是要以一種儘可能和平共贏的狀態走向世界呢？
但是，還是有不少人信奉了龍應臺的這種「發火」文化，信奉了西方人動不動就上街大鬧的行為，信奉了西方那一套只講個人自由的天馬行空、只要個性而不管一切的反智主義，甚至有些人還在美化著那些在抗疫面前連戴個口罩都要反抗的美國青年。難道，那些都是好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