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諾因為日心說被燒死?真相沒那麼簡單

2020-11-27 騰訊網

[摘要]實際上,在十九世紀,布魯諾還被人們當作思想自由的平民先鋒形象,而不是科學家的形象。

作者:聶建松(騰訊·大家專欄作者,宗教學博士)

布魯諾被當作一個哲學思考者而起訴,因為他大膽的關於「無窮多個世界」或者「地球移動」的看法而被火刑,這樣的傳說已經站不住腳了。隨著《概要》(筆者註:Sommario del Processo di Giordano Bruno,布魯諾的審訊過程的概要)的出版,這個傳說被釜底抽薪,這部作品顯示出在審訊中「哲學或者科學的問題」並不是關注點,並且在科爾薩諾(Corsano)和費勒泊(Firpo)的筆下,強調的乃是布魯諾的宗教行為。

——《喬爾達諾·布魯諾和赫爾墨斯傳統》,【英】弗蘭塞斯·A.葉慈(Frances A. Yates)

【布魯諾真的大丈夫?——對某些傳統歷史觀的重新思考】

第二個大千禧年(公元2000年,Great Jubilee)的三月十二日,這一天是天主教教會的「恕罪日」(Day of Pardon),用來提醒人們要進行自省。在梵蒂岡城,教皇若望·保祿二世(John Paul II)做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事件——他發表了一篇名為《我的過犯》(Mea Culpa)的講話,請求上帝原諒教會在兩千年以來所犯的過錯。其中尤其提及了教會所使用過的「暴力手段」,即十字軍和宗教裁判所等行為。

頗有些值得回味的是,在距離梵蒂岡城咫尺之遙的鮮花廣場(Campo dei Fiori)上,就挺立著喬爾達諾·布魯諾的雕像。他就是死於宗教裁判所的審判,而且就在此地遭受了火刑。

位於義大利鮮花廣場的焦爾達諾·布魯諾雕像

然而,就他受刑的原因,絕大多數人對此的看法,恐怕仍然停留在這樣的印象之中,即布魯諾同哥白尼、伽利略一樣,都是日心說的捍衛者。或者,更進一步而言,布魯諾是一位科學的殉道者,他的死就意味著「宗教對科學的壓制和迫害」。

需要值得注意的是,這樣一種歷史觀形成是有客觀局限性的:一方面,此前關於布魯諾的研究一直囿於史料的不足——拿破崙將大批梵蒂岡的文獻送到了巴黎去做紙箱子,其中就包括了關於布魯諾的審判。日後,研究者是從威尼斯的宗教裁判所的存檔,以及教皇庇護九世(Pius IX)的私人收藏中,重新找到的這些資料;一方面,自十七世紀開始的理性啟蒙運動以來,人們一直把布魯諾視為伽利略的先行者。另一位偉大的天文學家克卜勒(Johannes Kepler)對於伽利略的「軟弱」進行了批評,也成就了布魯諾的「英勇」形象。

實際上,在十九世紀,布魯諾還被人們當作思想自由的平民先鋒形象,而不是科學家的形象,用來反對當時的貴族政治和宗教權威。

然而,正如當代著名的文藝復興研究者弗朗塞斯·A.葉慈所證明的那樣,隨著史料的重新發現,人們頭腦中布魯諾的固有形象,應該有所改變了。

譬如,在安德魯·迪克森·懷特著的《科學-神學論戰史》當中,有著這樣一段文字:

這種新的真理(筆者註:哥白尼的學說)不可能被隱瞞住;對它,無論是一笑拒之還是蹙額壓制,都不可能起到什麼作用。許多人已經接受了它,但是在羅馬教皇能夠聽到的範圍之內,似乎只有一個聲音敢清楚地表述這個真理。這位新出現的勇士就是那個怪人喬爾丹諾·布魯諾。他被從一地追逐到另一地,最後他與追逐他的人展開了可怕的唇槍舌劍的論戰。為此,他在威尼斯遭到誘捕,在羅馬的異端裁判所的地牢中被監禁了6年,最後被活活燒死,他的骨灰被拋灑在風中。

這段話看起來確實驚心動魄,仿佛整個歐洲都遍布了教會的「蓋世太保」。無論走到哪,布魯諾都隨時面臨著被捕的危險。然而,這樣一段文字卻忽視了當時歐洲的複雜情況。

彼時,正值「宗教改革運動」時期,歐洲的宗教版圖早已四分五裂,新教和天主教的鬥爭如火如荼:在德意志,這場運動的發源地,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和他的追隨者成了「路德宗」教會;在法蘭西,胡格諾派(Huguenot)和天主教矛盾激化,甚至由此引發了「宗教戰爭」(les Guerres de religion);在英國,在伊莉莎白一世帶領下,聖公會也脫離了天主教。此外,在布拉格——當時哈布斯堡王朝的神聖羅馬帝國的「首都」,作為著名的宗教寬容者,皇帝魯道夫二世(Rudolf II)旗下則聚集了一批宗教改革人士、天主教人士以及猶太人。

要知道,布魯諾可都在以上這些地方居住過!因此,實難想像,僅僅作為一個天主教的機構,宗教裁判所能夠把勢力拓展到全歐洲的各個角落。

【人人都恨布魯諾!——布魯諾的生平簡介】

現在就讓我們回顧下布魯諾的個人歷史,以便從細節上澄清更多的實際情況。

1548年,布魯諾生於那不勒斯東邊的諾拉,他日後也非常驕傲於自己的家鄉,總是自稱是「來自諾拉的人」。他幼年受洗的教名本來是「腓力珀」(Filippo),不過他加入「多明我會」(Ordo Dominicanorum,基督教的一個著名修會)之後就放棄了這個名字,「喬爾達諾」(Giordano)實際上是他的「法名」,因為這是修會賜給他的名字。布魯諾少年時加入這個修會,主要是因為這個修會提供免費的教育。

一開始布魯諾還是很尊敬修會的前輩,稱他們為「地上的眾神」,但是他之後就很激烈地批評他們是「驢和不學無術的人」。這很有可能是因為,在修會學習期間,他接觸到了「瓦勒德派」(Valdensians)——這是受到了人文主義學者「鹿特丹的伊拉斯謨」(Erasmus of Rotterdam)影響的一個團體。正是這個團體使得他逐步形成了日後「反-主流基督教神學」的一些思想。儘管如此,在25歲的時候,他還是成為了一名天主教神父。

布魯諾與宗教裁判所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是在他成為神父之後的第三年。他被指控為有反對基督教思想的行為和言論,因此他被召喚到羅馬的宗教裁判所去為自己辯護。在羅馬,他似乎沒有成功恢復自己的名譽,因此他仍舊「偽裝」成多明我會的成員,跑到了義大利北部的威尼斯。在那裡,他寫書賺了一些錢。之後開始遊蕩於義大利北部,期間以講授天文學基礎課程為生。

然後,他決定去當時的宗教改革活動中心日內瓦,在那裡改宗成為了一名「加爾文宗」(宗教改革的基督教一派)信徒。最終,他在日內瓦學院中獲得了一個教職。教學期間,他開始攻擊學院裡一名非常重要的學者的哲學觀點(從日後布魯諾的言辭習慣來看,他說的話可能非常不客氣)。因此在留下一封道歉信之後,他離開了日內瓦。(同時,他也脫離了加爾文宗。)

隨後,他又來到了法國,在土魯斯大學裡找到一份教職——在這期間,他又諷刺另外一個教授是「驢」。為了躲避當時法國的宗教戰爭,他來到了巴黎,並且成功地引起了法國國王亨利三世(Henri III)的注意,接著國王將他推薦給了法國大使米歇爾·德·卡斯特勒瑙(Michael de Castelnau),其後布魯諾隨他來到了倫敦。在這裡,他將自己的一個作品呈給了伊莉莎白女王一世。

伊莉莎白一世畫像,約1575年

他試圖在牛津大學進行公開講座,不過聽眾們卻認為,他逐字逐句地抄襲了著名的義大利文藝復興哲學家馬爾希利奧·費奇諾(Marsilio Ficino)的作品。他對此非常不滿,在自己給法國大使的信裡,稱牛津的人們為「書呆子、亞里斯多德主義者」,以及「驢」。

隨著法國大使受命回國,布魯諾也不得不隨之回國。在此時,布魯諾考慮過回歸到天主教,為此他求助於西班牙大使去向教宗求情。可是,大使對他在英國的行為表示不滿,因此拒絕了他。

(在法國,他認識了與父親一同參軍的一位數學家,然而他又與之爭吵起來……)

在巴黎的康布雷學院(Collège de Cambrai),布魯諾帶著挑釁的口吻組織了一場關於「亞里斯多德哲學」的公開辯論,意在擊敗巴黎所有的大學。在他的學生替他念完了講稿之後,一位教授上臺罵了他,最後竟演變成了一場騷亂。布魯諾也因為這場騷亂逃離了巴黎,再也沒有出現,而這場辯論也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在離開法國後,他來到了德國。一番周折後,他幸運地作為編外私人講師,在威滕伯格講解亞里斯多德哲學——這恰恰是因為他對當時主流的亞里斯多德哲學詮釋的攻擊。然而,布魯諾又一次企圖涉足政壇,這使得他牽扯進了德國當時的宗派之爭。

隨著他所不喜的「加爾文宗」影響的加大,他根據好友的建議前往布拉格,投靠當時的皇帝魯道夫二世。然而,在魯道夫的宮廷中,他與持天主教信仰的父親好友(之前的那位數學家)的再度爭論,使得他與天主教團體交惡,也斷送了回歸天主教的希望。在得到了皇帝賞賜的三百銀幣之後,他去了德國的圖賓根。

在圖賓根,他不受歡迎,市政府給了他一點兒小錢,希望他儘快離開;稍後,他去了黑勒姆施泰德(Helmstedt),然而他卻被當地的牧師「逐出了教會」(excommunicate);稍後,他去了法蘭克福。在法蘭克福,他得到了來自威尼斯的邀請。回到義大利之後,他試圖獲得帕多瓦大學的數學教席。事情未成,只得又返回威尼斯。

次年,他被他的房東舉報了,因為房東認為布魯諾未能教會他許諾的「魔法」。布魯諾也因此被宗教裁判所拘留了。

(在這期間,布魯諾又被一同羈押的犯人舉報了……)

威尼斯宗教裁判所並未把這件事當成大事,但是根據程序,布魯諾的案件被寫成了報告遞交給了羅馬,而羅馬又恰好發現了布魯諾就是當年的「逃犯」。

於是當年的案件重開,布魯諾的各種作品也開始被宗教裁判關注起來。可是,這時候布魯諾的作品已經太多了……重新收集這些作品又花費了很久的時間,這一耽誤又是好幾年。另外,也沒有什麼證據表明,在這期間布魯諾受到過什麼刑訊。不僅如此,在審訊的最後階段,布魯諾已經認罪了,並且他還給教皇寫了一封信,再度表達了重回教會的希望。

直到此時,布魯諾似乎也沒有死刑的跡象,可就在突然之間,風向一變,布魯諾翻供了!

他認為他所寫的沒有任何異端內容,並且堅持一定要見教皇。教皇可能非常惱火布魯諾的行為,命令結束審判,並把布魯諾移交給世俗法庭。(要知道,即便按照當時的法律,宗教裁判所沒有世俗執法權,故而沒有權力判決人死刑。)

然後,便是大家熟知的情節了,在這點上還是沒有什麼疑議的。

透過他的一生,我們可以看到,布魯諾肯定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可是,他的脾氣也真的非常之差,在任何地方都容易跟人起爭執,甚至有時他會主動挑起辯論。他不是沒有才華,然而他可能太過自信了,認為「餘輩皆凡人,不足解我憂」。另外,他還有一個很差勁兒的毛病,就是愛罵人。其實正是這些因素,使得他在每一個地方都沒法停留太久。

不得不說,布魯諾也絕非一個單純的科學家形象,尤其是通過法國大使的關係,在接觸了宮廷圈之後,他對政治的興趣經常大過學術。可是,他又希望在學術圈中謀得一席之地,以期通過學術地位來獲得政治資本。他在牛津和巴黎所做的公開講座,便確實有這種傾向。為了博取名望,他甚至一度給自己起了一個140個字母的頭銜。

至於他的死亡,就目前來看,很有可能是他錯誤地估計了當時的形勢。在審判期間,他很可能了解到教皇對某位教授的欣賞(他寫信讚揚過教皇和這位教授,可是他在此前的另一部作品之中,卻罵過此人),他認為自己的學說與那位教授的研究內容十分相似,故而他覺得自己也有希望獲得教皇的欣賞,然而他的翻供行為看起來卻更像是「頑抗到底」的象徵,這才最終斷送了他的性命。

【他到底在研究什麼?——布魯諾與日心說】

雖然,布魯諾曾鼓吹過日心說,尤其是他在倫敦的時候,鼓吹得最為賣力。不過,這是否意味著他對哥白尼的學說已經有所了解了呢?或者說,他在什麼意義上為哥白尼的學說所打動,從而選擇了「日心說」呢?

當布魯諾在英國演講之時,一位英國名流不客氣地這樣評價布魯諾:「這隻『義大利的水葫蘆』,他自稱是『來自諾蘭的腓力珀·喬爾達諾·布魯諾,掌握了更為精妙的神學的博士』,這名字比他的身軀還要長……在1583年,他訪問了我們的大學。他的內心燃著火,想要取得一些傑出的功績,在這個久負盛名的地方成名……他試圖將很多其他內容立足在哥白尼的想法之上,即地球確實在轉動,而天空仍然靜止不動;實則反之,轉動的是他自己的頭顱,而他的大腦仍然靜止不動。」

從這段犀利且刻薄的評論來看,布魯諾是將「很多其他內容」與「哥白尼的學說」聯繫在一起了,而非簡單地做了一個天文學報告。那麼,這些其他內容都包括什麼呢?這裡面有一些幾何學的內容,馬爾西利奧·費奇諾的思想,對亞里斯多德的批評……那麼,這些內容又是怎麼在布魯諾的思想中串聯起來的呢?

首先,還是讓我回答下布魯諾一直在研究什麼。

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在英國演員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出演的《神探夏洛克》之中,主人公福爾摩斯擁有的一項神奇的技能——記憶宮殿。其實,這個情節其實並不完全是編造的。「記憶術」(Mnemonic)在古希臘-羅馬的時候,便已經為演說家所使用,用來記住自己所要演講的內容。他們利用城市中的建築物,將自己演講的主題與之一一對應,這樣一場演講便成了腦海之中的「城市漫步」。再後來,已經不僅僅用城市建築,同時還會使用一些其他的符號系統。比如,黃道十二宮的星空圖。

在那不勒斯學習的時候,年輕的布魯諾通過與那些人文主義者的接觸,應當已經學習過這種「記憶術」了。日後,他之所以能夠引起法國國王的注意,以至於能夠陪同法國大使前往英國,一方面是因為他獨特的宗教信仰狀態(同時脫離了天主教和新教),另外一方面則恐怕是因為他對「記憶術」的了解。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便是關於「記憶術」理論的書,《論理念的陰影》(De umbris idearum)。在這個意義上,他如果再晚個幾百年出生,或許會成為弗洛伊德或者榮格這樣的人物。

可是這種「記憶術」又是怎麼與「日心說」聯繫在一起的呢?這要歸功於布魯諾的獨特的「記憶術」理論。

就常識而言,我們會認為,所要講解或者所要表達的內容是與某個客觀事實對應的。記憶術只是幫助我們整理思緒,協助記憶的一項工具。然而,在布魯諾看來,這是截然相反的!他認為「記憶術」中的幻想世界才是真實的,因為它反映出了某種「人類心靈的底層結構」,同時這個結構甚至也是整個宇宙的結構,而這個結構的本質上是「數字」和「幾何」的。

為此,他一直試圖去構建一套數學系統,來說明這種「幾何」結構。(在這個意義上,布魯諾對於數學的了解,勝過他的天文學知識。)

由於布魯諾有著「心靈-宇宙」這樣的想法,故而他認為宇宙應當是無限的,因為我們人類的想像力也是無窮的。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他批評以亞里斯多德為基礎的「地心說」宇宙觀。這是因為「地心說」有著這樣一個哲學前提:宇宙是一個「自我運行」的巨大機體,它的最外圍應當是「至高的太陽」的軌道,其餘星體則不會超出這個範圍,或者就在這個範圍左右——這意味著宇宙是一個「有限的存在」。哥白尼的學說,則打破了傳統的「地心說」宇宙圖景:太陽是中心,其餘的行星圍繞著它,這或許意味著在這些行星的軌道之外,可能還有更多別的行星和「星體」!

儘管在現代人看起來,布魯諾的思想非常接近現代天文學。不過,我們仍然得注意這樣的事實:從前文來看,布魯諾一生都在不停的遊蕩之中。究其一生,他可能都沒有像哥白尼或者伽利略,踏踏實實地進行過實地的天文觀測。另外,也沒有什麼證據表明,他真的參與過天文學的學術團體之中。他對於「哥白尼的學說」親近,更多的是因為「哥白尼學說」中的某些成分為他自己的哲學理論提供了一個基礎——正所謂的「六經注我」,而非「我注六經」。

那麼,布魯諾對哥白尼的學說到底有多少了解呢?

他雖然對天文學有過了解,但是這更多地是源於他當年在多明我會中的教育經歷。在他所接受的教育之中,其中有一項便是「天文學」。另外,確實有證據表明,布魯諾擁有哥白尼的天文學手稿!對,就是哥白尼寫下的手寫體稿件。

然而,他在閱讀這份手稿的時候,卻不知道是因為筆跡的原因,或者是因為拉丁語的原因,總之,誤讀了一個詞,這導致了他錯誤地領會了哥白尼關於「地-月系統」的學說。哥白尼認為月亮繞著地球轉,而地球繞著太陽轉;布魯諾則認為哥白尼的學說是,地球與月球在同一軌道上,圍繞著太陽轉!

雖然無礙於他整體上的哲學學說,不過我們卻很難說,他認真地驗證過哥白尼的「日心說」,否則不可能出現這樣低級的錯誤。

當然,日後在宗教裁判所提出的針對他的八項指控中,確實有一項內容跟「日心說」有些關係,可卻又很難說是一個專門針對「日心說」的指控……那麼這項罪名是什麼呢?

在《聖經·傳道書》之中,有這樣一句:「太陽升起,太陽落下,匆匆回到升起之地」,當時的教會認為這是關於「地心說」的支持證據。布魯諾沒有認可這種說法,然而他也沒有認為這跟「日心說」有什麼直接關係,他甚至可能認為這句話表達的就不是「天文學」內容!他認為,這是一種詩意的表達,意在告訴人們「世界總是在變幻之中的」。

這麼看來,如果布魯諾真的是因為捍衛「日心說」而被燒死的,那還是蠻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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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騙了好多年,布魯諾真正的死因,並不是因為支持日心說才被殺的
    小時候學習歷史,總要接觸到哥白尼,布魯諾,伽利略這三位科學巨匠,其中最為悲慘的就要屬於布魯諾了,當時他因為支持了哥白尼發表的日心說被頑固的宗教給活活燒死,我們都被布魯諾他為科學獻身的這種精神所感動了。首先哥白尼和布魯諾可不是生活在同一個時代的人哦,哥白尼1543年就去世了,布魯諾1548年才出生,大家想一想,如果哥白尼的學說被當時的宗教給禁止了,布魯諾出生之後連什麼事日心說都不會知道,談何支持日心說觀點呢?
  • 哥白尼去世前才敢發表日心說,布魯諾被燒死
    哥白尼去世前才敢發布日心說,布魯諾被燒死。現在的人類大多知道太陽才是太陽系的中心,地球只是圍繞著太陽運動的眾多行星中的一顆而已。然而在幾個世紀前的歐洲人們並不這麼認為,那時候由於託勒密的「地心說」影響,大多數人都認同地球是太陽系的中心,甚至是宇宙的中心。
  • 布魯諾不是因為日心說被處死,而是一個更加「可怕」的思想
    這個人就是喬爾丹諾·布魯諾,他是我們所知唯一一個在「地心說」到「日心說」這場宇宙模型的轉變、以及人類世界觀變革中被當時的教會權威處以火刑的人以前我們認為布魯諾的死,是因為他到處在歐洲各國宣揚哥白尼的《天球運行論》,觸犯了地球是宇宙中心這個不容被質疑的教條,但真實的情況是這樣嗎?今天我們就聊聊,布魯諾為何被教會所不能容忍。當時相信日心說的人可不止他一個,為何教會權威專盯住他一個不放呢?
  • 為什麼天主教會用火刑燒死布魯諾,但只判處伽利略軟禁?
    伽利略伽利略的信仰在很大程度上是非常正統的,這意味著宗教裁判所不得不宣布他的日心說是異端邪說,因為教會已經容忍了幾個世紀了,伽利略的麻煩更多的是他是個混蛋,而不是他真的相信異端邪說。此外,伽利略很聰明,他意識到自己正處於嚴重的危險之中,於是同意放棄對日心說的信仰,以換取較輕的刑罰,在他的餘生中,他一直被嚴格軟禁在家中,在此期間,他仍被允許從事研究工作,正是在被軟禁期間,他寫出了他的代表作《兩門新科學》。
  • 布魯諾究竟因何原因被羅馬教廷燒死
    但是,近些年,關於布魯諾之死,中文知識界流傳著這樣一種「正本清源」的說法:「布魯諾被處決,與科學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是因為研究科學被燒死的,他被處死的原因,是因為宣揚異教、宣揚巫術、否認教會的聖統制。」這是一種有必要細加分辨的說法。首先,此說非是憑空而來。
  • 教皇烏爾邦八世和伽利略的友誼為什麼說沒就沒
    伽利略一生信奉上帝,但是在自然真理和上帝之間他做出了矛盾的選擇,他一生忠心侍奉於上帝,但是「日心說」的言論又撬動了基督教的根基。所以我們也就能理解他跪下在悔過書上簽字的矛盾,當矛盾無法解決的時候,伽利略很明顯選擇了真相,因為無論你承認不承認他都在哪裡無法改變。
  • 布魯諾被燒死、伽利略被軟禁,宗教神學在當時已經戰勝科學?
    布魯諾被燒死、伽利略被軟禁,宗教神學在當時已經戰勝科學?宗教可以戰勝科學嗎?在某一個時間段,確實是有可能的。別說是在古代,在21世紀,戰勝科學的例子,也比比皆是。在一些亞洲中部國家,是不允許教授進化論的,因為這種科學理論違背了教義。
  • 地心說被推翻、日心說被確立,對當時的歐洲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地心說邏輯圖  但是問題也出在這裡,不管他的出發點如何,他所提出的日心說都必然會動搖教會的權威。一旦教會對日心說不予理睬,那麼教會的權威便會因日心說被逐漸驗證而徹底崩壞,這是宗教勢力所無法允許的。  而哥白尼之所以會被嚴刑處死,也正是因為教會意識到了日心說及哥白尼本人會對自身帶來什麼樣的嚴重後果,所以才會將其判定為異教徒並燒死。
  • 為什麼說科學是「最簡單的」?
    小強:物理好難啊,那麼多概念和公式要記,做題還需要計算!小樂:嗯,物理裡面概念和公式是挺多的。不過學過物理之後,對許多生活現象倒是容易理解了……小強:呃,這點我同意。不過,要是再少些概念和公式就好了。說話間,霍師傅走來了。
  • 475年前的今天,用了20年,小心翼翼提出日心說的哥白尼逝世
    直到20年後,大約在1536年(63歲),他才寫成《天體運行論》,正式提出了日心說。因為地心說很好地證明了《聖經》的觀點:人類是特殊的,得到了上帝眷顧。哥白尼是牧師,他很清楚,日心說會給基督教軒然大波。因此,書寫完後,並沒有馬上出版。他非常小心翼翼。他在序中寫明,書是獻給教宗保祿三世的。然後,他又請來一位教士寫前言。並且在前言中說,書中的理論只是猜想,並不一定是行星的真正運行規律。
  • 讓世人驚呆的「日心說」在提出的開始,根本就不受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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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科普:哥白尼不是燒死的,他壽終正寢!
    據清華大學研究表明,哥白尼不是因為提出「日心說」燒死的。您瞧瞧,不是所有的知識都能增長智慧。荒謬的知識,還會讓我們變得狹隘和愚蠢!在1530年前哥白尼就提出了「日心說」,但一直到伽利略的時代 他的形成於1514年的日心說到1543年才得以出版。所以因為日心說被教會燒死的說法,非常荒謬。
  • 哥白尼的「日心說」峰迴路轉「勝於」託勒密的「地心說」奇妙之招
    託勒密的地心說那麼,託勒密反駁「日心說」理由是什麼?主要疑問:如果地球運動,應該看到恆星的相對位置發生變化,那麼為什麼人跳起來後還落回原地?面對託勒密抓住「日心說」的「最大軟肋」提出的疑問,「日心說」派的人員,當時無法自圓其說。此時,託勒密「地心說」已經完勝於阿利斯塔克「日心說」。
  • 從地心說到日心說,科學的進步離不開對真理的質疑
    其中,人們從地心說到日心說的宇宙觀轉變尤為艱難。這就要談到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一位巨人——哥白尼,他提出的日心說顛覆了人們長達1500年對宇宙的認識。這在當時與被羅馬教會奉為真理的地心說背道而馳,以至於他的擁護者布魯諾因為傳播「日心說」而被教會活活燒死在羅馬鮮花廣場。儘管教會這座大山阻礙了日心說的發展,但隨著時間的檢驗,新理論必將取代舊理論。
  • 天文學發展的三個階段:地心說、日心說、大爆炸說
    人們對地心說的正確性開始產生懷疑。直至16世紀,在持日心地動觀的古希臘先輩和同時代學者的基礎上,哥白尼創立了「日心說從此,地心說的地位大不如前,逐漸被淘汰。二、日心說日心說」理論被完整地提出來是在1543年,波蘭天文學家哥白尼在臨終時發表了一部具有歷史意義的著作—《天體運行論》。
  • 哥白尼是被燒死的?
    他真的是因為被教會視為異端而被燒死的嗎?且聽穆木君娓娓道來。         諸如託勒密等很多天文學家都是受限於這一教條,才迫不得已地提出或接受了地心說,而哥白尼其實也是這方面的「受害者」之一,從他提出的「日心說理論」中可以看出:他本來有可能有更大突破的可能,而他卻始終沒有這樣做。
  • 從地心說,到日心說,人類的內心戲都經歷了什麼?
    很快就發現,地心說很難正確地預測行星的位置,於是開始在原來的模型上做修正(圖2),因此有了本輪和均輪之說。簡單地說,就是行星圍繞地球運動,這個運動的軌跡是均輪。同時行星還繞著均輪上的一個點做圓周運動,這個運動的軌跡叫本輪。後來的觀測發現,本輪、均輪都不足以描述行星的運動,於是圈越畫越多。以至於有人抱怨,「如果我是上帝,也不會弄出這麼複雜的宇宙」。
  • 為什麼哥白尼的「日心說」是一個革命性的理論?
    直到1543年,一位偉大的天文學家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說」,日心說取代地心說的過程,與其說帶給人智力與想像力的愉悅,不如說是充滿荊棘、障礙重重的坎坷。這個過程之所以如此艱辛,是因為這一理論交替,觸及當時佔據統治地位的知識體系和信仰體系的根本,是關乎大是大非的根本問題。這場轉變史稱哥白尼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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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白尼要活在同時代中國,提出日心說後果如何?就沒有「哥白尼」!無論結果怎樣,不會比被燒死更慘了!具體結果怎樣不好說,但可以可能肯定的是,與在西方世界一樣,人們不會理由他的日心說理論,會認為他是個瘋子,因為在古代中國向來有「天圓地方」的說法,地球就是世界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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