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片來自華農兄弟視頻
「今天沒有竹鼠哦」，9月16日的視頻裡，劉蘇良背著一大袋竹鼠公仔，走進關閉幾個月的竹鼠棚。他把十隻竹鼠公仔整齊地擺放在養殖池的矮圍牆上，彈幕裡刷起了「淚目」和「懷念」。
據某視頻網站上傳記錄顯示，此時距離劉蘇良上一次上傳關於竹鼠的視頻已經過去了241天。
劉蘇良這個名字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提起「華農兄弟」，很多人都能想得起來那個穿著拖鞋和牛仔短褲走在田間地頭，笑容淳樸的江西小夥。「華農」和「華中農業科技大學」並沒有關係，是「中華農民」的意思，這個團隊由日常出鏡的劉蘇良和負責拍攝剪輯的胡躍清組成。
出鏡的劉蘇良會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和竹鼠們進行「交流」。受傷、吃不下飯、甚至是不活潑顯得憂鬱，都會成為一隻竹鼠被他們吃掉的理由。2018年他們吃竹鼠的視頻被網友做成集錦，叫做「吃竹鼠的100種理由」，火爆全網。「華農一笑，生死難料「，「鼠來飽」，人們用各種吐槽表達著對這個鄉村小夥的喜愛。
儘管「華農兄弟」的視頻做得風生水起，但他之前的主業一直是竹鼠養殖，這是他苦心經營了8年的事業。竹鼠宣布禁售時，他大概養了一千多隻竹鼠。而在這次告別竹鼠的視頻裡，竹鼠棚裡已經沒有一隻竹鼠，劉蘇良正在對養殖隔間進行拆除，他對著鏡頭說，「要拆掉了，以後也沒用了。「
告別竹鼠
瀟湘晨報：怎麼想到要拍個告別竹鼠的視頻？
劉蘇良：政策早就明確全面禁售了，所以竹鼠確實是不能養了嘛。現在竹鼠棚我們準備要拆掉。很多觀眾也說想看竹鼠，我們自己也想拍個視頻留個紀念嘛，就拍了一個視頻。
瀟湘晨報：是怎麼策劃的呢？
劉蘇良：也沒怎麼策劃，我們拍視頻本來就比較隨意。因為要拆竹鼠棚，就跟拍一下。但是想到觀眾想看竹鼠，但是現在沒有了，所以用玩具代替一下。拍得也很快，20分鐘左右就拍完了。
瀟湘晨報：觀眾反饋怎麼樣？
劉蘇良：感覺還是挺不錯的，播放量比我們最近的視頻都要高。觀眾的評價也都挺好的，都說蠻感動的。
瀟湘晨報：拍的時候感覺和之前的視頻有什麼不一樣嗎？
劉蘇良：之前的視頻會輕鬆一點，還會有點搞笑的感覺。但是這次還是會有點悲傷的吧，因為畢竟自己養了很多年的竹鼠，都是親手養的，拍視頻也拍了很多，還是有感情的。
瀟湘晨報：拆掉的竹鼠棚會用來幹嘛？
劉蘇良：可能會找點其他的東西來養吧，還沒想好養什麼。養殖這個東西也不是你想做就能馬上去做的，要計劃好。因為這邊附近有禁養區，也會麻煩一點。
瀟湘晨報：竹鼠去哪裡了？
劉蘇良：都放生了，我們按規定分批放生的。一平方公裡最多只能容下四隻竹鼠，因為放多了竹鼠會破壞生態環境。就這樣慢慢放，一共放了三四天吧。
瀟湘晨報：這次就算是正式對竹鼠做一個告別對嗎？
劉蘇良：算是吧，因為之前觀眾說想看，但是我們覺得有點敏感，就一直沒拍嘛。拍了就算是對自己和觀眾都有一個紀念。以後應該也不怎麼再會拍了。
「多年的事業，還沒有想好怎麼辦」
瀟湘晨報：禁售政策出來的時候你養了多少只竹鼠？值多少錢？
劉蘇良：大概一千多隻吧，每隻本來可以賣兩三百。
瀟湘晨報 ：聽到消息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
劉蘇良：也沒有不理解什麼的吧。因為現在這個情況大局為重，大家都這樣吧。還是有一點擔心的，因為雖然國家是有賠償政策的，但畢竟是自己很多年的事業。也沒想好怎麼辦。但總得來說還好，因為國家政策還可以，有一點賠償資金。
瀟湘晨報：按賠償標準一隻竹鼠政府會給多少錢？
劉蘇良：每個地方不同的吧，我們這裡每隻差不多是200元左右。這確實給我們減輕了很多壓力，不然確實吃不消。
瀟湘晨報：你身邊其他的養殖戶怎麼樣了？
劉蘇良：我認識的也都還好，損失肯定都有，但是有轉型資金嘛，也能轉型。
瀟湘晨報：那時候是不是遭到了一些質疑？
劉蘇良：對，因為有的人理解錯誤吧，其實像我們養殖的竹鼠都是有證件的，那就等於是在家隔離起來養的家禽，和野生動物根本聯繫不到一起，但是有的人就會去說我們吃野味什麼。
「以後不拍竹鼠了」
瀟湘晨報：疫情對你們的內容創作會有什麼影響嘛？
劉蘇良：這個還好，以前我們是幹完活有空才會拍視頻，忙起來可能就拍不了。現在沒事情幹，會有比較多的時間來拍視頻。
瀟湘晨報：為什麼不拍竹鼠了？
劉蘇良：因為有人說竹鼠是野味嘛，我們之前在這種審核上也吃過虧，所以比較謹慎，就沒有再拍了。
瀟湘晨報：不能拍竹鼠會對你們的創作產生困擾嗎？
劉蘇良：雖然竹鼠不讓養了，但是我們拍視頻一般就是農村的生活日常嘛，還是有很多東西可以拍。比如說我今天去拍上山摘果子，摘回家做一種糕，就可以出一條視頻。
瀟湘晨報：沒有竹鼠的視頻播放量怎麼樣？
劉蘇良：還可以的，那種特別高的比較少了，但是一直也還可以。具體數據我不是很清楚。我們這一年來的視頻流量其實好像都還算穩定，沒有太大的變化。
瀟湘晨報：現在更新頻率怎麼樣？
劉蘇良：一般兩三天就會更一個視頻，8分鐘左右的吧，就一天拍，一天剪輯基本可以搞定。
瀟湘晨報：更新頻率這麼高會不會很辛苦？
劉蘇良：我還好，我現在早上6、7點起床看下養的雞鴨什麼的，白天有農活就幹農活，不是很忙就拍視頻，晚上10點半左右睡覺。我拍視頻倒是挺快的，主要是胡躍清會比較累一點，因為他要拍攝和剪輯嘛。
「我們拍東西比較隨意」
瀟湘晨報：你們會不會有缺乏靈感的時候？
劉蘇良：也談不上沒有靈感。因為我們就是拍自己的日常，就是幹什麼拍什麼，我總不可能整天躺在那裡睡覺，出門幹活就有的拍的。
瀟湘晨報;你們拍視頻的流程是怎麼樣的？
劉蘇良：比較隨意吧，就是想好今天要幹什麼事情，然後胡躍清就過來跟拍，我一邊幹活一邊說點話。然後他拿回去剪輯。
瀟湘晨報：不用前期策劃嗎？
劉蘇良：一般不用吧，其實我們的視頻內容挺簡單的。而且我們也不擺拍什麼的。流程就比較簡單。現在我們也沒有專業團隊，還是兩個人在商量。
瀟湘晨報：會不會擔心觀眾會看膩，去想一些新東西？
劉蘇良：我們也不會別的，還是拍這些農村生活的東西吧。我們不會變。觀眾真的看膩了也沒辦法，網際網路是有周期的嘛。
瀟湘晨報：你們會定目標嗎，粉絲數增長之類的？
劉蘇良：不會，你現在問我哪個平臺的粉絲數有多少，我是一個都不知道。
瀟湘晨報:你和胡躍清兩個人會不會有什麼創作上的分歧？
劉蘇良：一般不會吧，因為都是拍日常，也不存在太大的分歧。真的有的話就商量嘛，我們兩個關係很好的。
瀟湘晨報：最近直播很火，你們會嘗試嗎？
劉蘇良：幫朋友賣香菇試過幾次，但感覺不是很喜歡，我還是更喜歡拍視頻。自己也比較忙，應該不會放太多精力吧。
瀟湘晨報：你覺得觀眾為什麼會喜歡看你們的視頻？
劉蘇良：我們也就是普通人，拍一點農村的日常生活，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喜歡。
劉蘇良其人
瀟湘晨報：視頻和養殖哪個是你的主業？
劉蘇良：養殖吧，我一直都覺得還是要幹一份實業。因為網絡這個東西我們也搞不清楚，應該是有周期的吧，流量總有一天會沒的。還是做一份實業比較踏實。
瀟湘晨報：很多人說你在鏡頭前很自然，你怎麼看？
劉蘇良:可能是因為拍的是自己的日常生活，比較放鬆。我拍東西一般都是一條過，很少補拍的。還有我性格也還可以，就是和大家處得都比較好，不會緊張吧。
瀟湘晨報：你會看觀眾的評論嗎？
劉蘇良：會的，很多網友也很有意思，會說一些我們拍得時候都想不到的事情，非常有意思。我有時候會笑出來。
瀟湘晨報：會有批評的嗎？
劉蘇良：還好，一般都是催更的很多。催更我們也沒辦法，最近已經非常快了。
瀟湘晨報：你平時有什麼愛好？
劉蘇良：就是養養小動物，上山轉轉什麼的，有時候和兄弟聊聊天，喝點酒。我電影基本不看，電視看得也比較少，有時候看下農業頻道。手機上一般也只看下農村養殖的一些內容。
瀟湘晨報：最近你身邊的很多人開了小號，是有合作的嗎？
劉蘇良：沒有，我弟弟，還有幾個朋友開了小號，主要還是分享自己的生活吧，沒有合作什麼的。我們的視頻是獨立的。
瀟湘晨報：聽說你最經在城裡買了一套房子？
劉蘇良：是的，分期買的，因為小孩子要讀書，方便點。小孩子和媽媽已經住過去了。我自己的話還是住這邊，有空的話會過去看一下。
瀟湘晨報：你喜歡農村還是城市？
劉蘇良：那肯定是喜歡農村。風景好，空氣好，生活節奏也沒那麼快。住在這裡很舒服，也可以幹自己的事業。
瀟湘晨報記者 沈偉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