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間
■ SYMPHONY
「沒有音樂,生命是沒有價值的,而交響樂是音樂中的音樂。」
——尼採
「如果你去百度搜索南京大學交響樂團,可能會得到一份榮譽滿滿的介紹。但那只是樂團的外殼,是他人眼中的這個群體,它被光環和輝煌的過往包裹著,讓人憧憬卻虛幻。」這是南京大學交響樂團招新推文中的一段話。
對很多南大學子而言,排一次「望不到盡頭」的長隊,領一張製作精美的入場券,看一場南大交響樂團的音樂會,可能是大學畢業前打卡清單上不可或缺的一項。
但在多數人的記憶中,南大交響樂團似乎只停留在一個由銀白捲髮、黑色禮服和典雅樂章交織起的模糊印象。因為在舞臺上,他們總是沉默而專注,僅憑音樂與觀眾交流,而交響樂本身的晦澀,恰又賦予了這個群體天然的疏離感。
當落座光線漸暗的觀眾席,凝視明亮依舊的舞臺,你可曾有過好奇:
凝聚成這個「高冷」集體的,會是怎樣鮮活的個體?眼前這場撼動人心的音樂會幕後,有著哪些鮮為人知的籌備插曲?聚光燈下酣暢淋漓演奏著的他們,身兼學生與樂手的雙重身份,可曾有過力不從心的「至暗時刻」?奔赴省內各重點中學「高雅藝術進校園」,代表南京大學在「大藝展」賽場與清北復交浙鋒芒相對,又是怎樣的熱血體驗……
下面讓我們一道走進南大交響人的世界。
一、我們的相聚,是一場不期而遇
「初衷」是一個略顯抽象卻甘甜的詞,它有引人瞬間墜入回憶的魔力。
談到最初為什麼加入南京大學交響樂團,樂手們不約而同地先輕聲重複了一遍問題,然後陷入了思索,片刻後的回答裡,「喜歡」是第一個高頻詞。
第一小提琴手彭宇奧的經歷最為叛逆。以他的文化成績,本來沒有必要選擇藝特這條路,「但怕進入大學以後就沒什麼機會接觸音樂了,所以高二提出想走藝特的時候,我媽都覺得我瘋了」,他語調輕鬆,「考藝特的曲子特別難,高三最緊張的時候每天中午都要去練琴。但因為喜歡,就算辛苦一點,也心甘情願。」
彭宇奧【圖右】和首席張之傑一起展示小提琴的音色,
中坐者為樂團指導老師陳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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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高頻詞是「習慣」。
據長號手王文栩回憶,他三年級就進了校管樂團,「每周日的排練可能已經成為習慣,或者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從初中起就加入樂團的團長王子健和小號手袁霆樂也表示,「如果到大學不加入樂團,我可能反而不適應。」
無論是為了握住一個延續愛好的機會,還是對親手奏響心儀的作品渴望已久,亦或是順應積年累月形成的生活慣性,他們就像聚在一條河道裡的無數水滴,懷揣著各自的緣由,奔湧而來。越過年級和專業的不同,帶著樂器走進了大活三樓排練廳,坐在了同一束燈光下,成為同伴,成為彼此默契的南大交響人。
大活三樓排練廳的門牌
二、雙重身份下,淚與笑都加倍
每個新學年的第一次排練,呂曉一指揮都會面帶微笑,友善地提醒新成員:「小朋友們,加入南京大學交響樂團以後,就儘量不要留戀其他社團了,只此一個,就夠了。」
經驗豐富的樂團老人表示,這絕不是呂指「霸道」。
因為相比音樂學院或是職業樂團的樂手,南大交響人的每一天,都將面臨學生與樂手雙重身份的切換。尤其是校慶、新年音樂會等重要演出的時間,常常與學業壓力最大的考試月重合,想要出色地兼顧兩種角色並非易事。
本可以賴床的周日清晨,他們需早早提著樂器,奔赴在去排練廳的路上;適合出遊休整的節假日,他們得拒絕好友的邀請,提前返校集訓;路過開學季「百團大戰」擺攤的各類社團,他們心動,卻深知無暇加入;被硬核的專業課輪番轟炸,還要馬不停蹄地趕往排練廳熟悉新譜子;演出比賽與課程考試頻頻撞車,他們為多次向同一位老師請假而苦惱;演出夜歸的顛簸大巴上,他們點亮手機照明,抓緊一切時間備考;外市的快捷酒店裡,他們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準備為成堆的作業熬個通宵……
第二小提琴首席潘音池直言,「當興趣變成負擔時,真的會讓人崩潰。」前段時間,樂團賽前考核和她的期中考、體測積在一起,所有的緊張煩躁情緒都結作一團,時間和精力瀕臨掏空,樂團好像是唯一的癥結。
晚上十點 依舊有人在練習的排練廳
首席張之傑告訴我們,「實際上最終舞臺呈現的,只佔我們所有努力的30%,更多的是觀眾不知道的前期準備。」除了日常的個人練習和周日全天的集體合排,一場成功的音樂會背後有太多瑣碎的細節。
「每次演出前後都要聯繫搬家公司」,王文栩說,「師傅來了之後,得招呼他們進排練廳,照看著搬低音提琴、大號這樣的樂器和銅管、木管、打擊樂坐的木板鐵架子,舞臺搭建的位置也要盯著,演出結束再恢復原樣。」團長王子健補充道,「最重要的是還要跟他們砍價,這可太難了。」
而今年因為疫情,校外人員進校變得十分不便,搭建舞臺和搬運座椅、譜架、樂器的任務就落到了每位樂手身上,「穿著西裝抬各種鐵架子和木板,真的心酸又好笑。」
演出前負責人們的例行提醒
樂譜的妥善管理也是演出得以順利進行的重要一環,而從挑選樂譜版本,到重新排版、列印搬運以至裝幀發放,都由樂手們自己負責。
考慮到譜務的繁瑣細緻性,近幾年的負責人多是女孩子,團長王子建說,「她們常常抱著極重的譜子,多次往返於列印店和排練廳,非常辛苦。」特別是演出之前,如果呂指臨時增加了新曲目,或有聲部發現譜子缺漏,她們就要立刻放下手邊的事,奔赴列印店重新製作。
精緻的譜夾 便於樂譜的收集和發放
「既然這麼辛苦,為什麼不退團呢?」
「吐槽而已,還能真的離家出走嗎……」
玩笑似的發問,意料外的回答,讓原本有些嚴肅的採訪氛圍瞬間活絡起來。
首席張之傑說,「很神奇,以前我喜歡獨來獨往,但樂團給了我很大的集體歸屬感。」確實,「歸屬感」有種讓人慾罷不能的魅力。王文栩也坦言,「不像高中還有一個共同的班級,一個共同的高考的目標,進大學以後大家基本上是各忙各的。但在樂團,大伙兒都是為了音樂,至少是為了一場演出、一次比賽,聚在相同的地方,為著相同的目標一起努力。」
彭宇奧有時在練琴間隙,放空一切地看著排練廳牆上「南京大學交響樂團」幾個字,會感到一陣恍惚,放琴時瞥見櫥窗裡的老照片也會忍不住感嘆,「這裡承載太多集體的回憶了。」
重新裝修後尚未擺放座椅的排練廳
櫥窗裡珍藏的記憶碎片
雖然不久之前,樂手們還略帶埋怨地細數著為樂團做出的「犧牲」,但這好像並不妨礙,南大交響樂團始終是他們在大學裡離不開的「歸宿」,是能將壞情緒隔絕在外的「避風港」,是可以隨時鑽進去取暖的「第二個家」。
在這裡,他們收穫頗豐,與音樂、與同伴都結下了深深的羈絆。
指揮和樂手們慶祝南京大學交響樂團成立20周年
正值中秋佳節 月餅造型的蛋糕分外應景
有位樂團前輩說,「在舞臺上的時候,更可以感受到創造演繹的欣喜——迴蕩於此的樂章正由舞臺上的人共同創造,而你是其中不可缺的一部分。那些直擊人心的旋律和不可捉摸的意象,正在經由你的手編織成形。」交響樂作為最高階的音樂演奏形式,對每個學習樂器的人而言,都有著不容拒絕的吸引力。
潘音池說,「來樂團最大的收穫就是音樂帶給了我前所未有的感動。永遠忘不了第一次排練,所有樂器一起奏響的震撼,那是我第一次體驗到『共鳴』。」王文栩則表示,隨著呆在樂團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對交響樂、對音樂本身也越來越感興趣,「我現在會開始主動聽一些交響樂,並且特別高興地發現,有些曲子我真的開始聽懂了!」
18年的時候,南大交響樂團剛剛經歷「大藝展」國賽,整體實力處於一個比較強的時期,幾乎每位受訪的樂手都興奮地提起,「那年在江蘇大劇院的校慶音樂會特別成功!當時在臺上演的我眼淚都快下來了!」據說呂指在演出的最後,還給出了一個十分罕見的手勢(右手攥緊舉高高),「他應該也比較激動。」
是這樣的姿勢嗎?請自動腦補指揮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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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大劇院後臺一隅
舞臺視角下的觀眾席
演職人員通行證
乾飯人打卡江蘇大劇院食堂
團長王子健說,「如果沒有加入樂團,我可能會少了很多一起聊音樂的朋友。」這一點南大交響人們都深有同感,樂團就像一片「淨土」,沒有「腥風血雨」的院系內卷,只有單純的音樂至上,樂手們在這裡收穫的情誼都格外純粹而坦誠。
日常聚餐
聊到這,彭宇奧的笑意有些藏不住了,「我比較慢熱,大一在樂團其實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朋友。大二第一次排練,我們聲部的楊亦諾學姐因為我穿了一件老柴的周邊,就喊我一起吃飯。之後我們一起排貝多芬的重奏,我也會帶她熟悉《名歌手》的節奏……自然而然的,我不僅多了一個好朋友,還多了一個女朋友……」
原來是狗糧。
屬於Violinists的官宣方式
三、是交響人,更是南大交響人
於多數考入南京大學的同學而言,大概只有拿到錄取通知書和逢年過節的飯局上才會特別產生「我是南大學生」的強烈實感。更多時候,我們只是摘下了「南大」前綴,輾轉於宿舍、教學樓和食堂,為自己的學業績點忙忙碌碌的普通「大學生」。
在這個人人都是南大學子的校園裡,我們可能正漸漸遺失最初的那份驕傲,但南大交響人是一個例外。
大哉一誠天下動,
如鼎三足兮,曰知、曰仁、曰勇。
千聖會歸兮,集成於孔。
下開萬代旁萬方兮,一趨兮同。
踵海西上兮,江東;巍巍北極兮,金城之中。
天開教澤兮,吾道無窮;
吾願無窮兮,如日方暾。
這首由李叔同先生制譜、江謙先生作詞的南大校歌,我們或許只在開學典禮和畢業典禮上才有機會完整地聆聽和演唱,但南京大學交響樂團每年的校慶音樂會和新年音樂會最後,都一定會有「奏校歌」的環節。
潘音池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參演新年音樂會的情景,「最後我們奏校歌,臺下的觀眾,甚至不是咱們學校的男女老少統統都站起來了,全場大合唱的時候,真的特別感動。」
當呂曉一指揮轉身面向觀眾,臺上悠揚的樂音與臺下響亮的人聲融合迴蕩在整個禮堂,身為南大學子的實感也油然而生。「每年都能重溫幾次入學時澎湃的心情」,彭宇奧補充道,「而且校歌的旋律確實好聽,有點像勃拉姆斯小協的第二樂章。」
由呂曉一指揮配器的南大校歌交響樂版總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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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南大交響樂團都會前往省內各個重點中學,開展「高雅藝術進校園」活動,在普及交響樂知識的同時宣傳南京大學。近幾年,他們的足跡與樂聲已遍布淮陰中學、靖江市第一高級中學、姜堰中學、鎮江一中、南師大附中、泰州中學、鹽城中學和射陽中學等省內重點高中。
「要成功,上×中!要強大,上南大!」這句由呂指獨創,樂手們都能熟練附和的口號總貫穿演出始終,引眾人開懷一笑之餘,也期盼能在觀眾心裡埋進一顆報考南京大學的種子。
第二小提琴手徐瀚林說,「在呂指介紹樂器的間隙,我能看到臺下學生羨慕嚮往的眼神。」
在樂手們的回憶中,坐貼有南京大學標識的大巴離開時,剛下晚自習的高中生們總會一步三回頭地停駐目光,校領導和老師們也對樂團的到來十分熱情,提供可口的飯菜和舒適的住所,「出演的所有中學無一例外,一想到能享受這樣好的待遇,只因我們是南京大學的學生,就有種說不出的驕傲和自豪。」
靖江中學為樂手們準備了
富有地方特色的蟹黃湯包
演出結束後
送給樂手們的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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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將身為南大人的實感拉至滿格的,無疑是三年一屆的「大藝展」。
作為國內大學生藝術團最權威的賽事,「大藝展」有省賽(「江蘇省大學生藝術展演」)和國賽(「全國大學生藝術展演」)兩個賽事階段,全國各高校的樂團通過省賽的激烈選拔,最終在國賽賽場上「華山論劍」、同場競技。
南大交響樂團在近三屆的省賽中蟬聯特等獎,更是三次斬獲國賽最高獎一等獎。2009年南大交響樂團演奏了喬基諾·羅西尼《鵲賊》序曲奪得一等獎;2012年憑藉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二交響曲》一舉奠定全國頂尖大學生樂團的地位;時隔六年,在「全國第五屆大學生藝術展演」中,憑藉穆索爾斯基的《荒山之夜》再次獲得最高獎。
上海財經大學體育館 賽前留影
三年一晃而過,如今「全國第六屆大學生藝術展演」活動已拉開帷幕。從指揮到樂手,所有人都深知:這是一場代表南京大學出徵的「榮譽之戰」,也是「必勝之戰」。
但首席張之傑告訴我們,今年省賽相比於往年壓力變得更大了。一方面,「南京其他高校近幾年也投入了不少的人力和資金去經營樂團,他們的整體水平在這三年裡是突飛猛進的,也就是說我們的競爭對手變強了。」另一方面,年初爆發的新冠疫情也對這次省賽的選曲和排練節奏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壹
圓號手李軒坦言,樂團原本預想的參賽曲目是三年前國賽就想挑戰的拉赫瑪尼諾夫《交響舞曲》,但由於疫情形勢嚴峻,學校出於安全考慮不允許返校,考慮到2020上半年整個學期可能都沒有辦法組織排練,所以「我和呂指都覺得時間上來不及拿下這麼難的曲子,只能被迫更換曲目。」
此後他們也曾考慮過柏遼茲的《幻想交響曲》,以及勃拉姆斯、鮑羅丁和德沃夏克等作曲家的作品,最後還是呂指一錘定音了《義大利隨想曲》,參賽曲目才得以最終敲定。
3月份 確定了參賽曲目
貳
王子健補充道,「今年情況特殊,我們損失了大量的排練時間,考慮過把大家召集起來進行『雲排練』,但因為網絡存在延遲,這個想法沒能順利實施。」雖然那段時間呂曉一指揮也會和樂手們開視頻會議提出他的排練建議,但畢竟缺乏面對面的交流,理解上的偏差導致線上指導也收效甚微。
5月7日 可愛的呂指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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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採訪氛圍漸趨「凝重」時,樂手們反而歡脫地玩起梗來,「沒有困難的樂曲!只有勇敢的南大交響人!」其實樂觀點看,受到疫情黑天鵝橫掃的並非南大交響一個樂團,所以在同等條件下,後天的努力才是決勝的關鍵。
首席張之傑說,「我們其實從六月份就開始正式練習省賽曲目了」,在弦樂演奏的弓法方面,為了保證演出效果達到最佳,他仔細對比了很多職業樂團的演奏版本(如紐約愛樂樂團),「考慮到大家的水平和接受程度,最終借鑑的是國家交響樂團的弓法。」
第二小提琴首席潘音池則根據指揮的要求,不厭其煩地帶領大家熟悉曲子,「《義大利》的每一段我都分別用慢速和原速做了示範發到聲部群裡,弓法、指法也都標清楚拍照上傳群相冊供大家參考」,為了督促成員們認真練琴,她每周都會檢查大家交的錄音作業,「拉的不夠好的,我會打回要求他們重交。」
格外用心的音頻示範和統一的弓法
開學以後,潘音池每周都會組織二提(第二小提琴)聲部做一到兩次的內部集訓,「其實我們二提本身在樂團裡不是特別突顯的部分,大家又都是非特長生,技術水平有限,更要通過額外的練習才能達到比較理想的狀態」,她始終相信,「只要努力就會有回報,畢竟事在人為呀。」
第二小提琴聲部集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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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樂手們對比賽曲目的掌握程度和熟練成熟越來越高,呂曉一指揮對樂曲的完成度也愈發精益求精。為了彌補此前排練時間的流失,除去每周日的常規合排,樂手們在學期開學的前三天和國慶假期的後三天都提前返校,開啟從早到晚的「魔鬼集訓」。「集訓真的太累了,回宿舍往床上一躺就『不省人事』了」,王子健笑著「控訴」道。
賽前集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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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比賽日的臨近,「模擬錄音」成了一個新增環節。為了幫助大家提前進入比賽狀態,省賽前的每一場演出都會演奏《義大利隨想曲》,包括每周的排練也會一邊計時一邊錄音。
樂手們說,「這些音頻,回去後至少要聽三四遍,可以及時發現演奏中暴露的不足,比如某些段落聲音不平衡,聲部間銜接不自然,強弱變化不明顯,弦樂演奏方式不統一等等。」因為省賽要求曲目時長控制在九分鐘以內(允許超時15秒),為確保萬無一失,樂譜的內容也一直隨著排練錄音的情況微調。
排練伴侶——唐凱文的錄音設備
日曆的紙張被秋風翻得飛快。從大活排練廳到省賽賽點蘇大音樂廳,南大交響人們足足準備了半年時間,他們用高度的專注,幾近瘋狂的精湛演奏,完成了對音樂的極致表現,給予場內評委們一次強有力的共鳴與震撼。
「就是第一名!」隨著所有隊伍評分結果的公布,南大交響樂團取得了95.46的高分,這一刻,備賽期間的一切苦與痛都無比值得。
省賽現場
如今,緊張的省賽已畫上圓滿的句號,呂曉一指揮表示他們下一步的目標是在保持現有水準的基礎上再接再厲,爭取在明年國賽的賽場上驚豔亮相,「也希望我們的樂團能夠在未來的日子裡做得更好,成為南京大學一個重要的文化符號,成為很多南大學子嚮往的地方。」
賽後展板前大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