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就要去火葬場了,女兒上樓來問我,要不要看她爸爸最後一眼,我說算了。不一會兒,哀樂停了,操持白事的人們,有說有笑地拆著靈棚,我這才哭出了聲。
我之所以不想送老公最後一程,還得從三十五年前說起。
一天,老公跟我說,他有個上中專時的同學,特別愛寫小說,已經發表了一些作品,甚至還有一篇上了《人民文學》。
老公說,他家孩子兩歲多,特鬧騰,而咱家沒孩兒沒崽兒的,清淨,所以,想上咱家住幾天,趕趕稿子。
我立馬說:「不方便吧?一個大男人住到咱家裡。」
老公笑著說:「有啥不方便的?咱們平時都上班,他就自己在家寫唄。」
就這樣,老公的同學便住到了家裡。第一次住了將近一周,完稿後便走了。
隔了也就一個來月,那個同學又來了,進門第一句話便說:「又麻煩你們了,本來我想住幾天小旅館,但秋鳴(我老公)非讓我上你們家來,我就又來了。」
待老公的同學第三次來住時,我和老公的同學已經很熟了,除了上衛生間不太方便外,感覺多了一個人時不時地聊聊天,還挺好的。
因為我平時也喜歡讀書,如果老公的同學不寫稿子,我們就邊喝茶邊聊天。每次聊的時候,老公都笑著說:「應該你們倆是兩口子。」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我不知道老公的同學是啥感覺,但是,明顯地覺得他也喜歡和我聊天。
閒言少敘。有一天晚飯後,我們三人照例坐在沙發上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電視,邊喝茶,邊說說這,說說那。
茶是老公沏的,放了橘子皮,還放了冰糖,每人一大杯。可茶剛沏好,老公突然一拍腦袋說:
「差點忘了,我得去趟單位,給領導寫的一篇發言稿還沒寫完,今個兒晚上必須得弄完。你們先喝著,我去單位拿寫一半的稿子,一會兒就回來。」
老公去了半個小時後,便打家裡的座機,說領導也在單位呢,讓他就在單位寫,寫完領導先看看,同時,讓他再寫個東西,估計怎麼著也得弄到半夜。
我和老公的同學,將老公沏的茶水喝完了,又從暖壺裡倒滿後,又喝了,便各回各屋。他寫他的稿子,我看我的書。
然而,我根本無法集中精力,體內有一股火,怎麼也壓不住。我很想去老公同學的臥室,和他再說說話,但我克制住了。
過了一會兒,老公的同學進到了我的臥室,一下子就抱住了我,我們就那樣兒了。
我們還躺在床上時,老公回來了,二話沒說,狂扇了他同學無數個耳光子。他同學衣服沒穿利索,就跑出了家門。
我跪了下來,求老公原諒我。老公抱著我說:「一定是那個王八犢子勾引的你,不怪你,不怪你,只要你以後不這樣了,咱們好好過。」
十個月後,我生了個女兒,我不知道女兒到底是誰的,但等女兒長到幾歲時,我越看她越像老公的同學,每當仔細看女兒,我都感覺自己無地自容。
但從老公的表情和言談舉止上,看不出他有一絲懷疑的跡象,對女兒也好著呢。
自那件事之後,直到現在,三十五年多了,我們再也沒有見過老公那個同學。
這三十五年間,為了感激老公的大度和寬容,更感激他沒有嫌棄我,我努力地報答他,凡是我能做的事,便不勞煩老公。
多苦多累,我扛著,誰讓自己出過軌呢,誰讓老公寬容了我呢?
然而,去年我老公在單位體檢時,查出了肺癌,且已經沒有了手術的必要,我一下子將這一切都歸咎於自己,這是上天在變相地懲罰我。
近二百天的守護,我白天黑夜地守在老公身邊,他一聲輕咳,我便「蹭」一下坐起,為他拍背,給他遞水。
不管我是多麼地想多挽留老公的生命,哪怕十天半月,但是,他依然走了。
就在他感覺時日不多時,有一天晚上,他拉著我的手,說出了埋藏在他心底三十五年的秘密。
他說:「三十五年前的那一幕,是我自導自演的。咱們結婚三年都沒孩子,你知道為什麼嗎?是因為我的「小蝌蚪」的成活率低到根本無法讓你懷孕。
然而,我卻非常喜歡孩子,同時,我也非常愛你,怕當有一天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便離開我,於是,我才把我的同學請到了家中。
那天我沏的茶裡,除了加上了橘子皮和冰糖,我還放了那種藥。」
說完,我老公笑了,我不知他笑的含義,但對於我來講,不亞於五雷轟頂。
他的一次陰謀,讓我背了三十五年沉重的「十字架」,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把我壓得幾近匍匐在地,就像一條討吃討喝的「狗」!
基於以上原因,當老公閉上眼的那一刻,我便打定主意,等我離世時,就將我的骨灰撒入大江大河或大海。
我不屬於誰!也不屬於我!我為懺悔活了三十五年,我早已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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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不易,搬運必究!
#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