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屍體打交道的神秘法醫們
陪伴著屍體,並且讓它們發出自己的聲音的人,就是法醫。在常人眼裡,法醫就是一個屍體「解剖工」。但在正義君的眼中,他們就是一個傾聽亡者最後心聲的人,一個用自己的專業知識還原案件真相,給死者最後尊嚴的人。
也許社會上對法醫工作懷著一種敬畏甚至恐懼心理的人確實不少,但是正義君覺得,法醫也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他們也是一群普通人。他們會很勇敢但也有恐懼,看清生死但不是看穿生命。
他們與臨床醫生不同的是,將「活體醫學」和「死亡醫學」兩者同時作為研究對象。法醫不僅要對死者死亡情況作出精準判斷,還要通過蛛絲馬跡找到犯罪嫌疑人的相關情況,進而對案件進行還原,為下一步偵查破案提供有力證據。
在死亡方式離奇、涉及公權力、死亡爭議較大等情況下,屍檢在刑事訴訟和對非正常死亡屍體的損傷部位、形狀和程度、生前或死後傷、自殺、他殺或災害是否中毒、疾病等作出判定,屍檢鑑定報告通常能迅速平息輿論爭議。
他們割裂屍體,與屍體對話,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
如何與屍體對話?
1.屍僵
屍僵一般發生在死後1—3小時,少數在死後10分鐘即出現(死前劇烈運動容易出現),也有遲至7—8小時以上才出現。屍僵的發生,通常有一定的順序,多數是自上而下,即所謂下降型,先從咬肌、頸肌開始,其次為顏面肌,以後則為軀幹、上肢及下肢。
驗屍時,如見下頜關節開始出現屍僵,一般為死後l—3小時以內(偶爾為死後7小時,罕見16—18小時);上肢出現屍僵為死後5—6小時;下肢出現屍僵為死後7~8小時;全身發生屍僵為死亡已9小時以上;半天后均強盛。全身屍僵高度強盛,達於頂峰,為死後一晝夜左右。死後6—8小時內,用外力去消除,屍僵還可重現,但在死後8—9小時後,用外力消除,屍僵就不再重現。屍僵經過1—2晝夜或更長時間開始緩解,肌肉變軟,關節稍可轉動。經2—3天按發生的順序依次緩解,肌肉全部變軟,關節均可轉動。
一般情況,下頜關節屍僵開始緩解,為死後已超過24小時;上肢屍僵開始緩解為死後已超過30小時;下肢屍僵緩解為死後超過36小時;全身屍僵完全緩解消失,為死後3— 7天。但搬運屍體等人為破壞則例外。
2.屍冷
屍體周圍環境的溫度越低,屍熱發散越快,屍體冷卻也就越快。普通成年人的屍體,在通常室溫環境中(16~18℃)在死後的10小時內,平均每小時大約下降1℃,10小時以後下降速度減慢,經過24小時左右,屍溫就降至與環境溫度基本接近。
在屍體冷卻的過程中,屍體各部位的冷卻速度並不是同步的。屍體的尖端邊緣部位都比軀幹部位冷卻得快,屍體的表面又都比內臟冷卻得快。在一般情況下,耳殼、指(趾)端、鼻尖最先冷卻,然後是四肢、軀幹,最後是腋窩。
由於直腸的溫度比較穩定,測量直腸溫度的操作方法也比較簡便,所以一般都是從直腸裡面測定屍體溫度。在環境不變的1和3小時後測量直腸溫度,用測定冷卻的方法確定屍體溫度的下降速度,可取得良好的結果。
屍冷下降的規律,對於法醫推斷早期屍體死亡時間具有重要的價值。例如,屍檢時,首先測定屍溫和環境溫度,取得兩者溫差;然後取得當地氣象部門的支持,查清在發現屍體前24小時的溫度、風力變化情況,再結合影響屍溫下降速度的多種因素,最後根據一些現成的統計表、公式等求得屍溫下降可能經過的時間。這可以作為推斷死亡時間的一種依據。
正義君特別提醒,影響屍冷速度的因素是多種多樣的,所以,利用屍溫下降的規律來推斷屍體死亡時間,應當結合其他屍體現象和因素作出綜合判斷。
3.屍體的圖案:屍斑
人死後,在屍體低下部位皮膚出現的紫紅色斑塊,稱為屍斑。
屍斑是較早出現的屍體現象之一,通常是在死亡後2~4小時出現,經過12~14小時發展到最高度,24~36小時固定下來不再轉移,一直持續到屍體腐敗。屍斑是由於人死後血液循環停止,心血管內的血液缺乏動力而沿著血管網墜積於屍體低下部位,屍體高位血管空虛、屍體低下位血管充血的結果,屍體低下部位的毛細血管及小靜脈內充滿血液,透過皮膚呈現出來的暗紅色到暗紫紅色斑痕,這些斑痕開始是雲霧狀、條塊狀,最後逐漸形成片狀,即為屍斑。
屍斑的分布位置,與屍體的姿勢直接相關。如仰面平臥的屍體,屍斑出觀在枕部、頂部、背部、腰部、臀部兩側和四肢的後側,有時也見於屍體側面,甚至上面的傾斜區如鎖骨上部。俯臥的屍體,屍斑分布在顏面、胸部、腹部和四肢的前面,此時兩側眼結膜也往往呈瘀血狀。處於立位的屍體,如懸吊的屍體,屍斑出現在下肢、下腹部和上膠的遠端。因此,法醫檢驗屍體時,往往根據屍斑的分布位置來判斷屍體停放的位置。
正義君查閱資料發現,屍斑的形成和發展分為墜積期、擴散期、溼潤期,主要根據血液擴散情況而定。不同時期的屍斑表現狀態有所不同,變更屍體的位置後,原有屍斑的消失與新的屍斑的形成,都因此受到較大影響。
正義君特別提醒,此外,屍斑出現的速度和程度還要受各種因素的影響,其中主要的有外力壓迫、血液性狀、血量及皮膚色澤等。
那些離奇的案例
河南退休鄉官碎屍井內案
2014年3月20日,河南省寶豐縣煤業有限公司礦井發現人體屍塊,案發後警方排除他殺可能,「如何自殺後再身首異處」一度成為網絡熱議焦點。4月24日,寶豐縣公安局發布消息稱,經過屍檢分析,死者損傷多且極其嚴重,以人力、工具不能致,損傷特點符合髙墜過程中空中障礙物所致損傷,應為自殺。
女童洗衣機致死案
2013年9月,江西省南昌市新建縣樵舍鎮兩名女童離奇死亡,父母稱兩名女童是被洗衣機絞死的,「陰謀說」「父母嫌疑說」等等不絕於耳。事情引發各方質疑,父母都在家,孩子在自己家的洗衣機內發生意外,該事實令很多人難以置信。
南昌警方在對女童的屍體檢驗工作中,對死者屍體進行毒物檢驗及組織病理學檢驗,排除了兩女童因中毒死亡和猝死的可能,符合在洗衣機桶內高速旋轉狀態下受體位和旋轉加速度作用致胸廓運動和心肺功能障礙而死亡。屍檢結論迅速平息了輿論對女童遭遇他殺的猜測。
紀檢官員身中11刀死亡案
2011年8月27日下午,身中11刀之後,湖北省公安縣紀委監察一室主任謝業新死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面容安詳。官方定性為「自殺」,但親屬和坊間更願意相信是遭人「報復殺害」。
法醫在勘察現場、屍體檢驗等之後得出謝業新系自殺死亡的鑑定意見,認為謝業新選擇一把很不適合刺或切的刀,在辦公桌前自己的椅子上自殺時,12處刀傷的11處均都沒有傷及大動脈,沒有致命傷,謝的死亡是一個比較緩慢的逐漸失血導致死亡的過程,認定死者系由於胸骨上窩處刺創致上腔靜脈破裂,導致失血性休克而死亡,並非人們所懷疑的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