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呂紀簡介
呂紀(1429~1505),字廷振,號樂愚,鄞(今浙江寧波)人。明代畫家。
好繪畫,擅花鳥,近學邊景昭,遠師南宋畫院體格,始致其妙。弘治年間,與林良等以畫應徵入宮,供事仁智殿,官錦衣衛指揮使銜。擅畫鳳凰、仙鶴、孔雀、鴛鴦,工筆勾勒與水墨寫意俱能,設色明麗,氣韻生動。畫面輔以花樹泉石,點染煙潤,清新有致。間作山水人物,筆法嚴謹,自然入妙,為院體花鳥畫代表作家之一。於畫中寓規諫意,得明孝宗賞識。弟子有羅素等,皆成名家。
02《獅頭鵝圖》代表了呂紀的工筆畫的出神入化水準
《獅頭鵝圖》是明代很牛的畫家呂紀的作品。呂紀風格轉換比較快,充分驗證了他的實力,入宮因為林良的寫意山水不錯,就向他學習,當然也是趕時髦,大家都喜歡林良的風格嘛。
還有一個原因,他也沒辦法,比如明代的明憲宗喜歡寫意的花鳥畫,那個明孝宗卻喜歡工筆重彩花鳥畫從而造成了呂紀繪畫風格的前後區別。但是他牛的地方是可以隨意切換或者兩者交叉使用,這就是水平了,所以稱為明代花鳥畫第一家啊。
都院體畫不自由啊,要隨皇帝心意來走,文人畫自由想怎麼畫就怎麼畫。實際這些說法有點文人畫家」自鳴得意「了。
我個人意見是:院體畫可能是硬性受限,要投皇帝所好。但是有些文人畫畫為了追求所謂詩意什麼,就跟辛棄疾說的一樣「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有些文人畫畫就自我受限,精神受限有時比硬性受限還要束縛人的。你看有些明代被董其昌歸入文人畫家的,人家就沒有這個毛病,人家想畫工筆就畫工筆,想畫青綠就畫青綠,想畫寫意就畫寫意,人家這才叫自由,這才叫念頭通達。
董其昌就是一個畫家、畫匠、畫工,其文學成就一般滴,還天天以文人畫家自居,看來勇氣這首歌他早就會唱了。你們慢慢體諒。估計他把明四家歸類,人家心中是「一萬個羊駝飛過」吧?
沈周、文徵明、唐寅文學成就肯定是甩董其昌幾條街的,但是沈周和文徵明的」院體畫「可是很強,青綠山水也有傳世的。至於唐寅畫工筆仕女那也是相當可以的。仇英更是最擅長畫詩意的工筆畫。你說董其昌是裝瞎嗎?不說他了,反正這個人我很討厭,而且這貨也畫工筆畫,怎麼就把工筆畫給整成北派不提倡了呢?
03《獅頭鵝圖》布局分析:
該畫作工筆設色繪白鵝踱步於梅樹之下,樹幹古拙,花蕾點點,側有玲瓏剔透的太湖石,石旁花卉叢生。鵝身用筆輕柔,賦色細膩。左上角有呂紀單款,並鈐印章。
凡作大幅畫,無論是寫意,還是工筆,都需以氣勢奪人。要營造這種氣勢,首先應從構圖入手,並應儘量突破前人構圖的局限。呂紀是全景式工筆畫,一生堅持如此。而不是折枝工筆畫。呂紀顯然深知這一點。如《獅頭鵝圖》中,他將一棵樹幹不太完整的古梅從畫的右邊斜伸向畫面上方三分之一處,氣勢盡出。他描繪的雖是冬季場景,但並沒有讓人感到寒冷。這是因為此畫以絹做底,呈現出一種暖色調。暖色調的絹底襯託著綻放的白梅,給人一種溫馨、祥和的感覺。
該作品無論在畫幅尺寸還是構圖氣勢上都給人一種「大」的感覺,讓人在百步之外都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藝術氣息。個人感覺:中國的工筆畫高手,對於布局是非常有天賦的,當然山水畫也一樣。但是工筆畫更為精確,他們已經跟現代美術所提倡的布局方式已經相差不大了。比如呂紀在這幅畫面右側偏下地方放置太湖石,安排得也極具匠心。如果沒有這塊太湖石,只靠一株古梅分割畫面,那麼畫面不僅會單調,而且也容易使古梅與畫面的主體———獅頭鵝相互脫節。這就是現代美術和設計界所說的配圖,雖然太湖石比主角鵝大,但是卻並沒有搶鏡頭,而且相應成趣。如果沒有這個太湖石這個鵝就缺乏靈性了。
一幅畫中,如果各物象之間毫無聯繫,那麼畫面就沒有整體感。太湖石的添加,不僅使古梅不再讓人感覺孤立,而且還將古梅與獅頭鵝連在一起。描繪太湖石時,畫家有意將它的走勢和曲折的外形與古梅彎曲的粗枝形成呼應。玲瓏剔透的石眼與古梅的樹眼也形成了呼應。古梅和太湖石都用重墨繪出,成為畫中比較濃重的物象。畫家雖然沒有畫出古梅與太湖石的完整形態,但卻用濃墨表現出它們緊靠在一起的前後關係。
04其細節處理:
為什麼他放那麼大的太湖石卻仍然讓我們感覺鵝是畫的主角,那是因為對於其眼神和毛髮細節已經處理得神乎其神了。我們的看到畫的焦點一直是話鵝上,那是因為配色方面他用得非常巧妙,白色最為顯著。但更重要的他把這個鵝畫得非常傳神,看下面的細節圖。這隻鵝的眼睛處理的非常有神,並不是死物一般,中國畫向來有說畫植物樹水容易,畫禽類難,就是因為禽類是活物,畫不好就成死物,就失去神韻,這就是花鳥畫和翎毛畫的最高境界。
花的畫法也非常的不錯,點染,真實。
《獅頭鵝圖》呈現出一種寧靜、恬淡的意境。畫中的獅頭鵝似乎被風吹古梅枝杈發出的聲響驚動了,故曲頸回首,想探個明白。不知是因為考慮選取物象的最佳角度,還是因為構圖習慣,呂紀多把家禽、飛鳥置於畫的左下角。不僅這幅畫中的獅頭鵝這樣,就連他的《竹溪鴛鴦圖》、《梅茶雉雀圖》、《雙雉圖》中的家禽、飛鳥也是如此。它們不是在濃蔭下休息,就是佇立於岸邊玩耍。不過從現代攝影來看,這樣的角色會增加人物和動物的精神。而且這種角度令禽類傳神,雖然是佇立但是卻是如同行走突然停下一般,如果你經常觀看農村的鵝的話,你會發現這幅畫所呈現出來的恰如是鵝聽到聲響或者被會吸引而做出來的經常性動作。憨呆形象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