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和地獄都在每個人自己身上
文|沉雁
昨天我看到一個數據,各大國際機場迎來回流入境潮,日入境流量達12萬多。根據慣例,這本應是出境潮季節,怎麼會破例倒流呢?據說回來很安全還免費。
我看著那一張張機場回流的圖片,我望著那黑壓壓推著拉杆箱的面孔,我就搖了搖頭,心中在嘀咕:這世界真的好不了。
A國不好就往B國跑,B國不好了就往C國跑,C國不好了就往D國跑,最後全世界都不好了,發現A國相對安全聽說還免費,又齊刷刷倒流回A國。
當然,我這裡說的跑,並非單指在某一特殊事件中的跑,而是指一種價值取向,只不過在這次特殊事件中的跑相實在太難看。
遇到這群物種,世界能好嗎?
在外面的時候,天天舞著小紅旗叫囂「愛我中華」,遇到麻煩了就往回跑,就不怕把麻煩帶回來了,說好的愛我中華呢?
綠卡也罷,永居也罷,既然已經享受了所在國的好,為什麼就不能在遇到事兒先思量思量,留下來為該國做點什麼呢?即便什麼都不做,好好呆在家不亂跑也是貢獻。但這群精緻的物種跑得比兔子還快。
怕死,這個人人都怕,很正常。
然而,國人的怕死和西人的怕死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主要區別於看待世界的方式不一樣,也就是世界觀不一樣。
有的人是用愛的眼睛看世界,怕死,是因為還沒有愛夠。所以,卡特總統90高齡也要去工地搬磚,老布希臨死前半年還要來一次高空跳傘,傑弗遜臨死前把最後一個銅板捐給了維吉尼亞大學,華盛頓臨死前還在搗鼓他的葡萄園。
但有的人是用欲的眼光看世界,也就是那些「利益論」不離口的人,怕死,是因為還沒有享受夠。所以,生前想到的是,什麼好吃的還沒吃到,什麼面料還沒穿到,什麼風景還沒看到,最重要的當然還有什麼沒有撈到,死前最遺憾的就是沒有佔盡天下所有便宜。
國人究竟屬於哪一種,我也不好妄下結論,這個只能各自對號入座。
王爾德說:天堂和地獄都在每一個人自己身上。
王爾德這傢伙說話很刁也很逗,但他說得特別終極。當你用愛的眼光看世界,你就是天堂,當你用欲的眼光看世界,你就是地獄。
有一位叫黎潔的女士這幾天火了。
據北京平安通報:3月13日37歲的黎潔乘機回國,她長期定居美國麻薩諸塞州。她在美就已經出現症狀並多次在當地就診,為了回國,他服用雙倍退燒藥騙過安檢,以至於給整個飛機59名乘客造成了嚴重危害。
事情遠不止這些。
在飛機上,她怕感染家人和孩子,裝著與丈夫孩子不認識,座位分得很遠。回到北京後,她謊稱自己發燒39度在美國三度檢測都被粗暴拒絕,而事實是,她在美國第一時間就被確診。她的「三度被拒」煽情貼在網上火了,很快就被她在美國的同事看見了。於是,她就被大起底。這個黎潔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請見下圖。
看完黎潔的資料,你這下應該知道了什麼叫地獄人,什麼叫想佔盡天下便宜了吧。
這個黎潔如此,難道那些日入境12萬的人有例外?只不過程度不同,資本不同,能力不同,但心裡想的問題其實都大差不差,不然,又怎麼可能如此沒有公德精神而魚貫回流呢?
美國畢竟底盤大根子深,身上是天堂的人是佔主流,所以,幾萬個、幾十萬個、幾百萬個黎潔暫時還不能把那裡變成地獄,但也已經影響不小,不然,金毛帝也不會收緊對華移民政策。
但問題是,並不是所有黎潔都出去了啊!留下來的黎潔有多少?同一種心思的人,千萬數也只是零頭吧。真正的問題就在這裡。像黎潔這樣的「能幹」人,按她的「能力」,進公門很快就高升,進企業很快就是金領,進大學很快就是校長,進醫院很快就是鼠雞。請問,這界能好嗎?
有人也許很快會說,主要是志毒問題,所以像黎潔這樣的人總是得逞。說得很對,但也很不對。在美國都呆了十多年了,那麼好的志毒好像沒有對她有絲毫改變,好志毒似乎對日入境12萬的人影響也沒有。根本不用舉拳頭宣示,幾乎都是久經考驗的特殊材料。
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其實,不是只有千千萬萬像黎潔一樣的人才是地獄,還有一種人身上的地獄更加根深蒂固,這種人特別懷舊,並且還自認為自己已經活成了天堂。
譬如,活在康熙他懷念順治,活在乾隆他懷念雍正,活在嘉慶他懷念乾隆。尤其,活在晚清懷念乾隆的人特別自認為自己活得多麼亮堂。這些人能將乾隆的「開明」扳起指頭數一大籮筐,這些地獄人永遠也醒悟不了的是:順康雍乾嘉都是一家人,並且,恰好就是乾隆的所謂「開明」將所有人搞成像黎潔一樣的特殊材料的。
乾隆有一句最「開明」的經典語錄就是,「無論黃狗還是白狗,只要能逮著屎的都是好狗」。對,就是這一句,乾隆的其他語錄基本殊途同歸。
從此之後,後清子民的潘多拉魔盒徹底打開,一發而不可收。並且,當這個魔盒打開後,整體上給人感覺好成功好成功。什麼彎道超車,什麼後發優勢,什麼和平翹起,全都成了津津樂道的成功秘笈。逐漸逐漸,「狗論」就植入後清子民骨髓,內化為遠比新冠更難撼動的基因。地獄人和特殊材料就是這麼打造成的。
地獄可怕嗎?當然可怕,但還有比地獄可怕的就是地獄人。
在美國獨立戰爭時期,恰好就是盛清乾隆時期。如果那時,像華盛頓、傑弗遜、富蘭克林、漢密爾頓等一大批神級先驅也是地獄人的話,他們最該朝乾隆治下的北京城跑。當時盛清真可謂天下第一,不但GDP第一,幾乎什麼都是第一,堪稱「宇宙中心」一點也不為過。
但遺憾的是,那一批開國先驅們沒有一個跑到乾隆治下的天朝上國,他們哪兒也不去,他們就是要與英殖民政府纏鬥。結果呢,結果大家都知道了,不然,像黎潔這樣的人都找不到移民去處。開國先驅們就叫天堂人,把他們祖先之地變成了天堂。這才叫哪裡有自由哪裡就是我的國,而不是,哪裡有便宜可佔哪裡就是我的國。
就在成千上萬像黎潔一樣的地獄人提箱逃離時,美國人在做什麼?今天我看見西雅圖一位白人大姐,她作為志願者接受了新冠疫苗第一針試驗,之後她將按照實驗要求,不戴任何防護工具與不同的確診患者密切接觸,觀察疫苗試驗效果。這可是用生命在做試驗啊!這也叫天堂人。等疫苗試驗成功後,又得迎接像黎潔一樣的地獄人回到美利堅。
就在昨天,我有幾個學員從武漢歸來,他們剛隔離完14天,邀請我小聚。其中有兩人是在武漢做了一個月的志願者,他們告訴我一個重要信息就是,在他們志願者隊伍中有日本人和美國人。我就感到好奇,日美不是用大飛機在撤僑麼,怎麼還不走呢?我深呼吸一口,才真正明白什麼叫武漢加油,什麼叫風月同天。
同樣是在昨天,我看見西班牙某個住宿小區的傍晚,用掌聲迎接抗擊新冠的醫生回家,那溫馨熱烈的場面叫人熱淚盈眶。沒有叫醫生報路條,沒有將醫生當做病毒阻擋在門外,而是把醫生當逆行英雄在真情呵護。
疫情真還是一面照妖鏡,誰的身上是天堂,誰的身上是地獄,是人是鬼都纖毫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