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期間,一名大軍閥返回重慶老家,他的12個老婆列隊歡迎。朝陽門碼頭上擠滿了孩子,令大軍閥眼花,一時竟叫不出他們的名字。尷尬之餘,他只好抱起其中一個最乖巧的,佯裝親熱一番。殊不知那孩子卻是副官的獨子,這事一度被當時的重慶人傳為笑柄。
其實也不怪大軍閥,12個老婆,43個孩子,湊在一起恐怕要犯密集恐懼症,要一一相識也著實為難。
此軍閥就是楊森。
楊森
在當時的大軍閥裡,他是「最具傳奇色彩」的一個。從清軍到革命軍,從下層軍官到重慶市市長。楊森一輩子東徵西戰,朝秦暮楚,有地囤地,沒地再搶,官越做越大,人稱「滾地龍」。
北伐勝利後,楊森投到蔣介石麾下,任國民革命軍第二十軍軍長,後又任二十七集團軍總司令,抗戰勝利後又任貴州省主席、重慶市市長。其實楊森也打過不少敗仗,但他能屈能伸,身處亂世,楊森知道生存第一,先活下去然後再活好。
在國民黨人物中,不乏福壽雙全之人。宋美齡、張學良、陳立夫都活到百歲,楊森也不差,活到96歲。楊森的養生之道就是娶老婆,他這一輩子過夠皇帝癮,先後娶了12個老婆,號稱「十二金釵」。
一、軍事化管理妻妾
「十二金釵」分別是大老婆張氏,二老婆譚氏,三妾劉谷芳,四妾田橫秋,五妾蕭邦瓊,六妾陳順容,七妾曾桂枝,八妾汪德芳,九妾蔡文娜,十妾鄭文如,十一妾胡潔玉,十二妾張靈鳳。
在找女人這件事上,楊森絕對當仁不讓,在管理上也是自有一套辦法。為杜絕妻妾爭寵,楊森雨露均沾,輪著在每個老婆屋裡過夜,雷打不動。抗戰期間,楊森在外打仗也不壞規矩,派屬下薛嶽用專機接夫人來前線相陪,第二日再專機送回。
楊森把武士道精神和中國傳統治家之學雜糅提練,制定出一套嚴酷的家規,堪稱舊時代封建大家庭之典範。
他曾對手下自吹道:「我實行的是軍事化管理,不然那一屋子人。咋個鎮得住。」
楊森規定所有妻妾每天早上一律起來跑操,著軍裝,扎腰帶,由一名副官統一帶隊,風雨無阻。女人們不準有任何個人的精神追求,不準打牌,不準喝酒,不準跳舞,不準看戲、看電影,不準私拿家中任何物品。楊森在家的時候,年輕的妾要每天早起陪他打網球或騎馬,年老色衰的則必須充當觀眾去球場看球。
除此之外,妻妾們還要學古文,學英語,學鋼琴,且不能無故缺課。稍有觸犯,便會遭到鞭笞,謂之「滿堂紅」。
一日三餐也有嚴格規定,飯堂裡擺著兩張大圓桌和一張小圓桌。妻妾們圍著楊森坐一桌,年齡大的子女坐一桌,年齡小的坐一桌。吃飯前,子女們必須兩手合十,拖著長音禱告:
「爹爹媽媽,給我們飯吃。我們要聽教訓,學好人,才對得起爹爹媽媽,請。」 說完「請」字,全家人方才拿起筷子吃飯。
二、風花雪月&血雨腥風
楊森位高權重,在戰場上可謂喋血封疆,在家中更是沒人敢忤逆。
但凡楊森喜歡的女人,他一定要想辦法弄到手。
1920年,楊森因出賣滇軍利益,在劉湘的支持下得以返回四川,擢升為川軍第九師師長。一次,在楊森率軍進駐閬中的途中,與一嬌媚女子相遇,此女便是日後的四妾田橫秋。楊森見田橫秋嫵媚動人、嬌豔欲滴,按捺不住愛慕之心,騎著馬徐徐相尾。在探知女子住址後,他迫不及待地找人去說媒。
田家是遠近有名的富商大賈之家,自然不願意讓女兒做妾,這門親事被田父一口回絕。可是他們小看了楊森,楊森做事從來不怕麻煩,他對田家軟硬並施,對田橫秋百般討好,像無賴般糾纏不清。最後田家被鬧的沒了法子,只好答應這門婚事。不久,田父因為羞辱交加,含恨辭世。
田橫秋做了四太太后,因為心眼活泛,持家有方,很快成了楊府的管家太太,在社交上也頗給楊森爭臉。
1949年,楊森逃亡臺灣的時候,曾讓田橫秋帶著自己的多年積蓄先行逃往臺灣安家,可見她在楊森心中地位之高。
田橫秋為人圓滑,在妻妾裡日子算是好的,可惜晚年悲涼。在一次去香港探親的路上,她突發腦中風癱瘓在床,楊森從此對她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楊森一生都在追求妙齡女子,過著聲色犬馬的生活。愛的時候風花雪月,若是不順心便棄之敝履,甚至血雨腥風。據楊森的四女兒楊小捷回憶,楊森的妻妾中,一人被他逼瘋,兩人被他處死。
六妾陳順容,原為家中的丫頭。15歲時,楊森酒後亂性,後收為妾。因為陳順容性格懦弱,不解風情,不受楊森待見。一次,僅僅因為她把別人送來的兩副象牙筷子拿到自己房中,就被楊森打至患上失心瘋。
楊森自己喜歡舞文弄墨,女人也偏愛清新脫俗,有文化味兒的。所以在眾多妻妾裡,楊森最喜歡純情的曾桂枝和蔡文娜。
七妾曾桂枝,貴州人,原本是楊森的養女。小姑娘長到14歲時,出落的體態豐盈、楚楚動人,搞得楊森心旌蕩漾,被硬性納為妾。很快這位七太太憑藉著天資聰穎和善解人意,在楊家博得了一席之地。楊森有意將其培養成社交名媛,花重金將她送至上海讀大學。
曾桂枝畢竟年輕,到了上海,以為天高皇帝遠,便開始盡情享受起自由的快樂。從未體驗過愛情的曾桂枝,很快與一陳姓同學出雙入對,卿卿我我,山盟海誓。
可惜好景不長,這些事全讓楊森安插在上海的耳目偵查到了。楊森怒火中燒但並未發作,他迅速召回曾桂枝,仍舊對其關愛有加,然後設計請那位陳姓男生來渠縣當教育局局長。
曾桂枝心裡樂開了花,全然忘了危險的存在,結果那位陳姓同學一跨入渠縣境內,便被楊森埋伏的人手,冷槍打死,暴屍荒野,曾桂枝本人也被楊森一槍擊斃。
九妾蔡文娜,是妻妾裡面最美豔也是命運最悲慘的一位。
蔡文娜曾是滬縣女子中學的校花,清麗脫俗,芳名遠揚。楊森跑去一見,便拔不動腿了,立馬派人去說和。蔡文娜青春年少,自然不願意做什么姨太太。無奈其父是一落魄書生,軟骨頭一枚,才不顧女兒的感受,忙不迭地應承下來,還大言不慚地說:「紅粉贈佳人,美女配英雄,雖然是九姨太,但大小也是個軍長太太。」
蔡文娜讀過書,又美豔逼人,楊森每每帶她出席場合,都會引來眾人的讚不絕口,極大的滿足了楊森的虛榮心。所以,像曾桂枝一樣,楊森不惜錢財培養她,希望她繼續為自己在社交中爭一份面子。
楊森先是請來一名家庭教師為蔡文娜補習英語。蔡文娜年紀輕輕,對楊森毫無感情可言,而家庭教師青春年少,一表人才,兩人朝夕相處下互生愛慕。
這事被楊森知曉後,他氣急敗壞,將蔡文娜五花大綁,罰跪在庭院中。蔡文娜在驚恐和寒風中瑟瑟發抖,煞是可憐。
姨太太們,同命相連,不免物傷其類,一起跪地為蔡文娜求情,楊森這才作罷。但家庭教師的小命是保不住了,被楊森殘忍殺害。
幾年後,楊森又送蔡文娜去成都華西大學讀書,在那裡,蔡文娜結識了醫學院學生呂某。年齡相仿的二人很快墜入愛河。或許是上次僥倖逃過一劫,蔡文娜沒有認清楊森的本質,這一次她竟橫了心,為了真愛,要衝破封建牢籠。
天真的蔡文娜想光明正大地與楊森離婚,遂將自己和呂某的關係和盤託出,請求與楊森解除婚姻關係。
楊森表面上不置可否,實則暗起殺心。第二晚便派其副軍長夏炯直接闖入蔡文娜房中,將其打死在床上。楊森還叫其他妻妾都去現場觀看,殺一儆百,妻妾們個個嚇得面色蒼白,渾身顫抖。呂某倒是溜得快,匆匆逃亡印度,才保住了小命。
事後,楊森毫不在乎地說:「不守婦道,沒辦法,那我也就捨得下手。」
三、從未服老
1949年,蔣家王朝搖搖欲墜,有人勸楊森起義,他卻搖搖頭:「就像當年不能背叛吳子玉一般,現在我也不能這麼做」 。隨即,只帶著年僅18歲的十妾從成都上飛機連夜逃亡臺灣。
蔣介石待他不薄,到臺灣後,楊森搖身一變成了臺灣「總統府」顧問。他在臺北稻子園買了一座山,修建別墅,極盡奢華,仍不改風流本性。年屆九十,還以招募「秘書」為幌子,將17歲的張靈鳳召進府中,她就是楊森的最後一個老婆,十二妾。楊森身體硬朗,偏愛運動,發掘了短跑運動員紀政,90歲時爬上臺灣第一高山,還與張靈鳳生下一女。
楊森九十大壽時,蔣介石親書「貞固康強」壽字,懸掛壽堂中央,來賓多達三四千人。楊森開心言道:「我一生過得平凡而實在,如果歲月不會催人老,我將繼續拿出我的力量,為人生而服務。」
縱觀楊森的戎馬一生,榮辱參半,但是他的妻妾們結局大多以悲劇收場,可謂紅顏薄命。1977年,楊森走完他96年的人生歲月,一場風花雪月如莊生曉夢最終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