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寫/鳳凰網娛樂記者LZH 編輯/CC
《長安十二時辰》帶來了許多個性派演員,這些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穿梭在長安108坊。要說劇裡最氣人的角色,「崔器」必定位列前茅:辦事兒拖後腿、帶手下背叛靖安司、公器私用捉拿張小敬……但他的兔唇歪嘴、嚼薄荷葉,加上身後兩個大錘,又帶來了謎一般的喜劇效果。網友評價起他,都不約而同用上了最近的流行詞:鐵憨憨。但偏偏也是他,最後回歸初心捨命護城,在自己的軍牌上沾著血寫下了「長安」二字。
「我死的那場戲拍了七天七夜,打了七天七夜。」崔器扮演者蔡鷺在接受鳳凰網娛樂採訪時,仍在回味角色令人唏噓的結局。「崔器」並不是蔡鷺第一個讓觀眾眼熟的角色,他還是《解救吾先生》中被綁架的小竇、《心理罪》中的硬氣父親林海、《海上牧雲記》中霸氣的赫蘭部君主。
蔡鷺是南京人,七歲的時候隨家人移民美國,學生時期都在美國度過。異國他鄉的成長背景,讓他更能對角色感同身受。蔡鷺是複雜的,同時又是自由開放的。他喜歡在微博上分享生活中所有有趣的事情,自家的小狗、自己搭的「窩」、劇中演員們搞笑的照片,甚至還有自己挑戰唐朝女妝的樣子。「接下來最想演的就是喜劇,」他說,「因為演悲劇的時候需要調動的情緒太多了,其實心會很累。但喜劇就不一樣了,我覺得我有幽默的點,我也挺嗨這件事的。」
拍攝:
崔器之死拍了七天七夜,被打懵起不來卻沒人「關心」
鳳凰網娛樂:聽說崔器之死這場戲拍攝特別辛苦?
蔡鷺:這部戲拍下來都蠻困難的,但是我覺得印象最深刻的一場就是我死的那場的打戲。我們拍了七天七夜,打了七天七夜,特別的累。換了三種武器打,我的盔甲也慢慢作廢,受了很多傷。除了這個上面的困難外,還需要考慮到我死之前的層次表達,因為這個對崔器特別重要。內心的一些動作、一些想法都要融到一起,用很短的時間表達出來,所以壓力特別大。
鳳凰網娛樂:拍這次打戲的時候有沒有受傷?
蔡鷺:我們在拍打戲的時候有用到三種武器:刀子、錘子和狼牙棒。有一次狼牙棒掄重了直接打到我的胸口上,打的我氣都出不來躺在地上動不了了。但是那個時候導演沒有說停,我是被打暈了,本來以為會有很多人圍上來關心我,但是當我醒來時發現周一圍老師還在我頭上演著。那時候我心裡想著應該就是要的這種效果吧,就繼續演下去了。其實當時那一瞬間我是有點憤怒的,我都暈了怎麼沒人關心我。其實想想都是為了藝術,死不了就行。那個時候的狀態是最真實的,如果我浪費了這個鏡頭就要繼續再打一遍,還不如繼續演下去。
鳳凰網娛樂:劇中你有很多穿著很重很累的盔甲打鬥的鏡頭,拍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蔡鷺:不像以前我曾經拍過的戲,會有一個備用的輕盔甲,讓你拍打戲的時候使用。但我這部劇中只有一套盔甲,特別沉特別費力,尤其是我還有兩個錘子。其實每場打戲最大的困難就是告訴自己不要摔倒,因為摔倒我們就要停。摔倒後我自己是很難一下子爬起來的,需要在地上滾一圈,然後用手撐起來,這個動作真的很滑稽很搞笑,並且會耽擱拍攝的進行。除此之外我還會少喝一些水儘量避免小便,無論自己想不想,在拍攝前一定要先上廁所因為這個盔甲特別難穿進去也特別難脫,所以我會努力不給大家添麻煩。
表演:
歪嘴成了後遺症,不想再見到薄荷葉
鳳凰網娛樂:崔器在劇中一直都是歪著嘴說話的,包括兔唇,你當時是怎麼演出來的?
蔡鷺:我沒有提前練過歪嘴,這是一件自然發生的事情。包括兔唇這個造型就是我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因為崔器一直都想證明自己,如果給他一個包袱就比如說兔唇。因為從小就有傷疤長在臉上破了面相,崔器這個人就會更豐滿一些。當我和導演第一次試妝的時候這個兔唇就決定下來了。除此之外我還在嚼薄荷葉,在我的嘴巴裡有這麼多因素的時候,就自然而然的歪著嘴說話了,根本不是演出來的。在我看來作為一個演員,可以自然的演繹一件東西特別重要。當你找到一個人物的說話方式和和其他支撐點,他怎麼走路,怎麼去反應不同的東西變成下意識的時候,這個人物會變得更好一點。就沒有那麼難,不需要老是動腦子去想怎麼去演好。
鳳凰網娛樂:那這些東西在你拍攝結束後有沒有影響到你的生活中的面部表情或者習慣?
蔡鷺:我不想看薄荷的任何一個東西了,包括薄荷味的冰激凌和口香糖,再也不想吃了。因為道具大哥每天都會準備一大袋幹的薄荷葉,我每次要咀嚼,碎了之後我需要把它們吐出來,像一頭駱駝一樣不停地咀嚼不停地吐出來,我有把這樣的部分放到戲裡面,但是好像沒有怎麼播出來。由於兔唇是貼上去拉的很緊,其實是不需要費肌肉的力氣,就會自然而然的變成一個習慣,所以有時候當我想起來崔器的時候嘴巴可能會情不自禁的歪了。
鳳凰網娛樂:怎麼理解自己哥哥犧牲了崔器還要執著於在長安升職的行為?
蔡鷺:因為這是一天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的心情是自責又充滿了憤怒,臉、眼睛都是紅的,充滿著恨就想報仇,所以他一直繃在那邊,尤其是他性格裡面,我也覺得是一天消不了這個氣,是帶著一種恨,一種特別大的怒。他仍執著於升官就是為了他的哥哥,這是他哥哥想讓他做的,想讓他升官,然後他能對得起他哥哥。這個是他的一個在自己心裡立足的一個標籤,就是我為我哥哥要辦好這件事情。他為我犧牲了,所以為了哥哥崔器也要堅持升官的。
個人:
異國長大與角色共鳴,熱愛表演回國追夢
鳳凰網娛樂:所以是什麼樣的契機讓你接了崔器這個角色?
蔡鷺:其實我跟曹盾導演合作的前一部劇是更像曹破延的,本來以為他會讓我去演曹破延,更像草原上的一個漢子。但是最後是讓我演了崔器這個角色。我覺得是身份和經驗的問題,因為我小時候去了紐約,人生地不熟的需要融入這個環境下,要努力的去做一些事情,會有很多壓力和感覺很壓抑。我覺得壓抑這一點是導演覺得崔器身上也有的東西。因為我一直是要融入到一個文化裡,然後一直被排斥,導演是因為考慮了這方面,所以讓我接了崔器這個角色。現在看來還是挺合適的,但那個時候不知道,因為那個角色是挺突出的,挺怪的,咬著牙這樣子演。
鳳凰網娛樂:因為小的時候在美國長大的,所以會經常在劇本上需要註上拼音,拍這部劇的時候還有這個習慣嗎?
蔡鷺:當然有的,尤其是《長安十二時辰》中有太多字我不認識了,再加上有很多文言文的表達,所以諮詢了身邊很多人。當一個朋友告訴我這個字是什麼意思後,我還會去研究琢磨這行字有沒有更深的意思,我很大的功夫都花在了讀懂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和背劇本上面,對我來說也是比較辛苦的一部分。
鳳凰網娛樂:為什麼在拿了紐約大學雙學位後還要回國追求演員夢呢?
蔡鷺:我小的時候很喜歡看電視劇,包括張衛健的少年方世玉、韋小寶和金庸老師電視劇,尤其是神鵰俠侶。那段時候我還天天去租錄像帶看還珠格格。因為喜歡表演,看的同時我就在想我能不能做?慢慢產生了要不要去試一試的想法,所以我在大學的時候報了很多關於表演的選修課,發現自己是適合演戲的。畢業後因為是打心底的喜歡表演、喜歡演戲。如果我當時留在美國做一件不想做的事就不會感到幸福。比如說我在工作的時候心裡一直掛念著另外一件我想做的事情,那為什麼不去做呢?所以最後決定了回國走演員的道路。
鳳凰網娛樂:和雷佳音和周一圍合作時有什麼感覺?
蔡鷺:周一圍老師我更熟悉些,因為我的上部戲《海上牧雲記》中差不多每場戲都是和他演的,所以非常熟悉,也經常相互討論想怎麼演。我們兩個人很搭的來,有什麼想說的可以直接說,我不會怕他說的很難聽,他也一樣,所以合作的氛圍一直是很好的。雷佳音老師的話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是他人特幽默,我特別喜歡他,每天只要他在隨便跟我們講幾句話開開玩笑都會引起我們大笑。同時我也很心疼他,經常夏天穿冬天的衣服很熱,冬天又會穿很薄的衣服,也經常受傷,為了不拖累劇組的進度也不去醫院。就在那支兩個小太陽照著自己然後找劇組的人幫忙按摩,幫他把肌肉揉開,結束後他又起來繼續打,我都不知道他有多疼。
鳳凰網娛樂:接下來有沒有想要嘗試的劇本或者角色?
蔡鷺:接下來最想演的就是喜劇吧,因為你演悲劇的時候需要調動情緒太多了,其實心會很累。但喜劇就不一樣了,我覺得我有幽默的點,就是我覺得我也挺嗨這件事的,所以特別想接喜劇。
【本文系鳳凰網娛樂獨家稿件,未經授權,禁止以任何形式轉載,否則將追究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