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的詩句,金語紛披、觸緒洶湧、驚奇驚豔、語驚四座,關於人生、關於愛情,木心獨具慧眼,他用雋永深邃的文字點亮讀者心扉,恍若星垂四野,又如夢幻般清醒。
木心,一九二七年生,作品有《雲雀叫了一整天》、《文學回憶錄》、《哥倫比亞的倒影》、《素履之往》、《魚麗之宴》……
他說自己習於冷,志於冰,他講了五年世界文學史,最後告誡學生:「文學是可愛的,人生是好玩的,藝術是需要做出犧牲的。」於是他一生未娶,娶了藝術,他的情和愛、精力和元神,全部傾注給藝術,他活得自我、真實、純淨、倔強……不知為什麼,欣賞木心的詩句,小編總會想到這句「明月別枝驚鵲」。木心時常還會讓人忍俊不禁、會心微笑,他說:「智慧是海水,幽默是浪花」,可見幽默是智慧的前戲,比如下面:
「主啊,兄弟得罪我,原諒他七次夠了嗎?」主說:「已經不是兄弟了。」
這是諸葛亮的七擒七縱嗎?
――在「桃園三結義」中你演什麼角色?
――我演桃花。
呵呵,正如木心《文學回憶錄》中:「做生活的導演,不成。次之,做演員。再次之,做觀眾。」
沒什麼,不過我在想念你罷了。
「爸,你打電話幹什麼?」
「沒什麼,你媽想你了。」
負心人負了我之後,還會去負別人,我平靜下來。
一想到這個渣男還會去霍霍別人,我就平靜多了。
俗事俗物可耐,俗人不可耐。
蠢都是資深的。
蠢了二三十年了,依然還在堅持某種理想,一條道蠢到黑。
仿佛紅樓夢菜目,到蘭亭去集會,這就叫文化斷層。
也就是文化錯位。
我能抗拒任何誘惑,直到它們被我所誘惑。
這是淡定的最高境界吧。
種種神童,就是沒有哲學神童。
許多神童,大多敗在哲學手裡。
我是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啊,你再不來,我要下雪了。
在冬天等人,又不好意思打電話催,好久之後,你走過來,「等很久了吧?」
「沒啊,剛到。」
從前的鎖也好看,鑰匙精美有樣子,你鎖了,人家就懂了。
木心的詩,往往棲落於動情時刻:
愛情,亦三種境界耳。少年出乎好奇,青年在於審美,中年歸向求知。老之將至,義無反顧。
愛情,人生永恆的主題。
一流的情人永遠不必殉隕,永遠不會失戀,因為「我愛你,與你何涉。」
你不愛我,沒關係,我愛你,成就我過往的美好與未來的奔跑。
從未見有一隻鷹飛下來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
是鷹就去翱翔,別婆婆媽媽,與螞蟻對話。
凡是我看不起的人,我總要多看兩眼。
某些人對你的關注,有時是含有蔑視的,所以不要以處處成為焦點自傲。
一個愛我的人,如果愛得講話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我就知道他愛我。
別由於判斷失誤而錯過了真愛。
悲傷有很多種,能加以抑制的悲傷,未必稱得上悲傷。
有這樣一個故事,一女子跳河尋短見,被一船員救起,女子埋怨:「為什麼救我?丈夫拋棄、孩子病死,我一無所有。」船員問:「你結婚前過得如何?」「兩年前我自由自在、快樂無比……」「那就不必悲傷,老天爺又讓你回到兩年前。」……
常以為人是一種容器,盛著快樂,盛著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導管――過樂流過,悲哀流過,一直到死,導管才空了。瘋子就是導管的淤塞和破裂。
悲傷快樂都是暫時的,它們是更替流過生命之河的,一切不必掛懷,任其自然。
如欲相見,我在各種悲喜交集處。
我曾見過的生命,都只是行過,無所謂完成。
柔情附麗於俠骨。
是真勇士。
相人相骨,且看多少人俗骨牽牽。
拼卻富麗的粉身,以報堂皇的碎骨。
花已經不香了,人裝出聞嗅的樣子。愛情已經不在了,還要裝成甜蜜的樣子嗎?燕已飛走,空巢還在秋風中蕭瑟,悽涼莫過於此。
我快樂嗎?噢,我忍耐著不讓自己不快樂。
智者生涯,天天愚人節。
大智若愚。
天鵝談飛行術,麻雀說哪有那麼多講究。
不是可以飛就行了,還要飛得優雅。不是活著就行了,還要活得瀟灑。
始終不肯背叛自己的人,雖然吃了很多苦頭,最終卻可以笑著。
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把寄予他人的希望收回來放在自己身上,倒也溫馨。
遇事多與自己商量,自己的希望自己實現,不要依賴任何人。
從前的那個我,如果來找現在的我,會得到很好的款待。
無論何時,善待自己和自己的夢想
我不樹敵,敵自樹。
給他們面子是我自己要面子。
有的書,讀了便成文盲。
木心還善於用強烈的對比,恰如其分地表現的人生徹悟,令人拍案叫絕。
歲月不饒人,我亦未曾饒過歲月。
我追索人心的深度,卻看到了人心的淺薄。
又來一個羞答答的厚顏無恥者。
生活的最佳狀態是冷冷清清地風風火火。
淡淡地濃,濃濃地淡,人情味是這樣的。
你是庖丁解牛不見全牛,我是庖丁解牛不見庖丁。
我喜歡冷冷清清地熱鬧一番。
你使我感到分外滿足和虛空。
我保持著一些很好的壞習慣。
……
「語不驚人死不休」,網友們,你們喜歡木心別開生面的詩句與哲思嗎?或者說幽默的人生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