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木蘭之枻
責編 | 兮
2019年底,哈佛大學David Liu實驗室開發出全新的精準基因編輯策略--引導編輯(prime editing),並設計出一系列的編輯工具PEs,該策略無需額外的DNA模板,只藉助改造後的嚮導RNA—pegRNA,便可有效實現四種鹼基之間的自由替換,這很好的彌補了現有單鹼基編輯工具的不足;此外,引導編輯還能實現目標位點鹼基的精準插入與刪除(插入的鹼基長度可達44bp,刪除的鹼基長度可達80bp)(專家點評Nature | David Liu再出重磅基因編輯新工具,可實現鹼基隨意轉換與增刪)【1】。有鑑於鹼基點突變及插入缺失突變可涵蓋大部分人類致病遺傳變異【2】,引導編輯在生物醫學的基礎研究和臨床基因治療研究中極具潛力。不過目前引導編輯研究仍處於起步階段,其編輯效率的影響因素不明,pegRNA的設計和篩選依然有賴於實驗驗證,難以通過計算模型進行有效預測,這極大的限制了其應用。
2020年9月21日,韓國延世大學醫學院Hyongbum Henry Kim實驗室在Nature Biotechnology雜誌上發表了題為Predicting the efficiency of prime editing guide RNAs in human cells的論文。文章通過高通量分析,對影響引導編輯效率的各種因素進行了系統評估,並在此基礎上開發出三種計算模型,可有效預測不同pegRNA的編輯效率。本研究為引導編輯pegRNA的設計和篩選提供了全新的工具,這對引導編輯的未來應用有重要意義。
引導編輯工具的核心組分是Cas9切口酶與逆轉錄酶融合而得的融合蛋白,以及sgRNA改造後得到的pegRNA。由於PE2在引導編輯工具中最具代表性,其編輯效率研究更具指導意義。引導編輯的效率研究中,pegRNA的設計相當關鍵:與sgRNA相比,pegRNA的3』端序列增加了兩段序列,序列一為引物結合位點(PBS),可與斷裂的靶DNA鏈3』末端互補以起始逆轉錄過程,序列二則是逆轉錄模板(RT模板),攜有目標點突變或插入缺失突變以實現精準基因編輯(圖1)。
圖1 改造後的pegRNA結構 【1】
研究者首先構建出包含48000組pegRNA與靶位點的慢病毒文庫(其中靶序列2000種,每種靶序列含24種PBS和RT模板組合,即六種PBS長度(7,9,11,13,15,17bp)和4種RT模板長度(10,12,15,20bp))。隨後研究者系統性評估了PE2系統對該文庫的編輯特徵,結果顯示,PE2-pegRNA的編輯效率與Cas9-sgRNA在目標位點的編輯活性有一定相關性。此外,研究還發現,PBS及RT模板的長度對PE2的效率有明顯影響。總體而言,pegRNA的初篩宜選擇長度為13bp的PBS和12bp的RT模板,後續篩選則可進一步選擇9-15bp的PBS及10-15bp的RT模板。
研究者還藉助於Tree SHAP算法,對pegRNAs的1766種特徵與PE2編輯效率的相關性進行了系統評估。結果顯示DeepSpCas9分數,即SpCas9活性對PE2編輯效率影響最大。緊隨其後的是PBS中GC鹼基數目,這可歸因於GC數目增加導致的PBS與靶DNA鏈3』末端結合力的增加。研究指出,GC含量低於40%時,PBS的推薦長度為15bp;若GC含量高於60%,PBS推薦長度為9bp。此外,其它影響PE2效率的因素還有PBS序列的Tm值,PBS-RT模板中UU的數目,RT模板對應的目標DNA域的Tm值,靶位點16位的鹼基T等等(圖2)。
圖2 PE2編輯效率的影響因素
之後,為評估不同鹼基編輯類型及編輯位點對PE2效率的影響,研究者設計並構建出包含6800組pegRNA與靶位點的慢病毒新文庫。結果顯示,就編輯效率而言,鹼基插入≥鹼基缺失≥鹼基替換;就鹼基插入而言,1bp與2bp的鹼基插入效率相似,但5bp鹼基插入效率明顯降低,而10bp的鹼基插入效率更低。就鹼基刪除而言,1bp、2bp和5bp的鹼基刪除效率相似,但10bp鹼基刪除效率明顯降低。就鹼基替換而言,C-T替換效率最高,而T-G替換效率最低。就編輯位點而言,+5和+6位點處編輯效率最高而+3位點處編輯效率最低(+1為距離Cas9切口處1bp),其中+5和+6對應於PAM的GG位點,這與早前研究一致,表明針對PAM位點的編輯有助於PE2效率的提高。
最後,在以上分析的基礎上,研究者通過深度學習和隨機森林算法,開發出三種計算模型DeepPE、PE_type和PE_position以及在線工具http://deepcrispr.info/DeepPE,用於pegRNA的設計和效率預測。
總體而言,本研究系統性評估了各因素對引導編輯工具編輯效率的影響,在此基礎上開發的計算模型和在線工具大大加速了pegRNA的設計和篩選,這對引導編輯的優化和未來應用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原文連結
https://doi.org/10.1038/s41587-020-0677-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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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1.Anzalone, A. V. et al.Search-and-replace genome editing without double-strand breaks or donor DNA.Nature 576, 149–157 (2019)
2.Rees, H.A. & Liu,D.R. Base editing: precision chemistry on the genome and transcriptome ofliving cells.Nat Rev Genet (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