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Dark Brown Dog, by Stephen Crane
今天是留美書房的第二堂課,讀Stephen Crane的A Dark Brown Dog。故事情節很簡單,講一個孩子收養了一條小狗,和小狗相依為伴的故事。
孩子的家庭也很不幸,爸爸經常醉酒,孩子自己也經常被打,全家人沒有人喜歡小狗,小孩在自己不幸的人生中騰出有限的力量來保護小狗。
這是兩個弱小的生命,但是在作家眼裡,卻有一種偉大的「善」的力量,感動所有的讀者,為他們的命運感嘆。
我們要不要同情動物的命運?
很多人說,動物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只要人過得好不就可以了?你看我們殺雞吃豬肉,不都是很殘忍的嗎?
易中天曾經寫了一篇文章,講為什麼我們不能虐殺動物,我覺得很有道理:
所謂「惻隱之心」,就是不忍心看著別人受苦受難受折磨的善心,所以又叫「不忍之心」。按照孟子的觀點,這是人性中與生俱來的天良,故曰「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一個人,為什麼不忍心看著別人受苦受難受折磨?說到底,就因為自己不想受這活罪。比方說,自己不願被燒死,才不忍心燒死別人。這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相反,一個人,今天能虐待老鼠,明天就能虐待狗,後天就可能虐待人。因此,為了保證人不受虐待,必須反對虐待動物。這不是什麼「動物福利」或者「狗權」(動物權),反倒是「人權」,是人與人的關係,是社會問題。
不忍心其無罪而死,不忍心其折磨至死,正是現代社會法治與人權的心理基礎和人性基礎。比方說,國際社會一致公認不能虐待俘虜,不能虐待犯人,不能虐待動物。
即使是人類飼養的牲畜,在宰殺的時候也要有人道主義,不能虐殺,這是人類的共識。
事實上,具有同情心是一種偉大的品質,雖然是常識,要保持並不容易。
疫情之下,很多簡單的常識就被挑戰。
今天方方日記中提到:
在疫情中,這些不幸滯留在武漢的人們,真是太邊緣了。很長時間裡,甚至沒有人想起他們。後來,他們中的一些人沒吃沒喝住在城市的地下通道時,被記者發現,寫了出來。人們這才想到:哦,還有這樣一批人。哦,這些人太慘了。政府也出臺了一些辦法,讓他們有地方可住。然後,又有這麼多時間又過去了,想不到的是:他們居然還滯留在這裡。他們比起有家的九百萬武漢人,更急切地等待著開城。有時候想,這世上如果多幾個有心人,幫著政府出出主意,想點辦法,讓他們早點回家,不也很好呢?比方,統計一下人數,看看他們的健康碼,一個省一輛車,送他們到其省會,由對方指定酒店隔離,14天後即可回去。這也並不是件很難的事呀。想得到就能做得到。這個很容易解決的問題,可以幫助那麼多人從困境中解脫,為什麼不試著做一下?
很多人說,武漢疫情中那麼多人去世,那麼多醫護人員戰鬥在一線,難道這些人就不能付出一些嗎?
是的,疫情中每一個人都是受害者,那些在疫情中不幸去世的人,他們和他們的親人承受了最大的痛苦,還有那些奮戰在一線中醫護人員,承受了最大的壓力。
但是並不意味著我們不可以拿出一些同情心,同情那些在武漢被邊緣化的人。
我們之所以保持同情心,是因為我們知道我們一定在某一個時刻也會被當成少數人。
我們每個人都是他人眼裡的少數人。
如果少數人的感受就理應被忽略,那麼每一個人都是受害者。
大多數人的利益和少數人的利益並不衝突,很多時候,還是一件事。
那些出國留學的孩子,可能只是少數人,他們給現在的疫情也增加了很多壓力,但是想到,自己可能也是某一個時刻的少數人,就應該理解,我們應該歡迎這些中國人回家。
因為考慮到自己的壓力,就要少數人全部犧牲,這是人性中的黑暗暴露無遺,如果任由這些黑暗公開、肆無忌憚的宣揚,這個世界就多了很多危險。
當自己成了少數人,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一個普通的媽媽,一個路人,一個顧客,一個職員,你的需求就有可能變得不重要,被忽略,無人同情,這是危險的。
我們之所以同情他人,是因為我們在他人的命運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像易中天說,一個人,為什麼不忍心看著別人受苦受難受折磨?說到底,就因為自己不想受這活罪。我們培養孩子的同情心,說到底,是為了讓世界更美好一點。
同情那些滯留武漢無法回家的人,也是同情我們自己,改善我們自己的命運。
從3月26日開始,
胡老師又可以帶著大家一起背單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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