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王佔黑《小花旦》:我和小說裡的人,一直「在路上」

2020-12-05 澎湃新聞

王佔黑

今年疫情爆發後,從2月到4月,王佔黑都一個人住在上海的租房裡。如果能屏蔽新聞,那會是她當高中語文老師這幾年最輕鬆的一段時光:每天上午上上網課,下午去小區逛逛,一日三餐都自己做,還不用切換上班和在家的狀態。

等學期結束,她沒有任何準備地選擇了辭職。

常常有人問她是不是要準備全職寫作了,但她覺得也不是這個意思。如果硬要說的話,可能是這樣的心態:不確定自己未來想做什麼,但明確自己不想做什麼。比如三年教學下來,她不想繼續原來的工作周期了,停下來休息一陣,如果人休息夠了,錢又不夠了,她可能重新出去上班。

「自由職業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有時甚至會陷入一種自我剝削吧,不過現在從容多了。」近日,王佔黑的第三本小說集《小花旦》由理想國出版,她就此接受澎湃新聞記者專訪。

這是一本變化不小的新書,她既「走出了社區」,又「走出了童年」。在她自己看來,從《空響炮》到《街道江湖》再到《小花旦》,從25歲到30歲,最大的成長是可以作為獨立的個體在一個大城市裡生活了。

「或者從心理意義上看,我不再是那個從社區裡來的小朋友了。我走出了社區的庇護,走出了自己那個文學世界裡『上一代』的庇護,我完全作為一個成年人在觀察著,生活著。」

《小花旦》書封原型是王佔黑在橋洞裡拍的一張照片,一輛東風小汽車,一對光腳丫,一場安逸又快活的午覺。除了木刻封面,它還被做成了明信片夾在書裡。

一直在往前追,想寫更現在時的東西

就在採訪這一天,王佔黑突然發現隔壁鄰居家門口貼上了一張《催繳租金告知函》,上面寫著:乙方二房東XXX公司已拖欠房租數月,房屋內如有租客請在七日內搬走,否則甲方會跟警方以及物業方強制收房。

她一邊趕緊拿手機拍下來,一邊嘆息不止:「這家人回來要傷心了。」

早在今年初,她就注意到租房平臺「蛋殼」出了資金鍊問題,北京有租戶因此被強制驅逐,她還把這一細節寫進了最新的小說裡。沒想到一年快過去了,小說都寫完了,這樣的事居然還在延續。

「我也蠻擔心自己的,雖然我是和房東直接籤的。」環顧這個精心布置過的小家,東西很多,但一點也不亂。在只有四十平米的小天地裡,處女座的王佔黑總能給各種小東西找到合適的位置。她很煩搬家,電器和家具不說,就是那些從大學時期就開始攢下的小物件,也足夠讓她「大動幹戈」。

她的小說往往來自她對某一社會現象的思考,比如《黑魚的故事》就源於她目睹了「放生魚被循環買賣」,儘管這個點在小說的最終呈現裡只佔了很小一部分。至於《去大潤發》,雖然出現了免費班車、飛行棋等懷舊元素,但她並不想為懷舊而懷舊,而是希望藉此探討實體商超的生存現狀。

「我覺得,我一直在往前追。」王佔黑說,以前她寫的東西,大家會覺得它們來自她的童年或者上個時代,但她一直希望加快腳步,能寫更現在時的東西。「我也特別願意去處理那種好像需要滯後一段時間才能夠進入的內容。我最近寫的小說,真的就有一種衝在現場的感覺。」

城市空間變化,一直是王佔黑關心的話題。 王佔黑 圖

因為她對社會議題的關注,不止一個朋友問過:你為什麼不去當記者呢?

她還真有一個和新聞學「擦肩而過」的經歷。考上復旦後,她爸媽希望她能轉去新聞系,她申請了,也成功了。但在轉系的節骨眼上,她突然意識到這個決定不是她做的,是大人為她做的。她決定不去。

事後想想,這完全就是一個屬於自己想長大的決定,跟想做什麼沒有關係,因為中文系畢業也可以當記者。至於後來沒當,是一些經歷和見聞,還有連軸轉的周期讓她覺得跑新聞不像寫小說那麼自由。「將來如果有機會,或許我會想當那種獨立記者,自己出錢、定周期,然後去完成自己想做的選題。」

「不過我總覺得,想像也是介入社會的一種方式。」她最近寫完的一個小說是關於快遞員和年輕女性的情感故事,和《去大潤發》一樣,想以某種「言情」的方式切開陌生人之間的口子。但不知不覺地,疫情時代,物流罷工,中介跑路,社會行動者和勞動者之間「誰來拯救誰」、「如何拯救」……她所關注的議題紛紛冒了出來。

「小說給人的自由度很大,你可以越過很多社會身份帶給人物的刻板印象去進入他的內心,同時也是一種自己找自己思考、討論的方式。」

一個環衛工人在吃炒飯。  王佔黑 圖

年輕人與年長者,分別如何介入當下

細心的讀者會發現,《小花旦》這本新書出現了更多年輕人。這群人在三十歲左右,「近幾年不知道加過多少班,挨過多少罵,吃了多少外賣,又存下多少錢」。所謂「三十而立」,用小說人物李清水的話說,是「即將三十歲的自己站在北極點上,四下空闊,再也找不著北了。」

而再過大半年,王佔黑也三十歲了。

儘管她極少在小說裡點明時間,但讀者不難從字裡行間中捕捉到這就是一個同時代的人寫的作品:在《潮間帶》裡,「我」常常碰到一位高手,頭像是穿8號球衣的科比,定格在二OO六,湖人對太陽,經典絕殺;在《去大潤發》裡,駕駛員和乘客對話,一個說,只聽人家拍手,美國人死了好,死了好。「我」就想,不管啥地方,死人有啥好?

王佔黑坦白,這兩處地方確實都是「沒能克制住自己,講了想講的話」。

與此同時,「上一代人」也並沒有在《小花旦》這個集子裡消失。比如,《空響炮》裡扎氣球的瘸腿阿興在《痴子》裡回來了,他和同樣有身體缺陷的嗡鼻頭、美中組成「三人行」。他們的老小區要被拆了,阿興決定即使是死也要抱著媽媽的照片死在老房子裡。

《痴子》是這本新書裡篇幅最長的一篇,涉及大約三十個人物,幾乎每個人都有像阿興那樣「痴」的一面。一位師友評價這部小說很「滿」,信息量太大了。

王佔黑回頭反思了一下,也意識到除了人物與情節,她想要放進去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包括舊樓拆遷、城市更新、殘障人士的處境、親子關係、都市情感等等話題。「所以這個小說很沉。就像是書放多了,書架板都快彎掉了。它可能不是一篇特別討好的小說,但它對我特別重要。因為它在這本書裡拉得最開,人物最密。我其實找到了很多可能。」

這個可能在於,她想讓更多人意識到上一代人不是只有「文革」、集體生活、下崗潮、經商潮……就像阿興他們三個,也會用微信、發表情包、打卡網紅店、騎共享單車。「我寫過很多『上一代』,大家會覺得『上一代』的故事就發生在上個時代,其實完全不是,上一代人完完全全就活在當下。我們以為已經過時的人,其實一直和我們生活在同一個時間維度。他們也不總是回憶過去,也會在公園裡談美國時政。」王佔黑說,「比如從2010年到2020年,看起來六十歲到七十歲變化不大,但他們在這十年裡也隨著網際網路世界發生變化。我很想寫出大家認為已經落伍的一代人是如何與當下碰撞的。」

「我們以為已經過時的人,其實一直和我們生活在同一個時間維度。」 王佔黑 圖

如果能去看看大別墅,為什麼不呢?

一定程度上,哪怕是收錄近兩年新作的《小花旦》,對於現在的王佔黑也有些「滯後」了。

今年第一次見到王佔黑是在八月,在上海國際飯店,她和作家孫甘露、主持人駱新有一場關於美食與城市記憶的對談。在活動開始前,她一個人靠在飯店十五樓的窗臺,向外東張西望。那時她還不清楚自己準備講些什麼,只是把這樣的活動當成人間觀察。她說,沒去過的地方,沒幹過的事,她都想嘗試一下。

經常有人問她:你是不是只喜歡逛老社區?

「如果能去看看大別墅,為什麼不呢?」她幾乎脫口而出,「我也很想知道富人是怎麼過的呀。不是說你有老社區關懷,你就必然拒絕去看待消費主義或者更中產的東西。」

在她看來,很多人拒斥「二次元」,拒斥「體制內」,太激烈的拒斥可能源於厭惡,也可能源於害怕,這會給自己畫一個越來越小的圈。「但如果有足夠的自信,你完全可以打開自己,去體驗各種各樣的場景。因為大部分人的生活是相對封閉的,不像楊超越那樣,今天打手遊,明天就代言手遊,能經歷大起大落。我們能看到的和能走到的都特別有限,所以如果有機會,我肯定願意到處看看。」

對於寫作,她同樣也是這樣一種開放的心態,想試試非虛構,想試試長篇,想試試各種可能。已經出了三本小說集,外界對她是否會寫長篇浮想聯翩。她有想法,但是不急。

「我不是一個輕易開頭的人,一旦開了頭,就會把它寫完。」她說,「準備」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從具體操作來看,她要考慮最近有沒有別的重要工作、要不要出差、身體吃不吃得消,心頭有什麼事。「通常只有準備好能全身心進入新小說了,我才可以開頭。比起構思、提綱這些,我覺得更重要的是我做好準備了。」

在寫作之外,她還希望自己儘可能是輕鬆的,快樂的:「我的大部分寫作不是發洩,不是把生活的痛苦投射到作品中,但寫小說的過程總歸還是辛苦,我得承受住那個作品,承受住那份辛苦。那麼寫作之外的個人生活就不能那麼辛苦啦。」

所以,關了電腦,她喜歡出門,喜歡在晴朗的日子裡曬曬被子,喜歡自己心血來潮時做做好吃的,喜歡抱著她的毛絨朋友玩。「這是大智,英文名叫Ben。」她很認真地向朋友介紹說:「大智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像天使一樣,是個快樂的小胖子。」

除了大智,屋子裡還有別的「小朋友」……這些毛絨公仔乾乾淨淨,還穿著衣服,戴著飾品。一問,那些淺藍色T恤、聖誕圍巾、針織帽子、彩珠鏈子,都是她從各路菜市場、舊貨市場「淘」來的。

王佔黑最好的朋友——大智

從「他們比我重要」,到「他們就是我們」

因為首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王佔黑」這個名字從2018年秋天開始承載了公共討論的意義。當時在頒獎臺上,賈平凹拿著獎牌找不到領獎人,沒想到叫「王佔黑」的就是他身邊那個瘦瘦的短髮小姑娘。

在那之前,王佔黑已在豆瓣上默默寫了四五年。她很喜歡豆瓣,也喜歡當時「悶頭寫」的狀態,儘管鮮有關注,但節奏是自己的,是踏實的。

「這個獎最大的意義是錢很多。當然,也是一個鼓勵。」在上個月給華師大創意寫作班做分享時,王佔黑說到自己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她說每個寫作者都有所謂的「抽屜時期」,有的人這一時期很長,但第一次從抽屜裡掏出東西,就可以交出一份比較成熟的作品。「我的抽屜時期比較短,一開始拿出來的是比較學徒式的東西,現在也不太敢回頭看。但也好,讓大家一點點見證我的成長,見證我那些傻乎乎的地方。」

寫完《空響炮》後,王佔黑一度難以走出老社區裡的下崗工人、「男保女超」,那時她想:「原因不在我,在故事裡的人——他們比我重要得多。」

但到了第三本《小花旦》,有些變化是顯而易見的。比如《潮間帶》一開始想寫的是一個屬相不明、取向不明的神秘故人,但寫著寫著她發現這個人並沒有被單獨拎出來提及的必要,因為「大家都是普普通通地,緩慢地自我演變著」。

確實,新書固然寫到了很多「邊緣」:邊緣的馬路、邊緣的小區、邊緣的人。但即便是看上去一切如常的普通人,也可能有各種各樣的「毛病」,或許是恐懼身處高樓,或許是害怕壁虎,或許是對下雨天異常敏感……就像豆瓣讀者、編輯「伊夏」說得那樣,《小花旦》依舊是寫異色人群,但要細究異色,其實和你我也毫無兩樣。畢竟世上沒有一種「標準人」,只要你貪嗔痴恨,恐怕多少都有點形貌乖張。

在具體寫法上,王佔黑還有一點變化:以前寫人,她會急吼吼地把設想的一切擺出來。現在不是了,她選擇讓他們自己說話。她比以前更有耐心了。

比如聲音細細尖尖的爺叔「小花旦」。在小說裡,他離婚了,會去性少數群體聚集的場所,會穿著黑西裝上臺跳舞,會給自己取名「上海寶貝」。他看起來像是同性戀者,但真相是什麼,王佔黑說她也不知道。「他可能只是一個娘娘腔,一個異裝癖,可能是隻身來到上海後被一些人帶進了這個群體,當然也有可能是同性戀。每個讀者都可以去做自己的判斷,但這個解釋權是在這個人物自己手上的。」

又比如《潮間帶》裡的阿德,曾出現在「我」和母親的生活裡,後來默默地回歸了自己的家庭,這背後的原因在小說裡也是空白的。「這個阿姨到底是誰,其實不重要,因為她已經從一個年輕人變成了一個中年人。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尊嚴,我不再跑進去給她定性了。」

王佔黑說,作為寫作者,她以前掌控的東西太多了,哪怕自己不夠了解,也要把這些那些都拿出來。「這也是一種成長吧,我在小說裡不斷地往後退,把更多的人物往前推。」看到自己這樣的變化,她是滿意的。

現實和虛構還能有的另一種關聯

從2010年考上復旦大學中文系算起,王佔黑來上海已經有十年了。

她喜歡在這座大城市裡走來走去,手機相冊裡滿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氣球、舊報紙、從共享單車上挪來坐墊的自行車,用礦泉水瓶結起的曬衣「龍門架」。即便坐在計程車裡,她也總喜歡透過車窗往外看。車子上了高架,她會望向那些開了燈的樓房,想像裡面住著什麼樣的人,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覺得很近又很遠。辭職後,她在外面「瞎逛」的時間比上班時更多了。

王佔黑手機相冊裡「用礦泉水瓶結起的曬衣 『龍門架』」

王佔黑上街時,喜歡拍下各種毛絨玩具。攝影 王佔黑

一開始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小花旦》這個集子裡的小說人物也在不停地走來走去:在《小花旦》裡,「我」跟著綽號「小花旦」的爺叔去定海橋,去人民公園,去嘉興路;在《去大潤發》裡,「我」與穿黑T的男子在貨架中穿行;在《黑魚的故事》裡,阿三搬出新村,又回到新村;在《清水落大雨》裡,李清水從家裡衝出來,坐上城際巴士回到自己長大的地方;在《痴子》裡,三個殘疾人一起走過報亭、橋洞、網紅餐廳、拆遷地;在《潮間帶》裡,「我」從城市到了鎮上,重逢故人……他們和王佔黑一樣,總是「在路上」。

但更大的共性其實在於,他們都走出了老社區,在更廣闊的城市空間裡和自己對話,和時間對話。在《小花旦》之前,王佔黑就很關心城市空間的問題,寫出了一系列關於城市舊空間的小說,甚至被貼上了「老社區代言人」的標籤。但在這一本中,她和她的人物走出來了,他們遊走於城市的各個角落,打開人與人的關係,解開自我與時間的秘密。

11月27日,《小花旦》在上海的第一場新書分享會在建築書店「群島」舉行。在一個關心城市空間的空間探討新書似乎也別有深意。活動現場上,評論家、《上海文化》副主編張定浩說,從八十年代開始,幾乎每個中國小說家都想塑造自己的文學領地或者景觀社會,但這一空間裡的人往往是被空間塑造的,是有符號性的,但王佔黑這裡沒有。「她的小說從不願固化地名,因為空間都是屬人的,人在哪裡,空間就在哪裡。每個人都攜帶並且創造著自己的空間,這空間又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不斷和他人的空間,和自我過去的空間交融在一起。在這樣的空間裡,人不再是被動地符號性地被生活或歷史驅趕向前,他們有自己獨特的歡樂天真,獨特的時間與空間。」

11月27日,《小花旦》在上海的第一場新書分享會在建築書店「群島」舉行。從左至右:btr、王佔黑、張定浩、顧湘。  Nek 圖

還有讀者注意到,「定海橋」這個地方在王佔黑的《小花旦》裡第一次出現了。她本身是上海定海橋互助社的一員,社員們會去做各種各樣事情。但她一向很少談及這件事,不想因為自己有了一些公共話語權就遮住了互助社更重要的存在。

回到那個出現了「定海橋」的故事,「我」被「小花旦」帶去定海橋——它比學校更偏僻,一點都不像上海,電視裡沒有這樣的上海,世博會海報裡也沒有。再後來,兩人去了更遠方的馬路,走得越多,越發現很多地方是去一次少一次的。為了看到更多即將消失的地方,他們甚至想快點跑起來。

很多讀者好奇,現實生活中是否真的有「小花旦」這樣一個爺叔,能帶著王佔黑到處看上海。但這個人物是她虛構出來的,非要說和現實生活有什麼聯繫的話,就是她向認識的一個人借了「小花旦」這個綽號。

而比起「現實如何成為素材」,《小花旦》更有意思的點在於「虛構回饋了現實」,或者說小說反而成為了對現實更真實的確認。在小說裡,「小花旦」在城市行走中拍下了無數個早已被人們遺忘的世博會吉祥物——海寶。而在小說外,王佔黑在豆瓣發起了「全球尋找海寶大賽」,目前已收到了六百多個不同的投稿。那些海寶在牆壁、燈柱、電梯口、環衛車、小店的玻璃板、公共廁所的紙盒上……後來這甚至成為了一個全開放的命題,有人發來了一種叫海寶的電動車,幾家叫海寶的海鮮館子,還有被誤認的過氣飲料巨星酷兒和海綿寶寶。

評論家、華東師範大學教授黃平將《小花旦》這個四萬字的中篇視為王佔黑真正意義上的成熟作品,也是近年的中短篇佳作。而對王佔黑而言,《小花旦》之所以意義非常,是她確信自己會寫小說了。而且她知道,現實和虛構還可以發生另一種關聯。

王佔黑在豆瓣發起了「全球尋找海寶大賽」

《小花旦》由理想國新近出版。

(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

相關焦點

  • 90後作家·評述|梁捷:王佔黑小說的故事性、隱喻與蒙太奇
    在王佔黑出名前的幾年,我有幸讀過絕大多數《空響炮》和《街道英雄》裡的故事,也與她聊過幾次寫作。她的世俗視角、人物刻畫、嘉興方言這些寫作特徵非常突出,看過作品的人都有深刻印象。但是她就是總被退稿,打擊很大。我曾拿著她的小說,透過一些文學圈的朋友問了一些編輯,也沒有得到什么正面反饋。聽到最多的批評意見就是,這些小說沒有情節,沒有故事。
  • 【書籍推薦】築起對自在生長的人與世界的不滅信心
    《小花旦》  作者:王佔黑  出版社:上海三聯書店  出版時間:2020年10月  定價:59.00元    2018年憑藉處女作《空響炮》摘得首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90後作家王佔黑帶來蛻變成熟之作《小花旦》。
  • 艾瑪·沃特森沒有成為「好萊塢四小花旦」,但她成為了我們的情懷
    國內外的娛樂圈當中,都喜歡弄個什麼「四小花旦」,這份榮譽代表著很多,年齡、美麗、演技、名氣,缺一不可。國內的「四小花旦」始於2000年,2002年「四小花旦」的榜單中,由趙薇、徐靜蕾、章子怡、周迅,這四位70後女藝人組成。80後「四小花旦」當時還出現很多種說法,2009年票選的內地「四小花旦」有楊冪、黃聖依、王珞丹、劉亦菲。
  • 楊冪在《金星秀》中大膽承認是「四小花旦」中動刀最多的人
    據臺灣報導,大陸女星楊冪,在《三生三世十裡桃花》中,絕美自帶仙氣的扮相令人是過目不忘,影響深刻,不過一直以來都擺脫不掉在臉上動刀的嫌疑之聲,也有網友翻出她以前的照片作對比,生一連串的質疑,不過那個明星曾經的照片和現在本人都是有點差別的,畢竟審美觀念,著裝造型也都會影響人的客觀視覺。
  • 林允張慧雯…新生代小花旦和一線奢侈品關係
    前幾天扒爺給大家科普了華誼內部藝人代言資源分配情況,今天給大家818新生代小花旦跟一線奢侈品之間的關係,如果存在信息上的偏差希望大家指正,我們先從星女郎林允開始扒起。
  • TVB昔日花旦出逃電影圈 難挑大梁並不好混
    回巢當一姐的佘詩曼受到娘家的厚待,在《衝上雲霄》和《十月初五的月光》裡面擔正女主角的位置,可見TVB為了留住人才,在奮力幫助佘詩曼打開電影市場。  不過,這樣的女主角畢竟是一種契約關係,離開了娘家,在衍生片裡演女主角的機會當然就不復存在了。
  • 【專訪】馬來西亞作家黃錦樹:我早已沒有故鄉 故鄉只在我的寫作裡
    4月底,借黃錦樹來北京領獎的契機,界面文化(ID:Booksandfun)對黃錦樹進行了專訪。作為1986年從馬來西亞赴臺求學,1996年至今在臺灣暨南大學中文系任教的文學老師,黃錦樹擁有小說家和評論家的雙重身份,這也讓他的小說充滿了可以自我解讀和自我剖析的空間。在黃錦樹看來,如何定義好的小說?小說的技藝意味著什麼?馬華文學內部的脈絡及其與臺灣和中國大陸文學之間的關係是什麼?
  • 禁毒微型小說:《天堂路上》
    專題:全國網絡禁毒作品徵集  ○微型小說  天堂路上  萍兒怎麼也沒想到她到上海找男朋友打工,還能順帶掙到一萬塊錢。  一萬塊,可不是個小數字,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一萬塊的票子壘起來到底有多厚。
  • 4本看完大呼過癮的神豪小說,神豪系統一時爽,一直神豪一直爽!
    大家好,我是小馬哥,每天小編推薦的小說都是精心為你們挑選的,高人氣高質量,希望你們喜歡,今天推薦神豪小說,一起來看看。4本看完大呼過癮的神豪小說,神豪系統一時爽,一直神豪一直爽!尹鶴還以為她會問賣了多少呢,笑笑,「有人花大價錢買,我覺得不虧,就賣嘍。」 「那,那你這次回來待多久啊?」尹鷺又問。 還不問我賣了多少! 尹鶴甩甩手,「這次回來就不走了,這筆交易之後我就宣告徹底退休了。」 「啊,退休,你才33歲啊!」尹鷺不可思議道。 「小鷺同學,請說我的周歲,我才32,四捨五入也就30郎當歲。」 「這樣更天理不容啊!」
  • 在小說家中,金庸是最有學問的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陳平原專訪
    他的小說對中國歷史及現實有很強的觀照,在當代中國社會進程的某些重要節點上,屢屢可以見到金庸的影子。這也是他的成就超越梁羽生、古龍的原因。  我不止一次提及,應該將金庸的武俠小說和同時期發表的《明報》社論對照著讀,那樣會有很好的發現的。另外,他的媒體事業應該作一個專題來考察。新聞事業是他的立足點,不僅是謀生的手段,更是藉助報紙來記錄乃至影響香港的歷史與現實,這是理解金庸的重要角度。
  • 純愛小說:《我的男友是怪物》,小包子變成怪物,還男友力爆棚?
    哈嘍,大家好啊,我是說書人小旅,歡迎大家來到小旅說書堂,相逢即是有緣,很高興認識你!今天小旅給大家帶來了一本男友力爆棚的小說《我的男友是怪物》啦啦啦~下面一起來看看吧!┃劇透小劇場這本小說是月下金狐寫的,這位作者也很有年代感了,不知道小可愛們聽說過沒有,唉~小旅這算跟不上時代了嗎?她比較著名的一本小說是《末世掌上七星》今天這本小說的男主角就是吳擎蒼和杜修然。
  • 專訪《霍比特人》馬丁·弗瑞曼:最大挑戰在角色裡
    這個說話時慢條斯理,在採訪過程中偶爾會拋出一些小幽默的地道英國人,因為在《神探夏洛克》中飾演的角色受到全世界觀眾的喜愛。2011年,馬丁·弗瑞曼被《指環王》系列的導演彼得·傑克遜選為在《霍比特人》系列中扮演霍比特人比爾博,從而進一步打開了他的國際知名度,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為他著迷。
  • 專訪《科幻世界》副總編輯姚海軍:19年前看到《流浪地球》小說的第...
    四川在線消息(記者 吳夢琳)大年初一,以科幻作家劉慈欣同名小說改編的科幻電影《流浪地球》上映,這是第一部如何大手筆製作的中國科幻電影,上映僅一天從口碑到票房也收穫了極大的成功。《流浪地球》講述了在未來的一個時間裡,太陽即將膨脹毀滅,太陽系已經不再適合人類生存,面對絕境,全球的人類同心協力,開啟了「流浪地球」計劃,試圖帶著地球一起逃離太陽系,尋找新家園的這樣一個想像豐富、建構宏大的故事。《流浪地球》小說,最初是2000年首發於成都科幻雜誌《科幻世界》第七期。如今《科幻世界》副總編輯姚海軍,也正是這篇小說當時的責任編輯。
  • 紅極一時的小花旦三裡屯賣唱,唱的居然是民謠界老公陳粒的《光》!
    本文由小環醬原創轉載請標明出處前幾天看到王珞丹跑到三裡屯賣唱的新聞,還是讓我嚇了一跳。紅極一時的小花旦,何止於到賣唱的地步,一定是在參加什麼真人秀。後來隨行的姐姐微博po出真相,原來是兩姐妹逛街,王珞丹看見有人彈唱,一時興起,上去了開了一嗓子。
  • 專訪張豐毅「戲霸」是我的榮幸
    原標題:專訪張豐毅「戲霸」是我的榮幸我打小就希望自己成為一個硬漢,肌肉發達又很有腦子的那種男人。我一直很討厭脂粉氣、娘娘腔的男人。我喜歡的東西也很爺們兒,我喜歡體育,喜歡看有力度的體育項目,比如籃球和拳擊。再說了,我這個年齡和形象氣質估計也很難轉型了吧,更重要的是,觀眾絕對不會接受我來演奶油小生的。信:從《中國遠徵軍》到《和平年代》、《歷史的天空》,軍事題材也拍了不少,為什麼看中了《長沙保衛戰》呢?
  • 當紅時偷偷離婚,減肥後狂撩「小鮮肉」,逆襲成白天鵝豔壓花旦!
    正當紅時偷偷離婚,狂撩"小鮮肉",如今顏值豔壓小花旦!當年一部《武林外傳》讓我們認識了同福客棧的老闆娘佟湘玉,在劇中身材曼妙,風韻猶存,有著很好的人緣。佟湘玉的扮演者的閆妮,那個時候因為飾演這個角色,贏得了廣泛的關注。但如果要說生活中的穿衣打扮,她可以說是時尚的絕緣體,曾經被嘲穿了14中顏色。
  • 專訪|陳建斌:好的電影讓我興奮,不好的電影給我勇氣
    陳建斌說,在這大半年時間的等待裡,他和出品人都沒有動搖過,「我覺得它一定是能上映的,不管它是在什麼時候,不管是以什麼面目,它總是要與觀眾見面的,這是必須的,因為我們在學戲劇的時候,一個話劇排完了以後,到彩排都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演出,它必須得見到真正的觀眾,才算是拍完了。
  • 五屆四小花旦,楊冪baby關曉彤鄭爽楊紫都曾入選,你認可哪一屆?
    3月14日,關曉彤、歐陽娜娜、文淇、張子楓合體登上某雜誌封面,四位女生被稱為新的四小花旦,也被稱95後四小花旦,引發熱議。在娛樂圈內,幾乎每一個時代都會評選出女明星中的「四小花旦」,而評選的標準則是多緯度,楊冪、Angelababy、劉亦菲、關曉彤、楊子等人都曾登榜。
  • 史蒂芬·金:感覺像是活在我的小說裡?很抱歉
    史蒂芬·金說:「我最近一直聽到人們說:『噫,我們就像活在史蒂芬·金的小說裡一樣!』對於這些人,我只能說『很抱歉』。」他還表示,儘管自己以「恐怖題材作家」而聞名,但他更專注於探索「意外或是異常事件」對於普通人生活的影響。史蒂芬·金現年72歲,是美國著名懸疑恐怖題材作家。
  • 讓你一直藏在心裡的小說文案
    讓你一直藏在心裡的小說文案 「小孩 怎麼一見到哥哥就臉紅」 ——《偷偷藏不住》 「娶她是我高中就認定的事」 ──《痛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