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
註:阿九的番外不走劇情向,為一個個非連載性質的故事或是人物心理描寫,先階段的番外是補的劇中的空白,24以及之前的番外是補的藍湛十六年的空白。
不喜勿噴。
迎面吹過來的風已經有些涼了,臨行前藍湛再次問了問魏嬰:「可有準備妥當?」
在藍湛一臉嚴肅的模樣的對比之下,魏嬰隨意散漫的樣子便放大了許多,偶爾有幾個瞬間,藍湛會有很多的無可奈何,即使他知道魏嬰從始至終都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但他,仍然不希望在他的身上看到一點的鬆懈。
有時他也會覺得可笑至極,他暗暗捧著一顆小心翼翼的心,又小心翼翼地將它藏好,不讓魏嬰看到。看到魏嬰有了一絲的不在意,又開始著急,開始欲言又止。
他是不是早在十六年裡就養成了這種反覆煎熬的習慣?說不清楚又理不明白,卻是一直處於這種狀態。
果然,藍湛聽到魏嬰的語氣裡混雜著無奈和擠出來的耐心,綜合起來,就是像在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他喜歡這個孩子,但不能改變他此刻的心情。
所以他用著溫柔的口吻:「含光君啊,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三遍了。」
魏嬰不會煩眼前這個人,永遠永遠都不會。但他好奇,藍湛這個人,難道是逆生長的麼……他總能越來越頻繁地感知到他語氣裡行為裡安全感的喪失,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些什麼,冷靜,從容,淡定,好像在他身上褪去了一些。
比如,此刻他看著他的眼睛,欲言又止的模樣,而在不長不短的時間裡,月亮還沒有掛在黑夜當空,他已經將一個問題問了好幾遍……
比如,之前他不停地想要在那一刻的時間裡說服他的兄長。
漫長的路走了又停,停了又走,如此反覆。把魏嬰帶回雲深不知處的願望藍湛十六年前就有了,強烈的程度可以蔓延到往後餘生每一個時間的角落,然而無奈的是,他們仍然需要不斷地離開。
「好了好了,藍湛,」就像是在安撫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魏嬰輕輕地說,「我知道這一去肯定又是兇多吉少,不過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放心吧。」
「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含光君你在嘛……」不同於以前任何一個想要糊弄過去的瞬間,魏嬰用著真誠,信任的語氣。
這一回的心情是真真切切的,他看著眼前人,看著他垂下的發,低垂的眸,有些皺的眉,以及還是同往常一樣,沒有表情的臉,心情卻是出奇的平靜。
害怕這種情緒,好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偷偷跑不見了,魏嬰找了一圈,也不見它的蹤影。
「我……」藍湛的聲音從喉中跑了出來,而僅僅一個字落了音,接下來的話,他卻不知道怎樣說了。
窗外那輪明月一點一點挪到了中間的位置,似乎在發著比從前任何一個時刻都亮的光,在努力透過窗子照到魏嬰的衣角。他忽然想,在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死到哪裡去的那段時光裡,藍湛曾經坐在這個位置,透過這個窗子,看了多少種月色呢?
月亮有很多種形狀,可是藍湛的想念,只有一種形狀。
魏嬰的心窩有了發燙的溫度,他被一個人深深想念了那麼多年。
「哎呀,藍湛啊,別你啊我啊的了……」魏嬰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將藍湛拉到窗子邊,同他肩並肩地坐下,「藍湛你看,月亮時不時很亮,此時如果能有一壺……天子笑,就更……哎,藍湛你去哪……」
魏嬰的話未落音,剛剛坐下的藍湛又起了身,待他開口回應魏嬰時,魏嬰的眼中便只剩了他好看的背影。
藍湛淡淡地開了口:「拿酒。」
魏嬰遲鈍了兩秒,確定那兩個字聽得清晰無誤以後,笑了起來:「好啊,等你啊含光君。」
他的聲音輕快,即將到來的未知在他心裡激不起任何一點擔憂的水花,他的心情出奇的平靜,預感特別的強烈,即使前路漫漫危險重重,他也會重新回到這裡的。
全文1400+,番外41在這:《陳情令》番外41:魏嬰以為藍湛晚上去買酒,藍湛的回答讓他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