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到處開始張燈結彩,滿片紅彤彤。斜陽下的樟樹(Cinnamomum camphora)樹冠中零星點綴著一些紅葉,有些應景,也驅散了幾分蕭瑟的冬日。樟樹應當是不懼寒冬更是不畏衰老的,高大的喬木總是綠意亭亭,一年四季都充滿生機。
單位院裡種了一圈樟樹,有時候辦公累了,就會故意走到走廊邊數一數它的葉脈,順便回憶一下大學的時候老師帶著一班人在教三大草坪講的離基三出脈,再找找藏在脈腋間的兩個腺點,最後吸一吸它的香氣再回去繼續幹活。
初春時節,大概三、四月間吧,就能在走廊欣賞樟樹新抽出的嫩葉,再偷偷薅一片將落的老葉(手賤行為,請勿模仿),揉碎了聞聞,一股樟腦味瞬間讓人提神。
四五月的時候,就要眯著眼睛開始找它的小花們了,樟花細碎而又帶著一股清香,很是小巧精緻,至於它內裡到底符不符合考試時狂背的那句「雄蕊多輪藥瓣裂,體具樟香是樟科」,肉眼實難探清。
秋天的時候,大概八月開始,就能看著由青綠轉為紫紅色的果實們吸引著一群鳥兒啄食,再看著它們簌簌落下,彈跳著停留在樹底下的車輛車頂上(災難現場:))。
冬天到了,借日取暖的時候就看著它有點蜷縮的葉緣,腦海裡想像著它像人一樣冷到縮起來了,閒的時候就找找樹冠裡的小紅葉都藏在哪裡了,最後再摸摸它裂開的樹皮,試圖從它不規律的縱裂中找到某種特定規律。
最是深情是陪伴,辦公樓前的樟樹陪著我從去年因為疫情而忙碌的春節到現在又是即將新年伊始,時間總是一去不復返,從不會因為誰而停留。有時候看著它,仿佛全班在教三大草坪認樟樹、等圖書館開門時在它底下吃早餐、和室友回泰山時紫荊橋上的匆匆一瞥,這一幕幕都還是昨天剛剛發生一樣,可轉眼大家都分散四處。
「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良辰佳節將至,願你有人相伴,也願與你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