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一、悲催的廚子
這座城市裡有一個以點心聞名的老字號飯店叫一丈香。這裡每天顧客盈門,熱鬧非凡。
不過,一丈香的老闆最近很憂心。因為做點心的主廚要退休卻還沒有合格的人選頂替他,而老闆的獨子無心繼承飯店,眼看飯店後繼無人。
最重要的是,競爭對手還威脅說要用流水線生產一丈香點心,擠垮一丈香。
心急如焚的老闆只能在報紙和網絡上發布廣告,向全國招募能成為何主廚關門弟子接替他做主廚的人。
何主廚在眾多報名者中層層篩選,留下了六個人,其中只有一個女孩,就是李漾漾。
此刻,年近六十的何主廚面色悲涼,不知道在控訴什麼。
李漾漾聽不懂何主廚的方言,所以明明何主廚是對著她痛心疾首地說話,她卻只是表面上很嚴肅,其實內心一點也不覺得羞愧。
有人在她耳邊悄悄說:「主廚說面試的時候被你騙了,現在他才知道這裡面最笨的就是你了。而且你還最懶,他真為自己的血壓擔心。」
李漾漾朝那個叫鄒慕清的男人狠狠翻了個白眼:就讓她聽不懂好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好心」地翻譯給她聽。
離他這麼近,她才看清楚,其實他長得還挺不錯。
嘖嘖,可惜了,這麼喜歡閒事,多半是個娘炮,白白浪費了這張臉。李漾漾在心裡嘆息。
主廚最後說今天的任務是做湯包。
一人一個灶臺,材料都在那邊。面發好了,餡也調好了,他們只要包好再蒸熟就算完事,半小時後他來檢查。墊底的那個今天沒有晚飯吃,就吃自己做的包子。
李漾漾在心裡冷笑:不就是麵餅包肉嗎,她就不信能難倒她這個安靜的美女子!
鄒慕清被分配到離李漾漾最遠的地方,她忍不住偷偷瞟他,見他已經開始做了,李漾漾也立刻自信滿滿地捲袖子動手。
二十分鐘後李漾漾總算是把蒸籠放到了火上。然後,她就靠著灶臺睡著了……
李漾漾是被焦味和驚叫聲驚醒的。她睜開眼,赫然看見自己的蒸籠正冒著青煙。
她嚇得臉色發白,伸手去揭鍋蓋,結果立刻被燙得扔了蓋子。沒有了蓋子捂著,鍋子裡面火焰像出了籠子的野獸,「轟」地冒了出來。
李漾漾聞到自己劉海被燒焦的味道,衣服也被點著了,燙得要命。
啊!包子沒做成,她要成烤乳豬了!李漾漾尖叫著亂跳。
一股水柱忽然從天而降把所有的火都熄滅了。這個世界終於清靜了。
李漾漾渾身滴水地呆立在那裡。
鄒穆清關上水,扔了水龍頭,利索地把正冒著煤氣的爐子關上,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李漾漾凍得直哆嗦,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上牙敲下牙地說:「謝……謝。」
現在正是乍暖還寒的春天,他用冰冷刺骨的水衝她,她卻還要感謝他救了她。李漾漾心裡的悲涼難以言表。
鄒穆清嗤笑一聲,「好險,剛才我差點用爐子上燒開的水來潑你了。」
啊,擦,嫌她烤得不夠均勻還要燙熟一下嗎?李漾漾瞪著他。
主廚巍巍顫顫地走進來,哆哆嗦嗦地指著鍋裡黑乎乎的那一大塊,又指著李漾漾,「明早之前把這裡恢復原樣,不然你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好吧,不用說,今天肯定沒有晚飯吃了。本來至少她還有做成了大餅的包子吃,結果現在燒成這樣。李漾漾好憂傷。
鄒穆清安慰她,「沒關係,我有飯吃,你吃我做的包子吧。」
李漾漾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自怨自憐地望著被燙成火腿腸的手指,摸了摸被燒禿了的前額,暗自嘆息:她一定是世界上最悲催的廚子,差點把自己變成了食材。
鄒穆清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整理自己,眼裡滿是饒有興致的光。
二、盟友
晚上吃著鄒穆清做的包子,李漾漾覺得其實他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那包子做得慘不忍睹,好多肉都露在外面。
若是往日,她一定不屑一顧,只是現在她折騰了一天,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就是給口鍋她都能囫圇吞下去,更別說是肉餡包子。
鄒穆清嘆著氣給她拿來藥膏,李漾漾一邊塗一邊皺眉。鄒穆清實在看不下去了,搶了過來替她一邊吹著一邊塗藥膏。
沒有想到,他其實蠻溫柔的。而且他靠得這麼近,連他的睫毛投在臉上的淡淡陰影都能看得清。
李漾漾心跳得飛快,忽然紅了臉縮回手,結結巴巴地說:「我跟你又不熟,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鄒慕清輕嘆了一聲,「是啊。我本來也不想管你。我跟你又不熟,況且現在我還自顧不暇。我只是看你皮很厚,很有趣,所以才忍不住幫一下你。」
其實他也不想跟她解釋那麼多。按照今天的狀況說不定她明天就會走人,在她身上多花一分鐘時間都是浪費。
只是剛才她渾身滴水哆哆嗦嗦還要說謝謝的樣子,活像一隻淋了雨還要遠遠躲著他的流浪貓,倔強而脆弱,戳到了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李漾漾咧嘴笑,「我可是宅女加IT精英,沒有那麼嬌氣。」
早晨,大家到了廚房,原本等著看李漾漾笑話的人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昨天像災難現場的廚房現在煥然一新,甚至比以前還要乾淨。
李漾漾頂著兩個黑眼圈靠在門口打著哈欠。
鄒慕清瞟了一眼李漾漾的手指。那上面,昨天燙起了水泡的地方現在已經破了皮,紅腫得不像樣子。
他不動聲色移到她身邊,低聲問:「昨晚上你一個人把這裡打掃乾淨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主廚說為了一視同仁,沒收了他們的手機和錢包,也不準他們提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找外面的人來幫忙。
李漾漾揉著眼睛點頭,「嗯。」
鄒慕清轉頭斜乜了她一眼,「你怎麼不叫我?」
李漾漾咧嘴一笑,「我們又不熟,我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她一個人在寂靜中擦洗到凌晨。在她精疲力竭,手指被洗潔劑泡得鑽心地疼的時候,確實是動過求他來幫忙的念頭。
只是她也知道不要對任何人形成依賴,因為那個人總有一天會離開她,那時她的痛苦會多十倍。
而且,她知道他們是競爭對手,說不定他巴不得看她的笑話。
「自己闖的禍,就是跪著也要自己彌補。」李漾漾假裝一本正經地補了一句。
鄒慕清被逗得笑了一聲,然後認真地說:「下次叫我吧。我們可以結成聯盟,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要你幫忙。等下散了找我,我幫你上藥。」 他揉了揉李漾漾的頭髮就不再說話。
他這分明是在為她向他求救找藉口。她是有多久沒有這樣被人寵著的感覺了?李漾漾忽然紅了眼眶,轉頭看著他的側臉許久才垂下眼帘。
三、闖禍精
主廚說李漾漾雖然笨,還好不算懶,這一次就算了。以後她要用心些。然後分配了大家一些工作,說等下來看就又走了。
主廚這一句話像是給李漾漾打了雞血,她決定勤奮起來。
她勤奮起來自己都怕。她自告奮勇地宰雞,結果拿起刀子手又哆嗦,好不容易狠心一刀下去,卻又沒有劃到雞的要害。
雞撲騰撲騰地到處飛弄得滿屋子都是血,還打翻了麵粉弄髒了菜。
鄒慕清心驚肉跳,忙搶過了她手裡的刀子,按住雞補了一刀。
主廚正好進來,看見一廚房雞飛狗跳,氣得白了臉,勒令所有人今天都沒有晚飯吃,必須把廚房打掃乾淨。
鄒慕清微微嘆了口氣。
所有人都被李漾漾連累了,除了鄒慕清,全憤憤地瞪著她。李漾漾滿臉歉意地對大家一笑,鄒慕清摸了摸她的頭,「欲速則不達,不要著急。」
李漾漾乾笑了一聲,心裏面卻難受起來。如果不是為了滿足絕症的父親最後的心願,從來不做家務的她也不會跑來學這個,她沒法不著急。
廚房自然又是李漾漾來打掃,而且今天還連難看的肉包子都沒得吃。不過,這一次有鄒慕清陪她。
鄒慕清一邊幹活一邊給她講他出國讀書時的趣事。李漾漾被逗得哈哈大笑,辛苦的工作在不知不覺中就完成了。
開始打掃前,鄒慕清用廚房裡剩下的肉和米熬了肉粥。打掃完剛好能吃。
李漾漾喝得心滿意足。她滿心甜蜜地偷笑,他不但溫柔,還很能幹。他們一個吃貨,一個廚子,真是絕配。
鄒慕清抿著嘴笑,寵溺地替她擦乾淨了嘴邊的粥。
第二天的課程有驚無險,李漾漾鬆了口氣。
昨天她其實是跟大家搞好關係的,沒想到弄巧成拙。今天她一直都提心弔膽,生怕他們合夥作弄她,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主廚走了之後,大家一起打掃廚房,鄒慕清被派去搬東西,李漾漾被支使到後門倒垃圾。
李漾漾剛把垃圾扔到一人高的垃圾桶裡,便覺得有人在她身後一推。然後她就天翻地覆,頭朝下栽倒在了巨大的垃圾桶裡。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垃圾桶的蓋子就被人從外面蓋上,還壓了重物。
有人在外面說:「誰要你連累我們。你就在裡面好好反省一下。最好明天就滾蛋,省得以後給我們找麻煩!」
啊,擦,她難道就要這樣爛死在垃圾桶裡面嗎?李漾漾這麼想著,驚慌失措。
垃圾桶裡越來越冷,讓李漾漾開始不住地哆嗦起來。
不知道怎麼的,李漾漾忽然想起面試的時候,主廚要求大家兩人一組表演自己的絕活。別人都是切絲雕花,什麼難上什麼。只有一組人特別奇葩,就是鄒穆清和她。
鄒慕清揉了一團面。李漾漾則一邊流著口水一邊把主廚拿手的八十八道點心如數家珍地講了一邊。
當時面試現場靜得能聽見屋外的鳥叫,鄒穆清一邊揉面一邊低頭無聲地笑。
李漾漾紅著臉惡狠狠地瞪了他好幾下,他才裝作若無其事轉頭看向窗外。
最後主廚說,鄒慕清的那團面乾濕軟硬適度,很難得,底子還不錯。
李漾漾聲形並茂,就算學不成還可以幫主廚報菜名,於是就錄了他們倆。
雖然兩人很早就有緣,但是因為他老笑她,所以一開始她很討厭他。只是現在,他把她變成了一棵菟絲子,慢慢習慣依賴他了。
鄒慕清曾說過,他一定要贏這場比賽,因為全家都要靠他學會這個手藝養活。
現在,他完全可以自私一點,裝作不知道,不來救她。這種想法仿佛是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李漾漾。精疲力竭的她終於咧著嘴在黑暗裡哭了起來。
四、我賴定你了
哭著哭著,李漾漾就睡著了。
她夢見自己還在家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無憂無慮只管上網吃零食。
她正在抱怨媽媽給她買的榴槤味道太臭,空調開太冷,忽然聽到鄒慕清無奈地嘆息聲,「唉,在這裡都能睡著,你真是……」
李漾漾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懸空,便從夢中驚醒,睜開眼來。
她發現自己被鄒慕清橫抱在懷裡,身上還包著他的外套。其他四個人則低著頭站在他們面前。
鄒慕清冷冷地對他們說:「那天你們離她那麼近,明明看見她放那麼少的水也不出聲,後來著火了也不救她,險些釀成大禍。
「現在這麼冷的天,你們竟然把她關在垃圾桶。要是萬一有個好歹,你們負得起責嗎?」
四個人裡面有一個低聲說:「我們只是想教訓一下她,趕她走。」
鄒慕清眼神銳利地逐一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一字一頓地說:「你們聽好了,從此以後,只準正大光明地競爭。誰要敢再玩陰的,或者欺負李漾漾,我一定加倍奉還!」
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燻的,李漾漾還有些暈,就這麼窩在他懷裡忘了掙扎。
此刻的鄒慕清在她眼裡就像天神一般。那清冷的月光撒在他冷峻的臉上,有一種勾魂攝魄的吸引力。
撇下那四人,鄒慕清抱著她一邊往裡走一邊問:「冷壞了吧?要不要我弄碗薑湯?嗯?怎麼不說話?完了,已經傻了。怎麼辦?」
李漾漾這時候才忽然咧著嘴哭了起來,「你怎麼才來,我以為你不管我,我要凍死在這裡了。」
剛才,她真的很害怕他不來救她。那種感覺,就像是她跋山涉水眼看要尋到嚮往已久的寶物時,害怕有人告訴她,她錯了。
「誒誒,別哭啊。你不是不哭的嗎?」 鄒穆清有些慌了,紅了臉說。
李漾漾擦了一下眼睛,「我沒哭,是被臭氣燻得掉眼淚。」
鄒穆清皺眉裝出一幅嫌棄的樣子,「啊,天,是好臭,你這個闖禍精快下來,我要被燻死了。」
李漾漾立刻抱著他脖子像只八爪魚一般死死貼在他身上,「就不下來。」貼在他胸口聽見他的心跳得好快。
從今天起,她決定黏上他了,打死都不離開。李漾漾不由自主帶著淚微微笑了起來。
說好公平競爭,李漾漾卻覺得不可能公平。那四個人明顯是廚子出身,做什麼都上手很快。
鄒穆清記性好學得快,雖然比那四個差點,也能勉強跟得上。
只有她記性差、反應慢,連鹽、糖、澱粉、味精都分不清。混了這麼多天只有一件本事見長,那就是吃。
大家做好點心都要叫她去嘗一嘗來一決高下,連主廚都對著她嘆息,「空有吃貨的心,沒有吃貨的命,你做的點心對不起你這張嘴。其實你也不算笨,只是你的智商都花在吃上面了。」
李漾漾每到這時都只能假笑糊弄過去。其實她也很難受,她也知道自己做的東西很難吃,但是又沒有辦法。
世界上大概只有鄒慕清會不管她做什麼都能笑嘻嘻地全部吃完。
唉,他是有多愛她,才能忍受這樣非人的折磨。每當這個時候,李漾漾的心情總是很複雜,既甜蜜又酸楚。
五、沒看懂
何主廚的身體很不好,常常是教一日,停三日。其實大家心裡也清楚:在最後選出關門弟子之前,何主廚是不會認真把所有手藝都教給他們的。
今天何主廚臉色又很不好,來了之後一言不發就開始做春卷。
卷皮子、切絲、包春卷、炸春卷半小時搞定。弄完之後,別人都在回憶剛才的要領,只有李漾漾在想著怎麼樣把那碟春卷騙到手。
主廚一邊咳嗽一邊問:「記住了嗎?」
那四個人點著頭。鄒穆清皺著眉有些猶豫,「記住一半,能再來一次嗎?」
主廚轉眼盯著李漾漾。
李漾漾乾笑了一聲,「沒看懂。沒記住。」
主廚臉色一青,劇烈咳嗽了幾聲,「我這個月休息。你們六個就負責把各自學會地做出來應付客人。誰做的讓客人吃出來不對,誰滾蛋。有客人點了東西沒人做,就所有人都滾蛋。」
說完,他不再理會身後的呼喚,揚長而去。
所有人都苦著臉。李漾漾咬咬牙,「這樣吧,你們只管做拿手的。我負責嘗味。如果和主廚做的一樣就端出去。」
鄒穆清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漾漾有些惱羞成怒。鄒穆清悄悄捏了捏她的手,乾咳了一聲,「也好,這也算是各展所長。」
他碰過的地方有些痒痒的,讓李漾漾忘了生氣,又抿著嘴笑了起來。
李漾漾的法子聽上去有些佔便宜,其實卻很有效,至少開始是。在她的把關之下,竟然沒有客人發覺不是主廚做的。
平心而論,鄒穆清的手藝是不如其它四人。
有一天,有人點了個春卷。大家大眼瞪小眼,都不敢動手。
鄒穆清嘆了一口氣,「我來做吧。你們四個在邊上看著,有什麼不對就告訴我吧。漾漾,只有你吃過主廚做的春卷,你來告訴我味道對不對。如果做出來不好,就算我的。」
李漾漾紅了臉,那天她藉口以後要負責總把關,就一個人把那一大盤都吃掉了。鄒穆清還笑她吃東西的速度比牛吃草還快。
鄒穆清這樣挺身而出,要是被客人投訴,他就要離開。李漾漾忽然害怕起來,一把捉住鄒穆清的袖子,鄒穆清摸了摸她的頭,「沒關係。我相信你。」
其他四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也點頭表示同意。
鄒慕清在四個人指導下做了三次,最後一次,李漾漾終於點了頭。
春卷端上去後,李漾漾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心撲通亂跳,不由自主就握住了鄒慕清的手。
鄒慕清默默地用力回握住她。他的手一如既往的那麼溫暖有力,讓她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服務生回來了。李漾漾又緊張起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服務生笑嘻嘻地說客人很滿意,還封了個紅包給廚子。
廚房裡立刻歡呼一片,李漾漾高興地一把搶過服務生手裡的紅包,抱住鄒穆清的脖子跳到他身上揮舞著手裡的紅包,「今天一起喝啤酒。」
晚上打烊之後,他們就著花生米坐在月光下的街邊喝得大醉。李漾漾抱著鄒慕清大著舌頭說:「我喜歡你。我要開個天下第一的點心鋪,好不好?」
鄒慕清點了點頭。李漾漾接著酒勁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他盯著她一動不動,眼如深海中的波浪一般情愫暗湧。這時李漾漾才覺得自己太孟浪,紅了臉低下頭想往後縮,只是她的腰被他緊緊摟住,讓她根本沒辦法掙脫。
鄒慕清低聲笑著,「惹了我又想跑?哪有那麼容易?」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李漾漾能感覺到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指熱得發燙,隔著衣服都點燃了她的肌膚,讓她渾身燥熱,她越發害怕起來。
鄒慕清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然後低頭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