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陳曼怡這一天過得並不安生。
上班的時候票據審核出了問題,整個小組被訓話,要求加班重新核對。折騰半天結果發現問題出在領導層,早上還在氣勢洶洶的主管看完報表黑著臉幾句話就把人打發了。
陳曼怡來不及置氣,冒著雨打車趕到和姑媽約定的餐廳,到了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家族聚餐,活生生就是相親現場。
這裡是座小城市,小到陳曼怡二十七歲未婚就已經成為了一眾親戚眼裡的頭等大事。微笑婉拒和裝傻充愣都成了他們眼裡的「羞澀」,所以一群退休的叔叔阿姨在這件事情上熱情高漲,巴不得陳曼怡今天相親,明天就定了日子為她大辦婚宴。
外面雨勢不減,店裡只剩兩桌人,陳曼怡百無聊賴地掃了一眼不遠處懸掛的電視,卻被屏幕上的字眼吸引,移不開目光。
對面的男人見狀,也轉過頭去看。
正在播放的是一則新聞,沒有聲音,卻能從標題上大致猜出內容。陸氏獨子陸生回國,並將正式由旗下LC科技首席工程師轉任為執行總裁。
男人興致缺缺地轉過頭感嘆道:「果然投胎是門技術活,你看這種人,背靠那麼大的家族,什麼都不用做就順風順水。」
陳曼怡輕輕搖頭,目光仍落在電視的方向,說了一句:「不,他很厲害。」
一晚上沒見陳曼怡怎麼回應的男人忽然聽到這麼一聲有些詫異,想要追問,卻見陳曼怡已經低下頭去喝酒了,仿似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沒注意到,女人端著杯子的手有些微顫。
LC科技,首席工程師,陸生。
原來,他已經這麼優秀了啊。
尷尬的飯局耗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雨停,陳曼怡一再婉拒男人送她回家的建議,堅持自己打車回家。
路上她的手機不停在響,有介紹相親的姑媽,有剛剛認識的相親對象。陳曼怡一個沒接,設置成靜音側過頭看著車窗外發呆。
他們都說為了她好,不想她辛苦,也不想她孤獨。
可是他們都沒看見,作為當事人的陳曼怡並沒有覺得感激,反倒已經為此疲憊不堪。
陳曼怡讓車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門口,買了點生活用品,拎著袋子走進小區,電梯門正要關上,站在裡面的男孩子伸出手幫她擋了擋電梯門。
陳曼怡快步走進去,說了一句謝謝。男孩沒有回應,兩人一直保持沉默。
陳曼怡看著男孩身上的校服,忽然想起了陸生,那時候的陸生從不穿校服,又帶著同齡人鮮有的冷靜淡漠。
所以初見時,陳曼怡也將之錯認了。
那一年,陳曼怡二十歲。
彼時她還在A大讀大二,學姐給她介紹了兼職。給一個高三學生做家教老師。
去面試那天中午剛下過雨,氣溫有些低,陳曼怡進小區前先找了個便利店買了兩張創可貼,然後一瘸一拐地挪到了外面的休息椅旁坐下,脫下鞋一看,腳踝處果然已經磨破了。
這是陳曼怡頭一次做家教,聽介紹的學姐說這個學生本身就算得上成績好智商高,父母也是這邊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可能會有這一一些挑剔。陳曼怡特意買了正裝,穿了一雙高跟鞋,她想這樣可能會顯得成熟穩重一些。
哪想,頭一次穿高跟鞋就遭了這種罪。貼了創可貼,陳曼怡又拿出備忘錄,猜想著家長可能會問些什麼樣的問題,邊想邊走回便利店買了一杯熱牛奶。
「你好,你的熱牛奶好了。」
聞聲,陳曼怡沒有抬頭,伸手端起了最先碰到的杯子。轉身便走。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陳曼怡仰頭喝了一口牛奶,隔了兩秒,舌尖的苦意蔓延開來,她才意識到不對勁。熱牛奶怎麼可能這麼苦?
低頭一看,自己手上抬著的哪裡是什麼熱牛奶,分明是一杯咖啡。
陳曼怡猛地回過身,櫃檯邊站著一個男生,正盯著自己——手上那杯咖啡。
男生個子很高,穿一件黑色機車夾克,五官稱得上精緻,一雙眸子黑色如墨。至於眼神,絕對稱不上友好。
陳曼怡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我,我認錯杯子了,我重新買一杯還你。」
「你好,你的東西齊了。」服務員的提醒打斷了兩人的眼神交流。男生拎過袋子,又端起了陳曼怡落在桌上的牛奶,這才說了一句:「不用了。」
三步距離,他已經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留陳曼怡獨自尷尬地站在了原地。
好巧不巧,十五分鐘後,陳曼怡又遇到了這個男生,而且還是在她輔導學生的家裡。
接待她的阿姨端來熱茶後就離開了,留陳曼怡在客廳等著學生。
茶杯冒出的熱氣越來越稀薄,學生一直沒出現。
直到玄關處傳來一陣規律的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近,陳曼怡抬起頭,看見了一個陌生男人。
不,也不算陌生。
畢竟剛剛才見過。
他竟然也是這家的人!想到剛剛的經歷,陳曼怡還有些微尷尬,又不知如何稱呼,她只能微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男生盯著她好一會兒,甚至毫不避諱地將她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然後……轉身上樓了。
他莫不是,還在計較那杯咖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男生的兩次低氣壓侵襲,接下來的時間陳曼怡有些心不在焉。
盯著自己的鞋尖發呆,直到日光傾斜,她有些昏昏欲睡。
「咦,小陳老師你不上去上課嗎?」
阿姨的聲音讓陳曼怡一瞬間清醒了,趕忙坐正了身子:「可是學生還沒來?」
「來了呀,他不是剛剛就上樓去了嗎?小陳老師你沒見著嗎?就是穿黑衣服那個。」
剛剛?黑衣服?
「譁!」
陳曼怡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睛瞪著:「你是說,剛剛那個,那個,那個男的,是我補課的學生?是個高三生?」
見她這個反應,阿姨大概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兒,和善地笑了笑:「對,他就是。」
隔了許久,陳曼怡才得知,根本沒有什麼苛刻的學生家長。他的父母都常年在外。於是從學習到生活,那個早熟的高三生全權決定了家中的一切。
陳曼怡幾乎想不起來那天自己是如何上的樓,出師不利,沒能成功的樹立師威,反倒是滿身窘迫。
房門開著,陳曼怡猶豫一會兒還是走了進去。就算這份兼職做不成,總不能再落荒而逃。
剛進門,陳曼怡便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的男生,他應該是洗了澡,頭髮還沒幹透,黑色的夾克換成了灰色衛衣,這個模樣看上去確實無害很多。
「你好,我是來應聘的兼職老師。我……」
「這個題能解嗎?」
男生將一本演算紙推到她面前,直接打斷了她準備好的一串自我介紹。陳曼怡看了一眼,是一道高數題,無窮級數的斂散性判斷。
陳曼怡面上不顯,心裡卻抓狂了。這果然不是一個正常高三生!哪個高三生會拿這種變態高數題來考家教老師!!!
大概是為了給自己找回最後一點面子。陳曼怡從一旁拉過一張椅子,從包裡拿出筆坐下,開始寫演算過程。一邊寫一邊解釋。說是解釋,其實不過是簡單陳述。公式、專業名詞,陳曼怡都沒有過多講解。她壓根沒指望他能聽懂,只想趕緊結束。
哪想後來,男生接過她算好的紙,認真地看了整個過程,甚至用筆圈出了最關鍵的步驟,而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陳曼怡有些發愣,她覺得那個笑容,瞬間打破他之前所有的冷漠,她強烈地感知到,那裡面沒有任何惡意,只是純粹的欣賞。
這份陳曼怡已經快放棄的兼職,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搞定了,男生和她談好了薪酬,約定了下次上課的時間,拿過她的手機留下了聯繫方式。
一切都如此順利,直到陳曼怡被阿姨送著出了門,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場烏龍和虛驚,回過神來只剩睏倦。返校的路上,陳曼怡直接在公交車上睡著了。等忽然驚醒,天色已經黑了大半。隔著透明車窗,陳曼怡盯著路旁燈火闌珊,忽然想起來剛剛那個男生把手機遞還給她時,說了一句:「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我叫陸生。」
這就是十八歲的陸生了,帶給了陳曼怡許多許多意外的十八歲的陸生。
窗外又下雨了,有人在街頭狂奔,有人在屋簷躲雨,有人躺上了床卻還是翻來覆去無法安眠。
周一上班,陳曼怡罕見地遲到了,而且撞上總部的人來開會已經開了一半。陳曼怡會後果然被主管單獨留下說了幾句。
說完又告訴她,晚上要和總部的人吃飯,讓她在自己的小組裡安排兩個女員工一起過去。
陳曼怡皺了皺眉,有些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回到辦公桌上,同事正在給新來的員工教授酒桌上擋酒的技能,小姑娘聽得臉都快擠一塊兒了。同事覺得自己可能說得過分了,試圖安慰幾句:「其實他們也不會真的幹什麼,就幾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中年狗男人湊在一塊兒,喝酒壯膽,說些段子,開開女員工玩笑。」
陳曼怡眉頭一皺,再一看,果然小姑娘臉色更難看了。
晚上公司在市裡最好的酒店定了一個大包間,陳曼怡讓新來的小姑娘坐在她旁邊,交代她不要刻意接話,如果沒有直接點到她頭上,低頭吃飯就好。
前半段一切還算順利,除了總部的一個人事主管一直有意無意地給小姑娘敬酒,小姑娘推脫不了,已經喝得臉通紅。陳曼怡搭了個腔,說這樣傷胃,還是多吃點菜。男人終於消停了一陣。
陳曼怡趁他們互相敬酒的時候偏頭小聲地跟她說了一句:「去廁所吐了,清醒一下。」小姑娘點點頭出了包間。
隔了好一會兒,她一直沒回來。陳曼怡跟同事說完話恍然抬頭才發現那個主管也不在位子上。陳曼怡一下慌了,直接起身往外走。
小跑著到了最近的洗手間,陳曼怡一一找了,沒有人。她心裡越來越慌亂,到處去尋,最後在一處位置更偏僻的洗手間,陳曼怡隔著門聽到了女孩子的哭喊聲。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用力推開了門,見到的就是自己手下的小姑娘和那個人事主管,陳曼怡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才生生拽開了那個喝醉的男人。
小姑娘的衣服被從肩頭扯下,頭髮也亂了,臉上全是淚痕。陳曼怡眼眶紅了,輕輕抱住她,嘴裡反覆念著:「沒事了,沒事了。」
被陳曼怡拽開的男人踉蹌後退時撞到了牆,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看到眼前的場景,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慌亂地後退,跌跌撞撞地朝著洗手間外跑。
男人的動靜徹底激怒了陳曼怡,將外套脫下給小姑娘穿好,留下一句「在這裡等我」,立馬追了出去。
男人想跑回包間,但還沒到門邊就被陳曼怡追上了,她手裡拿著一個擺放在過道的花瓶,直接朝著男人扔了上去。男人被擊中後背順勢倒去,花瓶也碎了一地。
等周圍的服務員聞聲而來的時候,陳曼怡正對摔倒在地上的男人拳打腳踢。服務員趕緊拉開了兩人,趕來的同事也擋在了兩人中間。
主管大聲呵斥:「陳曼怡!你瘋了!」
陳曼怡幾乎歇斯底裡:「你們才瘋了!你們一直裝作視而不見,給這個人打掩護,你們不怕遭報應嗎?」
一句話不知道猜中了在場多少人的心事,剛剛鬧哄哄的一群人忽然都沒了聲音。
那個被眾人護在中間的男人卻不知死活地接了一句:「我沒有強迫她,她是自願的。」
幾個同事都沒意識到陳曼怡是如何拼命掙脫了束縛,將剛剛撿起的碎瓶底直接朝著那個男人的頭扔了過去,又是一聲脆響,男人的頭頂鮮血直流,尖叫聲、呼救聲,此起彼伏。
是嗎?自願的嗎?
你看不到她在哭嗎?
又是一陣騷亂,陳曼怡站在人群之中,卻獨獨聽到了一個男聲,帶著怒意,叫了她的名字。
「陳曼怡。」
陳曼怡下意識回過頭,五米之外,有七八個人站在樓道口,為首的男人個子很高,氣宇軒昂。
陳曼怡看著他一步一步地朝著自己走來,攬過她的肩細細打量,眼神裡有久違的慌亂,再開口只問了一句:「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陳曼怡憋了一晚上的眼淚在此刻轟然決堤,是陸生啊。
高大的男人一下慌了神,他想過無數次兩人再相遇的場景,可是現在,等她真正站在自己面前哭紅了眼,他五年的情緒只剩下了一句:「沒事了,我在這裡,你別怕,以後我保護你。」說完,他就直接把我抱走了。
在他們身後,一個年輕的男子吩咐了保鏢如何解決這件事,而後盯著兩人的身影善意地笑了笑。原來這就是讓陸大少爺肯跑這麼遠來他們這個小城市投資的理由。
當晚,和陸生一同出現的男子,也是酒店的少東家,處理了整件事情。
陳曼怡一概沒插手,也沒追問。和陸生一起將小姑娘送回了家。
陸生開著車,陳曼怡陪她坐在後排,一路上握著她的手。
下車之後,小姑娘走兩步又轉過身對陳曼怡說了一聲謝謝。陳曼怡笑了笑:「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覺。」
看著小姑娘開門進去了,陳曼怡這才轉身回到車邊,猶豫了一下,又往前一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鑽了進去。
陳曼怡沒說去哪兒,陸生也沒問。小姑娘家裡的燈亮了起來,陳曼怡忽然說:「她今年剛畢業,我看著她總想起那時候的自己,大概也是這樣,魯莽,膽小,容易慌亂。」
陸生想了想,說:「不像。」
他第一次見陳曼怡的時候,在超市裡看著她一臉沮喪地往腳上貼創可貼,又拿錯了買的東西,道歉的樣子都像個驚慌失措的小孩。
可是那樣容易受驚的陳曼怡坐在他面前解題的時候,眼神堅定,反應迅速,寫字的模樣乾脆利落。
陸生其實可以找到更優秀的人,但他那天還是決定留下陳曼怡。
具體為了什麼,他至今也很難說清。
陳曼怡聽了他的回答忽然失笑,轉頭問他:「你是住酒店嗎?」陸生點了點頭,陳曼怡跟了一句:「我今晚去你那裡吧。」
這下陸生的反應不再像剛剛一樣淡然,他轉過頭盯著陳曼怡,眼神裡都是探究:「你說真的?」
陳曼怡沒有迴避他的眼神:「嗯。」
車子啟動,只一會兒就調轉方向,鑽入了車流。
路上陳曼怡盯著陸生的側臉,忽然覺得有些恍惚,他的輪廓似乎和八年前那個少年重合了。
七年前的陸生其實根本不需要什麼輔導老師,陳曼怡去了兩次之後意識到他只是缺個刷題的陪練。
陳曼怡喜歡計算機,高考之後一意孤行要報計算機軟體的相關專業。媽媽為此和她冷戰了三天也沒讓她低頭。
最後媽媽妥協了,陳曼怡如願進入了全國最好的大學學習軟體工程。媽媽一直覺得女孩子學這樣的專業未免太辛苦,為了能驕傲地向媽媽證明,陳曼怡一直都很努力。
可是即使這樣,陸生的天資還是讓陳曼怡嘆為觀止,為了不讓他難倒自己,陳曼怡在專業上花的功夫越來越多,外出的活動基本都是到陸生家裡陪他碼代碼,刷題。
唯一的消遣就是偶爾啃著零食義憤填膺地和室友吐槽:「我那個學生,就不是個學生,就是個高智商小變態。」
陸生直接將車開到了地下停車場,兩人下車之後他自然而然地牽過陳曼怡的手,拉著她走進電梯,走進房間。
一系列的動作,陳曼怡都沒有抗拒。大概這個冬天實在太冷了,那股熟悉的熱源靠近,她一點兒都不想放開了。
關門,落鎖。陳曼怡被陸生一把抱起放坐在玄關處的柜子上,熱切的吻隨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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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曼怡沒有避讓,努力迎合陸生的攻勢。直到兩人呼吸都亂了,陸生放開她,與她額頭相抵:「我抱你去洗澡。」
陳曼怡沒有說話,只來得及看他的眼睛,房間沒開燈,周圍一片漆黑,可她還是覺得那雙眼睛裡分明有流動的星河。
陸生第一次吻她時,她便這樣覺得。
彼時陸生剛剛高考完,這也意味著陳曼怡一整年的兼職圓滿結束。陸生打來電話讓她出去玩,陳曼怡毫不客氣地開玩笑:「我剛沒了工作,你就想讓我出去玩,怎麼,你要給我慶祝啊。你是不是太狠了點?」陸生沒有說話,在電話那頭笑出了聲。
陳曼怡打車到的時候,陸生剛兜了一圈回來,兩條長腿跨坐在機車上,老遠叫了她的名字。
陳曼怡走過去,眼神裡都是難以置信:「你們現在高考完都是這麼慶祝的嗎?要不要這麼……放縱?」
陸生笑了笑,遞過一頂帽子:「走吧,帶你跑一圈。」
陳曼怡就這麼上了他的車,她莫名信任陸生能保證她的安全。
靠緊著陸生的背,陳曼怡仿佛聽到呼嘯而過的風聲,又仿佛什麼都沒聽見。只看到周遭光影不斷的遠去,消退。
回到起點時,陳曼怡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腿軟了。陸生在她摔倒前將她抱到椅子上坐好。陳曼怡覺得有點丟人,正想強行解釋,忽然聽到陸生說:「以後你就不能給我當家教了。」
陳曼怡回道:「對啊。」同時心裡暗自傷感,以後的零花錢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那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啊?」陳曼怡愣愣地抬起頭,難道他剛剛聽到我的想法了,不對啊,那也不該……
陸生看她又有胡思亂想的徵兆了,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不敢多停留,只堪堪觸碰到她的柔軟,陸生便離開了。
然後,繼續問道:「我是說,我喜歡你,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陳曼怡隔了很久才意識到,她總說陸生是個高智商的小變態,而她成了這個小變態的目標,在他面前毫不設防,直到有一天自己都習慣了那些照顧和陪伴。他才告訴她,原來他從沒拿她當老師,而是自己精心策劃要留在身邊的很喜歡的女生。
「在想什麼?」陸生的詢問將陳曼怡的思緒拉回現實。
陳曼怡搖搖頭,仰頭要去解他浴袍的結。陸生一把按住她的手,陳曼怡笑得風情萬種:「陸生,你不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