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文牧野執導的《我不是藥神》和姜文執導的《邪不壓正》兩部電影,得到廣泛關注。雖然眾口難調,但是過硬的票房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在小編看來,這兩部電影最成功的地方,不在於影片所講述的故事本身,而在於能讓觀眾在模式化的工作與生活中,停下來反思很多,感受故事背後所要表達的現實問題。
而小編最近看的VR題材新劇《Kiss Me First》,也是一部有思想的劇——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VR也不例外。許是,在這個季節,看著頭頂的炎炎烈日,不免讓人懷疑人生,懷疑各種吧。
紅色藥丸:隱蔽在虛擬遊戲世界中的虛擬世界
《Kiss Me First》根據洛蒂·莫高琪(Lottie Moggach)的同名小說改編,由知名編劇Bryan Elsley擔任執行製片人。該劇使用了動作捕捉技術以及600多臺攝像機等技術、設備,最終為觀眾呈現出的是一部將真人與計算機動畫相混合的劇集。至於畫風,則如下:
而《Kiss Me First》講述的核心內容,可以概括為:七個不同特質的人,排斥現實生活,沉迷於虛擬世界,並在其中尋求身份的認同。故事的主角是Leila和她的朋友Tess。
17歲的Leila一直和母親兩人共同生活著。母親去世後,孤獨的Leila讓自己沉迷於虛擬的遊戲世界中,通過近身肉搏等戰鬥類虛擬遊戲,暫時忘掉煩惱。
Leila只需要帶上頭顯,即可進入虛擬遊戲,化身為遊戲玩家「疾影(Shadow Fast)」。在這兒,她可以用頭來控制方向,用左手的手柄控制飛行、跳躍等動作,而右手戴上虛擬手套,可對敵人進行攻擊。遊戲還支持語音識別。
在這個名為「Azana(阿扎納)」的虛擬遊戲世界中,Leila遇到了一個神秘的女性遊戲角色Mania(現實生活中名為Tess)。並通過她,發現了另一個隱藏的虛擬世界,或者說可以將其看作是一個組織——「紅色藥丸(Red Pillers)」。
劇中對「紅色藥丸」的定義給出了解釋:在1999年的電影《駭客帝國》中,主角尼奧要在紅色藥丸和藍色藥丸間,二選一。若服下藍色藥丸,尼奧將活在幻覺和愚蠢的消遣之中,而他因為服下了紅色藥丸,能清新意識到現實的真相,擺脫了邪惡者的利用。即「紅色藥丸」意味著一份「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清明。
然而,事實真的如此麼?
「紅色藥丸」這一組織的創建者&領袖是Adrian,「Azana」這個VR遊戲是其母親開發出來的。因為母親忙於事業、賺錢,Adrian從小缺失母愛,並心存怨懟。懷著這份心情,其在「Azana」中創建了這個隱蔽的「紅色藥丸」組織,Adrian這個玩家甚至在「Azana」的註冊人員中無法被搜索到。
另外,「紅色藥丸」實行「邀請制」,只有特定的人(被Adrian認可)才能加入組織。那麼都有哪些人有資格加入呢?
Mania(梅尼婭):喜歡遊泳,因嗑藥而導致祖父錯過最佳救治時間、從此癱瘓。其被家人認定為「罪人」,有自殺傾向。
Tippi(蒂皮):由於成績各方面不如雙胞胎姐妹,而不被重視,覺得自己未被理解和珍視。其是「紅色藥丸」最堅定的保護者。
Calumny(卡隆尼):父親家暴,劇中多個場景穿插,通過房間外時常傳來的打砸東西的聲音以及母親的哭聲,來表現這一點。
Jocasta(約卡斯塔):同性戀,遊戲裡假扮成女性,隱藏真實身份和Force戀愛。
Force(福斯):希望在虛擬世界中找到真愛,並一直認為「女朋友」Jocasta就是。
Denier(德尼耶):年紀最小的男孩,擅長傾聽,面臨著被迫與成年男性發生關係的威脅。
這些年輕的成員對自己的認知是:「我們的現實生活一團糟,『We are losers』,但在這裡(紅色藥丸)沒關係,在這裡我們是與眾不同的。這裡可以翱翔、奔跑遊泳、進行賽車競賽、跳崖等勇敢的嘗試……就是這樣。」
顯然,他們認為自己在「紅色藥丸」中找了存在的價值,覺得自己是渴望標新立異的人,抱團在這個虛擬世界中尋求慰藉。然而,鏡頭一轉,他們仍需回到現實生活中,黯然地從電腦前離去,繼續如行屍走肉般生活,然後再回到虛擬世界,如此往復。可只要「回到」虛擬世界,他們便覺得「活」了過來,覺得靈魂似乎有了棲息地。
值得一提的是,和「Azana」不同,在「紅色藥丸」中,玩家擁有非常真實的「感覺」——通過佩戴Adrian改制的「非法」的頸帶(感應器),他們能在VR中感受到身體的疼痛等感覺。這一點,也讓他們對「紅色藥丸」的認知更特別、更沉迷於中。
「天堂」破滅:擺脫「『紅色藥丸』的心理傀儡」身份
「虛擬世界裡的是真的我嗎?所謂的虛擬天堂真的就是庇護所嗎?『紅色藥丸』是Adrian所聲稱的美好之地嗎?」在Mania(現實生活中名為Tess)有意無意的引導下,Leila進入「紅色藥丸」後,並沒有迷失自己。對於上述這些問題她堅定著自己的答案,並執著地想查清事情的真相。
故事總是一波三折的。在Leila試圖查明真相的過程中,「紅色藥丸」的創始人Adrian也在不斷地利用著成員們脆弱、逃避現實生活困境的心理弱點,對他們進行洗腦,為他們虛構一個信仰。
Adrian直接導致了成員Calumny的跳樓身亡(虛擬世界中的跳崖突然與現實生活中的跳樓環境1:1重合,於是Calumny跳崖/樓死了。然而,以往成員們在虛擬世界中跳崖並非發生任何意外,真相只有Adrian知道),以及Denier的自焚。
此外,隨著劇情發展,Leila與Mania已經在現實生活中建立起友誼。Leila意識到Mania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並努力想將其拉回現實世界。但Mania卻固執地認為:「紅色藥丸」的成員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她喜歡那種所謂的「相互理解和支持」的感覺。更相信著Adrian所描繪的天堂確實存在。「我已經回不去了」,Mania如此告訴Leila。
而故事的結局又如何呢?Adrian口中令人驚嘆的「天堂」倒也真的存在,「紅色藥丸」組織所在的虛擬世界,是實景建模而成的。但此天堂非彼天堂——在成員們,死的死傷的傷後,僅剩Tippi和Mania兩位成員,聽從Adrian的指示來到了這個現實的所謂「天堂」中,每天吃著所謂的「紅色藥丸」,信奉著Adrian,精神已經不正常。
最後,Leila終於還是讓Mania清醒過來,讓隱蔽於「Azana」中的「紅色藥丸」也得以曝光;而Tippi則繼續竭嘶底裡地守護著她心中所謂的「天堂」。故事還遠未結束,一方面,仍有些懸念要在第二季中才能揭開;另一方面,這部劇留下的思考還在繼續沉澱……
技術本身並沒有「原罪」,關鍵在於如何使用
虛擬遊戲世界與現實生活世界,到底有哪些區別?人們為什麼沉溺於虛擬空間?人們又為什麼逃離現實人間?這些疑問,可能時常浮現於作者的腦海之中吧。
在小編看來,一方面,人活一世,總要歷經各種艱辛、疲憊和彷徨等困境,不能一味沉迷於虛擬世界,背對著困境逃跑。如此「偷」來的片刻快樂,也是藏在面紗之下,是短暫且不真實的。這種做法無異於飲鴆止渴——虛擬空間並不能替代真實世界,更不能成為失敗者的理想國度。
另一方面,沉迷於虛擬世界怪得了技術本身麼?小編認為技術本身並沒有「原罪」。可能部分並未過多了解VR的觀眾,看完這部劇後,會對VR技術以及VR技術所建立的虛擬世界,產生偏見。就像當初人們對網絡的偏見一樣,或者更甚。
客觀來講,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VR也不例外。
正如小編此前所寫的部分文章所體現的,VR能為我們的工作與生活帶來許多便利,例如:VR+醫療,幫助對抗癌症;VR+教育,改變學生對STEM教育「枯燥」的刻板印象、讓學習更有趣;VR+培訓,為企業節省成本、為高危工種帶來便利;VR+體育直播,讓觀眾能身臨其境地觀看比賽;VR+房地產,以一種新的營銷模式,一定程度上帶動房地產的銷售;VR+影視,例如VR紀錄片讓歷史再現等等。
不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火能取暖亦能成災。新技術確實會改變生活——可以是正向的,也可能是反向的。
談及VR技術對人生活的不利影響,除了身體層面的藍光帶來的視力傷害、刷新率等導致的暈動症外,還有心理上的一些影響。例如:一些充斥著暴力元素的VR內容,會導致用戶心理上的焦慮、恐懼,甚至創傷後應激障礙等。尤其對於心智不成熟的青少年而言,VR中逼真的暴力表現,可能會讓其沉浸其中,繼而出現暴力傾向。
但是因為存在隱患,就得否認它的價值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人們對VR的擔心,應該是為了更好地探索適合的、正確的使用方式,而不是畏懼和拒絕科技的進步與發展,或者無視其帶來的革新與顛覆。
而如何規避VR的短處、正確的使用VR,讓其能夠對現實世界產生積極影響,則需要所有人共同的努力。例如:
大多數主要VR頭顯製造商對設備使用年齡進行限制;
未來,隨著VR的廣泛應用,相關部門可以早日建立起VR設備的安全使用規範;
對於內容製造商製作的內容,或許需要採取分級制度,進行監管以防患於未然;
使VR行業標準化;
用戶的自覺性,綠色使用VR等。
總而言之,凡事都是兩面性,有利有弊是必然;但是人可以充分發揮正向的自主能動性,趨利避害,讓VR技術應用得法。還是那句話,技術本身並沒有「原罪」。
友情提醒:
《Kiss Me First》共6集,約45分鐘/集,在Netflix平臺的第4頻道(青年頻道)播出。感興趣的小夥伴可以自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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