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經常有人莫名地失蹤或死亡,每每想起,我都恐懼的戰慄

2020-12-05 文蘊蘊

那個年代,經常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蹤或死亡。每每想起,我都渾身恐懼的戰慄。

那是九幾年,我和阿花還有另外兩個隔壁村的人也加入了南下的打工潮。去那以後,才發現並不像傳言中的美好,由於人生地不熟,工作一直不好找,吃無錢,住無所,玩無地,最怕遇見查暫住證的。因為辦那個證很麻煩,還要交一筆錢,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辦。

眼看帶去的錢快花完了,工作還沒有著落,我跟阿花每天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尤其是夜晚,實在難熬。我們都呆在遠房親戚的女兒租住不到十平米的房子裡,本來就已住著三個人,又來了我們一行四個,夜晚就打地鋪睡,經常被串來跳去的蟑螂嚇醒。白天再把鋪蓋捲起來,要不然連走路的地方都沒有。

來時說好是進老鄉所在的廠,去廠面試的那天,廠裡突然通知說暫停招工,我們只好等待,也考慮其他的廠,又聽老鄉說工資低,又沒有保障,經常聽說有員工遭到虐待死亡。

這一等就是十幾天,一起去的另外兩個女孩去了佛山。我跟阿花商量要從回家,要麼先進一家廠管吃住的廠安定下來再說。

阿花堅定地說不想回,一大早,老鄉她們就去上班了,我跟阿花簡單的洗漱完畢就去那家小廠。路上,幾個治安仔模樣的人迎面走來,我跟阿花故作鎮靜,但依然沒有逃脫被他們盤查的命運。問暫住證有沒有?若沒有就去所裡走一趟。

在所裡,一位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沒有暫住證的就要送去勞教三個月,然後再遣返回家。於是,我跟阿花被帶進了一家簡陋的廠房。

廠房四周有2米高的圍牆。圍牆上面還有電網,廠房後面是崇山峻岭,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那是在開山炸石。

門崗24小時保安把守,進出車輛以及人員都要嚴格盤查,去後我們的身份證就被扣留,吃喝拉撒全部在廠裡,每天工作12個小時,從事的工種各有不同,有釆石,有搬卸的,有敲碎的,有分類的,有稱重的……整個車間都瀰漫著刺鼻的粉塵氣味,既便帶著口罩,還是燻得人頭昏腦脹。

人與人之間不能打招呼,只能用眼神交流。大家都穿著統一的灰藍色廠服,手拿皮鞭的監管走來走去,若是認為你偷懶或者講話直接抽打你。吃的是發黃的米飯,就著難以下咽的鹹菜,睡的是20多人一間木板大通鋪。廁所就是那種坑挨著坑的,也沒人打掃,汙水橫流,髒的難以下腳。

在這裡工作的人都陰森詭異,每個人的臉上幾乎沒有笑容。有次上廁所排隊時一位中年婦女壓低聲音問我:犯嘛事了?我說沒有犯事,就是沒有暫住證。

我跟阿花進來的第一天就被迫分開了,睡覺也不在一個地方,每天上班下班我都沒有發現她的身影。那時通訊閉塞,電話也沒普及,手機也是老闆高管的標配。

幹了大概一個月的樣子,下班前的例會上,監管問:你們誰願意出去,可以到我辦公室給家裡人打電話,讓家人匯來3千元,(當時外面的工資大概4百多元左右)。

大家排隊打電話,有通話結束後興高採烈的,有掛掉電話就哭的,也有打到村委會,第二天才能接到確切消息的。我也是打到村委會讓主任轉告我爹娘。第二天,果然不出我所料,娘劈頭蓋臉把我一頓臭罵:說我錢沒掙著,還讓匯款,你溝死溝埋,路死路埋,還有,掙不到錢就別回來。

天氣漸漸轉涼,廠裡發下來了加厚的廠服,以及軍用膠鞋。我在那裡也應該幹有四個多月了,期間一直沒有發工資,想要東西就去小賣部記帳。

住在同一個宿舍的,在同一個流水線上的,大家雖然沒有交談,但也都熟悉了臉。心情好的時候,大家彼此也會微笑點頭算是打招呼。

一天,一大塊滾落的石頭砸到我的腳背上,一陣疼痛過後,鮮血開始往外噴湧。疼得我眼冒金花,抱著腳嗷嗷叫的轉了幾圈。

監工看砸得都快露骨頭了,便開了一張說明條,讓我去醫務室包紮傷口。

我一瘸一拐地剛到醫務室,就看見醫生正在和一個領導模樣的人爭吵。醫生說總把人放在我這裡也不是辦法,不要說別人,連我自己都心裡發毛。領導模樣的人說:放在宿舍裡更不行,你就再忍忍,看情況吧。

不大的醫務室裡放了三張床。一面木架子的格子上面放滿了各種藥品。靠門邊有一張辦公桌上擺滿了像什麼血壓器,聽診器,病歷單……靠裡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正在輸液的人。

醫生接過監工開的證明條,檢查傷口後說是要配消炎水給我擦。

我目送醫生進了裡面的房間,就在收回目光的時候,我看見了正輸液的那個人的那雙鞋。雖然鞋面已經破舊骯髒,但依然看得出那是一雙手工做的紅小黑花紋的千層底鞋。好眼熟啊,我猛然想起那是阿花的鞋。

阿花,阿花,我試探著叫了兩聲,那個人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我慢慢接近那個人,看見了一頭蓬亂的頭髮,看見了一張瘦骨嶙峋的臉。阿花,真的是阿花,她面色發黃,眼窩深陷,雙眼緊閉,嘴唇乾裂。我連喊幾聲,她都沒有回答我。

我掀開了被子,才發現阿花手邊放著一塊吸鐵石,吸鐵石上繫著輸液的管子以及針頭,中間的滑輪是關起來,輸液的瓶子也是空的。商標紙把瓶子包的嚴嚴實實,給人的假象就是在輸液。

此時的阿花手冰涼僵硬,我的呼喊聲驚到了醫生,他趕緊出來,問我:你認識她呀,我點點頭。我說我喊她怎麼不答應,是不是病得很嚴重?醫生翻了翻阿花的眼皮,摸了摸阿花的脈搏,然後把我拉到門邊,壓低聲音說:今天的事情不要對外人說,就當沒有發生,你趕緊走吧,他把一瓶消炎水塞到我的手裡,還塞給了我300塊錢。

醫生詭異的表現讓我越想越恐懼,一整天我都是神思恍惚。下晚班時我決定去醫務室找阿花,被監工大聲喝斥了回來。入夜時分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腳傷疼痛難忍,我不知道阿花到底怎樣了!

出來的時候她是那樣的高興,她說她自由了,再也不用挨打了。她媽每次打她都用鞭子抽,她爸用鐵鍬直接往她身上砍,飯也吃不飽,衣服穿的補丁摞著補丁,什麼活都幹,我比她還稍稍好過些。

我正胡思亂想,聽見幾個室友小聲交談,然後見她們窸窸窣窣地起來。原來她們都合衣而睡,我明白她們是要逃離,為首的是李姐。直覺告訴我,錯過了這次跟她們走的機會,就要在這裡呆上一輩子。

我也迅速起床,她們幾個驚恐地瞪我看,我急忙把那300塊錢塞到李姐的手裡,李姐把錢裝進口袋,做了個走的手勢。於是我們四個人潛進黑夜裡。

奇怪的是通往後山的大鐵門是虛掩著的,後山崗亭兩條狼犬也一聲不叫,我忍著疼痛,緊緊跟在她們身後緊走急走。來到一堵2米高的鐵絲網前,她們找出兩把事先準備好的鐵鎬飛快地刨地,不一會兒就刨出一個可以僅供一人鑽出去的洞坑。

我們依次鑽了出去,面前就是茫茫的大森林。大家都手腳並用地飛快地往前奔,由於我腳有傷,很快就與她們拉開了距離,直到最後看不見她們的蹤影。

森林裡灌木叢茂密,再加上漆黑的夜晚,只能摸索前進,腳再疼也不能停,哪怕爬著也要往前行。遇見下坡我就把頭抱著往下滾,爬坡我的腳太痛走不遠,我就順著溝廊走,不停歇的走!

佛曉時分,我聽見身後開山炸石的聲音已經很遙遠,很遙遠了。望著逃出來的方向,我熱淚盈眶,我又想到了阿花,一位命苦的姑娘。

每每想起那個年代,我都渾身恐懼的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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