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澳大利亞《星島日報》報導,近日,澳大利亞考拉基金會(AKF)發表報告稱,由於有繁殖能力的考拉數量稀少,不足以支持繁衍後代,該物種已出現「功能性滅絕」。
目前128個已知的聯邦考拉生態環境中,只有41個仍有考拉生存。報導稱,考拉的命運將和絕種的渡渡鳥一樣。
萬萬沒想到,被譽為「澳洲熊貓」的考拉,會面臨絕種的威脅。今天,庫叔帶庫友們聽一聽考拉的自述,重新認識考拉,以便更好的保護它們。
文 | 謝芳 韓颺(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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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身材有大學問
外界對於我的長相有諸多形容詞,
「有趣」、「呆萌」、「奇怪」……
但長相這個事,還是自己最有發言權,
我的外貌特徵大有學問!
首先就來講講我的一對大耳朵和小眼睛,
我的聽力是極好的,
即便是很細微的聲音都能準確捕捉到。
但遺憾的是,我天生近視,
稍遠些的事物就看不清了。
所以,以後你們再見到我不要大喊大叫,
也不要用閃光燈近距離拍照,
我對近處的幹擾是相當敏感的,
很容易被嚇得驚慌失措。
閒來無事時我很喜歡曬太陽,
經常抱著桉樹一坐就是小半天。
長此以往,
尾巴就進化成了一個小「座墊」,
它又短又小,但卻蓬鬆厚實,
是個不可多得的「天然沙發」。
不要以為尾巴短小,平衡力就不好,
我們的平衡感在動物界是數一數二的,
像這種負重走「橫槓」簡直是「so easy」!
因為經常需要長時間抱著樹,
我的四肢練得很強壯,
爪子更是彎曲而鋒利。
我的前掌和腳掌都有5個趾頭,
前掌的拇趾和食趾在抓握時與其他3趾相對,
就像是人類的手指,
而腳掌上的食指和中指是相連的,
且大腳趾上不長尖銳的爪。
這樣看來,我的後爪確實有些奇特,
你知道這兩隻相連的趾頭有什麼用嗎?
其實是為了美顏——梳理毛髮,
即使我每天只有4小時的清醒時間,
也要專門進化出了清理毛髮的爪子,
這樣才能更有效率地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梳理毛髮其實還不算什麼,
我的爪子最為奇特之處還在於有指紋。
在自然界,指紋這東西本是不常見的,
動物界中也只有靈長類動物才有,
而我們考拉一族就是非靈長類的特例,
不僅有指紋,
而且與人類的非常相似。
即便用高倍數的顯微鏡也很難分辨出,
哪個是我們的指紋,
哪個又是人類的。
(左側兩圖為考拉的指印及指紋的SEM「掃描電子顯微鏡」,右側兩圖為人類的指印及指紋的SEM)
2
雖然「腦子進水」,但終身不喝水
都說腦袋大聰明,
但大腦袋的我們一點也不聰明。
我們的腦部和身體的質量比相當低:
人類的腦部與身體的質量比是1.6%
喵星人是0.91%
而我們考拉是0.2%,
也就是說,同樣50kg的體重,
人類的大腦佔0.8kg,
喵星人的大腦佔0.45kg,
而我們考拉的大腦才只佔0.1kg。
(圖為一些動物的腦部大小示意圖)
而且,我們的腦子表面溝回較少、比較光滑。
簡而言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圖為考拉的腦部溝回示意圖)
那為什麼我們的腦袋看起來那麼大?
因為腦殼裡只有61%是真正的腦子,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用來緩衝震動的腦脊液。
好端端的腦子,為啥需要那麼多的緩衝液?
想想看,
如果我們迷迷糊糊地從桉樹上掉下去,
很容易得腦震蕩,
而諸多腦脊液的存在
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
我們掉下來後,可以拍拍屁股
爬回樹上繼續睡。
雖然腦子裡「水」多得像「進了水」,
但我們一輩子基本上不喝水。
我們的英文名 「Koala」來源於澳洲的土著方言,
當地人稱我們為「克瓦勒」,
意思即「no drink」——不喝水。
這是因為,
我們平常吃的桉樹葉中的水分,
基本上就可以滿足身體90%的需求了,
幹嘛還要那麼麻煩地去下地喝水?
當然,如果在生病或極度缺水的情況下
我們會喝一點點水的。
3
讓我們「愛恨交織」的桉樹
作為澳大利亞最珍貴的原始樹棲動物,
我常年棲息在桉樹上,
以桉樹的枝幹為床為傘,
以桉樹葉和嫩枝為食,
可以說,
桉樹就是「衣食父母」。
不過,對於「衣食父母」,
我是很挑剔的。
在澳大利亞,
桉樹的品種多達600種,
但合我胃口的也只有12種,
再細分到愛吃的,
就只剩下3-5種了,
比如玫瑰桉樹、甘露桉樹和斑桉樹等。
我們在這十幾種樹中,
嚴格挑選合眼緣的樹。
一旦被挑中,
這棵樹就會成為我們專屬的「家域樹」,
日後的很多年,
我們都只會在這一棵樹上棲息、繁衍。
被認定為「家域樹」後,
這棵桉樹上自然就有了
我的氣味和爪子刮蹭樹皮的痕跡,
有了這些標記,
其他的同伴就不會輕易靠近這棵樹。
即便有一天我搬離了這兒,
其他的考拉在一兩年之內
都不會搬進這塊空的家域。
除了住,
桉樹還是我們主要食物的來源,
桉樹有毒,毒性還很大,
大部分人都認為,
我們吃了就中毒了。
所以,我們每天睡20個小時、
表情時刻處於懵的狀態、
形象如此呆萌,
都是因為「磕毒」了。
這種推斷當然是片面的!
為了維持生活,
我們每天至少需要採食1斤桉樹葉。
1斤有毒的桉樹葉進了肚子,
我們為什麼還能安然無恙呢?
因為有「解藥」!
我們體內有一個特殊的消化纖維的器官,
叫盲腸,
與人類盲腸不同的是,
我們的足足長達2米!
我們的盲腸中有數以百萬計的微生物,
其中有一類叫做單寧——
蛋白質複合物降解腸細菌。
它們可以把食物中的纖維分解成能吸收的養分,
同時還能分解桉樹葉中的毒素,
這樣我們就可以完全排除毒素,
而只吸收桉樹葉的營養,
所以我們並不會中毒。
那為什麼還整天懶洋洋,
跟睡不醒一樣呢?
這是因為我們考拉一族的新陳代謝非常緩慢,
一般情況下,
食物要在我們肚子裡呆100個小時。
小小的身體吃了1斤多的桉樹葉,
就需要大量的時間進行持續不斷的消化。
為了安安靜靜地消化並保存體力,
我必須儘可能的減少自己的活動量。
這樣一來,
我一天中就有20個小時都在睡覺,
剩餘的4小時,
一半用來進食,
一半用來發呆思考「考拉生」。
總之,我們的貪睡並不是中毒的表現,
而是在偷偷進行食物的消化,
4
盡心盡責的父母
除了英文名,
我還有一個中文名字
——「樹袋熊」。
但我們並不屬於熊科動物,
我們屬於「有袋目」,
肚前是有育兒兜的,
樹袋熊的「袋」指的就是我們的育兒兜。
通常情況下我們是一年一胎,一胎一仔。
我們有袋類動物的寶寶都會「早產」,
妊娠期很短只有35天,
所以小考拉剛出生的時候都特別小,
只有一寸長,一粒兒花生米那麼重。
剛出生的小考拉
會在育兒兜中度過長達一年的時間,
不過,6個多月的時候,
它就能時常從育兒兜裡爬出來,
到我們的背上放風、曬太陽。
這時小考拉也要開始學習吃桉樹葉了,
不過不能直接食用,
而是吃我們特製的一款「嬰兒食品」
——從盲腸中排出一種半流質的軟質食物,
可謂是真的
「一把屎一把尿」把它們拉扯大。
這不僅能幫小考拉充饑飽腹,
還能讓它們早日熟悉主食的味道。
「有袋目」肚前有個小育兒兜不是什麼稀奇事,
不過大部分育兒兜都是開口朝上的,
但我們很特別——
育兒兜開口向下。
開口向下可是好處多多:
第一,方便小生命由陰道分娩出後,
迅速又安全地爬入育兒兜;
第二,由於常年棲息在樹上又常在樹杈間走動,
開口向下的育兒兜可避免活動時被枝杈掛住;
第三,我們四肢有些粗短,
無法像袋鼠那樣自己清理育兒兜,
只能藉助於自然清理,
開口向下可以自動傾落育兒兜內的髒物。
提到袋鼠,
它們是怎麼自我清理的呢?
袋鼠的前肢生來就細長、靈活、有力,
可以用前肢把育兒兜口撐開,
然後將頭探入兜內,
輕輕鬆鬆完成內壁清理工作。
雖然袋鼠在這一點上比我們考拉厲害一些,
但它們並不是稱職的好媽媽。
袋鼠們生性活潑、好動,
肌肉發達、強壯,
不過它們不會走不會跑,
終身以跳代跑,
最高可跳4米,最遠可跳至13米,
它們的天敵野狗和塔斯馬尼亞狼(袋狼)都很難追上他們。
【註:袋狼已於1933年滅絕,野狗目前處於瀕危狀態,所以袋鼠的數量驟增。】
有這麼優越的自身條件,
袋鼠媽媽在遭遇天敵襲擊時,
竟會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從育兒袋中拿出自己的寶寶,
砸向敵人!
從而打散敵人的注意力,
為自己贏得更多的逃跑機會。
這種情況下,
小袋鼠肯定有去無回,
我們考拉與袋鼠一對比,
是不是高下立判?
5
越來越少
令人難過的是,
袋鼠的數量在逐年上升,
我們考拉卻越來越少。
近年來,受到氣溫上升、熱浪襲擊,
以及人類活動的擴大化,
大量森林減少,我們的生存環境受到破壞。
澳大利亞昆士蘭環境部長史蒂文(Steven)曾承認,
在保護我們考拉方面,
該州的很多措施都落後於國家層面的保護。
2012年時,該州為了開發住宅項目,
將大約200隻考拉從東海岸轉移出來,
這破壞了我們的適應能力,
導致許多考拉受傷,
被送往醫院救治。
現在,我們的野生數量降到了8萬隻左右,
已經沒有足夠的有繁殖能力的成年考拉,
可以支持延續下一代繁衍了。
在這種情況下,
只要出現新的疾病或遺傳病毒,
我們就會大量死亡,
最終走向跟我們的好朋友渡渡鳥一樣的結局,
滅絕。
(圖為渡渡鳥復原圖 圖源:視覺中國)
值得開心的是,
澳大利亞考拉保育活躍份子
正要求本地政客介入協助。澳大利亞考拉基金會的主席塔巴特也表示,
她知道澳大利亞民眾十分關注考拉安全,
她呼籲成功連任的總理莫裡森
能夠通過《考拉保護法案》來保護我們這種有袋動物。
希望你們人類注意約束自己的行為,
多關注、幫助、愛護我們考拉,
這樣我們可以跟你們一起,
繼續和諧地生活在美麗的地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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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叔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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