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社會化生存》作者參與微博中國最大的社會化媒體平臺創立,看著微博發展壯大。本書總結了社會化媒體的十大定律,數以億計的用戶通過社會化媒體記錄自己的生活,成為每個人留在地球上的故事。
《社會化生存》封面
本書作者是新浪微博的早期團隊成員,參與了微博這個中國最大的社會化媒體平臺的創立,看著微博一步步地發展壯大;在離開新浪微博,投身社會化媒體創業之際,作者將自己對社會化媒體的感悟凝結成了此書。
《社會化生存》總結了社會化媒體的十大定律:1.社會化媒體的一切信息流都是基於一個個真實的人所產生的;2.社會化媒體內所有表現形式的信息流都是按照時間軸串聯成一條流動的數字洪流;3.社會化媒體上一切信息傳遞的前提都是基於關係,傳遞的路徑分別是傳播廣度和傳播深度……10.數以億計的用戶,通過社會化媒體記錄自己的生活,最終匯集在時間這條敘事洪流之中,成為每個人留在地球上的故事。
本文摘自:《社會化生存》 作者:丁正洪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14-1
社會化媒體第一定律:
社會化媒體的一切信息流都是基於一個個真實的人所產生的
如果上帝從高空俯視地球,看到的社會化媒體就像一條大江,江上行滿了各類船隻。我們可以把這條不知道名字和長度的江比作時間的維度,而把各類船隻比作各種媒體表現形式的內容流。內容通過江水這個載體像時間一樣向前流動,而整個電信運營商的伺服器就是這條江的河床,成千上萬米的網線就是無數河道,這是一個深邃而巨大的生命空間。每個用戶來自所有信息源,通過不同的河道把信息匯聚到這條大江裡,最終流向社會化媒體服務提供商存儲伺服器的數據汪洋。
這條生命之江裡流動著各種樣式、造型的船隻,大大小小,五顏六色,奇形怪狀。它們有些來自蜿蜒曲折的小溪,有些來自煙波浩渺的湖泊。最終匯聚到一起的過程,就像上帝在天空中窺見的那一幕,真是妙不可言。
這些江水流動著,水下的東西從空中不太容易看到。潛到水下,會看到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之前根本不對外敞開,要窺視一番還有些不易。一個充滿液體的世界畢竟和一個充滿氣體的世界會有所區別,就像人的內心深處和外在表現一樣有差別,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不願意向別人吐露內心。當眼睛突破水面的某一層達到看上去極薄但又很厚的臨界點時,即使你戴著防水眼鏡,也會因為水壓弄得面紅耳赤。你試著從頭開始,慢慢地下去,直到整個身體都進去,然後開始像水一樣流動。每一片水域的差別都是極大的,它們不輕易向人們袒露,就像水本身一樣,但是你看到後就會知道。
對於一個中國人來說,向一個陌生人說自己晚上吃了什麼,今天去了哪裡,看了一場什麼電影,或者分享下午有件什麼特別有意思的事情,都是不可想像的。這一點從正在搭乘的地鐵或者公交車上就能看出來。人們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會把自己藏得很深,那種沉默不是一種驕傲的呈現方式,僅僅是出於對自我下意識的保護。如果換個環境,你讓他們在微博上和陌生人分享如上內容,他們都毫無壓力,甚至願意把他們最愛的孩子照片發布出來。
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分享情結。有一個故事說,一個富翁喜歡分享他生活中光鮮的一切,他身邊的人都很討厭他這種做法,只是迫於他的壓力而一次次不厭其煩地聽下去。但是因為他跋扈、摳門、暴虐的性格,願意追隨他的人越來越少。當富翁在他最自豪的高爾夫領域達到了無人企及的境界時,他希望有人能去球場做個見證,可遺憾的是,在他打出最好成績,高爾夫球穩穩滾進球洞的過程中,他抬眼一看,四周空蕩蕩的。在球進洞那一刻,他崩潰了。
我有一次去一個地方講課,講到分享對於內心的重要性,課後我的微博上收到了很多80後對此的反饋。大意是說,他們對我講的關於分享的內容很認可,就是喜歡和別人分享照片、看到的東西、經歷的事情,有極強的分享欲望。如果不能分享喜悅或憂傷的情緒,那將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中國有句古話叫作「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為什麼要還鄉呢?因為需要和當初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分享今天的成功,和當初幫助過他的人展示成就、分享喜悅。有位大師曾經說過,生活就是在荊棘中前行,經常會被一路的荊棘刺得遍體鱗傷。不可避免的訴求就是找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去療傷,然後無奈地繼續上路。寫到這裡我腦海裡忽然出現了這句話:「沒有人可以分享的喜悅就不足以稱之為喜悅,沒有人可以分享的悲傷那是真的悲傷。」
逢年過節人們都希望全家能夠團圓,「有錢沒錢,回家過年」的情感驅動力,幾乎讓前鐵道部的員工在每年的春運脫一層皮。但是人們卻對同一樓層雞犬相聞的對門住戶「老死不相往來」。在強關係層面,中國人幾乎是不缺乏的,這是由傳統文化和長久教育所決定的。看重親情,對朋友肝膽相照,同時也講兄弟情誼。但是弱關係層面一直是中國人缺乏的,雖然大家也很渴望和陌生人打交道、交新朋友。那份信任和滿足感以及社交所帶來的知識和信息的流動,可以讓人獲得成長。中國人骨子裡對陌生人社交是有強烈需要的,這也是微博會在國內如此火爆的原因之一。
水和水之間是可以快速融合的,溪水流入大海就會變成海水。就像我家鄉常說的一句話「跟好人學好人,跟壞人學流氓」,大意是說,跟個好人基本不會學壞人,跟個壞人也不太可能學做好人。水是流動和融合的,智慧也是一樣。我想起我聽過一個非常深刻,現在幾乎刻到我腦仁裡的一個關於鞋匠的哲學故事。如果你認真觀察過鞋匠,剛好他身邊又有徒弟的話,你大概會對我接下來要說的內容「心有戚戚焉」。在這個鞋匠學藝的故事裡,老鞋匠從來不會去教小鞋匠如何補鞋、如何上膠、如何用針線。小鞋匠只要調整心態,讓儲存智慧的裝置因為謙虛和尊敬而變得稍稍向下調整即可。老鞋匠說「幫我穿一根線」、「幫我粘好這塊皮」、「幫我打一根釘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小鞋匠變成老鞋匠後仍繼續著這種古老的智慧傳承法則。智慧在傳遞中流動,然後流向低的位置。只要你姿態放低了,智慧自然就會流向你,任何人都無法阻擋,包括你自己。經過長期無障礙的交流後,智慧在人與人之間傳遞,每一個人都會幫助你得到不一樣的智慧,推動整個群體得到大幅度的成長和進步。這種溝通方式能夠使信息和智慧一起流動,而且這種力量在善和愛的法則主導下,正在使世界發生好的變化。我時常開玩笑說,是網際網路讓中國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開啟了民智」。越來越多的事情可以公開討論,越來越多的觀點可以公開碰撞,這些討論和碰撞的火花發出的絢爛色彩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個體信息製造時代到來
社會化媒體是個寬泛的抽象概念,其中「社會化」是指個體與個體之間、機構與機構之間有聯繫、有互動的一種形式,而「媒體」的概念就是承載信息並使之得到傳遞的介質。社會化媒體就是承載著多個個體、組織、機構,同時承載著個體與個體、個體與組織、個體與機構、組織與組織、組織與機構、機構與機構之間的聯繫,還承載著個體、組織、機構所產生信息的大平臺。其實,社會化媒體說到底就是一個社會裝置。
傳統的媒體從15世紀出版印刷的流行開始,幾乎改變了整個歐洲。專業的觀點和資訊整合提供,通過油墨印刷到紙上,以低成本、便於攜帶的特點而快速崛起。但是紙張不具備會話的功能,因此後來又進化出電報和固定電話等媒介。實現了快速的會話後,會話的內容一開始局限在文本和即時語音。150多年前,影音設備發明,多了一個記錄媒體的形式。照片、聲音、視圖(電影)等媒體內容通過實實在在的編碼形式被記錄下來。直到電磁光譜被發現以後,這些媒體信息才通過收(錄)音機、電視機傳遞了出去,由此改變了整個20世紀,所以有人又把20世紀叫作傳播世紀。21世紀隨著網際網路流行和使用者數量呈幾何級數增長,現有的媒體形式迅速發生了變化,網絡成了所有媒體的傳遞方式,並且囊括了文本、語音、視頻、圖像等多種形式,這種革命性的整合使網絡大放異彩,創新能力讓人瞠目結舌。伴隨著這種強烈的革命性,網絡迅猛地把一切信息進行數據化和社會化。
社會化媒體的用戶不僅喜歡消費專業媒體內容,更希望自己也能參與製造出有意思的信息。實際上在Web2.0時代,用戶就已經開始創造內容了。但是因為用戶的專業性和嚴肅性都相對欠缺,發布的內容總體質量不是太高,帶有個人情緒之類的內容也不少。由於不能實現隨時隨地發布內容,所以無法展開大規模的討論。而用戶在使用新的社會化媒體過程中,因為有隨手拍、隨手發的便利,帶有強烈個人印記的信息得以廣泛的傳播。這些信息像潤滑劑一樣,滋潤著人和人之間的關係,讓那些浮躁的靈魂變得安寧。我只要關注你,哪怕沒有交流,我也知道發生在你身邊的事情,反之亦然。
有一天,一位知名的中醫大夫給一個患者號脈,號脈的過程中淡淡地對患者說:「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從你的脈象上看,昨晚12點前你是不是沒有睡覺?」患者聽了後震驚不已,心想:「我昨晚12點沒有睡覺你是怎麼知道的?太不可思議了!」他帶著這個疑問回去後輾轉反側,最後下定決心給大夫打了一個電話(你知道好奇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當大夫從電話中告訴他,自己是通過他那晚12點還在發微博判斷他沒有睡覺時,患者張口結舌。
在之前所有的社交體驗中,我和很多人交換了即時聊天工具的帳號,然後互相加為好友,但是我發現很多關係是用不著的,或者說極少用到,就像手機通訊錄裡面的關係,平時估計只用到了10%左右。還有一點很重要,兩人互為好友也偶爾互動,不如關注他的微博,遠遠地看著,即使很久沒有見面,依然很親切,就像昨天剛剛見過一樣。這就是那麼多人喜歡微博的原因,因為它已經融入了生活,記錄著生活中的思考、情緒、喜怒哀樂、愛恨情仇。而即時聊天工具根本就做不到這一切,目前也沒有其他工具可以代替做到這一切。從我開始在新浪工作直到後來離開,在社交場合或者公開培訓時,發出的名片上不光有我的微博暱稱「圍脖老丁」,還會在會議開始和過程中插播小廣告,這些只是單方面地傳遞給沒有雙向充分交流的學員,課後有些人會給我發評論和私信,進行單獨交流。現在很多公司招聘員工時都要求寫上微博地址,這樣人力資源部和你的未來主管就能第一時間對你有個大致的了解。所以,從現在開始寫好你的微博吧,它帶給你的會比你想像的還要多。
對於千千萬萬的普通社會化媒體用戶來說,日常狀態無非就是「看我發現了什麼有趣的」和「看我做了什麼好玩的」。這兩者就像一枚硬幣的兩面一樣密不可分。於是我把來自「有趣」和「好玩」的內容流進行了分類,便於讀者有個清晰的認識,分別把它們叫作「推薦流」和 「原創流」。社會化媒體用戶關注其他用戶帳號,然後看到其他用戶有意思、有價值的信息,就會產生推薦轉發的衝動,並付諸實施。如果你關注的是一個恆星級別的用戶,是不是就會感覺你的微博帳號很像圍繞恆星公轉的行星?你自己不斷發出一條條原創微博和轉發一條條推薦微博,而如果沒有用戶和你互動,你是不是像極了在自轉的行星?
看我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推薦流:
從20世紀延續至今的媒體形式,都是由一群專業人員製作好內容,然後把它傳播給廣大的內容消費者。技術的發展,以及網際網路的誕生,讓這一切有了改變的可能。但是在2000年前,只是在網上把既有的模式進行了重建。現在絕大部分的傳統網站在本質上都具有媒體特質。很多平面媒體都有自己的網站,現在還多了個App,門戶網站也只是變成了優質新聞內容的發布平臺。這些優質內容的閱讀和傳播路徑因為社會化媒體的到來而發生了深刻的變革。以往我看一篇文章要和朋友分享,需要把連結發給對方,傳播速度倒是很快,但是範圍太窄。而現在,你只要點擊文章下面的「分享」按鈕,就可以非常輕鬆地把優酷的某段視頻、新浪的某篇新聞、百度的某首歌曲分享到微博裡,形成龐大的推薦流。
據我推斷,新浪微博的信息流裡原創的信息不超過20%,剩下的幾乎都是推薦內容。社會化媒體有一種叫作轉發的產品機制,使整個信息可以自由地流動。除了轉發信息進行傳播以外,實際上也是對這條信息的推薦。換位思考一下,每一次你發完微博以後,內心有沒有小小的期待,希望網絡另一頭的人能幫你轉發一下?我想這種小小的期待每個人都有,換到商業行為上,企業都願意出錢好讓別人對他們的內容進行推薦。這是可以想像的,就像手機製造商小米公司在新浪微博創造出了用戶推薦奇蹟一樣。
2012年5月15日上午10點,小米公司在新浪微博上發布了一條帶有「#小米手機青春版#」標籤的微博,宣布了這款青春款手機的發售時間和發售方式,希望網友進行傳播告知,並承諾提供該款手機作為獎品。原文內容如下:
【#小米手機青春版#熱血而來# 1499元新一代性價比機王】雙核1.2G,800萬像素,1930mAh大電池。5月18日限量發售15萬臺,全宇宙僅此一回,採取先登記後購買方式。現在起至17日狂送36臺手機,關注@小米公司,轉發@ 好友,每天10點~22點每2小時送出2臺。絕版青春,瘋狂到底!
微博的最後附有一個預訂的連結,並配上了小米公司高管在某水庫大壩下的一幅模仿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的海報的宣傳頁。這條微博發布後因每2小時抽2臺手機的即時刺激和巨大誘惑,還有宣傳頁的話題性及屢試不爽的飢餓營銷模式,瞬間引爆微博,創下了被轉發最多的商業營銷微博和整個新浪微博最高轉發紀錄。你都不敢想像,多達170多萬的推薦轉發量,我身邊的同事幾乎都參與了推薦。這樣純粹的商業營銷手段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社會化媒體時代,營銷其實就是學會引導用戶推薦你的內容,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關於推薦的另一個部分,就是所有的社會化媒體用戶在日常使用整個網際網路的過程中,看到信息進行人為判斷後把有價值的內容推薦到微博上與粉絲分享。這是一個經常出現的操作。比如羅永浩在錘子手機發布會後上傳視頻到優酷,然後通過優酷的新浪微博分享按鈕推薦到個人微博進行傳播。我參加過老羅在北京展覽館辦的創業故事分享會,因為我當時沒有戴眼鏡,所以演講結束之後一直等著看視頻,兩天後視頻出來了,我卻不是在老羅的微博裡面看到的,而是在我的微博信息流裡面。在那段時間,我幾乎每刷新一次微博,都會有這段視頻出現在我的面前。後來我看了一些數據,發現這段原先上傳在優酷上的視頻在新浪微博的播放量居然超過了優酷平臺本身,我想這樣的案例應該會有很多。這就是推薦的力量,很多事情在原來的平臺也許並不被人關注,但是一旦推薦到微博,有時候會以讓人難以想像的力量爆發出強大的生命力。
看我做了什麼好玩的原創流:
社會化媒體出現後,人的要素被提高到了一個新的歷史高度。為什麼叫社會化媒體,而不叫社交工具呢?首先,社會的主體是活生生的人,而人與人之間緊密相連的各種關係組成了社會。社會的議題就不僅僅是社交那麼狹窄,它除了承載溝通交流的任務,還要供你消費嚴肅新聞和娛樂八卦消息。這已經不可逆轉地變成了一種生活方式。人們在郵箱時代習慣了建立個人帳號,論壇時代隨便取個名字就可以亂噴一氣,因為在一個開放的廣場上,以議題為主導的架構,不需要很強的社會性歸屬,而且主體是事件,人是其次。後來即時聊天工具出現,使網際網路生活開始向以個人為中心的價值轉變,QQ號碼變得和電話號碼一樣重要。直到智慧型手機和3G業務成熟後,社會化網絡形式在國內流行起來,帶動了個人生活數據化時代的到來。比如有人在吃飯前,總是不忘拍攝精美菜餚的照片好分享給關注他的粉絲;有人在旅行途中記錄著當下的心情好分享給粉絲;還有人即使是在路上遇見一隻可愛的小貓都會隨手拍攝照片進行分享。這就是我所說的原創流。
來看看新浪微博上都有哪些有意思的原創內容。這些有意思的微博能引起大家共鳴,引起大家共同創作,一般都叫「××微博體」。比如:「梁朝偉生活體」、「西遊記倒寫體」、「一句話變成哲學家體」、「藍精靈體」、「普通青年,文藝青年,二×青年體」、「咆哮體」、「掃地老太太體」、「假想微博體」等。
梁朝偉生活體:梁朝偉有時閒著悶了,會在中午突然去機場,隨便趕上哪班機就搭上哪班機,比如飛到倫敦,獨自蹲在廣場上餵一下午鴿子,不發一語,當晚再飛回香港,當沒事兒發生過,突然覺得這才叫生活。
西遊記倒寫體:如來派師徒四人東去傳教,路遇各種磨難,漸發覺眾妖均有後臺,遂沙僧鑽進流沙河,八戒躲進高老莊,剩悟空護送唐僧,天庭商議,以保唐僧平安為條件,解決掉悟空。悟空被壓五指山下,唐僧在長安傳教至壽終止寢,五百年後,悟空從五指山下蹦出來,大鬧天庭後一聲不吭把自己變成石頭。
一句話變成哲學家體:有一天,不知是哪位網友發現,任何一句很口水的話,只要在後面加上「世間事大抵如此」,就立刻變得看起來很有哲理。比如,今天的牛肉麵和昨天一樣難吃,世間事大抵如此。
藍精靈體(白領版):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小白領,他們苦命又聰明,他們加班到天明,他們嘔心瀝血不分晝夜都在趕報告,他們年復一年盼著漲工資。噢,苦命的小白領,噢,苦命的小白領,他們齊心協力開動腦筋鬥敗了各Boss,他們老了還是買不起房子……
「假想微博體」仿佛在一夜之間傳遍網絡,但其表達形式最開始是誰發明的現在已很難考證。各路網友都以「如果當時有微博……」為題,推出了各種搞笑微博原創作品。《還珠格格》、《甄嬛傳》、金庸作品系列、哈利·波特系列、《新白娘子傳奇》、《西遊記》等經典影視作品裡面的著名角色紛紛穿越到現代,並在微博上插科打諢。其中讓人印象最深刻、算是假想微博體的集大成之作是2012年7月,網友@琢磨先生#在自己的微博上分別發出「三國微博」、「水滸微博」、「西遊微博」、「紅樓微博」四個假想微博體,「四大名著」中的人物紛紛「中槍」,引發了幾十萬微博網友連日的追捧和吐槽,@琢磨先生#一夜暴紅。
社會化媒體讓現實與網絡身份第一次重疊
社會化媒體不光給有社會身份的用戶做前臺實名認證,準確地反映這些虛擬的帳號背後一個個真實的人,還給社會組織機構進行身份認證,建立了一套真實的社會個人與社會機構生態。這個生態逐步解決了虛擬身份和現實身份分離的問題,進一步強化了擁有一定社會身份的用戶對於普通用戶的一種身份上的信任。此舉對於平臺方的好處是便於管理和運營;對於被認證用戶的好處是公開了身份,擁有了影響力變現的機會;對於普通用戶而言,可以監督這些擁有話語權的人,因為知道他們的身份。隨著社會化媒體的進一步發展,全面數據化已經是可能的現實。
所以不要小看每一個微博帳號發布的「看我發現了什麼有趣的」和「看我做了什麼好玩的」內容,就像郭德綱在相聲裡說的「不要惹我,我是有微博的人」一樣。新聞的定義已經發生了變化,有了微博以後,新聞可以不藉助專業媒體進行情緒和內容過濾,直接切入公眾。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個時代已經到來。各種組織機構、非正式團體和個人都已經被捲入這個龐大的生態系統,他們通過重疊現實和網絡身份,帶著不同數值的公眾信任站到了臺前,帶給你一個不一樣的網際網路體驗。
社會化媒體用戶的分類
常規網人
他們數量龐大,就像我在自序裡寫的,他們是廣袤宇宙空間中的絢爛群星,默默地按照既定規則待在各自的星系文明裡,被動地成為了宇宙波瀾壯闊的主背景,在時間流逝中,經歷酸甜苦辣的一生。無論情緒是快樂、希望、興奮、憤怒、傷感、無奈還是絕望,他們終究和我一樣都是小人物,也許做不成什麼大事,但是他們善良,他們有愛。他們會憤怒地轉發被強拆受害者的微博;他們會淚流滿面、絕望地轉發吉林公安廳發出的那條犯罪分子將嬰兒掐死埋於雪中的微博;他們會滿懷希望地轉發那些急需「熊貓血」(稀有血型)的求助帖,老人、小孩和家人失去聯繫的信息,北京大雨中需要幫助的人們的微博;他們不是電腦或者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文字和頭像,而是這個社會化媒體時代最可愛的人。
草根紅人
這些人可能在現實生活中默默無聞,但是卻能在網絡上大放異彩。他們出門也許不需要佩戴墨鏡,即使佩戴了墨鏡也擋不住他們橫溢的才華。當然這類人並不多,就像我的口頭禪說的那樣:「生命是殘酷的,不是每個人都有表達的天賦,畢竟中國就一個莫言。」但是中國有一句非著名的諺語叫作「智慧在民間」,你不能想像,在微博這樣的媒體上,在文本題材和天然表達字數有限制時,能夠做的除了寫寫七絕以外,還有一個老少皆宜的體裁叫作「段子」。當中湧現出來極有天賦的人不多,因為不是寫寫排比句就能叫作紅人的。湊巧寫了一個段子被轉發一萬次也不一定叫紅人,成為紅人是一個持續的過程。
認證達人
大家都知道社會化媒體,就是說它是和社會掛鈎的。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這些人又隸屬於某個組織或某個機構。他們依附於組織機構,就會有一個社會身份。有的人叫作作家,有的人叫作律師,有的人叫作歌手,這就是他們的社會身份。在社會化媒體上出現的時候,如果他們願意,這些社會身份會和虛擬的網絡身份完美地重合,變成一個人、一個完整的人。這些有著體面的社會身份和受過較好教育的人,在微博上針對某些熟知的領域積極發言,有時候甚至能左右話題的走向,並能帶來一定的價值影響。因為他們的努力讓類似微博這樣的社會化產品變得更有意義,所以我在給一些企業講課的時候總是強調:「社會化媒體發展到今天,如果你還沒有加入微博的話,那麼你的人生是不夠完美的。」這和我在給政府機構培訓時說的另外一句「一般能主動開微博的官員都不會壞到哪裡去」有異曲同工之妙。
圍觀路人
路人對於馬路的意義究竟是什麼,這是我一直思考的問題。很多年前我就發現,少男少女在夕陽下漫步是戀愛中的一個常規項目。但是對於馬路來說,愛情對它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只是在那邊靜靜地靠近我,悄悄地看著我,然後把自己藏得極深,連在社會化媒體這樣一個完全可以對關係收放自如的平臺上都不敢說話,那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說話?我覺得任何時代人類最難解決的問題實際上都是心理問題,如果無法直視「人生是苦難重重」這一事實,那麼在面對苦難的時候心靈會非常容易受傷。如果因為害怕受傷,而不願意走出那一步,那將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所以你要主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僅僅圍觀他人的。來,跟著我一起邁出走進社會化時代這一步。
非自然人
因為社會化媒體的第一要素是人,這種大量產生信息並進行傳播的社會化媒體生產資料變得無法掌控,所以企業、媒體、政府控制信息產生和傳播的企圖變得幾乎不可能。好在能做的事就是建立一個有防禦能力的社會化媒體陣地,提供獨特的有價值信息,對目標人群產生持續的影響。同時為了獲得目標群體的反饋,還要和關鍵要素「目標用戶」進行互動,並進行分類和長期持續的跟蹤。社會化媒體大數據監測和分析要提上組織戰略的層面,同時社會化數據管理的工具要融入業務策略。做這些事情的目的,不是讓你的機構看上去多麼專業,僅僅是讓組織在社會化媒體時代不要被動地變成史前時代的恐龍,而是更好地活下去。
社會化媒體第二定律:
社會化媒體內所有表現形式的信息流都是按照時間軸串聯成一條流動的數字洪流
這時候我們需要換一個身份來感受社會化群體的奧妙。假設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口古井,深不見底,現在我手頭只有一根繩子,上面綁著水桶。把繩子一端從井口放下,過程中不斷重複繩子放下的動作並保持勻速,同時沒有人拿著電子計時器喊「停」,繩子也足夠長。在繩子緩慢向下滑動的過程中,我安排了100位漂亮的姑娘,按照一定的時間間隔輪流在繩子上面繫上紅色、藍色、黑色等多種顏色的布條。每個布條上都記錄著一段包含豐富信息的內容,有的寫著數字,有的畫著圖畫,有的寫著文字,有的畫著幾何圖形,所有的信息都由參與本次活動的這100位美麗姑娘提供。
社會化媒體就是把我們這個實驗的100人擴大100倍、1 000倍、10 000倍的地方,當然這裡面不都是漂亮姑娘,還有像我這樣有才華的帥小夥子……
嗨,別光顧著想我,我們再回過頭來想想這件事情,馬上就能體會到,整個社會化網絡的信息,就是被時間之線緊密串聯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離。這個定律要是在正在鬧分手的男女朋友身上產生效果,那該多好啊。
但是上面所描述的僅僅是常規狀態下表現出的形式,就像水在常態下是液體,但是溫度發生變化的時候,它就有可能變成冰或者水蒸氣。比如在空中看長江,你會看到一條主幹道兩側會有很多的支流,支流上面又分成很多小河流,就像一張水網鋪設在大地上。你想要看縮小的版本,可以到吳江同裡或者崑山周莊古鎮的上空看看,呈現在你眼前的就是縱橫交錯的水網。
看到這裡,你們是否還記得上一章講到的小溪和河流、湖泊和大海的故事?載著各式船隻的水默默地流動著,船隻不緊不慢地前行著。運氣好的話,碰上順風,揚起的風帆就可以加快行進速度。所以我們要弄懂這個世界的規律,比如天氣的變化、水流的規律、風向的判斷,當然還要有一個合適的風帆,這樣我們才能遠航,達成我們對遠方的嚮往。當我們每一次經過支流和主流匯合處的時候,都能看到那種規律性流動的力量。信息流和水流一樣,被賦予了特定的指令,支流匯入主流,就像江水終究是要流向大海一樣,各種個體信息流最終也會匯入群體洪流,以時間軸為主幹道流向最終歸屬——伺服器。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時間對於信息和生命都是無情且徹底的。
信息流在這個擁有5億用戶且無比龐大的社會化媒體中的傳播也是分主幹道和支流的,這種看不見但是能夠想像的信息像大樹一樣,延伸分叉再延伸再分叉。用戶發布的每一條信息,只要轉發達到一定的量級,就會像顯微鏡下的雪花呈現各種不同的樣子。我們怎樣不用想像,通過觀察就可以看出來呢?只要平臺提供足夠的數據,只要用戶關係、時間、微博內容等數據條件完整,通過技術手段,我們很容易分析任何一條微博的傳播路徑,而通過傳播節點的分析,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出一幅完整的基於時間維度的傳播路徑圖。在圖中,你的那條微博就像一個太陽(如果此條微博轉發量足夠大的話),身邊圍繞看無數的行星和衛星。它們通過特有的方式,彼此之間連著時間和關係兩條線。有的星球和星球之間是並列關係,有的是串列關係。所謂的並列就是同一時間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人同時轉發了你的微博,而串列就是在單位時間內,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條微博被轉發後再次被轉發,如此反覆幾次。以上的解讀僅僅是針對個體的,對於整個群體而言,時間具有唯一性,所有的信息只能在時間勻速流逝的過程中依次排列,然後串起一條綁滿各色布條通往井下的繩子。
這條定律裡面有幾個元素很重要,要理清以下三種關係:第一,原創流、推薦流都有時間刻度,而且固定不變;第二,信息流和時間軸之間具有有意思的關係;第三,信息流是流動的,像時間一樣。
原創流、推薦流都有時間刻度,而且固定不變
信息的發布時間永遠不會固定,但是在裂變式的傳播過程中,單條源信息會被複製無數次,分發到不同發行渠道,每一個發行方轉發發行時,這條信息就會附帶出現一個新的時間,這就是信息在流動過程中出現的有意思的變化。在此過程中信息流的變化和時間是一樣的,打一個比方,隨著時間的流動,我們在不斷長大,長到你會爬的那一天我們把它記錄下來,長到你會走路的那一天我們繼續記錄,長到你上幼兒園我們仍然可以記錄;這就是在信息被傳播的過程中,時間和當初發出的時間的變化關係,但無論如何你的生日還是出生的那一天。
社會化媒體的這種即時性的時間記錄發布體系,一開始就對於記錄本身具有非常特殊的意義。
我記得20歲時有一次從外地回家,看到臥室門後畫著10歲生日時的身高刻度,白色粉筆的印記還是那麼清晰。但是我知道,再也不可能回到那時候了,20歲就應該過20歲的生活,10歲就是10歲的生活,不管那時候多美好。時間總是在無情地流逝,我們不能用文字打敗時間,好在我們現在不用再在門後畫上一條30歲時的身高,到40歲時再去看了。我們現在可以把生活信息(情緒、態度、新鮮事)數據化,然後就像扔一根枯樹枝到流淌的小河裡一樣,扔進社會化媒體這條大河裡。
在「7·23」甬溫線動車事故後,網友們通過微博找到很多遇難者的微博,其中就包括牽動人心的小伊伊父母的微博。小伊伊的父親項餘岸在溫州任巖松中學任語文老師,微博暱稱是「閒坐不談語文」。他的微博記錄著一個普通家庭的正常生活:「深夜看微博玩手機。哈哈,身邊躺著兩個女的。」這讓我們意識到生命的精彩和可貴。小伊伊的母親施李虹(@一一成長回憶錄)的微博使用時間並不是太長,總共發了10條微博。她在使用期間努力找回密碼:「註冊微博許久,竟然忘了帳號和密碼。今天才登錄成功。」然後寫了開始使用微博的原因:「從今天起,勤寫微博,以後對伊伊有個交代。」最後一條微博就是在出事前的動車上用手機發布的:「人小脾氣大,小寶貝,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懂事啊。」時間停留在2011年7月23日晚上8點30分。對於她而言,生命在動車追尾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在這之前的所有微博,都成了面對公眾的唯一遺言。時間停在那裡,永遠都不會出現變化。2012年在事故發生一周年的時候,還有好多網友轉發這條微博,以示懷念。
在南京讀大學的網友@走飯,要獨自面對日益嚴重的抑鬱症,是微博陪伴她經受了整個掙扎的過程。在微博的記錄下,我看到了一種叫作才華的東西,比如她說:「上微博的後遺症是現實中別人跟我說話我總要頓一下,心裡選個說法、組織好語言修飾一番,再拉動臉部肌肉、部署好腦海中選中的表情,然後還沒等我點『發送』,那個人就扭過頭去了。」她說:「覺得孤單的時候,可以在床上躺一個小時,然後爬下去撒尿回來鑽進被窩,跟自己說『好溫暖好溫暖,誰幫我暖的被子?』」她還說:「躲了一輩子的雨,雨會不會很傷心?」她寫過:「要是我生活中碰到了和我性格一模一樣的人,可能最終的結果就是擦肩而過吧,因為我壓根兒不想認識這種人。」她還寫道:「出書的會不會討厭我這種人,每次都是摸摸封面摸摸封底看看價格然後放回去……」@走飯#臨走的時候,在微博個人簡介裡寫下了這一行文字:「↓↓↓↓↓遺言:我有抑鬱症,所以就去死一死,沒什麼重要的原因,大家不必在意我的離開。拜拜啦。」這一條微博是通過時間定製應用發布的,那天剛好是我的生日,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是2012年3月18日上午10點54分。高曉松在3月22日深夜看完@走飯#的微博後發了這樣一條微博:「徹底睡不著了,剛關注了@走飯#的微博,一個卡夫卡般的女詩人。希望新浪不要關閉她(微博),她還活著,因那句『心是被什麼拽住的,為什麼感受不到它的重量』。這是我第88個關注的人,數字吉祥,不增加了,需要的話換換人,但這個會保留。因為,看了好多好多人,有時候,想看看靈魂。」我們都知道@走飯#已經離我們而去了,但是那條代表遺言的微博發布時間孤零零地在那裡顯示著,仿佛映射了她的孤獨。
「我走了,來生再見!很多朋友送我,我沒遺憾!」2011年1月29日凌晨5點25分,一位暱稱「今年我四十」的微博用戶在微博上留下這條信息後離開了人世。「記得回來找我!我很愛你,我知道你撐得很辛苦!你很棒!老公我永遠等你!」2011年6點22分,他的妻子@君nora#在他臨終的那條微博上寫下了這句令人斷腸的評論。我們都知道,肝癌晚期、癌細胞轉移,這樣的病情除了等待奇蹟,沒有更好的辦法。但@今年我四十#並沒有放棄,他仍然要「堅決幹掉癌症」,並且開通微博「記錄我和癌症拼搏的日子」。 56天,34條微博,記錄了一個40歲男人與癌症抗爭的故事。雖然最終沒能出現奇蹟,但所有人一起見證了@今年我四十#這個堅強男人最後的人生旅程。
社會化媒體的任何信息一旦進入這個數字洪流,便被打上永久的時間定位標識。就像一個孩子在哪一天出生,那一天就是他的生日,那一天將伴隨著他的一生;我們前面看到的這些讓人感動的微博內容,最後發布時間都是最後更新的時間,那些帳號永遠也不會發布新的微博了,那些數字代表的時間就像一座座孤零零的石碑,倔強而堅強地立在那裡。
信息流和時間軸之間具有有意思的關係
編年體是我國傳統史書的一種體裁,它以時間為軸心,按年、月、日鋪設開來,描述史實,是撰寫歷史最早也是最簡便的方法。從架構上看,這種敘事方式是把靜態的事件性信息串在寬泛的時間軸上,雖然時間跨度很大,但還是在時間這根繩子上連接了起來。書面信息就是歷史事件,時間軸就是年、月、日。
我曾經在某個周五的下午發過一條關於全國各地周末天氣情況及假期安排的微博,微博發出後,粉絲紛紛在第一時間轉發反饋當地的天氣情況及假期安排。我發布的微博原文是:「我們玩個遊戲吧,寫下你的城市、此時此刻天氣、周末怎麼度過……如:北京,陰,睡覺。」24小時內這條微博轉發量超過了2 800次,取得了非常不錯的互動和傳播效果。來自奧克蘭、溫哥華、倫敦、東京、雪梨、愛丁堡、新加坡等地的境外用戶和來自全國幾乎所有省份的朋友們,在這條微博內容的基礎上進行轉發並標記類似「新加坡,晴轉陣雨,望天發呆」、「深圳,多雲,相親」的內容,在單位時間內,來自不同地理位置的微博用戶,對於這個統一話題進行轉發熱議後形成了微博事件,這就是一個相對完整的事件時間軸。從這條微博發布之始到被各地網友共同傳播,再到整個事件形成,我們想想前面談到的井口的那條繩子和布條,現在是不是已經很清楚了?但是你會發現,這裡面還有一個問題,就是 「新加坡」的用戶也許是看到「深圳」的用戶轉發了這條微博後跟進轉發的。這也很好解釋,這就意味著繩子上的布條上又系了另一個布條。因為社會化媒體用戶和用戶關係的開放性,這裡面沒有一個人是可以置身事外的,所以我們總能在這個或者那個時間線上找到你的內容,這種事情看上去非常有意思吧。
作為多源頭的信息流,無論是「看我發現了什麼有趣的」還是「看我做了什麼好玩的」,這兩條數字洪流中流淌的每一條信息均是實時的,我們看到的都是能看到的部分,有天然的局限性。因為每一個人關注的信息源(人)和看到的時間不一樣,呈現在他們Feed流(微博首頁按照時間倒序排列的信息流)裡的信息也就不一樣,每個人看到的都是冰山一角,並不是事情的全貌。其實這個很好理解,你的電視頻道停留在浙江衛視,我的停留在中央電視臺,我們看到的內容當然不一樣。浙江衛視的主持人口才再好,也不會讓我在7點15分看到中央電視臺的天氣預報。同時,一切信息形式都是以時間排序的,不管是狀態、評論還是私信。這個也比較好了解,因為這是目前最好的實時信息的排列方式。
新浪曾在2011、2012年新舊交替的時刻,在所有微博用戶的個人頁面上加上了一道2011和2012的分隔符,讓我們知道那一年過去了,接下來是一個全新、未知、充滿希望的一年,這讓很多微博用戶感動不已。2012年也過去了,這條分隔符在年末最後一刻又一次出現在了我的頁面,我知道以後的每一年都會出現,也依然會被這個簡單的線條所感動。這裡面除了體現濃濃的人文關懷外,還有一個重要作用就在於提醒我們對那些曾經的種種過往,那些似水流年的美好時光的追憶,讓我們知道在單位時間內,生活發生了變化,並且有據可查。當我們晚年躺在搖椅上和孩子們憶苦思甜,分享當年那些辛苦創業的艱難歲月,講述那些特定年代重要事件的經歷以及吹噓刻骨銘心的愛情時,都有據可查。
這個世界上有創意的人不少,更何況創意可以產生商業價值,所以微博上出現了一種照片列印服務,就是把你曾經發過的微博,主要是帶有原創照片的微博按照時間順序給你導出來,然後印刷成精美的手冊,可以收藏,也可以送人,甚至還可以幫你的好友印刷後作為特別禮物寄出。如果你看到這裡,除了悄悄關注心愛姑娘以外,正苦於找不到浪漫的表達方式追求她,不如試一試。但是我要告訴你,現在的姑娘都有些奇怪的想法,這些想法會給你帶來四種可能:第一,禮物收到,沒有反饋,實際拒絕;第二,禮物收到,非常感動;第三,禮物收到,非常感動,然後你懂的;第四,快遞公司把快遞丟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阿彌陀佛,她要是真喜歡你,其他都是浮雲,施主隨緣吧。
信息流是流動的,像時間一樣
傳統的網際網路模式信息呈現的方式幾乎都是空間結構。因為基於現有的技術,通過網絡重建傳統媒體模式,難度最小,條件也最為成熟。傳統的定位均以空間坐標為參照。比如中國人為了定位具體的位置,很早就發明了前後左右、上中下的方位詞彙。美國人在電子表和智慧型手機還沒有流行的年代,是通過描述「兩點鐘方向有個辣妹」來實現目標定位的。中西方文化,有時候的差別是很有意思的,你想想「哈利路亞」和「阿彌陀佛」是不是很像前面對於定位的描述呢?
現在網際網路領域發生的變革不僅僅是從站方提供內容轉變成用戶提供內容同時消費他們創造的內容,更是從整體的架構開始變化。耶魯大學計算機科學教授戴維·格勒恩特認為網絡、搜索、計算機終將作古,基於時間的生活流才是未來。社會化媒體與傳統網際網路最重要的區別就是空間定位發生了變化,從空間結構直接過渡到了時間結構。我們拿新浪網和新浪微博分別舉例。假設我要告訴網際網路另一頭的人,新浪網上的一張具體的圖片在哪個位置。我一般的描述是,在新浪首頁右上角的頂部導航區,從上往下數第二行最右邊一個圖標點擊進去,再到這個二級頁面左側的焦點圖區域,找到第二張焦點圖就是了。而如果我要告訴網際網路另一頭的人,我在新浪微博上發布的一條微博的內容,我會告訴他在我的個人首頁高級搜索框內,輸入某某關鍵詞搭配具體時間段,立刻就能找到他想要的內容。因為單獨的搜索關鍵詞有可能會有重複信息,設定一個時間段內的關鍵詞會更為精確。
其實微博有點兒像電視機和收音機,當我調到一個固定的頻道或者頻率時,那些我想要接收的頻道或頻率的內容就會自動傳遞過來。如果我只關注姚晨一個人,那麼我的微博裡面出現的一定只有姚晨一個人的微博內容。這裡的內容分為兩個部分,一個就是前面說到的原創部分,這個部分最像收音機。還有一個部分就是姚晨推薦的微博,也許是優酷上的一段視頻、新浪上的一篇新聞,抑或是另一個微博用戶的一條原創微博。也就是說,你也許僅僅關注一個或者有限的幾個用戶的微博,但大部分微博的熱鬧你幾乎都能趕上,因為那些看上去非常熱鬧的微博內容會被那些特別喜歡推薦的用戶發現並源源不斷地流向你。在微博上你只要關注有限的那麼一批人,如果你不是做媒體記者或者網站編輯的話,一個普通人的日常信息需求基本就可以滿足了。
我們第一次使用微博的時候,會小心翼翼在發布框裡敲出一行文字,然後按下發布按鈕,一條微博內容就這麼簡單地發出去了。然後你就會發現,這條微博的內容自動流向了所有關注你的粉絲的Feed流裡,並規規矩矩地按照時間排序。信息發布後,隨著傳播模式的輻射,你不知道這條微博在下一秒將會出現在誰的Feed流裡。你會發現這條信息是流動的,因為時間是勻速流動的,所以按照不同頻率進入的微博內容就像塗上了502膠水一樣粘貼在時間上並跟著流動。所以說信息流是動態的,像時間一樣流動。
有一段時間很多朋友都說遇到了微博使用以來的瓶頸期,無論怎麼刷新微博,總是不能帶來新鮮好玩的內容,也沒有剛開始玩微博時的那種刺激。這就像我們對於呼吸的感覺一樣,因為習慣的原因,我們很少感覺到自己在呼吸,但是不能說我們沒有在呼吸,只是有時候我們忘記了呼吸帶給我們的那種感覺。只有偶爾的深呼吸能夠讓我們真切地體會到什麼是呼吸。那麼我們怎樣能再次感覺自己在玩微博呢?通過觀察我發現,我們在微博裡關注什麼樣的人會決定看到什麼樣的內容。不管你願不願意,只要你關注了他們,他們產生的信息就會源源不斷地向你流動。但是當你試著把不能帶你給價值的人取消關注後,再關注一批帥哥美女、文藝中年後,是不是感覺生活又瞬間變得美好了?不要笑,去試試看。
社會化媒體第三定律:
社會化媒體上的一切信息傳遞的前提都是基於關係,傳遞的路徑分別是傳播廣度和傳播深度
從社會化媒體開始在國內流行起,手機拍照上傳網絡進行實時的快速傳播已經成為大家日常使用的操作技巧,上傳的內容也許是一桌美味的菜餚,也許是某個潛在熱點新聞事件現場,也許是某個官員或者企業的醜聞。新聞可以不用傳統專業媒體介入就可以快速直達受眾。不需要專業的媒體攝影記者在場,也不需要專業的記者採寫新聞,資訊沒有經過任何的專業加工,情緒和語境加上像素不高的照片,就以非常業餘的方式進入人們的視線。這些信息都是流動的,發布信息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下一秒鐘這條信息會流向誰並被多少次傳播。
我看過《管道的故事》這本書,講的是如何實現財富自由的哲學故事。我這裡要說的雖然和這個沒有直接關係,但是道理都是相通的,尤其是哲學性的道理。《管道的故事》的核心就是這樣一段簡單的話:「管道一完工,無論它是否工作,水都會源源不斷流入。他吃飯時,水在流入。他睡覺時,水在流入。他周末去玩時,水在流入。」
這個故事講的道理非常簡單,就是只要建立某種渠道,渠道所能夠承載的物質便在其間流動,然後產生價值。電線接到你家,然後電流就會流向你家並點亮你家的電燈。網線接到你家,然後全世界的信息就會通過它流向你家,只要你願意,就會呈現在你那亮著的電腦屏幕上。口袋裡的手機只要不欠費,空氣中這些看不見的無線通訊渠道便隨時會向你敞開,只要你願意,另一個人隨時可以和你語音對話,就像擰開自來水的龍頭一樣容易。在這個世界上,只要建立相應的關係,物質和信息就會通過特殊的渠道流動起來,進行點對點的傳遞。
社交是人類的核心能力,經過漫長的歲月,人與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個複雜卻看不見的網絡,這些網絡又彼此相連,把全世界的關係都裝了進去。美國社會心理學家斯坦利·米爾格朗曾做過一個有趣的實驗,他隨機給住在美國各城市的一部分居民發信,信中寫有一個波士頓股票經紀人的名字,並要求每名收信人把這封信寄給自己認為是比較接近這名股票經紀人的朋友。這位朋友收到信後,再把信寄給他認為更接近這名股票經紀人的朋友。最終,大部分信件都寄到了這名股票經紀人手中,每封信平均經手6.2次到達。這個實驗引出了六度分隔理論,就是說你想要認識另外一個人,通過關係節點能夠直接認識的成本是你們之間的間隔最多不會超過6個人。換句話說,理論上最多通過6個人,你就可以和世界上的任何一個陌生人認識。這個理論也叫小世界理論(我更喜歡這個說法),其實這個理論的關鍵不是說6層關係或者6個人,而是兩個素昧平生、互不相識的兩個人只要通過一定的方式總能產生聯繫或者關係。這裡還要考慮相應的機遇和不同的社會身份,並且還有一定的社交能力,才有可能實現個人對於小世界理論的實踐。以此為理論架構加以應用的傳統行業有保險業和傳銷業。網絡這方面,我們耳熟能詳的基於SNS模式的Facebook社交平臺,就是基於六度分隔理論架構的社會性網絡產品。從2004年發展到今天,Facebook的全球用戶已經超過了10億。
但是我要說的是,社會性網絡和社會化網絡的差異還是蠻大的,社會化網絡完全超越了我們所熟知的六度分隔理論,可以直接交流。比如我在微博上搜索「馮小剛」,發現有這個帳號,並且通過身份認證標識確認是經過運營商認證的馮小剛帳號。那麼好了,我可以直接基於他的某一條微博進行操作,比如我可以發表評論,還可以對這條微博進行推薦轉發。他本人要是願意的話,必然可以看到我這些動作所留下來的痕跡。這是一種鬆散型的交流。再比如,他的私信要是設置了所有人都可以給他發私信,我就可以點對點地和他進行極私密的交流。還有一種,也是最重要的一種交流方式,就是「@」。實際上你只要知道它是一種傳播協議就可以了,跟電話號碼的撥號差不多。在交流的過程中,你只要記得對方社會化媒體中的暱稱就好。比如我發布一條帶有「@馮小剛」的微博,不管他是否關注我,理論上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你想想這意味著什麼?社會化媒體運營商提供的平臺只要有足夠多的用戶,我們就可以跟任何一個想交流的用戶、想認識的用戶產生關係並可以直接交流。比如2012年的一天,一位微博用戶開車在某地的高速公路上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沿著高速公路邊欄走,情況很危險。他當即把車開到路邊,保護好孩子,然後拍攝小孩的照片於第一時間發布到微博並「@」了當地高速公路警察的微博和省公安廳的微博,5分鐘不到警察就出現了。又比如2010年的「微博打拐事件」中,有網友註冊了一個「隨手拍#解救乞討兒童」的帳號,號召網友在身邊發現類似現象後第一時間拍攝照片並發微博「@」這個帳號,然後曝光出來。智慧在民間,之後的情人節就有一個用戶跟著註冊了一個「隨手拍#解救大齡男女青年」的帳號,鼓勵剩男剩女們發布一條140字的個人說明、配上生活照並且「@」這個帳號。整個節日期間,據說這個帳號收到了3萬多份男女資料,同時促成了200多對大齡男女走近了彼此的生活。「@」的功能就是讓信息準確快捷地流動到指定位置,分毫不差。
因為社會分工不同,技能多樣化,擁有不同專業技能的人們通過社交關係轉移到了看得見的社交網絡之中,然後間接地到了大眾手中。他們的身份有律師、媒體記者、網站編輯、政府官員、企業老闆、娛樂明星、專欄作家等,這些社會身份匹配相應的專業技能,比如新浪微博用戶涉及30多個主流行業、上百萬的社會精英。他們彼此因交互性的社會化網絡的規則設定,通過關注和被關注的技術手段建立關係,進行「@」與「@」之間的操作,並且第一次擁有在機構之外組建群體的可能性和巨大的能力,可以零障礙地協同人與人之間、群體和群體之間的共同行動。在此過程中,我們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都被這個大網籠罩其中,然後拉進這個複雜的生態系統,變成它的一部分。各方之間直接的不被過濾的談話成為可能,信息傳遞的結構性平衡被打破,從而形成了一股由隱性的技術主導的社會化力量。
這股力量能把被拐賣兒童送回家,能幫助河南的農戶賣完幾十萬斤的大蔥,甚至能讓中國紅十字會的信譽受損……
微博信息傳遞的前提都是基於關係
「我和你昨天發生了關係。」這句話要是擱在其他的場合,面對的又是一個姑娘的話,肯定會產生誤會或尷尬。但是實際上,我們每天都在和無數的人發生某種關係。每一個交叉的節點都會自然而然產生某種關聯,比如我們同時在馮小剛的某條微博下進行評論,湊巧我看你寫的那條評論蠻有意思,然後我會去你的微博看看,覺得你不錯,微博的內容也有一定的價值,這已經產生關係了。問題是如果我再做一個確認的動作,對你的微博進行關注,那就形成了比較牢固的關係。接下來你知道被我關注,然後到我的頁面一看,覺得可以獲得某些方面的價值,我想你同樣也會關注我的。
微博內容是基於「關注」和「被關注」產生關聯後進行傳遞的。微博和其他用戶產生關係的一個重要條件是你提供內容的價值,你要給我一個理由:那麼多的用戶、那麼少的時間,我為什麼要關注你的微博?開始進入這個平臺時都是經過身邊熟人的推薦,然後互相關注,除了彼此賣個面子,更多的是方便發個私信聯繫一下什麼的。還有就是我們都擁有一顆不死的八卦玲瓏心,畢竟在微博以外我們還有一套現成的社交體系,社交的話題性很重要,而一個有談資的人是比較受人歡迎的,所以圍觀八卦成了我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另外,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心理預期,就是希望窺視別人並且不讓被窺視人知道。看到這兒,如果你是一個小夥子,是不是馬上會聯想到偷看、洗澡、姑娘之類的關鍵詞?哈哈哈……很多人曾經跟我表示過,如果新浪微博開發出瀏覽頁面就會留下瀏覽者痕跡的功能,他絕對馬上退出微博。新浪不止一次表態,絕不會開發類似功能。新浪的產品經理甚至根據這個訴求點進行研究挖掘,並開發出了史上最具有人文關懷的產品——「悄悄關注」!
這個功能的特點通過字面意思大概就能判斷出來。是的,就是我和你之間發生了一種穩定的社交關係,但是在技術上我想把這段公開的信息進行屏蔽,不讓我以外的人知道。除了使用此功能的用戶本人知道他悄悄關注了誰以外,被他關注的用戶不知道,他的粉絲也沒人知道。我記得飯否上一位很有意思的女性網友@如小果當年#說過一句「得知你過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這一經典語錄引起了許多網友的共鳴,在將來必定還會引起共鳴。但是你們知道嗎?只有社會化媒體服務商新浪微博做到了,可以讓你們分手後很自然地獲得對方的信息並感慨「得知你過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同時你們彼此面子上還都過得去,反正我取消對方關注了,不是嗎?你總不能奢望分手的兩個人還彼此關注吧,即使他們想要保持這個關係,你也得問問現女友和現男友的意見吧,否則下一秒鐘又變前任了。當然,這個功能還能滿足一些你奇怪的需求。
我在外面演講的時候,經常會講到微博常規的6個重要操作:第一是獲取內容,關注你感興趣的人,獲取他們「原創流」和「推薦流」的所有微博內容。直到這些用戶不能再給你提供價值時,增加一批或者換一批用戶繼續關注;第二是發布內容,發布140字以內的文字、圖片、視頻等信息流,它們會自動流向關注你的用戶,如果沒有人關注你的話,那麼除了看看閱讀數聊以自慰外,我建議你試著去關注別人,多和其他用戶交流,在這裡你絕對不可能顯得孤獨;第三是轉發內容,轉發推薦值得分享的信息,這些內容可以是微博內產生的信息,也可以是微博外其他網際網路平臺產生的信息。你也許想做一個新媒體信息流的匯總編輯,那我勸你還是放棄;第四是評論內容,對單條微博的內容發表自己的觀點,這些觀點就是對此條微博的評論,這條評論的內容只會出現在這條微博的評論欄,能看到的人相對較少並且也不具有傳播性;第五是收藏功能,我們都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會過去,正如微博的信息流,隨著時間不停地往前流去,我們每一次刷新信息流,出來的都是最近產生的內容,所以我們看到有用的信息就可以點擊「收藏」按鈕,下次有時間可以整理,也可以細看;第六是微博標籤:有些微博用戶在發布相關內容的時候會加上「##」標籤,如「#萬惡的周一#」,只要你在每周的周一發一條帶有「#萬惡的周一#」標籤的微博,以後你就可以直接點擊這個標籤,系統就會給你一個統計了所有時間內帶有這個標籤的微博內容頁面,實現了相同標籤的微博聚合。給相關標籤的微博進行統計聚合,提供了信息快速生成的能力。比如我在每一條微博前面都設有標籤,這些標籤每天都在某一時刻發布微博,但是我想要統計這一周用該標籤發布的所有內容,只要點擊這個標籤,就可以通過時間選項篩選出一周內含有這個標籤的所有微博信息,是不是蠻有意思的?我說的這幾個具體的操作,都是我們日常使用的常規功能。也正因為這些功能和個體之間的彼此信任,我們很容易和一個、兩個、三個以上的陌生人發生關係。
貌似從2010年開始,新浪員工新的名片背面都加上了該員工的微博暱稱和連結,在對外的合作中,此舉除了推廣了新浪微博外還加強了彼此之間更緊密的聯繫。這種印製名片的方式後來我在很多公司和企業都看到過,讓我驚訝的是一些政府官員和機構的微博地址也印在了名片上,這是一個非常有益的事情。我記得加拿大駐華大使館的圍牆上平時用來張貼加拿大風光海報的櫥窗內,有一天換成了加拿大新浪微博的帳號暱稱和連結,希望你路過或者來辦籤證時看到後可以關注他們的微博,他們會給你提供關於加拿大的相關信息並能夠直接溝通。這種關係比冷冰冰的電話號碼和一長串郵箱地址要好很多,對於迅速建立起一個良好關係提供了莫大的幫助。
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不平等就是信息的不平等,只要信息能夠雙向流動起來,我們就能加深彼此的了解,拉近彼此的距離,達成共識。在彼此困難的時候我們可以擰成一股繩,形成巨大的力量。在各種自然災害來臨時,我們可以通過各種關係機制,從關注災區用戶的微博了解災區的第一手消息,然後把消息傳遞給能夠幫助他們的人們。2013年4月20日,四川雅安地區發生了芮氏7.0級地震。新浪微博立即成為一個信息的集散地,人們在不同的關係群體內進行密集的討論,信息高速地流動著。一條條「祝福雅安」、「雅安加油」的微博在流動,一個個企業機構捐款的數字在累加,一句句言辭懇切的警言醒語在發布……後來據新浪微博統計,一天的時間內關於「雅安地震」的相關討論已經超過了7 000萬條。我始終相信,只有美好的人性才能親近美好的人性。
傳遞信息的路徑分別是傳播廣度和傳播深度
社會化媒體傳播信息的主要路徑有兩個:一是「粉絲路徑」,二是「轉發路徑」。代表傳播廣度的粉絲路徑考量的是被關注後的粉絲數量,如A用戶發布信息後,其粉絲甲、乙、丙、丁等用戶都可以實時接收信息。而代表傳播深度的轉發路徑考量的是被關注後的粉絲質量以及這些粉絲的粉絲的質量。比如甲用戶認為A用戶發布的某條微博內容不錯,他可以點擊此條微博的「轉發」按鈕,這條微博就會立即同步到甲的微博頁面裡,變成他的一條微博,甲的粉絲1、2、3、4用戶(直到無限),都可以實時接收信息,當1、2、3、4看到這條被轉發的信息後又轉發到自己的微博上,這就形成第二次傳播,然後以此類推,實現極速多層級傳播。
粉絲路徑和轉發路徑是兩條流動的大河,河水的流量取決於河床的大小。只要微博帳號被關注一次就獲得了一個傳播路徑,被關注得越多獲得的傳播路徑也就越多,這正是所有人和機構都希望自己的粉絲能夠多起來的原因。粉絲越多河床越寬廣,能夠流出去的信息量就越大。但是光有粉絲的數量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因為即使河床寬闊得看不到對岸,沒有水流也是啥意義都沒有。代表水流的當然就是這些關注你的粉絲的質量以及他們粉絲的質量,有這個為前提,你的社會化媒體的帳號才能讓信息流動起來,才能產生價值。只要持之以恆地努力,掌握一定的社會心理學技巧,引導你的粉絲推薦轉發你的信息,讓更多的人看到後繼續按照你的意圖傳播,建立一個有價值的社會化帳號,對於企業實現營銷、政府傳遞信息都是效率極高、成本極低的。
早年我思考的問題是,有影響力的人和機構如何在這個平臺上實現影響力變現。就拿姚晨來說,我們都知道她出演電視劇《武林外傳》中郭芙蓉一角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這部戲再火,大家對於姚晨的認識還是一個藝人、演員,僅此而已,而且這種影響力還需要傳統的媒介去包裝。但是當姚晨加入到千千萬萬的微博大軍的時候,我們發現她的網絡表達能力和技巧很快成功使影響力變現為話語權。光是她的粉絲數量就可見一斑。實際上姚晨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但是她做得足夠好。她不光打開了信息的傳播廣度,就連微博的傳播深度也被她成功打通。所謂傳播廣度實際上是由粉絲數量決定的,但是深度的傳播一定取決於粉絲的質量,能把這兩點融為一身的藝人並不多。
2010年《華僑大學報》主編趙小波在新浪微博上發了一條微博:「在新浪,一條圍脖最終能走多遠?不妨來做一下實驗。」這條微博發出後產生了大量的轉發,無論是廣度和深度都傳播極好,最後此條微博不僅在全國33個省級行政區域內不斷傳遞,還達到十幾個不同地理位置的國家。這讓我第一次比較直觀地感受到,信息突破網絡已變得更加容易和高效。正是基於不同的關係建立起來的渠道,信息的流通才變得如此容易而精準地直達目標受眾。
擁有話語權的感覺是很好的,在正常的社會裡,面向200個人演講並發表你觀點的機會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而且你也不知道發表完觀點後聽眾有什麼反饋。但是我們今天加入了社會化媒體的平臺,你只要有一個註冊帳號,你就是一個媒體,你自己的媒體。你看到的、想到的都是你的媒體內容,這些信息會按照上面兩個路徑傳遞給更多的受眾。傳統媒體的傳遞都是單向的,比如你看到不好看的電視節目,除了按下手中的遙控器,貌似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是對於媒體本身而言,它們從傳統途徑獲得反饋的成本非常高,一個財經專欄、電視欄目的資訊發布後,用戶的集體反饋不會第一時間拿到。而現在我們可以一邊看春節聯歡晚會一邊刷著微博吐槽,少了哪一個都覺得不適應。你吐槽的內容因為微博這種獨特的傳播方式,很可能馬上就會成為另一個家庭的談資,這是一件多麼神奇的事情啊。
社會化媒體關係四維度
通過社會化媒體集合起來的用戶關係和其他網際網路產品不一樣,那就是終於有一個地方,讓用戶可以公開對陌生人講話,同時自己可以調整和陌生人之間的關係維度。我們可以從第一維度到第二維度還可以到第三維度,這一切的前提是權利在用戶手上。我願意靠你近一些還是離你遠一點,隨時隨地可以選擇,可以保證距離和關係的絕對安全。而這些社會化關係一旦形成並固定下來,很難發生大的改變,也完全不可能完成整體的關係遷移。比如我現在的新浪微博粉絲和關注的關係想遷移到另一個類似的服務平臺,別說實施的可能性了,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了。
擴散型關係模式
一條微博發布以後,理論上所有的關注者可以馬上看到這條微博,並對這條信息進行相應的操作,其中不操作也是一種操作,表明了對這條信息的態度。但是對於作者而言,信息傳遞出去了,要進行正常的溝通反饋也不容易。打個比方,王菲發布了一條微博,粉絲轉發5 000次、評論9 600條。她根本不可能把所有的轉發理由和評論都看完,畢竟像劉燁這樣做的人不多。但是劉燁也不可能逐條反饋,那他基本上就不用睡覺了。
鬆散型關係模式
一條微博發出去,普通的用戶總是能夠吸引來幾條評論、幾次轉發,這種模式最為主流。微博最核心的主流群體恰恰是這部分用戶。新浪微博設計之初,就重塑了社會化網絡的傳播和交互功能:信息源在傳遞過程中,可寫轉發理由但是不可更改原文;可以在原文下進行半公開的評論交流,讓每個用戶的時間線不會被各種對自己無用的信息轟炸。對這兩點的改進,尤其是第二個技術的實現,加強了鬆散型的交流模式。
密切型關係模式
由於社會化媒體具有高度的可搜索性和信息透明度,社會向高度可視化大大邁進了一步。這就意味著想法和品位相同的人更容易找到對方。就像我前面說到的,用戶可以根據不同的興趣愛好集合起來,互相合作,分工協作,達成目標。他們還可以根據不同的關係(朋友、同事、同學),把不同的內容分享給特定的圈子和特定的人群,除了使特定的信息更為安全外,更為重要的是特定的信息只能被特定的人群消費。比如說用戶發布一條上大學期間的微博內容(包括圖片),在公開的微博裡引起的反響也許並不大,但是當用戶把這條相關性很強的微博發到「同學」這個組別的時候,很快就會引起相關的討論。
節點對節點關係模式
前面講到社會化媒體關係的三個維度,都是基於關注和被關注關係,而節點對節點傳播的路徑是基於相互關注。這需要社交網絡的使用者做出判斷,把終端另一頭的用戶關係維度定在哪裡。這裡我們講的是最高權限,即第四維度。微博私信這種點對點的交流模式,實際上和即時聊天工具區別很大。這個差距來源不僅僅是技術實現的方式,更多的是強關係和弱關係相互交流的關係架構不同。即時聊天工具,幾乎都是熟悉的朋友之間進行點對點的交流,微信這種新型的移動社交工具也大體如此。我們稱微信為強關係工具,即使你認為微信的公眾平臺具備弱關係的部分,但是坦白講強化通訊錄社交的工具,還是以強關係為主的。而微博的私信列表,我從微友的客戶端看,同時在線又和我相互關注的基本上不低於800人,這些人當中80%以上都是陌生的朋友,但是可以隨時聯繫上,這就是微博私信與微信最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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