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魔戒》能給全世界,帶來這麼大的衝擊,包括中國奇幻文學

2020-12-04 養老運營高廣銀

談起託爾金的《魔戒》,這部風靡歐美半個多世紀的小說,在1954年首次推出之後,便引發了英國文學界廣泛討論,同時在美國也大放異彩,來到2000年之後,被讀者評為「千年奇書」,其影響力震驚業界,至今未衰退。

《魔戒》所帶來的奇幻文學

很多中國讀者因為《魔戒》電影,才熟知這部小說,隨後人們開始研究、模仿這部奇幻小說。《魔戒》這部電影上映之初就大獲熱捧,第一部於2001年12月在美國首映,先後包攬13項奧斯卡提名,到了2002年第二部在美國上映之後,國內媒體開始紛紛報導。等到2002年4月份登陸大陸院線之後,產生了大量的觀影人潮,人們紛紛用史詩、奇幻文學等概念來對其進行討論。等到2003年最後一部《王者歸來》在北美上映,並一舉拿下11項奧斯卡大獎,《魔戒》在國內被徹底引爆。一時之間精靈,矮人、巫師等鮮有耳聞的西方傳統神話色彩的詞彙,充斥著當時尚未普及的網際網路上,為中國日後興起的奇幻文學奠定基礎。

其實奇幻文學像我們東方神話傳說一樣,有著幾千年的歷史,《伊利亞特》《奧德賽》《埃涅阿斯紀》等經典作品,是它肥沃的土壤,而且在隨後文學史中,奇幻文學也一直豐富著。比如我們熟悉的《納尼亞傳奇》《亞瑟王傳奇》《格列佛遊記》等都屬於這類作品。

奇幻文學歷史悠久,但是早期奇幻文學像我們現在網絡上盛行的玄幻小說一樣,定義並不明確。魔法、冒險、英雄史詩、超自然元素等,都不足以概括這一類別的文學特色。直到《魔戒》的問世,奇幻文學才有了它的自我屬性,以及高辨識度。奇幻文學要營造出一個架空的世界,然後憑藉自身的想像力給出邏輯的自洽性。近些年被冠以玄幻題材的網絡小說,均有這類文學的影子,比如《琅琊榜》《慶餘年》《將夜》等作品,都是在自我設定的世界觀裡,描繪出一段精彩歷史。

作者託爾金

《魔戒》作者約翰·羅納德·瑞爾·託爾金,1892年出生於南非布隆泉,他從小就表現出驚人的語言天賦,在正式入學前,就已經掌握了基礎的拉丁語和法語,同時他對植物學也非常感興趣,在他母親的鼓勵下,託爾金很小就閱讀了大量的兒童文學,這為他日後奇幻文學埋下伏筆。

1911年,19歲的託爾金考入了牛津大學埃克塞特學院,主修英語、日耳曼語等外語,託爾金掌握的古代語言達到20多種,正是這種語言天賦,讓他在《魔戒》當中創作了精靈、矮人等不同種族的語言。

託爾金大學畢業之後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來因病住院,一直到一戰結束。在這段時間,託爾金因為工作的原因,大量接觸了北歐的神話傳說以及英國民間傳說,並且為之深深著迷。同時託爾金也繼承了歐洲神話題材小說的特色,冒險、奇幻、史詩。

1925年,託爾金回到母校牛津任職,一直到67歲退休。按照大學教授的職業規劃,他應該成為一名學者,並在自己的領域建立威望。但是在一場監考考試當中,無所事事的他開始在一張空白試卷上寫下了第一句:從前在地底洞穴裡,住著一個霍比特人。隨後他的第一部《霍比特人》,開始問世。

《霍比特人》原本是一部寫給自己孩子的讀物,但是出版商卻認為成年人應該也會喜歡,於是1937年把這部小說給出版了。小說出版之後,比他之前《裡夫的故事》等小說都要受歡迎,這讓他有寫續集的想法。可是等到續集《魔戒》的到來,要等到7年之後,因為在1939年爆發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第二次世界大戰給世界帶來的不僅是災難,還有人們對戰爭的反思,那些知識精英們所崇尚的知識、力量、技術是否是人類的終極追求?而被世人所否定的自由,對世界的價值有多大?那些最純樸,最樸素的善是否是拯救人類走向墮落的良藥?

託爾金為《魔戒》構建豐富、嚴謹的中土世界就花費了不少時間,甚至還在正文之外編寫了帝王的傳記、族譜、年表、還有各類語言發音的規則以及文字書寫方法等,呈現了一個全景式的中土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小到烹調方法、起居習慣,大到種族構成、歷史事件、價值觀念等,都跟現實世界完全不同。但是它們又需要像現實世界一樣,保持內在一致性,要有自洽的歷史觀和世界觀,不能邏輯混亂,否則就是胡編亂造,那樣一來虛構的架空世界也會隨之分崩離析。

第一部《魔戒使者》

三部曲的第一部《魔戒使者》作為首部作品,首先對中土世界進行了介紹,霍比特人是生活在中世紀一群小矮子,長相怪異,但是過著精緻的與世無爭的農耕生活。隨後又對黑暗魔王索倫的19枚戒指進行介紹,索倫誘騙精靈工匠打造19枚魔戒,它們都無比強大,這19枚戒指,其中3枚有精靈王持有,7枚由矮人持有,剩餘9枚有人類持有。

戒指具有著非凡的魔力,但同時也會使人墮落。魔王鑄造的至尊戒指是其中最厲害的,它能夠讓持有者隱身,而且具有長生不老的能力,甚至擁有奴役全世界的力量。毫無疑問這枚戒指是邪惡的,為了不讓中土世界的人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精靈、人類、矮人等聯合起來,組成了聯盟大軍,同索倫進行激烈的抗爭。雖然索倫被趕回了末日山脈,卻激起了他與中土聯盟對抗的決心。

這枚至尊魔戒經過無數次的輾轉,來到比爾博手中,後來比爾博又把它傳給了自己的侄子弗羅多。灰袍法師甘道夫讓弗羅多帶著這枚戒指尋求精靈的幫助,同時甘道夫也在尋求巫師首領薩魯曼的幫助。就這樣弗羅多和他忠實僕人山姆一起,踏上了冒險之旅。

同時索倫的爪牙也在尋找這枚戒指,一旦重獲這枚魔戒,索倫的力量就會完全恢復,到那時中土世界將會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弗羅多路上遇到人類王國剛鐸的王位繼承人亞拉岡,正是在他的幫助下,這些霍比特人才有驚無險地來到精靈王國。

索倫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人類、精靈、矮人任何一支力量都不足以對抗它了,而此時巫師首領薩魯曼竟然也投靠了索倫。於是人類、精靈、矮人在精靈城堡開會再次成立聯盟,商議如何對抗索倫。會議上有人建議用這枚戒指的力量去對抗索倫,可是遭到甘道夫的反對,魔戒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的,他會腐蝕持有者的心智,讓他墮入黑暗,只有純樸善良之人,才能抵禦魔戒的侵蝕。

甘道夫建議成立一支魔戒遠徵小隊,前往索倫的老巢末日火山裡摧毀魔戒,這個計劃危險之處在於,一旦索倫發現了魔戒,無異於把魔戒送還給了索倫。魔戒遠徵小分隊在路上遭遇半獸人的追擊,甘道夫掉進摩瑞亞無底洞,其中有兩個霍比特人被半獸人掠走,人皇后裔亞拉岡和精靈王勒苟拉斯決定追擊,而弗羅多決定帶著僕人山姆獨自面對未來的險阻。

第二部《雙塔奇兵》

小說第二部《雙塔奇兵》是三部曲當中起承轉合的作品,灰袍甘道夫掉進摩瑞亞無底洞後,與炎魔巴洛格進行了激烈的戰鬥,甘道夫也成功地被西方諸維拉成功復活並且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成為白袍巫師。

亞拉岡在追擊半獸人過程中來到洛汗國,並幫助國王清除了身邊邪惡的法師,讓國王恢復了心智。隨後他們一起打敗了薩魯曼軍隊的進攻,在這次戰鬥當中,他們喚醒了樹人。精靈雖然賦予了這些樹人靈力,但是他們始終處於半醒半睡之間,正是由於薩魯曼為了發起戰爭,大肆破壞森林,激起了他們的憤怒。在這些樹人的幫助下,薩魯曼不堪一擊,終被戰敗。

弗羅多和山姆經過一路的磨難來到索倫老巢的入口,面對禁閉的大門,他們決定翻越大山走一條秘密通道進入末日火山,此時他們得到了另一個霍比特人咕嚕的幫助。這位咕嚕是比爾博之前魔戒的持有者,他也是霍比特人,但由於長期持有魔戒,心智和外貌都已經扭曲。因為常常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所以他又被稱為「咕嚕」。

自從丟失魔戒之後,咕嚕也一直尋找魔戒的下落,為此他來到摩多,因此他了解這裡的密道。雖然看上去咕嚕被弗羅多和山姆馴服,實際上他時刻都想趁機奪回魔戒。咕嚕把弗羅多和山姆引入蜘蛛怪的巢穴,想借刀殺人,但是緊要關頭,被山姆以驚人勇氣給打退了。

第三部《王者無敵》

第三部還有被翻譯成《王者歸來》,這部主要描述的是人皇后裔亞拉岡重新登上剛鐸王位的故事。薩魯曼的覆滅,讓剛鐸免除了腹背受敵的危險,然而索倫的力量仍然強於人類的軍隊,而且索倫仍有餘力在攻打剛鐸的時候,分兵襲擊矮人和精靈,讓他們自顧不暇,無法前來支援剛鐸。洛汗的騎兵在大戰之後也需要休整,不能全速趕來支援。

面對索倫的大軍,剛鐸軍隊傷亡慘重,就在主城即將陷落的時候,洛汗國王率領他們的騎兵趕到,可是這些騎兵的力量畢竟有限,很快再次陷入絕境。隨後,亞拉岡率領亡靈軍團趕到,這群亡靈在為亞拉岡先祖作戰的時候,臨陣逃脫,因此受到詛咒成為亡靈,此時他們響應了亞拉岡的召喚,履行了原有的誓言,終於獲得靈魂的解脫。

在《魔戒》當中,生命的超脫是最幸福的歸宿,而不是長生。精靈嫉妒人類擁有短暫的生命,比如蘿林女王格蘭德麗爾就是這樣一位精靈,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智慧,但是她同時也更加憂傷,從她身上可以看到,永生給她的不僅僅是只有生命,而且還有與日增長永遠無法抹去的記憶。

而且人類也不羨慕精靈的永生,無論是高貴的亞拉岡,還是守信的弗羅多,都有向死的決心。作為英勇和遭受磨難的回報,弗羅多被特許可以獲得精靈永生的能力,但是他還是毅然選擇了放棄。

這一場大戰以剛鐸慘勝告終,可是威脅依然沒有解除,索倫大部分的軍力還留在摩多。為了給山姆和弗羅多爭取時間,他們決定進攻魔多。山姆英勇地救下弗羅多之後,倆人來到末日火山的入口。但是在末日火山旁,弗羅多開始猶豫了,他在魔戒不斷腐蝕之下,也想像咕嚕一樣擁有這枚魔戒。可是在這關鍵時刻,咕嚕上前咬斷了弗羅多戴魔戒的手指,但是卻不幸跌落進滾燙的熔漿當中。魔戒被毀,索倫的力量也隨之煙消雲散,而集結起來的獸人軍隊也隨之土崩瓦解。

小說最後,這些巫師與精靈們紛紛離開中土世界,他們的離開意味著魔法和神秘力量的消失,歷史開始進入理性的時代。人們說這部小說在隱喻第二次世界大戰,薩魯曼是墨索裡尼,索倫是希特勒,工業化造成環境破壞以及由此導致的人性墮落,很多人把希望寄托在像索倫這樣的魔君手中。但是最終還是人性當中最樸素的善良,戰勝了邪惡的力量。

同時人們又覺得這是一部像中國《西遊記》一樣的,自我救贖的小說,魔戒護送小分隊,西遊記取經團,兩個團隊都面臨著看似無法完成的任務和艱難旅程。唐僧像弗羅多一樣,雖然沒有精靈的魔法,亞拉岡的力量,但是他有堅定的信念,亞拉岡像孫悟空一樣,在隨唐僧去取經的路上,自我救贖,自我解放。

不同世界的人,都能夠在《魔戒》當中找到自身的影子,在這個充滿奇思妙想世界中,各人物之間嚴絲合縫、和諧共存,絲毫不會讓讀者感到突兀,而且獲得了巨大的精神體驗。而後來的《哈利·波特》、《冰與火之歌》等作品中,作者都用大量的筆墨描繪這個架空的世界,為人們帶來沉浸式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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