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 在雲南箇舊工人村,很多所謂的按摩房、洗頭房裡面都是暗紅的燈光。當地人知道,這都是「紅燈區」。
在雲南箇舊工人村,很多所謂的按摩房、洗頭房裡面都是暗紅的燈光。當地人知道,這都是「紅燈區」。在陰暗潮溼的小屋裡,她們以一次10到50元不等的價格出賣著身體。周圍的居民們帶著嘲諷與無奈,給她們取了個名字:「毛線雞」。
在雲南箇舊工人村,很多所謂的按摩房、洗頭房裡面都是暗紅的燈光。當地人知道,這都是「紅燈區」。在陰暗潮溼的小屋裡,她們以一次10到50元不等的價格出賣著身體。周圍的居民們帶著嘲諷與無奈,給她們取了個名字:「毛線雞」
人們後來發覺,即使是城市的衰敗,也有著潛藏的次序:曾讓工人階級為之驕傲的工人村,卻成為了最先坍塌的地方。這些曾經光榮的勞動者,只靠數百元不等的低保或下崗工資過活,「連肉也吃不起。」下崗女工張琴說。
「毛線雞」
如今,似乎只有狹窄巷道裡以10到50元不等的價格出賣著身體的廉價性工作者,才是工人村裡為數不多的勞動者了。等客的間隙,她們總會搬張小凳坐在房前,拿出針線,打毛衣、織十字繡,或是納鑲著玫瑰花邊的鞋墊。
時間久了,工人村的居民們帶著嘲諷與無奈,給了她們一個新名字——「毛線雞」。
通常選擇工人村的,只有最卑賤的性工作者。一部分是本地下崗女工,另一部分則是外來農村婦女。她們絕大部分都已結婚生子,老公一般在箇舊市內做臨時工。
她們塗粉底、描眼線、做美甲,甚至穿絲襪,卻也遮不住臉上的皺紋、吸毒留下的針孔,還有因愛滋病毒而逐漸潰爛的皮膚。這總讓宋愛華感慨:「外面都在變好,只有這裡慢慢變爛。」
人們總是輕易將工人村的沉淪,歸咎於這些年邁而貧窮的性工作者。一些老人吃過飯後,常會搬把椅子,坐在門口罵:「都是你們把這裡搞爛了!」
2009年,個舊大屯鎮上搞礦山合併改組,王莉的老公提前下了崗,幫人開計程車,生意慘澹。
懦弱丈夫只能沉默
無奈之下,35歲的王莉在工人村租了間棚屋,成了一名「毛線雞」。她每天唯一的安慰,是把剪下的紙花一朵朵串起來掛滿房間,「有點家的感覺」。
王莉的丈夫不反對,卻總是沉默著。每天晚上11點,丈夫會到工人村小巷子口接妻子回家,有時候妻子正在接客,他就蹲在門口等。
從1990年染上毒癮開始,羅麗華在工人村流浪了10年,在垃圾堆裡接客,也在垃圾堆裡撿東西吃,無人知曉,也從未接受過救助。
命原來比粉末還輕
直到2003年,從礦工同樣淪為拾荒者的浦正書把她領回了家,當作「妻子」照料。兩人在一棟不通水電、用紙板糊住窗戶的廢棄小屋裡相依為命。
這樣的幸福時光持續了又一個10年。2012年1月,羅麗華因愛滋病發作去世。浦正書卻無力支付高昂的屍體保管費及火化費。
這些年,民間組織「苦草工作室」的負責人李曼一共送走了48個因愛滋病去世的姐妹。因無力支付火化費用,大多不能領走骨灰。
這些生前寂寂無名的性工作者,大都會送入焚燒爐,噴不起焦油,只能來回翻滾,並最終由轟鳴著的鼓風機,直接將骨灰吹散。
這讓李曼覺得心酸:這些終日在工人村勞作的姐妹,命原來比粉末還輕。
Tags:重金屬汙染防治評審會 省十大環保工程 錫礦山
責任編輯:ly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