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洋洲土著的四大文化圈裡,玻里尼西亞所分布的區域算是最為廣闊。現在所認為的玻里尼西亞文化圈包括了以夏威夷群島、拉帕努伊(復活節島)以及紐西蘭為端點的三角區域。早在公元11世紀以前,這個巨大的三角區域就已經遍布了玻里尼西亞人的蹤跡。相比其他三大文化圈,玻里尼西亞人擁有更加先進的社會發展程度。同密克羅尼西亞人一樣,玻里尼西亞人也依靠海洋為生,但有所不同的是他們在航海的距離上已經大大超越了前者。他們巧妙地發明了船用平衡器。船用平衡器(或平衡錘)是彈性地固定在船上的一塊圓木,使得獨木舟的船體可以穩住重心,在大浪中維持平衡。
▲荷蘭東印度公司檔案裡描述的玻里尼西亞人的遠洋船,可以明顯看見雙體船中間的平衡木結構
遠洋航行時他們使用雙聯船,最長的可以達到40多米,容納150人以及大量的物資輜重。其艦隊中有專門司職航海的祭司,懂得根據海流與風向判斷附近島嶼的距離,也懂得根據天上的恆星推測艦隊的位置。他們出航時往往幾十隻船組成一支艦隊,排成扇形,以便能夠擴大海域搜索的範圍。在航海補給方面,他們攜帶大量曬乾的椰子果肉以及烤熟的番薯作為乾糧,並且已經掌握了在船上生火烹飪的技術,可以用隨船飼養的活雞、活豬等作為料理的食材。這樣組織的航行可以持續一個月時間不靠岸,足以使玻里尼西亞人渡過島嶼間廣闊的海域。
▲夏威夷瓦胡島的阿里所穿戴的披風,用彩色羽毛編制而成,加上長矛,是至高無上之權力的象徵
在社會制度上,嚴格的等級劃分已經普遍存在於不同的玻里尼西亞人社會中。以夏威夷群島為例,社會被分為四個等級,處於最頂層的是被稱為阿里(A』li)的大酋長或者高級貴族階層。他們在玻里尼西亞人的宗教觀念中是掌握了瑪納能力的人。在大洋洲土著的宗教觀念中,瑪納是一種存在於自然萬物之中的力量,是泛靈論的一種。因而這些人執掌了整個社會的生殺大權以及對外戰爭的指揮權。
▲夏威夷人處決違死刑犯的方式之一,在夏威夷,任何階層的人只要犯了禁忌都有可能被作為祭品而被處決。
比阿里低一級的是被稱為庫納(Khuna)的祭司階層,掌管宗教儀式,也司職其他專業方面,比如航海、醫療和藝術等領域。貴族和祭司之下的階層是平民,是社會的主要勞動力。而再低一層的,就是被稱為考瓦(Kauwa)的奴隸階層,來源通常是戰俘或戰俘家庭,從事最低賤的勞動,甚至被用作宗教祭典的犧牲。夏威夷社會存在一種被稱為卡普 (或Taboo,即「禁忌」一詞的語源)的法律體系,對社會的生產和生活乃至禮儀等各方面都做了嚴格規定,譬如不允許在規定季節以外的時間捕魚,不允許跟不同階層的人任意通婚以及不允許觸及阿里的身體,包括影子(在宗教觀念裡此等行為或破壞酋長所掌握的的瑪納能力)。任何階層的人觸犯這些禁忌,都會遭受嚴厲的極刑。
▲古東加王國首都穆阿的石造拱門遺址,是圖伊·湯加鼎盛時期為了宣示權力而修建的
由於航海的發達,一些玻里尼西亞酋長甚至擁有了統治數個島嶼的能力,並由此開始形成早期的國家制度。其中最廣為人知的當屬在西部玻里尼西亞的東加王國。這個王國的首都位於湯加塔布島的穆阿(Mua),君主集政治和宗教權力為一身,被稱為圖伊·湯加。在大約公元1450年時,王國的版圖包括整個湯加群島、薩摩亞和斐濟的一部分,並與薩摩亞的統治者有姻親關係。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國的政局陷入動蕩,第二十三代圖伊·湯加卡塔勞被來自外島的人暗殺,他的兒子烏魯佛努亞一世(Kauulufonua I)帶領軍隊前往追討,並將兇手帶回穆阿處決。
▲圖伊·湯加統治者的陵園langi
為父報仇之後,烏魯佛努亞一世將統治的實權交給自己的弟弟莫翁加莫圖,自己則擔任宗教領袖。圖伊·湯加從此成為一個宗教上的名譽頭銜(類似日本天皇),實權落入莫翁加莫圖(Moungāmotu)一系的圖伊·哈塔卡勞家族手中。到了公元1610年左右,第六代圖伊·哈塔卡勞莫翁加通加(Mo'ungatonga)又為他的一個半薩摩亞血統的兒子納塔(Ngata)設立了新的頭銜圖伊·卡諾庫珀魯,此後圖伊·哈塔卡勞和圖伊·卡諾庫珀魯兩系開始為了掌握實權而進行政治鬥爭,再加上名義上的國家元首圖伊·湯加,東加王國就在這種三權並立的奇異政治體制下,走到近代。
▲拉帕努伊人建造摩艾石像的想像圖
▲拉帕努伊島的石像
另一個鼎盛的玻里尼西亞文明位于波利尼西亞三角區最東端的拉帕努伊島,是個面積不過117平方公裡的孤島,島民只有三四千人,但鼎盛時期時這個數目也有可能過萬。這個孤島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莫過於由島上部族修建的超過七百個半身「摩艾」石像,一般高4-5米,重4-5噸,最高的有近20米,並伴有大量未完成的石像以及用於豎立石像的石臺。這些石像很有可能象徵著拉帕努伊人的祖先,在宗教活動中發揮作用。對於這樣一個荒蕪小島來說,進行如此浩大的工程是十分難以想像的,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島嶼在它的鼎盛時期很可能是一個擁有豐富資源並且高度發達的奴隸制社會。
常言道「讀史可以使人明智,鑑以往可以知未來」。但歷史的作用可能真的不是讓我們遇見未來這麼簡單,讀到深處的人一定明白,讀史只不過讓我們有更大的自由和能動性去創造未來。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在高曉松的歌詞裡,我們除了體驗了一把文藝情結,更重要的是追求內心的自由與情懷。詩歌為我們締造了一個精神的烏託邦,而史哲讓我們更清晰地認識現實,我們不僅要活在現在,更要活在未來。跟著這些經典,遵循著歷史的足跡,一點點掀開面紗,還原真實的場景,感受時光的流逝,追逐著哲人的思想,一點點探究人類的精神世界,一天天遇到更智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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