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市人民橋旁邊,正在盛開的火焰花。
正在花期的火焰木。
樹頂成簇的火焰花。
文\海南日報記者周曉夢 圖\海南日報記者 宋國強
春天是什麼顏色?
海南春天的一面是紅色的,在這個季節裡,海南有一種綠化樹種和木棉花一樣,以滿樹紅色大花肆無忌憚地盛放,襯著明媚的藍天,燃出春天的氣息。
這一綠化樹種是火焰木。花期未到時,它是一株普通綠植,不起眼不精彩;開花時,則如火焰般燦爛奪目。它的「變身」,每年都如期而至,記錄下海南季節變化的「高光時刻」。
樹梢的那團「火焰」
近期,路過海口市金盤路、濱江路一帶的市民,會發現行道樹火焰木花開正「焰」:一個個紅色的花序,集中簇立在枝頂,猶如團團火焰在綠葉中燃燒,熱烈奔放。
這一簇在樹梢綠葉間冒出的花團,開得昂首舒展,意氣風發。遠遠看去,是點綴在天地間的那抹亮色,藍天和綠葉都是它的襯託;走近了看,好像是要點燃一樹火花,只為擎起一把火炬,無比軒軒然。
火焰木屬於紫葳科火焰樹屬常綠大喬木,原產於非洲,引入我國時間不長,也是近年來華南地區城市園林綠化和庭園風景樹的重要樹種。
這原是來自大洋彼岸的樹種,長得高大挺拔,樹株約有十餘米高,樹冠廣闊,葉蓋如傘。它的花期多在冬春之季,開花時,花朵自外圍向中心逐漸開放,花朵如同一個個酒杯,立於枝葉頂端,花瓣五裂為紅色或橙紅色,被深綠色的葉子襯託著,盛開在高處。
開在樹頂的花,太高,不易得更不易看見細節,仰著脖子觀察實在是酸累。但低頭在樹底下看一圈,就會有收穫——落下來的花朵躺在地上,猶如一位留著長發、穿著紅色長裙的少女,正欲迎風起舞。細細觀察,花朵紅色的花瓣邊緣,還綴著一圈金黃色的花邊,精緻絢麗。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划過天邊的剎那火焰。」不論是在樹端還是落在樹根旁,這一抹火焰似的紅花,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一樹多名
火焰木有多個名字,它又被稱為火燒花、噴泉樹、鬱金香樹。
火燒花不難理解,顧花思義,火焰木開花時的紅色花瓣以及外緣金黃色,令它看上去就如同熊熊燃燒的火團,所以被稱為火燒花。
而噴泉樹這一名字的由來,則是因為它具有「儲水」功能。其酒杯形狀的花朵,在未開放前是閉鎖的,內充清水,據說在原產地熱帶非洲,花朵儲存的雨水或露水供旅人或土著居民飲用,故稱之為噴泉樹。但另有一說,火焰木是因其未開放的花序像噴泉而得此名。
在英文語言世界裡,火焰木又被叫鬱金香樹,原因是其花朵美麗嬌柔、形狀略似鬱金香。
一樹多名,花朵顏色、作用功能、形狀特徵等都影響了它名字的叫法。但不論被稱作何名,它們的本質特徵卻是相同的,例如在繁殖後代方面,火焰木有著特殊的「技能」。
「為了獲得更多樣化的後代,火焰木在繁育後代時採用了自交不親和的策略,即同一朵花的花粉落到同一朵花的柱頭上並不會產生果實,跟人類避免近親繁殖是一樣的。」中科院的相關資料記載,火焰木花那佛焰苞狀的花萼以及傘形花序都為鳥類棲息提供了便利的條件,因此火焰木花的傳粉者主要是鳥類,也有些文獻記載傳粉者有蝙蝠、松鼠。
火焰木的花萼在花冠完全開放之前會產生富含胺基酸的液體,這主要是因為火焰木生長在熱帶非洲,開花時間正好是非洲的旱季,這些液體為花的正常發育提供物質保障,花冠開放之後液體流入花冠裡,蜜腺會產生富含蛋白質的花蜜,為鳥類提供豐富的食物。
不僅如此,火焰木花萼產生的液體會使得一些偷採花粉的昆蟲死亡,而這些死去的昆蟲又成為訪花鳥類的食物。因此,火焰木為來訪幫忙授粉的鳥類提供了3種獎勵:花萼分泌的液體、蜜腺分泌的花蜜以及死掉的昆蟲。
曾是省樹樹種之一
雖不是生於斯的「土著樹種」,但海南人對這高大喬木並不「排外」。
2012年,海南日報報業集團南海網與省住房和城鄉建設廳聯合舉辦的「海南省省樹省花評選」活動,吸引不少市民及廣大網友的參與和投票。當時,火焰木是候選省樹樹種之一,與椰子樹、榕樹、鳳凰木等候選樹種共同「角逐」省樹之名。
火焰木被選為候選省樹樹種,是經過一定的「關卡」篩選的。
按活動組委會制定的評選標準,省樹、省花應為本地樹種,即本地原生樹木、花卉,或雖非本地原生樹木、花卉,但經長期馴化後已適應本地自然氣候條件並融入本地自然生態系統;具有代表性,有地方特色,有象徵意義;栽培廣泛,歷史悠久,適應性強。並且,要具有較高的觀賞價值。
根據當時網絡投票數來看,椰子樹作為省樹的呼聲最高,票數高達73多萬;火焰木位居第二,得票數4.6多萬。
票數雖分多和少,但人們對自然綠色的愛意卻無不同。在人們的印象裡,椰子樹、火焰木、榕樹、鳳凰木、欖仁、秋楓、木棉等等大小綠植,都是組成海南樹影綠意龐大隊伍中的一員,蓊鬱不息,令人驕傲。
推窗見綠,四季有花。如今,在我省不少市政道路或高速公路兩旁,都能看到火焰木的身影,這一喜光、喜高溫高溼、喜土層深厚的樹木,紮根在人們工作生活的咫尺範圍之內,愈來愈受到更多人的關注和喜愛。
【植物小檔案】
火焰木又稱火焰樹,屬於紫葳科,屬名Spathodea 來自於希臘文spathe(意為佛焰苞的),形容它的花萼如佛焰苞狀。紫葳科主要分布在熱帶美洲,然而火焰木所在的火焰木屬卻是非洲特有屬,且是單種屬,所謂單種屬就是屬下面僅有一個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