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2017年8月14日,那晚下了很大的雨,但是悶熱的天氣卻並沒有多少改善。
那個男人又逮到一隻流浪狗,那是一隻土狗,黃褐色的毛,眼角有一塊黑斑,不怕人,知道報恩,我餵過它一次它就記得了,每次看到我都對我搖尾巴。可那個男人追著它來到一片荒地裡,就地殺掉……準備帶回家去吃。
我覺得太噁心了,他有什麼權利吃掉一個生命呢,就因為他是人嗎?
我知道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抓狗去吃了,於是我做了該做的事。
這才是報應,不,這報應太淺太淺了!
第一次做這種事,讓我感到很興奮,我覺得我是在替天行道,人類早就把老天爺賜予我們的大自然破壞得面目全非,他們以為他們擁有了智慧,就可以凌駕在其他生物之上,錯了,大錯特錯,早晚,人類會被自然消滅。
當然,我也是人類,我看夠了人類的惡,更深覺動物的單純,那是純粹的美,人類太虛偽了,明明是最自私最貪婪的動物,卻將其包裝成文明。
所以我深以為恥,我厭惡自己是人類,殺人第一次讓我感到了認同感,我終於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就是要殺掉那些貪婪的、自以為是的、愚蠢的、自私的、殘暴的人類!
夏冬秋是我的學生,明明蠢得很,卻莫名地自以為是,別人多看她一眼就覺得是喜歡她,對人傲慢,對動物更是不可一世。
學校裡有兩隻流浪貓,她每次看到都要踩它們的尾巴逗它們,那天她似乎心情不好就對著一隻母貓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腳。那隻貓懷孕了,很快就要臨盆,就因為她的一腳,難產死掉了,肚子裡三隻小貓也一起死掉了,三條生命就被她輕而易舉地一腳葬送,我必須懲罰她。
我趁著音樂課結束我偷偷約她晚上到操場後邊的儲藏室,她開心得不得了,準時來赴約,我便趁她不注意勒死了她,然後引來學校那兩隻貓抓爛了她的肚皮,大概是這兩隻貓早已恨她至極,非常地配合。
至於那個網吧老闆,她早已臭名昭著,又胖又醜,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幾個臭錢,買各種皮草穿在身上,恨不得夏天也穿著,別人笑話她像熊簡直都是對熊的侮辱。
今年她又買了一件,逢人就炫耀,說是狐狸皮的,那副嘴臉,真的不知道多讓人噁心,我也要讓她嘗嘗那種滋味!可惜,她塊頭太大了,這件事對我來說難度太大。
你們肯定覺得我不該對那個男孩下手,畢竟他還小,但是殘忍、冷酷這些惡都是骨子裡帶來的,他現在能用玩具槍射擊貓狗,以後更多喪心病狂的事也會幹得出來。更何況已經有一隻狗被他射瞎了眼睛,後來過馬路的時候被撞死了,一隻小貓也被他射瘸了腿。
我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他,沒想到那玩意兒的威力還挺大,也可能後來我確實起了殺心,100多顆彈珠全打在他身上了,他還真死了。
這就是我殺人的全部過程,現在我全部交代,這世界於我沒一點留戀的地方,我知道一旦被你們發現,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可能,我能想像到我的結局。
2
蘇杭,國家一級心理諮詢師,心態心理治療工作室創始人。
筱歌看著眼前的名片,再看看坐在對面妝容精緻優雅高貴的女人,很難將兩者聯繫到一起,她印象中的心理諮詢師都該有張江湖騙子的臉。
「聽說你在調查穆雲裡?」蘇杭問道。
「額,算不上調查,只是有些事情感到好奇。」筱歌有些意外這個蘇杭怎麼知道的。
穆雲裡認罪然後自殺未遂成了植物人,雖然還沒有結案,警察還在追蹤相關證據,但是消息卻傳遍大街小巷。
但是筱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震驚,她無論如何不能相信,穆雲裡那樣一個溫文爾雅的人怎麼會對一個孩童下得去手呢?
而且雖然現有的證據都能為穆雲裡定罪,但是還有許多的疑點,比如第一個死者和最後一個死者和他毫無關聯,很顯然他是了解兩人虐待動物的生活習慣的,可他和死者居住的街區相距較遠,他是怎麼鎖定殺人對象的呢?
還有,警方推測兇手應該是個力氣不是很大,身材不太高大的人,這和穆雲裡的形象並不符合。
但是除了穆雲裡的自首信,還在他家發現了帶有死者DNA的兇器,殺死小男孩的玩具槍和殺死網吧老闆的刀,上面許多指紋中也確實提取到了他的,這些證據幾乎可以為他定罪了,那些疑問也只有等穆雲裡醒來才能解答。
當然,警察也在四處取證,爭取將所有的疑點彌平。
筱歌也在偷偷調查,但是她的力量實在有限,查了幾天也沒什麼眉目,正當她要放棄時,蘇杭突然來到她家,說是穆雲裡的心理醫生。
「穆雲裡在我這裡進行了一年多的心理治療,他一直有輕中度的抑鬱症,最近半年有了一些改善,突然說他是殺人犯,我覺得不太可能。」
「我也覺得有些不敢相信……」筱歌一邊說著一邊將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在蘇杭面前。
「謝謝。」蘇杭說著,並沒有去拿,而是繼續說道:「所以我想正式委託你去調查這件事。」
「但是我沒查出什麼……」
「聽我說完,你沒查出什麼,是因為你沒有找到突破口,你對穆雲裡了解多少?他的家庭或者其他社會關係?」
「額……」筱歌這才發覺,自己對穆雲裡其實一無所知。
「穆雲裡是孤兒,6歲家人意外去世,很快被收養,12歲養父去世,他跟養母關係一般,16歲,養母給他留下一筆錢便出國去了,從此再無聯絡,所以他這個人非常恐懼親密關係。」
「他身邊追求者眾多,但是真正在一起的女朋友卻一個沒有,他不願意辜負別人的愛,所以總是對人很冷漠。」
「嗯,嗯。」筱歌點頭,不明白蘇杭為何要對她說這些。
「穆雲裡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自首,說自己是殺人犯,如果他是冤枉的,那他在替誰受過,又為什麼替他受過?」
「警方說,穆雲裡自首時錄製了認罪的視頻,不像是被人脅迫。」
「所以他是自願的,他身邊有什麼人會讓他承擔這樣大的罪名,還為此自殺呢?」
筱歌茫然地搖搖頭。
「穆雲裡的養母離開後,他一直跟隨他的音樂老師生活,那人叫高壽魁,既是恩師又是恩人,對他影響非常大,但是他考上大學之後卻開始刻意疏遠高老師,他說,感覺那份恩情難以還報。」
「你覺得,這個高老師是兇手?」
「當然是猜測,所以需要你去跟蹤,尋找證據。」
「這不就是個賭局嘛,而且勝算不大。」
「的確,但這是唯一的突破口,如果他不是兇手,而是替人頂罪,那這個高老師就是唯一的人選,否則……」
「否則他就是兇手。」筱歌明白地點點頭,她心裡還是不太願意相信穆雲裡是兇手。
蘇杭拿出一個信封遞到筱歌面前,一雙美目閃爍著淚光。
「相信我們都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打動,所以願意為他做些事。之所以找你,也是因為你足夠真誠,與那些單純喜歡他的光芒外在的人比起來,你也是見過他真實一面的,所以相信你會更認真,更何況你也確實有些能力的。」
蘇杭說著微微一笑,讓筱歌莫名感到鼓舞。
筱歌沒有問蘇杭為什麼會想要為穆雲裡翻案,因為她在蘇杭的眼睛裡已經看到了答案,那種誠摯的愛不會騙人。筱歌對穆雲裡只是欣賞,這是一個容易讓人心嚮往之的男人,但是並不能讓所有人真的去熱愛,但是蘇杭是真的。
兩人又閒談一陣,蘇杭畢竟是學心理學的,兩人相談甚歡,筱歌竟然生出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3
筱歌按照蘇杭的吩咐,開始跟蹤偷拍高壽魁。
高壽魁在第二中學教音樂,現在正是暑假,他就在一家私人機構教美聲,反而比平時更忙碌,常常早出晚歸,筱歌跟了幾天一直一無所獲。
這所學校是封閉式的,無論學生還是老師,一進去就是一整天,校門一關常常一整天都看不到人進出,如果不是音樂聲不斷傳出來,筱歌都懷疑裡面是搞傳銷的了。
這期間她也和蘇杭見過幾次面,每次都是蘇杭開車來接她,蘇杭是那種越了解就越讓人喜歡的人,筱歌因為大大咧咧的性格,身邊的女性朋友並不多,在蘇杭身邊,筱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舒服,經常坐在蘇杭的車上說著話就能睡著。
而半個多月筱歌沒有查出什麼結果,蘇杭也沒有怪罪她,反而還在安慰鼓勵她,還送了她一個薰香,讓她放鬆精神。
今天又是毫無收穫的一天,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放學的時間,看著學生老師陸陸續續離開,筱歌原本已經睏倦得睜不開眼睛,只好強打精神四處尋找高壽魁的身影,卻不料發現了另一個目標,這讓她立刻提起了精神。
那是穆雲裡的學生李天然,穆雲裡格外欣賞,說他的聲音極為難得,只是人有些羞澀老實,所以在學校沒能被發現。
穆雲裡發現之後,對他也是格外照顧,之前李天然險些被親媽親哥害死,也是多虧了穆雲裡派筱歌跟蹤他才得救,後來李天然一直跟父親生活,看來父親對他不錯,支持他學習音樂。
筱歌跟著李天然離開,不一會兒,街上的人逐漸減少,筱歌便趕到李天然身後。
李天然大概是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自己,筱歌越追,李天然走得越快,最後筱歌只好氣喘籲籲地叫住他:「李天然!李天然!是我是我!」
李天然這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到是筱歌才舒了口氣。
「筱歌姐。」李天然羞澀地打了聲招呼。
「哎。」筱歌心想這孩子怕是活得太膽怯了,便委婉說道:「沒,沒什麼事,就是想問你點事,你認識高壽魁嗎?就在你們那個音樂培訓班教美聲。」
「認識,他是我的老師。」
「他這人怎麼樣?」
「挺好的。」
「具體一點,是暴躁的還是耐心的,是開朗還是內向?」
李天然想了想,木訥地回答道:「耐心,開朗的。」
耐心、開朗?這答案有些出乎筱歌的意料,她想了想繼續問道:「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止或者行為?」
李天然搖搖頭。
筱歌微微皺了皺眉頭,便不再為難李天然:「好吧,謝謝你,你趕快回家吧。」
李天然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便離開了,筱歌看著路燈下一個瘦瘦的孤影,不免覺得有些心酸。
不過,筱歌想了想李天然對高壽魁的形容,也不能以此就排除他的嫌疑。
送走李天然,疲憊再次襲來,筱歌覺得自己閉上眼睛立馬就能睡著了,所以強撐著回了家,沒想到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大概是太累了,筱歌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床上睡的,結果醒來卻在沙發上了。
來不及細想,筱歌趕緊去繼續跟蹤高壽魁,高壽魁已經在學校了,看樣子沒有什麼異常,筱歌這才放下心來。
4
又跟蹤了幾天,依然一無所獲,筱歌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每天都打不起精神。今天休息日,高壽魁喜歡釣魚,每到休息日就會起大早去釣魚。
最近大概是天太熱了,筱歌越來越嗜睡,一想到不到5點就要起床,筱歌就覺得頭疼。
果然,5點剛過,高壽魁就開著車朝郊區駛去,那邊有一片野湖,市裡原本打算開發成溼地公園,項目進展到一半停工了,現場只留下一片狼藉,行走非常不便,除了垂釣者幾乎沒人靠近那裡。
筱歌不敢跟得太緊,看到高壽魁拿著釣竿水桶向蘆葦叢中走去,才將車靠近,跟了過去。
蘆葦叢外邊是工地留下的一圈施工垃圾,各種磚石土塊堆得跟一個個小山似的,最近天幹,風一吹,便塵土飛揚。
蘆葦叢此時正生長得茂盛,全都比人還高,人一走進去就沒了影兒,垂釣者一般走到河沿上,順著河沿查看魚情尋找合適的地方下竿。
所以,筱歌從那石頭堆上下來,面對著遮天蔽日的蘆葦叢有些懵,硬著頭皮走進去,蘆葦葉子鋒利得很,筱歌小心撥出一條小路,小心地走過去,試探著漸漸踩到了溼軟的土地,終於來到湖邊,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寧靜的湖面,感覺頓時進入另一番世界。
顧不得欣賞景色,筱歌四處張望著尋找高壽魁的身影,但是湖裡的蘆葦擋住了視線,她能看到的半個湖面上根本沒有人影。
筱歌只好順著水岸繼續一點點試探著挪動腳步,以爭取更大的視野,只是腳下的泥水太溼滑了,必須要格外小心。
走了一段路程,雖然是清晨筱歌也已經大汗淋漓,但依然沒有看到什麼人影,不免有些洩氣。
這時蘆葦叢中突然傳來一陣窸窣聲,似乎離得不遠,但是具體在什麼方位卻不清楚,筱歌有些奇怪,便鑽進蘆葦叢中查看,但是依然什麼也看不到,聲音也沒有了。
筱歌又在蘆葦叢裡巡視了一番,但是葉子實在太扎人,而且不知為何,筱歌感到一陣詭異的不祥的感覺,於是決定先離開。
從蘆葦叢中走出來,再翻過石堆,回到地面上,筱歌發現,高壽魁的車竟然不見了,只有自己的車在不遠處孤零零的。
他走了?剛來這麼一會兒就走了是有急事嗎?剛才的聲音難道是他?
筱歌有些疑惑,趕緊回到車上,往回返的路上一直沒有看到高壽魁的車,筱歌便到了高壽魁家樓下守株待兔,結果一直到午夜,也沒看見他回來。
他會去哪呢,筱歌揉揉眼睛,強打精神回了家。
一覺醒來,沒想到,世界就天翻地覆了。
5
筱歌臉色蒼白,腦袋更是比臉還白,看著放在面前的照片裡躺在一片蘆葦叢中的高壽魁,筱歌只覺得後脊發涼。
高壽魁被發現死在了經常釣魚的野湖蘆葦叢中,喉嚨被割破,失血過多而死,最可怕的是他的嘴就像那些被魚鉤勾壞了嘴部的魚一樣。
屍體是在當天下午被高壽魁的漁友發現的,他看到了高壽魁的魚竿有一半掉進了水裡,而不是被架在水面上覺得奇怪,便轉過去看了看,然後就發現了被蘆葦叢遮掩住的高壽魁。
警方很快鎖定了跟蹤高壽魁多日的筱歌,而現場也發現了女性腳印,與筱歌的進行對比完全符合,而在筱歌汽車的車廂下面找到了帶有死者血跡的水果刀,證實是筱歌家中的。
筱歌是動物相關專業畢業,一直從事與動物有關的職業,熱愛動物,家中飼養了貓狗和鸚鵡。
筱歌居住的小區與幾個死者生活死亡的街區從直線距離上測算都不是很遠。幾個死者都是被偷襲,現場沒有鬥爭痕跡,推測的嫌疑人可能力氣並不是很大,男女性都有可能,況且筱歌還有跟蹤偷拍的前科。
而警方在穆雲裡家的枕頭下發現了一張筱歌的照片,穆雲裡的同事左勤曾向警方表示過,穆雲裡對筱歌確實頗有好感,有意追求。
穆雲裡生前一直患有抑鬱症,有自殺傾向,已經進行治療一年多,警方認為,穆雲裡是否為心上人頂罪自殺,非常值得懷疑。
當前的證據,對筱歌十分不利,而筱歌解釋自己受一個叫蘇杭的人所託,但是警方卻查無此人,如今只剩百口莫辯。
而警方面對什麼也吐不出來的筱歌也是一籌莫展。
辛賞一直在跑外勤,進行穆雲裡自首後的掃尾調查工作,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回家見過筱歌了,突然聽說她被作為嫌疑人抓了起來,二話不說跑了回來。
「不是她,不可能是她,搞錯了,肯定搞錯了……」辛賞在辦公室大聲叫囂著。
「小辛,你不要意氣用事,拿證據說話,現在不是還沒結案嘛……」辛賞的領導徐隊長嚴肅地說道。
「這根本八竿子打不著啊,她跟這個案子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就因為她認識穆雲裡?認識他的人多了,我還認識呢,把我也抓起來吧!」
「辛賞同志!如果你這樣意氣用事,我覺得你不再適合調查這個案子!」徐隊長也來了氣,用食指指著辛賞說道。
辛賞頓了一下,掏出腰間的槍,放在桌子上:「那我自己查。」
說完,辛賞轉身就向門外衝去,隊長氣得直撓頭:「這犟驢又上脾氣!」
辛賞一出門就看到一個女人走過,向審訊室走去。
那個女人辛賞認識,是負責精神鑑定和犯罪心理研究的顧問,接觸得不多,只在一兩次大型活動中見過。
6
女人轉身進了審訊室,筱歌看到她立刻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不知是驚喜還是驚恐,指著蘇杭叫道:「是她,她就是蘇杭!就是她騙我去跟蹤高壽魁的!」
兩個在座的警察都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蘇杭,但是她疑惑地輕笑一聲:「我不叫蘇杭,我叫蘇慶春。」
蘇慶春如此淡然的一句話讓筱歌愣住了,懵懂地看向一旁的警察。
「這位是我們的顧問蘇慶春,協助我們對你進行審訊。」
「蘇慶春?不,你明明就是蘇杭,你這個騙子,你到底想幹嘛!」筱歌激動得想要上去抓蘇慶春被警察制止住,而蘇慶春也驚恐地後退著,眼神裡的驚慌和莫名其妙卻真實得可怕,仔細打量著筱歌,像是從來沒見過。
「你不要激動,好嗎?配合警察調查才能最快還原真相,證明你的清白。你說我是蘇杭,好的,現在我就是蘇杭,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見過我的嗎?」
蘇慶春微笑著安撫著筱歌,用一種溫柔而堅定的語氣,讓筱歌立刻陷入一種自責和自我懷疑:難道真是我錯了?
「第一次是在我家,後來……後來幾次我說不上來,都是些挺古怪的地方,都是你……不,是蘇杭帶我去的,具體的地點我也不知道,我也記不清了……」
筱歌這才發覺自己真的記不起每次和蘇杭約會的地方,似乎每次她都會睡著,醒過來就到了目的地,而且自己最近的記性也變差了,好多事情都記不清楚,尤其是現在情緒一激動,她現在甚至都有些記不清蘇杭的樣子是不是就是眼前蘇慶春的樣子了。
看著筱歌面露懊惱,情緒穩定下來,蘇慶春和兩個警察繼續對筱歌進行審問,但是內容還是筱歌之前已經陳述過無數遍的了。
審問結束離開審訊室後,蘇慶春面色嚴肅地說道:「不好說,有些精神異常的跡象,記憶混亂,妄想症,是不是精神分裂還需要進一步接受檢查。」
一個警察猶豫著問道:「您真的沒見過她?」
蘇慶春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懷疑我?」說完,蘇慶春冷笑一聲「真有意思」便離開了。
7
辛賞看著蘇慶春離開,了解了他們審訊的內容,走到審訊室裡。
此刻的筱歌更加憔悴,連續的審問,不斷地回憶,高度的緊張,逼仄的環境,讓她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往日靈動的眼睛此刻黯淡無光。
她抬頭看到辛賞欲言又止的擔憂,心裡更加地慌亂,眼角不自覺有點溼潤。
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筱歌想問,但是沒有說出口,因為她也開始懷疑自己。
自己最近的確非常不對勁,總是打不起精神,疲累嗜睡,有夢遊的跡象,還常常幻聽。
難道自己真的有病?
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蘇杭?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像出來的?
陷入無限自我懷疑的筱歌感到一陣眩暈,身體向一側歪去,但是她很快穩住了身體。
剛才一歪身子讓她感到自己褲子的口袋裡有個卡片一樣的物品,她一下子驚醒:名片,蘇杭的名片。
「辛賞!我的抽屜,我的抽屜裡有蘇杭的名片,我沒有妄想,她就是蘇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