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看《厚重河南》系列叢書,認識了「蓍草」
因為愛好鑑賞植物,很想有機會親眼去看看這種被周文王用來推演八卦的「神草」。
端午節這天一早,我和丈夫在淇河邊散步。雖說比不上春天裡的百花爭豔,但天人菊、蜀葵、格桑花等也是五彩斑斕。突然我在花叢裡發現了一種從沒見過的花:單莖直立,葉子細密,呈柳葉狀,花開在頂部,像野蘿蔔花。在手機上查找,答案是「蓍草」。
因其葉子類似鋸齒或娛蚣,又被叫做「鋸齒草」、「娛蚣草」等。「蓍草?「難道蓍草是這個季節開花,那姜裡城的蓍草一定開得很有規模吧?菱裡城在安陽市湯陰縣,是世界遺存最早的國家監獄,3000年前殷紂王關押周文王姬昌7年之處,是有史可據、有址可考的中國歷史上第一座監獄。此處也是文王據伏羲八卦推演出64卦384爻,即「文王拘而演《周易》」之聖地。因為我們所在的鶴壁離湯陰很近,便打開手機定位姜裡城,準備和「神草」來一個面對面。
可惜我們見到的是和河邊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植物,這種「蓍草」像支,但好像葉子的裂片更多一些,形似「手掌」,導遊說它不開花。「不開花?」,事實證明無花果其實也是開花的,蓍草怎麼不開花,我有些不租信,可能是因為和心理預期落差太大。
回家後花費大量時間查資料,只要在網上輸入「蓍草」,看到的圖片十有八九是我在淇河邊見到的。只在有關河南淮陽伏羲陵的介紹中看到的蓍草圖片和裡城的相同。幾年前我去過伏氨陵,不過當時是冬季,沒有見到蓍草。
關於蓍草的正宗與否,駐馬店市上蔡的伏羲祠和淮陽的伏羲陵當地的學者和百姓還有過爭論,從網上的圖片看,上蔡的和我在淇河邊見到的有堅接近。雙方的爭路說明了他們對伏鑫始祖的敬裡,或許也從側面反映出各地的蓍草在生物屬性上並非一類。關於「蔡」和蓍草的淵源,清代乾隆年間《續河南通志》中說「伏羲氏因者草生蔡地,畫卦於此,逐名其地日蔡而推斷「蔡」即蓍草之初名。據說蓍草是珍稀植物,全國只有河南淮陽(伏羲老家)、山東曲阜(孔子老家)和山西晉祠(周武王次子叔需老家)才出產。
也有人說孔子老家的也是從淮陽移植的。實際上蓍草並非傳說中的那麼神秘,國內多省均有蓍草分布,只是不為人們關注而已。我們從姜裡城回到鶴壁,因為對蓍草有了具體的印象,我發現路邊隨意就能找到它的「兄弟們」(因為沒有經過專業對比,不敢說一模一樣,但目測相似度極高)。
遙想當年周文王被軟禁在姜裡,肯定是就地取材,看中了蓍草的直、硬,不易折斷,才作為推演八卦的工具。說它的珍稀和神奇,應該是後人的神化,包含了眾生對神靈的素拜和對先賢的敬仰之意。
子路曾經問老師孔子:「其它動物的骨頭燒灼以後同樣可以現出裂紋,其它植物的莖葉幹硬以後同樣可以佔卜,可佔卜時為什麼一定要用龜甲和蓍草呢?」。孔子回答說:跟它們的名字有關係,「莖」字有一個「者」字。而「者」在古代通常是指六十羅以上的老人,上司時代的社會裡,有了問題往往需要藉助部落中著老們的智慧。《博物志》言:著千歲而三百莖,基本已老,故知舌兇。這大概就是蓍草成為人們佔卜材科首選的原因,使用烏龜也是取其長壽之意吧。
有一個「蓍草舊情」的典故我很喜歡:孔子師徒有一天在野外遇到了一個正在採集幹桔蓍草的婦女,看到她哭得非常哀痛,就停下來讓弟子問她為什麼哭,婦女回答說,她用蓍草枯莖製作的髮簪不小心遺失了。
弟子感到很奇怪,說:「這裡不是有大把大把的蓍草嗎?丟了一根著簪又有什麼可難過的呢?」婦女哭著說:「我難過的哪裡是丟了簪子啊,難過的是它身上承載的舊日時光啊!」他們的對話讓我想起我七八歲的時候,曾在家後面的小河邊種下一棵梅豆,剛結了小豆角,就被鄰居家的小夥伴連根拔起。我坐在那裡哭,哭得鄰居家的大哥不耐煩,他說:賠你一毛錢,別哭了。可我一直在哭,他不明白為什麼,其實我是覺得從把種子埋到土裡到長出豆角的過程不是錢能買來的,因為那裡面有我的勞動和憧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