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一生中總會面對一些重要的抉擇:什麼時候出國讀書,決定做什麼職業、選擇和誰結婚,生幾個小孩……這些都是命運的巨變。
只是在你抉擇時,你總以為它們只是尋常的一天。
也有些人的命運巨變只在一瞬間。
比如,汶川大地震之於汶川人民。
家破人亡,生死離別只在一瞬間,秋雨含淚自然無法撫慰這些傷痛。
「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但願如此。
面對這麼沉重的話題,我想要說說這部電影——
《唐山大地震》
Aftershock
影片的英文名叫Aftershock。這個名字既呼應了原著《餘震》,也點名了影片主旨,強震23秒 ,餘震32年 。
對於1976年7月28日這一天,對於唐山人,命運的巨變只用了23秒。
這23秒,讓242769人喪生。
在42年後的今天,當毒藥君打出242769人時,感覺這些數字像屍體一樣冰冷,沒有溫度。
我們總是那麼輕易地說出死亡數字,而不經意忽略了這些數字下的驚心動魄,他們是一具一具又一具屍體組成,每具屍體後面都有一個原本圓滿的家庭。
地震之後,這些家庭破碎了。
《唐山大地震》講述的就是一個破碎家庭的故事。
這個家庭是方家。
方家一家四口,夫妻恩愛,兒女雙全。為了敘述方便,我們稱之為方爸,方媽,方姐,方弟。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唐山大地震突如其來,只用了23秒,讓方家有傷有亡,陰陽相隔。
方爸被活活砸死。
方媽活了下來,生不如死。
方姐和方弟被壓在同一塊石板。
救生員表示,兩個只能救一個。
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可怕的考驗。
方媽最終選擇救弟弟。
拋卻情感因素,救弟弟這個設定符合人物形象。
在影片中,方姐是個貼心小棉襖,替弟弟出頭,風扇讓媽先吹。
救女兒還是救兒子,性別才是最終決定的主要因素,是否貼心不重要了。
對於一個文化程度不高的紡織廠女工而言,在失去丈夫的劇痛之下,方家要留後的傳統觀念佔據了上風,她的抉擇偏向了積重難返的重男輕女思想。
這個艱難的決定方姐聽到了。
小姑娘命大,竟然四肢健全,被抗震救災的軍人家庭收養了。
地震後的生活,對方媽來說是煎熬。
方弟斷了一隻胳膊,含辛茹苦供他讀書。
面對追求者,她心如枯井。
方弟有出息了,不買房,要先買墓地。
過節燒紙掃墓,方爸方姐,一個都不能少。
然而,方姐並沒有死。
5·12汶川大地震,方弟積極加入救援隊伍,就在那裡遇見了多年不見的方姐。
方姐與家人避而不見,是對方媽沒有選擇救自己的怨念。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明明活著,就是不見,讓你以為我死了。
這些年,她總是噩夢連連,夢到自己被家庭拋棄了。
然而,直到方姐見到母親,才發現母親承受更大的痛苦。
房間始終放著她和方爸的照片,睹物思人。
地震前答應要給方姐買西紅柿,一直信守諾言。
32年不見,方媽惦記了她32年。
這段下跪的哭戲,讓毒藥君的眼淚流的像自來水。
講真,這段哭戲演得好。
《水滸傳》曾這樣講過哭,
原來但凡世上婦人哭有三樣哭:有淚有聲謂之哭;有淚無聲謂之泣;無淚無聲謂之號。
徐帆的哭有淚有聲,有層次,有感情,因此很感人。
首先下跪時有歉意,也有委屈,惦記了32年,直到今天才肯相見。
其次是激動,一種見到女兒活著就好的激動,渾身哆嗦雙手顫抖地撫摸女兒。
與女兒靠近,泣不成聲,內心百感交集,喪失複雜的語言組織能力,只會一個勁兒地叫「登啊」。
絕對是榨乾觀眾眼淚的一流演技。
在接受訪談時,與之對戲的張靜初表示,這段哭戲印象最深。
本來導演要求我不能哭,但我被融化了,忍不住哭。
張靜初飾演的女兒為什麼不能哭?因為她那時候剛進方家,心中有對母親多年的怨念。
是徐帆的眼淚人太催淚感人,讓張靜初的落淚也順其自然。
馮小剛也因此點讚徐帆「貢獻了從業以來最好的表演。」
值得一提的是,在《唐山大地震》中,馮小剛懂得用色彩講故事了。
大地震前的時光,柔和的灰黃色調,像泛黃的老照片,象徵著逝去的年華。
地震發生後,黑白主色調,除了鮮血,再也沒有任何彩色,暗示地震的殘酷可怕。
地震後,影片開始瀰漫著灰白色調,寓意人們心中的壓抑的哀傷。
在處理地震場面時,馮小剛也有自己的處理。
影片在真實地震場面時,對於大有不少人被壓死砸死的畫面被處理虛了,馮小剛解釋說是考慮到觀眾特別是汶川人民的感受。
影片公映於2010年,也就是汶川地震發生的第二年。
它不是一部紀錄片性質的災難電影,只是以方家的故事為切入點,展現地震帶來的傷痛,以及那份溫暖的鼓勵:
活下去才是開始……
轉眼間,汶川地震已經有十年了。
這十年,逝去的人十年忌,活著的人要理應好好活著。
影片中,方弟在汶川地震現場,告訴老鄉,
倒塌的房子都蓋起來了,可我媽心裡的房子永遠蓋不起來,三十二年守著廢墟過日子。
這些內心守著廢墟過日子的人,彰顯著地震的殘酷無情。然而,這些災難帶來的苦痛只能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不僅僅是《唐山大地震》營造的災難美學。
畢竟,那些苦痛,只有災難的經歷者才懂得,
「沒了,才知道什麼叫沒了」。
關於汶川地震,當毒藥君在翻看新聞資料時,內心複雜。十年前的微笑女孩,十年後依舊熱愛生活。
十年前,「夾縫男孩」鄭海洋,十年後,用創業為「輪椅上的人」提供服務。
十年前,小英雄楊琳將同學送往安全地帶,十年後成了一名白衣天使。
他們成為災難美學的樣本,在媒體報導中不斷放大,成為鼓舞人心對外宣傳的好材料。只是在他們內心深處,或許也有太多說不出的痛苦。
如果地震沒有發生……
他們命運本可以有另外一種寫法,他們本可以如同尋常人一樣,不用在災難時展現異於常人的堅強。
只是,當地震災難的大刀對準命運上砍下之後,似乎也只有堅強與微笑,才能戰勝悲慘的人生。
我們不要讚美災難,但應歌頌沒有被災難壓垮的堅強的人。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報之以歌。
願命運順遂,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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