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井
井,象徵著生活的源泉。對於生活在蒙古草原上的人來說,他們的第一要務就是打井,否則水源缺乏,就不能生存。而生存是如此艱難,打井又是如此艱難,巴特爾為了打井成了殘廢,使圖雅陷入了困境;面臨的困境。圖雅被迫接受了殘酷的現實,但她也同時選擇了一種責任。她向求婚的人們提出了嫁夫養夫的苛刻條件。
再者放牧為生的巴特爾是古老而穩定的象徵;打油井,吃石油飯的寶力爾是現代生活的象徵。巴特爾的殘廢意味著傳統文化的無能,那麼現代工業能挽救困境中的草原嗎?油王寶力爾並沒有帶來甘泉,儘管他打的井更深,卻不是草原所需要的,所以圖雅沒有背奔家鄉,投向現代都市的懷抱,倒是寶力爾流露出濃濃的思鄉之情。看來影片也流露出現代工業文明也並不是救世主。
2、馬
在影片當中有些關於野馬的鏡頭,比如圖雅一直騎著一匹帶韁繩的馬表示圖雅如同這匹帶韁繩的馬陷入困境無法擺脫,無法自由。比如森格在丟失卡車後牽著的馬。和在巴特爾搶救時森格騎馬追上汽車,暗示著森格會接過圖雅的韁繩去承擔這份責任。
還有森格在養老院裡有這樣幾個鏡頭。一、森格和巴特爾喝酒,巴特爾望著窗外森格的馬,電視機裡是一群脫韁的野馬奔馳。二、巴特爾割腕選擇死亡時,導演故意把鏡頭轉到外面栓在樹上的馬上,在調回電視機裡奔騰的野馬和旁邊的森格。這無非喻示著對於巴特爾想去解脫自己,解脫圖雅。又一方面看到一個男人喪失了勞動能力後決定對妻子放手的坦然很辛酸,在面對真正的分離的時候內心轟然崩塌的感覺幻化成了對生命的絕望。而脫韁的野馬又和窗外的馬形成鮮明的對比。表現導演在每種人物性格中對於生與死的態度。
3、聲音
比如救森格時,聲音由呼號聲變成蒙古樂,仿佛只剩下圖雅一個人在努力,她在平靜的音樂中昏倒。生命就像是在孤獨地奮鬥著。
比如巴特爾在養老院,圖雅在賓館。與巴特爾聽著一樣的蒙古樂。與巴特爾都喝著酒。音樂中場景切換,巴特爾和圖雅之間切換,圖雅說:「巴特爾以後和咱一塊兒過。」,巴特爾說:「對圖雅好不好也不知道。」孤獨寂寞、相知相愛在蒙古樂中靜靜流淌。
還有巴特爾的笛子是訥言的巴特爾的聲音。求婚者和圖雅談婚時,巴特爾的笛子在另一間屋子寂寞地響著,他在想什麼呢?初到養老院,表演節目,笛聲乾澀,他好像吹得很吃力,圖雅會心地笑了。乾澀的笛音有圖雅的欣賞,如果只剩一人吹奏又有何意思呢?
其實有些情感用言語都難以表達。悠遠的音樂代替人聲也許只是想告訴我們,生命的痛苦無以言表,生命的可貴唯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