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演員王珞丹「網上尋鴨」的新聞引發熱議。很多人驚訝：「鴨子啥時候成了寵物？」其實，這幾年國內養鴨的人大有人在，其中名氣最大的「養鴨達人」是我省佳木斯小夥由老九，他和寵物鴨「湯圓」曾多次登上微博熱搜，並在抖音上擁有340萬粉絲，獲贊6000多萬。
養寵物鴨比王思聰還早
獨苗「湯圓」把他當媽
由老九今年26歲，本名由立佳，初中畢業後在佳木斯當過服務員、打工零工，還跟父親一起賣過菜，他從小特別喜歡禽類動物，曾在家裡養過鵝當寵物。
2018年，由老九看到一個國外的視頻，有人抱著一隻羽毛雪白、體型圓潤的鴨子嬉戲，這種鴨子嘴短，胖乎乎的，非常萌。他找國外的朋友一打聽才知道，這種鴨子叫柯爾鴨，來自荷蘭，在荷蘭的寵物店裡跟貓狗一樣，屬於陪伴型寵物。
很多人是因為王思聰才知道柯爾鴨的，其實由老九的養鴨史比王思聰還早三個月。2018年11月，由老九從國外的拍賣網站上買回17個鴨蛋，每個2500元，幾乎掏空了他打工多年的積蓄，「當時下了很大決心，畢竟價格很貴，可我真的是太喜歡了。」
畢竟爹不是搞房地產的，把如此金貴的鴨蛋買回家，自然免不了責罵。然而，比天天挨罵更讓他鬱悶的是，由於缺乏經驗，買蛋時氣溫很低，只有獨苗「湯圓」活了下來，它成了在國內孵化的第一隻柯爾鴨。「這名兒是我爸給取的。」由老九回憶說：「小鴨出生那天，我爸剛打麻將回來，看見我為取名糾結，就『盜』用了一位牌友家孩子的小名。」
蹬殼後不久，「湯圓」的印隨行為很快顯現，對主人幾乎寸步不離。由老九常以此打趣：「我拿你當兄弟，你把我當媽。」由老九在家裡快步拖地，「湯圓」伸長脖子在後面狂追，他把短視頻掛到網上，萌翻了數萬網友。
「湯圓」比較好養，平時喜歡在小澡盆或者洗手池裡玩水，平均每天的「夥食費」一塊錢，主要吃蔬菜、飼料和魚蝦。在樓房裡養鴨，家裡豈不會到處是鴨糞？由老九訓練「湯圓」到指定位置排便，只要它每次在寵物尿墊上排洩，就獎勵一條麵包蟲。「湯圓」很快就學會了，而且這小傢伙比主人想像中更聰明。「沒屎的時候，『湯圓』會跑到墊子上硬擠，就為了能多騙點兒吃的。它還經常朝著飯盆的方向拽我褲腿，每次一聽到打開零食袋的聲音，無論在哪個屋，都會火急火燎地衝過來搶，當然，也有太心急跑錯方向的時候……」
「湯圓」嫌主人太絮叨
「電動鴨刷」意外走紅
除了是個「小吃貨」，「湯圓」還是個「好演員」。只要由老九在鏡頭前喊：「一二三，笑！」它就配合地「嘎嘎嘎」大笑起來，頗像周星馳電影裡的經典笑聲。每次有外人來敲門，「湯圓」都打頭陣，開門前一副雄赳赳氣昂昂要保護主人的樣子，但凡陌生人超過兩個，它便秒慫，立刻躲到主人身後求保護。
讓很多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由老九的訓練下，矮胖的「湯圓」竟然還會飛，只要打開5樓窗戶，在樓下喊它的名字，它會立刻飛到主人身邊。由老九笑著說：「我爸最初不讓我養鴨，覺得這算家禽，不屬於寵物，結果他現在喜歡得不得了，每天晚上都下樓遛鴨子，還為此推掉了麻將局和酒局。」有時候下樓晚了，小區的小孩也會來敲門詢問：「今天咋沒出門遛鴨呢？」
據由老九講，「湯圓」平時很乖，特暖心，去年他遇到點兒事，心情不好，整天悶在屋裡。「湯圓」察覺到了，跳到他身上，用嘴親親他的臉，還時不時地發出小奶音，像是在安慰他。
不過，「湯圓」也是有脾氣的，它唯一反感的就是主人太絮叨。由老九反省說：「我當初買了那麼多鴨蛋，就它一個活了下來，剛出生的時候，我就每天鼓勵它，希望它加油活下去，沒少給它灌『心靈雞湯』，還說只要它能站起來，就發誓一輩子不吃鴨肉，可能是把它念叨煩了，後來我每次說話，它就用嘴叨我的牙齒阻攔，像給我刷牙一樣……」
這段小視頻點讚量超過200萬，「湯圓」成了國內知名的「電動鴨刷」，還上了微博熱搜，境內外幾十家媒體來採訪，一度把由老九給忙懵了。如今，「湯圓」粉絲340萬，由老九每次帶著它逛街，都會被人認出來。就算由老九單獨出門，也會有人指著他問：「你是不是抖音裡那鴨子？」由老九隻能尷尬地點點頭。
去年，由老九給「湯圓」找了個「男友」，他說那心情真像嫁女兒一樣複雜，好在「湯圓」還是跟他更親。有一回，由老九要抱「湯圓」，公鴨急了上來咬人，「湯圓」立刻反咬回去，著實把這位「老母親」感動壞了。
王珞丹尋鴨事件發酵後，很多粉絲紛紛留言，提醒由老九一定要保護好「湯圓」。由老九也坦言，以前出門遛鴨時，常低頭玩手機，「現在不敢了，這事兒也算是對我的一個警醒吧。」
他除了養鴨還愛鳥
常有鳥賴在肩頭不走
除了養柯爾鴨，由老九還頗有鳥緣兒，他小時候家住平房，父親養了100多隻鴿子，他能分清楚「誰是誰的親戚、誰跟誰是一對兒」。很多人好奇他到底是咋記住的，他笑答：「因為喜歡唄，其實仔細看，每隻鳥長得都不一樣。」
由老九還能聽懂鳥叫，通過叫聲來判斷鳥兒是在求偶、吵架還是求助。而且僅憑地上的鳥影，就知道天上飛著啥。就連當地的林業局，遇到一些罕見的鳥，都找他去辨認。去年，由老九還成了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的志願者。
十多年來，由老九救助過的鳥不計其數。每次發現受傷或著不能吃食的小鳥，他都帶回家療養一段時間，然後放歸自然。他曾撿過很多小麻雀，撿過翅膀肌肉拉傷的貓頭鷹，他家甚至還不可思議地飛進來一隻鷹，最後他開了30多公裡車將其送回野外……去年，由老九親手把一窩沒媽的雛燕餵活了，他發現自己從此有了個「特異功能」，走在路上，經常有鳥往他身上飛，有的甚至賴在肩頭不走了，他笑著說：「可能是我身上有鳥味兒吧。」由老九把這些有趣的小視頻放到網上，網友們給他起了個貼切的外號——「樹杈子」。
由老九的家裡沒有鳥籠，小鳥在家裡亂飛，卻沒有遍地鳥屎。他說，鳥很聰明，專往垃圾桶裡排洩，嗖地一飛鳥糞正好掉進去，非常精準，養傷期間還順帶幫他把家裡的蒼蠅蚊子都吃了。一個朋友在林子裡撿到一隻受傷的烏鴉，給由老九送過來了，由老九給它取名叫「李寶庫」，帶它下樓玩，有小孩追「湯圓」，烏鴉還扮演起了保鏢的角色。
最好玩的是，有一回，由老九去成都旅遊，竟然拐回來一隻山雀，他戲稱山雀是「碰瓷鳥」，竟然賴在他身上不走了。返程時，由老九猶豫了半天，最終退了機票，坐了70多個小時的客車回黑龍江，一路上鳥兒安靜地陪他坐車。回家養了幾個月後，這隻「碰瓷鳥」開始嚮往外面的世界，不再粘著他，由老九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把它放飛了。
去年3月，由老九還在飛機場附近撿了頭小公羊，被困在一個絲袋子裡。從此，他和父親又多了個放羊的活兒。如今，這一家子每次出門都特拉風，前面跑著羊，後面跟著鴨子，肩頭偶爾落著一隻鳥，畫面溫馨而又感人。
由老九曾經拍過一個短視頻，很值得玩味。一隻小麻雀鑽進開著窗的私家車裡，在由老九身上跳來跳去，他微笑著對著鏡頭，道出了很多人都聽過的那句話：「無論你多大，一定要相信童話、英雄和魔法。」
圖片由採訪對象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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