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因果與輪迴的關係
六道輪迴與因果是有關係的，六道輪迴就是因果在眾生輪轉過程中的一切事相上一個最生動的反應。換句話說，六道輪迴為什麼會這麼輪迴起來？就是因為因果在後面推動，也可以說業力在推動。
「業」其實很廣，不是一提到「業」就是不好的，「阿彌陀佛大願業力」這也是「業」。「業」有善業、惡業，除了惡業，還有善業，還有清淨的業，還有願力產生的業，這都是業，業不一定代表不好。
關於業的詞語很多，「罪業」「福業」「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業代表了一種力量，所做這些通通會產生力量，所以有遺患，人要為自己所遭受的這些負百分之百的責任。因為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業相，都是業產生的相。不管是環境上的，還是人事上的，還是個人的，身體上的，心理上的，都是自己造的，都是心造的。
我們看《般舟贊》，往生到極樂世界，人見了阿彌陀佛合著掌，就哽咽了，不能言語，「合掌悲咽不能言」。阿彌陀佛說了一句什麼話？「自作自受莫怨他」，不能怪別人，雖然很慘，但是跟別人沒關係，對自己負百分之百的責任。
六道輪迴的產生，就是因為因不同，所以產生了萬千的果。「因」上是千變萬化的，「果」上也是千變萬化的，因果是對著的。只不過在這麼多變化裡有六種比較粗的差別，就可以化為六類，或者六種生命形態，就產生六道。
二 六道概述
六道從下至上是：地獄、餓鬼、畜生、阿修羅、人、天人。那阿修羅怎麼在人以下呢？阿修羅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阿修羅有天人之福，但沒有天人之德，是比較特殊的一道。
有一些分法只有五道，就直接把阿修羅道省略，因為阿修羅遍布其他五道。比如畜生道裡的豺狼，特別好鬥，可以歸到阿修羅；人道裡邊特別好鬥的，打仗特別厲害的，也可以歸到阿修羅。雖然如此，但是那種有天福、沒有天人之德的，也是存在的。
輪迴就是輪轉、迴轉，轉一圈，又轉一圈：從天生地獄，從地獄生天。
（一）天道
關於天道，陳兵的《佛教生與死》裡有一個表格很詳細簡明。有人誤以為天道有三十三層，三十三天只是忉利天的另一個名稱；其實是二十八層天。有欲界天、色界天，無色界天。
01欲界六天
二十八層最低的就是欲界，欲界天。「欲」就是欲望的欲。欲界天有六層，稱「六欲諸天」。從下到上分別是：四天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樂天、他化自在天。
色界是十八層，無色界有四層。
為什麼叫欲界、色界、無色界呢？
這是按人是否有「欲」來分的。「欲」有兩種欲，食慾、性慾。如果只是欲界，沒有「天」這個字的話，六道底下五道全部屬於欲界，因為都有慾念。包括天上的王母娘娘、玉皇大帝等，都是屬於欲界，因為他們還要娶妻，而且天道上那些天王都是上萬上億的妻妾，實際狀況就是這樣的。
欲望越往上越輕，到了欲界天，還是有身體，有男女；色界天也有身體，但是沒有男女的區別，也沒有這個世界這種欲，他們不需要吃東西，永恆在一種定境中；無色界也是在定中，只不過無色界的定比色界更深，深到什麼程度呢？深到都不用身體，已經沒有身體了。
然後，越往上的天壽命越長，身體越大。但是到了無色界就沒有身體了，他們就是一種精神性的存在。
(1) 欲界六天壽命
我們看一下他們的壽命。欲界天最低一層的四天王天，就是我們講的四大天王。在佛教裡真的有四大天王，寺院有天王殿，有四大天王：持國天王、增長天王、廣目天王、多聞天王。他們的壽命是500天年，500天年相當於人間的912.5萬年，這是天人的短命鬼，最短最短的短命鬼，在天道來說，九千多萬年不算長。他們的身體是0.5裡，也就是250米，大概一百層樓高。
忉利天人的身體是500米，壽命是1000天年，相當於人間3650萬年。佛成佛之後，為了報他母親的恩德，因為佛出生之後，他母親七天之後就生到忉利天了，佛就在忉利天給他母親講法，講了一部《地藏經》。
往上就是夜摩天，身長1.5裡，也就是750米。壽命是2000天年，相當於人間14600萬年。這層天的人特別開心，他們的生活，每個人每天時時暢快，就是天人每時每分每秒都快樂，經上說他們太高興了，以至於「時時唱快哉」，人人口中都大喊「快樂啊！快樂啊！」
兜率天就更長了，兜率天就是《西遊記》裡太上老君煉丹的那個地方。兜率天分內院跟外院，內院其實是淨土。
釋迦牟尼佛成佛之前不是菩薩嗎？降生到古印度迦毗羅衛國，做淨飯王的兒子，就是從兜率天下來的。但是他在內院，不是在外院，外院是天上的境界，內院是淨土。將來五十六億七千萬年之後，彌勒菩薩再來的時候，也是從兜率天下來。
再往上是化樂天，還有他化自在天，這名聽起來就很有意思。化樂天就是可以自己化生出讓自己快樂的東西，沒有的可以變，吃一頓好吃的能夠快樂，馬上就變一桌子好吃的，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他化自在天就更厲害了，都不用自己變，人家變好他直接拿過來，他有這種福德，很自然地能享用。
天上的境界很多，都非常美好。最高一層天，無色界天的非想非非想天，壽命到極點了，八萬大劫，一劫是十三億多年，壽命非常長，幾乎真的是與天同壽了。
但是終有生命結束的一天，所以有句話「縱饒修到非非想，不如西方歸去來」，即便是修到這麼高的境界，也不如去極樂世界兜一圈。特別是欲界天的天人，在壽命快結束的時候，就出現五衰的現象。
天人五衰，就是一旦壽命結束，那種痛苦超出苦的本身，因為他們會有一種巨大的落差。天人五衰具體表現就是：頭上戴的花，開始枯萎了；那些平時都喜歡圍著他轉悠的天女們，也不再愛他了；腋下開始流汗，本來天人是不出汗的；身上穿的衣服已經開始沒那麼光鮮了，本來不用洗衣服的，衣服永遠都很乾淨，這時就開始髒了；身上甚至有不好聞的味道，這就是在發信號了，快不行了；本來天人的身上都可以發出光的，那時候光也很弱了。
天人的身體高大，但是他們的衣服僅有0.0001克，而且沒有縫，「天衣無縫」就是這麼來的。
這些都不是我們想像的，也不是某個人編的，而是記載在佛經裡的，是佛當時跟他的弟子講的，當然佛也不是專門去開這種專題會，就順帶講出來的，真要講也說不完的。
（2）欲界六天十事
欲界天有十種事：
第一，飛去無限處；
第二，飛來無限處；
第三，去無礙；
第四，來無礙；
第五，身無皮膚、筋骨、經脈、血肉；
第六，身無臭穢、大小便；
第七，身無疲憊；
第八，天女不產；
第九，目不瞬；
第十，色身隨意。
前面四點是說，他們雖然還是以物質的形式存在，但是有神通，來去沒有障礙，牆說穿過就穿過了；有天眼通，想看看娑婆世界發生什麼事，一看就看到了。
第五，天人沒有皮膚，沒有筋骨，沒有血肉，是透明的一種狀態，割開也不流血。佛教說身體由四大構成：地水火風。我們屬於一種粗的四大，天人屬於精微的四大。比如一滴水滴到我們的皮膚上，就是那個樣子；如果滴到天人的皮膚上，就像一滴水滴到荷葉上一樣，滴溜溜兒轉，因為太乾淨了，也太細膩了。
第六，就是他們沒有大小便，人間才有大小便，吃的東西以一種另外的形式新陳代謝了，所以天上沒有廁所，也沒有醫院，也沒有病。
第七，身無疲憊。天上沒有晚上，他們就一直在玩，一直在嗨，能量非常足，不需要休息，不會疲勞，不要充電。他們都非常善，因為本身就是修持十善業往生到天道的，所以對於佛法都非常護持，心也特別柔軟。
就是太快樂了，快樂到有一種巨大的災難，什麼災難？——不樂修佛法，對於佛法沒有珍重的感受，這就是天人比不上我們人道的地方。人間是苦樂參半的，有苦有樂，天人就是純樂，沒有苦。沒有苦，求道的動力就非常弱。人間富人難學道，太享樂了，求道的動力就很弱很弱，五欲的享受會讓一個人麻痺掉的。
有人說：「等我賺了錢之後，我就好好學佛……」這話都是蒙人的，真賺了錢，別說學佛了，不造業就算不錯了。天人想法有時跟這類人差不多。天人就是有這個缺陷。
第八，天女不產。天女不用生產，不像人間這樣生產——子宮生出來。他們生產可能就是在肩上「呼」就長出來一個，在膝蓋上又長出來一個，一下就拿下來了。拿下來之後，小孩幾天就長大了。
欲界天最高一層天，男女只要眼神一看，我看你一眼，你看我一眼，你有情，我也有意，對視那一剎那就完成了結合，孩子就能通過女方生出來，男的也可以生，不需要子宮。
低一層的，只要牽手就行；再低一層的，擁抱；再低一層的，四天王天基本跟人間差不多；兜率天，只握手就可以；化樂天，就相對一笑；他化自在天互相暗遞一秋波，就行了。
總之，越往上，慾念越淡薄，文明程度也越高。
第九，目不瞬。天人不用眨眼，所謂「天人不瞬目」。
第十，身色隨意。他們皮膚的顏色隨意，好青則青，好黃則黃，赤白等色，隨意而現。我們的皮膚沒選擇，黃皮膚就永遠是黃皮膚，黑人永遠是黑人，白人永遠是白人。
當然，天人也有君臣、尊卑、上下階級差別，有點像《西遊記》裡的場景。因為物質太發達了，不存在為了物質爭鬥。但是他們也會相處不好，相互爭鬥。
我上大學時曾經就遇到過一個人，他自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過去有點像豬八戒犯了天條被扔下來一樣。他本來是天上的一個大將，有幾萬兵，後來被另外一個將軍陷害，後來就輪迴到人道來了。但是他沒像豬八戒投錯胎了，還不錯，投了個人身。他說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很大，底下很小，又臭又髒又亂，他就想：「這麼小的地方怎麼能容得下我的身體？」想著想著，身體就變小了，很快就掉進去了。出生之後，他完全記得前世的事，甚至都記得生下來的時候，別人幫他剪臍帶的場景，他是看著被剪掉的。他很善良，從小螞蟻都不捨得踩死。我問他：「天上是不是就像《西遊記》的場景，發著光呢？」他說：「《西遊記》跟真正的天上根本就沒法比，千萬分之一都不到。」
他描述的天上情景與佛經上講的一模一樣，我就勸他念佛，好不容易從天上下來了，得了人身，可以往生西方淨土。但我對他說的時候，就感覺他的心態特別高，他說：「你講的這些，我都知道，我都懂，你不用給我講這些。只有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沒有你知道我不知道的。」
（二）阿修羅道
阿修羅的特點就是好戰、多疑，很喜歡猜疑，對人沒有信任感，不要說對人，對佛都沒有信任感。佛講四聖諦，他說：「佛蒙我，明明五聖諦，非要說四聖諦。」佛說三法印，他說：「不對，四法印，您給我說少了一法印。」阿修羅有這個特點。
在這一道，男的特別醜，女的特別漂亮，漂亮到比天上的仙女還要漂亮。往往天王都喜歡娶阿修羅女，但阿修羅男的有時候就不願意了。阿修羅有天上沒有的漂亮女人，天上卻有阿修羅想吃的食物，大概是阿修羅道沒有那麼好吃的東西。你看，一個食、一個色，就產生了很多的矛盾。
所以，天人跟阿修羅的戰爭從來都沒有停過，經常打起來，那比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還要壯觀，還要驚心動魄。在經上有很多描述天人跟阿修羅打仗的場面，用驚心動魄都不足以形容。不過多半阿修羅都打敗仗，敗得丟盔棄甲，然後變得很小，跑到了蓮藕裡，藕中間不是有孔縫嗎？跑到縫裡躲了起來。
（三）人道
人道，在我們這個世間，有四大部洲：西牛賀洲、北俱盧洲、南瞻部洲、東勝神洲。南瞻部洲就是我們地球。孫悟空是哪兒的？就是從東勝神洲來的。
這四大部洲裡，每一洲都比南瞻部洲的生活狀態條件好，壽命也長，環境也好；唯一不足的是沒有佛法，四大部洲只有南瞻部洲有佛法。
我們就來看一看北俱盧洲吧。
此洲有山川池塘，花果風貌，無數美麗的鳥發出悅耳的聲音。它是平川，沒有凹窪，大地十分平坦。地上普遍生長著一種特殊的軟草，顏色翠綠，清芳馥鬱。草莖不摺疊，而是左旋右盤地頂部包著，高四寸，很有彈性，一踩下去，凹陷四寸，比席夢絲還軟。整個大地鋪著一層極厚的香草，有一種音樂樹能發出種種曲調完整的音樂。樹能夠發出音樂，土地上沒有溝、坎，有水，沒有蚊、虻、毒蟲、蠍子。遍地都是金、銀、寶石。風調雨順，陰陽調和，百草蔥鬱。氣候特別好，藍天白雲。
地上的稻米不種自生，自然收成，直接結出雪白晶瑩的大米，沒有糠皮；我們的米是有糠的，他們的不用加工。天人的金鍋金碗，又有一種名叫焰光的摩尼珠，是天然的燃料，放在鍋下便能將食物煮熟；他們也是吃熟食的，不吃生的。
這有一種珠子，一點就著火；更奇異的是，飯一熟，火自然就滅了，我估計人工智慧也不如這個智巧，因為這是福報所感。下次做飯，這個珠子又能發出光來，永遠用不完。能源極其充足，物質水平極大豐富。
有一種樹叫曲躬，葉葉相接，像屋瓦一樣可以遮住雨水，那裡人不用蓋房子，都居住在這種樹下。果實熟透時，立刻裂開成了一種芬芳的香，裡面有各種各樣的衣服，產在樹上，剝開就是衣服，還有各種生活用品。總之，一切都是現成的，只要各取所需就可以了，不分你的我的，沒有私有觀念。
經上有個比喻，那裡的人常常下河洗浴遊戲，將衣服脫在岸上，玩夠了，再回到岸上。上岸之後，看見哪件衣服，隨便拾一套穿上便是，絕不會刻意尋找原先自己脫下的衣服，因為他們沒有「我的」這種觀念。「先出先著，後出後著」，先出來的拿前面的，後面的也是，穿上別人脫下來的衣服，不會認為是小偷。
這一洲的人臉是方的，咱們的臉是尖的，倒三角。他們沒有任何疾病，氣力充足，臉色和悅，只有一樣麻煩，身材相貌都一模一樣的，說到男女也沒法辨認誰是誰。在某人起了男女之欲時，隨便相互長時間注視，如對方也停下來注視他，這就算一見鍾情了。
由於男女相貌都一樣，大自然便提供一種房子，如果男女之間不是至親，大樹便自然彎下，用濃枝葉覆蓋，助交合之用。反之樹木挺直不彎曲，男女之間便知道遇到親人了，近親就不能進行下去了。
北俱盧洲的人沒有嫁娶之說，男女之間相互愛欲，一兩日，至多七天，便互道尊重，各奔東西。那裡的人性慾不強，一生交合只有三次，性慾最強的不過五次。
婦女從懷孕到生產只有七八日，不像閻浮提中需要懷胎十月。腹內睜眼之後，將嬰兒置於十字路口便走了，過往的男男女女，只要見到嬰兒，自覺停下來，將手指放到嬰兒嘴裡。那指頭一經吸吮，就可以出奶汁，讓嬰兒喝飽，只需要七日，便可長為成人。然後那裡的人平常男女分別居住，嬰兒成年後，「男向男眾，女向女眾」，男的找男的，女的找女的。
那邊的人壽命一千歲，每個人都一樣，一歲不多。每個人都是「七兒童」，七天的童年。死後無人為之去傷心，都認為是很自然的事，屍體抬到大道上，就棄之不管了。有一種鳥叫憂慰禪伽，專門負責搬走屍體，這種鳥將屍體移到山上去，給人家啄食，就是天藏。
那裡的土地還有一項奇妙之處，即凡人大小便之事，自然裂開，待便後複合，不留一絲汙穢。
在四大部洲當中，北俱盧洲是最好的，其他的三個洲能稍微差一點。南瞻部洲最差，人壽才一百年，童年還佔了十幾年，老年佔幾十年，睡覺還佔了一半，算下來能夠自由支配的生命真的很有限。
這些也屬於人道，只不過相當於外星人，不在我們地球上。很多小說，像《鏡花緣》裡的小人國、大人國之類，我想可能都是維度錯位，真的就去了這些外星球，回來之後寫的。也可能這些人前世是那兒的人，帶有這些記憶。
他們能到那個地方，都是很善的，人沒有私有的觀念了，造業就少了很多。
（四）畜生道
畜生道的特點是愚痴。從心波來講，它的波動太小了，也不上也不下，以致於一隻鴿子，八萬大劫都是鴿子，八萬大劫之前，八萬大劫之後還是鴿子。因為它心的頻率都沒有變，這就是畜生道可憐的地方。一旦投入畜生道，雖然這一世可能只有十年二十年的壽命，但是可能幾萬年之後，還是這個身體。
龍跟大鵬金翅鳥都屬於畜生，屬於畜生道裡很特別的兩種。
（五）鬼道
鬼道是因為什麼墮入鬼道的？是因為貪心，雖然都是貪，但貪心的種類、程度差別非常大，所以鬼的種類也非常非常多。鬼的種類比我們人間的物種還要多，在佛經上分得特別細，這樣的，那樣的；善的，惡的。鬼也不都是惡的，也有善鬼，也有長得好看的。
那種細脖子大肚子的是餓鬼，是鬼裡最苦的一種，也是最有代表性的，吃不了東西，吃了東西也化成水。一條河在我們面前流，餓鬼來到河邊看，流的是火。
（六）地獄道
地獄道是因為造了極重的惡業，才墮入地獄道的。雖然說是極重的惡業，但如果我們去對照地獄變相圖的因果，墮地獄並不難，一點都不困難，很容易就下去了。
佛在世的時候，曾經和弟子們說，如果佛把地獄的苦講給一個人來聽，聽的人把佛講的關於地獄的這些信息如數納入他的識田裡，這個人會瞬間吐沸血而死。沸就是沸騰的意思，一百度的血，吐沸血而死，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苦，連聽都承受不了。
阿羅漢回憶前世受的地獄苦，馬上渾身顫慄不止，熱汗直流。一旦墮入地獄道，時間都是非常長的，動不動就是一大劫、兩大劫。
其實，天人也是很容易墮地獄的，越往上的天，越容易墮地獄。經上有句話「從天生地獄，從地獄生天」，因為天人容易造謗法業。像非想非非想處天眾生，很多就直墮阿鼻地獄。阿鼻是地獄裡最深的、最重的。因為他一開始就入定，入定之後開始也是遵循佛教的一些方法去修，但他進入這樣的定，是邪定，不是正定，不是解脫的定。他誤以為不邪，在這樣的定之後，八萬大劫之後他就出來了。這時候他就慌了，而且對佛說的任何話都產生了誹謗心。「佛你不是說可以入涅槃嗎？我照你的方法做，這不就是涅槃嗎？涅槃不是不生不滅的嗎？我怎麼現在又要去輪迴，壽命又要盡了呢？」他就開始謗佛、謗法。謗佛謗法的業比什麼業都重，瞬間直墮地獄。
下邊的天，按照程度來比，也容易造這樣的業。所以，天上一點都不安全。其實護持佛法，反而是底下的天比較有力，像忉利天。到了色界、無色界，很少看到他們去護持佛法了。
三 問答
問：南瞻部洲之外的三個洲不是沒有佛法嗎，為什麼還參與到六道輪迴呢？
答：這就沒道理了。螞蟻界有佛法嗎？也沒有的，它們是怎麼參與呢？一百年前非洲有佛教嗎？一百年前別說非洲，除了中國、日本、韓國，可能全世界大部分地區都沒有佛教，那不都參與來了嗎？並不是以跟佛教有沒有因緣，來決定參與還是不參與。
其實在法界內，在宇宙範圍內，在輪轉過程中，能夠遇到佛法的是極少的一撮人，少到不可思議。所以才有那句話「人身難得，佛法難聞」。我們現在是碰到了，所以感覺不出來。以客觀來看，在那麼長的時間，那麼大的空間裡，電光石火之間，就這麼一撮人遇到佛法，這是個極偶然的事件，概率非常低的事件。那麼多人都沒緣，但是也都參與了。
不然的話，你的話理解起來就有點歧義了，好像是佛讓他們輪迴的。是自作自受，自己的業導致輪迴的。
問：六道輪迴的事例，我怎麼能確認是真實的？
答：這怎麼說呢？就算親眼見到的，你都會懷疑；事就在你面前，你都會懷疑。耶穌當時就是讓盲眼人眼睛復明了，讓瘸腿的人站起來了，讓死的人活了。很多人都看到了，可是也有不相信的。孔子也說：「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人的業障很重，信的人很容易就信了，稍微一講就信了；不信的人，怎麼講都不信。
現在中外都有很多關於前世、輪迴的報導，也有專門的書，比如在催眠狀態下能回憶幾千年前的事情，這案例太多了。
學佛之前，就會把現實跟神話分成兩塊，現實是現實，不能接受的是迷信、神話、文學創作；但學佛之後，再回頭看，原來以前認為的那些神話，很多並不是神話，是真實的。比如龍，小時候肯定都認為是人們腦子裡想像的，可是翻閱很多近代的書籍，不論是筆記體、記實的文章，還是地方志，很多都有記載。《虛雲大師年譜》裡都有這樣的事，虛雲小時候就見過，一條龍受傷了，很長很長，幾十米長，在河邊上，在那很長時間，飛不動了，但是還活著，很多人都看見了。
以前我們習慣去否定，簡單粗暴。
當場看到也有可能錯。比如《論語》裡記載，有一次顏回煮粥的時候，發現裡面有髒的。這是要去祭祀的，為了恭敬，他就把髒的挑了出來，但不捨得扔了，就把髒的也吃下去了。但別人就說他偷吃了祭祀的粥，是大不敬。可見，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
所以，信佛就是信佛講的話，以佛講的為真理，為依準。這樣也不用去分辨，「這個為什麼是這樣？那個為什麼是那樣？」而且閱歷越多，時間越久，慢慢會發現，真的就是這句話——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
日月可處地，山石可飛空，大海可令枯，佛語誠無妄。
佛教的基本觀念，第一個重要的概念是「佛性」；接下來是「因果」；後面就是「六道輪迴」，這幾個也是有聯繫的。眾生都背離了佛性之都，「都」就是都城的意思，眾生背井離鄉，逃離了佛性，也可以叫作「背覺合塵」，「覺」就是指佛性，「背」就是背對著佛性，「合」就是往塵俗的方向走，這樣就產生了眾生迷的因果；因果作為鎖鏈，就產生了六道輪迴。
宗道講於2017年8月 善導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