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座裂縫》是個人以為《愛、死亡和機器人》中第二精彩的一集,同樣改編自阿拉斯泰爾·雷諾茲的小說。
和其他故事不同,阿拉斯泰爾的故事裡很少有反派,他描寫的基本都是發生在人的心靈層面的鬥爭。《天鷹座裂縫》算是其中的一篇佳作。
鑑於此文在中文網絡上還沒有譯作,我簡單複述一下故事:宇宙中的一種神級文明建造了名為「光圈」的星際旅行方式,宇宙飛船能夠通過光圈中的「喘振點」用1000倍光速的速度移動,這樣的「喘振點」遍布全宇宙,人類駕駛著飛船通過喘振點,可以瞬間抵達遙遠之外的星系。男主角託姆和兩個太空人同事駕著飛船進入了一個喘振點,航道卻不幸出現偏差,飛船落入了裂縫,被送往天鷹座的一個遠古廢棄的空間站。
託姆在空間站中醒來,見到了曾與自己有一夜之歡的女太空人格麗塔,格麗塔告訴他,他們已經偏移航線,距離地球有數百光年之遠,託姆的同事——負責校準航線的女太空人蘇西憤怒地反駁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出了錯。
當晚,託姆和格麗塔共度春宵。格麗塔在他懷中吐露了真相:飛船偏離得距離比想像中要遠得多,他們已經身處16.3萬光年外的大麥哲倫星雲,此時的地球已經過了一百五十年,託姆熟悉的那個世界,已經消失得一點兒不剩了。
託姆崩潰,他難以置信。他的妻子,孩子,所有認識的人,都已經死了,所有他去過的地方,都不復存在。浩瀚的宇宙在這一刻露出了它殘酷的一面,誰能想到,無垠的空間本身就是一座殺得死人的墳墓?
格麗塔幫助託姆喚醒隊友,蘇西卻始終不相信格麗塔其人。她大聲對託姆喊,睜開眼看看吧,看她是個什麼東西?隨即激動地衝上去攻擊對方。格麗塔用針劑讓蘇西繼續沉睡,她對託姆說,她現在還接受不了真相,我們慢慢來,繼續試,要試多少次就試多少次。
晚上,託姆也開始懷疑格麗塔非人。他慢慢感受到這狹小的飛船並非真實的世界,而他所將要面對的是更殘酷的真相。格麗塔在他的逼問下終於放棄隱瞞:原來,這一切都是幻象,託姆的身體還躺在休眠倉裡,是「格麗塔」給他的大腦編織了這樣一場美夢。託姆追問,那你是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現出你的真身來!
格麗塔現身了。預料之中,她不是人形,甚至不是託姆所能想像到的任何外形……託姆精神崩潰了,他無法面對,在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裡,他唯一能夠交流和獲得慰藉的對象竟然是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為避免進一步的崩潰,「格麗塔」及時切斷了託姆的意識。她又一次將託姆的大腦放入休眠倉中沉睡,然後又一次與他在夢境中「遇見」,和他說著曾說過無數次的臺詞。畢竟,慢慢來,總有一天,他會接受這個現實中的世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