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以來第一次,人類被病毒嚇得不敢出門。
但這絕不是第一次,這種錯覺源於健忘。
駭人聽聞的除了伊波拉和愛滋,還有狂犬,天花,鼠疫,甚至感冒。
它曾帶走千萬乃至上億的人命。我們忘記,是因為「倖存者偏差」,這個概念來自二戰,軍方根據返回飛機統計軍機部位的重要性,比如飛回來的飛機翅膀上中了許多子彈,下一次設計就加固飛機翅膀,而實際上某些部位中一顆子彈就足以墜機,比如油箱,但因為墜落了所以沒法統計,無法統計,便被忽略。
我們都是倖存者後代,對於每次病毒大爆發死亡人數我們覺得很蒼白,這是欺負死人不會說話。
我們如果來自一種編碼,類似於計算機語言,便像電腦一樣存在「bug」(漏洞),這些漏洞容易被攻擊,攻擊者一定也是編碼,人類和病毒在生物學上具有同一類編碼,只是病毒的編碼簡單,人類編碼複雜。
因為人與人編碼有差異,便有人易感,有人不易感。就像有的電腦會自動刪除可疑文件,有的就無法識別。
我們都不掌握生物「原始碼」,所以當受到危險代碼攻擊時,我們最好辦法是關機,也就是戴口罩。
很遺憾地說,人類無法根除病毒,病毒也是很大的家族,有的有益於人類,有的有害於人類,但有害只是另一種意義上有益,因為人需要保持代碼健康,清理脆弱代碼。
這就好比在高速路上突然出現一隻小狗,引起連環撞車,人有人道,狗有狗道,有時它們正好衝突,病毒沒有意識幫助人類或危害人類,只是病毒有病毒的機制,某個時刻它確實有益於或有害於人類。如果小狗在高速路上被車撞了,忽然發現長翅膀的小狗倖存了下來。同理,病毒發現人類在刻意趕走它,也會七十二變,至於變成孫悟空還是二郎神,它也不知道。
處處消毒只是緩解這種衝突,我們應該相信人類生物學上自愈的本能,也應該承認在所有生物中已經足夠自私,別的生物都饑寒交迫,人類卻在生育年齡過後很久還享受大自然資源。或許5000年前,病毒比現在更厲害,人類卻不以為然。
大自然有大自然的代碼,比如質量和能量等價,元素出現有周期性,生物也有自己的代碼。從感應上說,微生物對環境變化更為敏感,因此病毒變異也可以看做自然環境發生變化的警報,它先告訴病毒,再讓病毒告訴人類。
從前我們認為在很熱的非洲才有可怕病毒,但現在我們應該知道,病毒不僅歷史上,而且現在,都從不畏懼寒冷。